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的一届魔教教主完本——by七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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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乌色的纱布,以及日落前最后一道天光,他能隐约看见孙擎风的人影。他摇了摇头,鼻尖触到孙擎风的鼻尖,嘴唇贴着孙擎风的嘴唇划过:“哎?不难受,你在就好。”
“莫要偷偷看我,你不知羞,我知道。”
孙擎风用脑袋撞了金麟儿一下,让他把脸别开,掌着他的两只手,慢慢带他动作。
金麟儿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因为看不见东西,身上的感受便越加明显。
他清晰地感觉到,孙擎风的手握着自己的手,胯间那物被双手包握着,他带着自己上下动作,手指略有些粗糙,时不时会碰到自己的身体。
孙擎风指尖冰冷,金麟儿却觉得,他每每碰到自己,都像火在冰面上划过,能让自己瞬间融化,化成水,化成沙,化成春风吹生野草。
野草蓬勃生发,成了一片荒原,成群的野马狂奔而过,金麟儿的心里全都是乱的,但很快乐。
夜幕成了一条轻盈温暖的棉被,不知不觉间,已经罩在两人身上。
黑暗中,金麟儿的喘息声若有似无地飘着,像是一片又一片柔软的鹅毛,一片又一片,全都落在了孙擎风的耳朵了。
第25章 暖阳
那个傍晚如梦, 像霞光山岚。
在日出时如烟云消散。
孙擎风事后回想, 实在觉得古怪,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反复告诫自己:“定是那小魔头给我下了蛊, 否则, 老子才不会头脑发热。往后须得谨慎小心,不再上他的当。”
然而事情已经做过, 不得抵赖, 他思来想去,不得脱身办法, 干脆破罐破摔假装失忆, 独独忘却在瀑布边发生过的事。
金麟儿则琢磨着:“听大哥的口气, 那事本就寻常,兄弟们相互教导,没甚大不了。可是,我让他教我, 他不仅十分抗拒, 过后还假装失忆。这难道不是关心则乱?他一定很在意我。”
他觉得自己与孙擎风之间,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亲密,每每回想起来,都会不由自主地傻笑,知道来日方长,暂且配合着孙擎风装聋作瞎。
然而,世事岂能尽如人所愿?
人世间的情爱痴缠, 向来不知从何而起,仿若水滴石穿,是日积月累而来,没有哪一滴水磨穿了石头的说法。
当一个人开始心动,就意味着,他心里最坚硬的地方早已被情思消融,像平白地遭受了白蚁的灾害,表面上看来与往常无异,其实内里已经被蚀空。最腐骨蚀心的相思,非是长久别离,而是对面不知。
情爱就是那么一场灾。
消灾解厄的办法有二,若能壮士断腕,何妨把心掏空,倾尽所有,换个余生不悔。若能将心换心,何妨互诉衷肠,如是则遇难成祥。
很显然,孙擎风想要前者。
但金麟儿一定要后者。尤其是,当他回想起,孙擎风揍了他一巴掌的那个晚上。
当他想明白,孙擎风扯着自己的衣襟默然无语,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是在说,或许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但他的确是这个意思: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一场秋雨一场寒,转眼已是深秋。
金麟儿终于得到准许,回到问道阁。
他生性仁厚宽和,烦恼转头就忘,刚获准下山,就找到先前那几个和自己闹了矛盾的师兄弟,向他们赔礼道歉。
师兄弟们俱在掌?2 当前是第: 14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抛拢溆星状肴胧业姆直穑暇苟际峭牛挥幸恢毕嗷コ鹗拥牡览怼?br /> 况且,他们能够上山学武,大都家境殷实,因此才会轻易嘲笑看起来寒酸的薛家兄弟。亦是因此,他们已经读书明理,闭门悔过业已知错,见金麟儿不计前嫌、不摆架子反倒向自己道歉,不由对他心生好感。
那几个弟子中,唯有一人难缠。
此人名朱焕,父兄均在朝为官,其父以朝廷的名义同武林盟协商,直接将他送入薛正阳门下,期望他学有所成,往后能在天子身旁充当锦衣卫士。
朱焕的父亲本想让他当掌门的亲传弟子。
但薛正阳脾气古怪,说什么都不肯收,最多只让他记名入室弟子,由周行云代为教授。
朱焕与金麟儿同时进入华山,在问道阁里读经,两人座位挨的很近。上回金麟儿“凭空”变出一朵茶花时,就是被他给看见了,当时,金麟儿还问过他想不想要。
朱焕本就不服金麟儿当亲传弟子,察觉到他的古怪举止,固执地认定他身上有问题。
金麟儿同孙擎风相处,常是没脸没皮的,但对待旁人很有分寸。毕竟,他身负金印,不得不压抑天性,谨慎克制,秉持着“合则留,不合则去”的交友之道。
他前后向朱焕解释过三次。
三次过后,对方仍不信他,他亦不再强求,只同朱焕保持了距离。
但是,朱焕偏就看金麟儿不顺眼。
他这人天资聪颖,根骨上佳,无论是读经悟道,或是练武比试,都远胜于同辈,将金麟儿视作眼中钉后,时时刻刻处处都针对他。
金麟儿上课时,被周行云的问题问住,朱焕总是抢着回答,再当众对他明朝暗讽一番。
金麟儿不是聪明绝顶的人,但知道见贤思齐,不仅没有怨恨朱焕,反倒真心觉得他学问厉害,时常向他请教。
朱焕反倒觉得郁闷。
金麟儿学武缓慢,朱焕就找他作对手,用一柄木剑把他打得节节败退,偶或“不当心”伤了他。
金麟儿自知技不如人,不敢有什么怨言,只以此自勉,学得更加刻苦。
朱焕一拳打在棉花上,更加郁闷了。
金麟儿吃饭挑食,朱焕就故意抢他爱吃的菜。
在这一点上,金麟儿终于感觉得憋闷,但他总不能因为这事,跑去向管事长老或是周行云告状,他还是要脸的。
朱焕抢菜,活生生把金麟儿挑食的毛病给治好了。
孙擎风认为这是孩子间的小恩怨,十分乐见其成,觉得让金麟儿吃些亏很好,免得他总当个老好人,脾气太软,往后吃更大的亏。
他甚至还抱有一丝幻想,希望金麟儿变得霸道些,做个名副其实的魔教教主,指不定还能重振金光教,自己就不用窝在道士堆里清心寡欲了。
周行云作为代管掌门弟子的师兄,却不得不操心。
他是师兄,对待师弟们不能存有私心,想维护金麟儿是其次,不愿看到朱焕因心胸狭窄而走入邪路,才是主要。
他单独找朱焕谈过几次,见这少年腹有诗书,机智敏锐,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却总是阳奉阴违不听劝告,不得不使出强硬手段,在朱焕又一次把金麟儿打趴下的时候,当众出言呵斥了他。
没承想,朱焕对金麟儿的怨念更深了。
秋日天气渐寒。
每至晨昏,山间云雾缭绕,霜气升腾。
这日,朱焕又找到金麟儿切磋剑技。
他实力超出对手许多,带着金麟儿边打边跑,存心把人引到问道阁后人烟稀少的地方。
金麟儿不傻,自然有所察觉。
他知道朱焕不喜欢自己,但一直把这人当作同门兄弟看待,料想他不会太过分,便由着他带路,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自己单独说。
朱焕看见四下无人,出招变得十分迅猛