重生之佞臣完本——by凤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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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颜卿哪里能让徐太傅为他当灾,便道:“臣实不知杨尚书因何要冤枉臣,臣若记得不错,杨尚书乃是在理藩院任职,主管与番邦交涉等事务,便是有人状告臣收受贿赂,也不该寻到杨尚书的头上,依臣来看,怕是杨尚书因夏都一事记恨上臣,觉得臣越轨行事,抢了他的差事,碍了他的发财之路。”
杨溥颐既想咬死姚颜卿,姚颜卿自是与他不死不休,他虽不是寒窗却也是多年苦读,为的可不是被人踩在脚下,而是要把别人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未等杨溥颐辩解,姚颜卿已一脸正色的道:“臣有本上奏,臣今日得知理藩院杨尚书纵子行凶,去年三月间其子在南锣街纵马踏死一幼女,那幼女家人曾上顺天府状告杨尚书之子,却因杨尚书施压之由至始未能讨回一个公道。”
“臣冤枉,姚学士因一己之私而污蔑臣之清白,还请圣人为臣做主。”杨溥颐高声喊冤,当即双膝一弯跪了下来。
姚颜卿瞥了杨溥颐一眼,亦学着他的姿态双膝着地,喊冤道:“杨尚书因臣妨碍了他的生财之路继而对臣心生怨恨不说,还试图朝臣身上泼一盆脏水,臣恳请圣人为臣做主,还臣一个清白。”
两人都是声泪俱下的叫喊冤屈,一个老泪众横,一个眼眶微红,形容却相差甚远,毕竟一个垂垂老矣,涕泪横飞的模样实在有些不雅,而姚颜卿年少俊美,便是跪在那里,身姿亦如青竹般挺拔。
“今儿可是热闹了,你状告他,他状告你的,感情是把太和殿当成了衙门,随着你们一个个信口开河。”晋文帝一拍龙椅扶手上的盘桓的灿金龙头,冷喝一声。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文武百官顿时跪成了一片,众臣无不噤若寒蝉。
晋文帝眼神冷厉的瞧着大殿中跪满一地的文武百官,半响后,冷声道:“既然想要为你们主持公道,一个个便拿出实质证据来,别学着市井之徒只会争口舌之利。”
杨溥颐嘴角勾出一丝森然的冷笑,当即说道:“姚学士曾收受广陵豪商一副前朝古卷,名为洛神赋图,此画价值万金,圣人只需查抄姚学士府邸便可知臣所言句句属实。”
晋文帝神色难辨的眸子微微一眯,看向了姚颜卿,眸底风云骤起,这洛神赋图乃是姚颜卿从广陵快马加鞭送回京城的,直接便送到了他的手中,这事又如何能叫外人得知,晋文帝不得不怀疑是他身边有人走漏了风声。
“姚爱卿还不速与杨尚书解释清楚。”
姚颜卿微微一笑,应了一声,看向杨溥颐,嘴角轻轻一翘:“虽不知杨尚书你的消息从何而来,不过此言倒是不虚,我是从广陵一商人手中得到了洛神赋图。”姚颜卿话音落地,杨溥颐眼底便露出一抹喜色,姚颜卿见状,眼底露出一抹恶意的笑来,话音儿一转,又道:“因洛神赋图是前朝古卷,珍贵无比,我实不敢收用,可那商人却有向善之心,执意要捐赠此卷作为夏都建仁庙的资财,我观他向善之心难得,而洛神赋图又是珍卷,不忍让它明珠蒙尘,这才收下此卷连夜呈到圣人面前,但是心下亦是难安,便以这商人之名捐献了五十万两白银以作回报,至于杨尚书口口声声说查抄我的府邸便可知你所言句句属实,这便有些蹊跷之处了,容我多嘴问上一句,杨尚书如何得知我府上有一副我临摹的洛神赋图?”
杨溥颐眼底的笑意因姚颜卿这番话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半响后,才冷笑道:“姚学士好口才,可惜这不过是你一家之言,且不提这洛神赋图是否是行贿之物,既你替那商人捐献了银子,因何又有人告你收受贿赂达百万之多。”
姚颜卿摇头轻叹:“杨尚书可知我的出身?百万白银对旁人来说许是巨资,对我来说却不过是浮云,怎会叫我因这点银子便辜负君心。”说完,他面前晋文帝一拱手,道:“臣出自广陵姚家,祖上起便经商,家中颇有薄产,依杨尚书所言查抄家产,莫说是百万家财,便是千万亦能查抄得出,这实在让臣无从辩解,怪也只能怪臣家中长辈经营有道,这才着了杨尚书的眼去。”说着,他又看了杨溥颐一眼,轻笑道:“杨尚书亦不必介怀家中资产不丰,若觉得实在囊中羞涩可与我直言,仗义疏财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你又何必因这等银钱之事而存有私心呢!且不是辜负了君恩。”
姚颜卿话一出口,便叫人忍俊不禁,只怪他这话实在是刁钻,只差指着杨溥颐的鼻子说他眼红姚家富足,这才对他行污蔑之事,你若缺钱直说,他姚家有的是钱,借你一二又有何妨。
杨溥颐险些被姚颜卿的话气了个倒仰,整张脸青红交加,指着姚颜卿的手不受控制的打着哆嗦,好半响才捋直了舌头,一脸气愤的道:“有辱斯文,你也配读圣贤书,我朝怎能有你这样张口闭口只知银子的官员,还请圣人清除朝中毒瘤,还朝堂一片净土。”
姚颜卿眼眸一沉,冷声道:“杨尚书好是不讲道理,是你先口口声声说我受贿百万之多,怎得你口中的银子便不是银钱了?既提了银子便是毒瘤,你倒是把这些年来的俸禄都还给朝廷,免得脏了你拿过圣贤书的手,且记着日后也别提银子二字,若不然岂不是脏了你读过圣贤书的嘴。”说完,姚颜卿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来:“杨尚书也别忘了日后出来需紧闭双目,你目中所及之物十之八九都与银子有关,到时再脏了你看过圣贤书的眼去。”
第56章
姚颜卿口齿好生伶俐,当堂说的杨溥颐险些气晕过去,他却未曾见好就收,既有人想踩着他上位,他便要给这人一个强而有力的教训,至少要撕下他一条手臂,以免人人都当他势弱好欺。
姚颜卿轻轻一拂广袖,眸子轻挑,很是轻蔑的看着杨溥颐,问道:“不知道杨尚书可满意我这个回答?若是再无别的疑问,还请杨尚书回来一下我的问题,你既口口声声为广陵百姓叫屈喊冤,不妨先还那可怜的一家子一个公道,常言说得好,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血债本应血偿,我想杨尚书你既饱读圣贤书,理应明白这个道理,因何还要知法犯法?莫不是把朝廷的律法当做儿戏?”
姚颜卿一连串的连声喝问,让杨溥颐脸色乍然一白,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姚颜卿却是不以为然,甚是从容的一笑:“既杨尚书答不出来,不妨让顺天府府尹查个清楚。”说完,他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哼笑道:“我却忘记了,顺天府府尹怎敢得罪理藩院的尚书。”他面向晋文帝,长揖道:“臣恳请圣人彻查理藩院尚书杨溥颐纵子行凶一案,还那女童一个公道。”
“允。”晋文帝沉声说道,目光扫向下方的大臣,最后落在大理寺卿徐学程的身上,说道:“此案就交由大理寺来查个清楚,徐爱卿可有疑义?”
徐学程没成想这把火烧到了自己的头上,心下一叹,口上却道:“臣必查清此案真相,不负圣命。”
早朝这一场闹剧总算结束,不过却叫不少人看明白了晋文帝的心思,至少眼下,圣人他的心是偏的,偏着这位朝中新贵,有人私下说道这事,口中虽有酸意,可也得承认姚颜卿是有本事的,只冲着他能为朝廷敛下这么多的银子,就是个手段不凡的,也难怪圣人会偏心于他,要说杨尚书也是眼拙,眼下人家正炙手可热的时候,你上去寻人家麻烦不是自找晦气嘛!也难怪会栽了跟头。
徐太傅下朝后却依旧怒气未消,连饮了三杯凉茶心头这股火气尚未浇灭,姚颜卿坐在他的下首,轻声劝道:“老师何必动怒,咱们一早就有所防备,反倒是将了他一军,如今正该是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呢!”说着,姚颜卿薄唇轻轻一勾,笑了起来。
徐太傅长叹一声:“幸亏早有准备,若不然你上朝第一日便遭了他发难,日后可如何在朝中立足。”
姚颜卿很有几分不以为然,笑道:“没有他这一遭也会有别人来发难,您没瞧见宣平侯好似要活吞了一般。”
“你这是把他得罪狠了,日后少不得要寻你的麻烦,他这人不做则以,一旦对你发难,必有完全把握,你且仔细他从姚家下手才是。”徐太傅温声嘱咐道。
姚颜卿应了一声,眼珠子转了一圈,说道:“老师觉得杨溥颐可会走徐大人的路子?”打蛇打七寸,他若是想走徐学程的路子,他得尽早把这条路堵死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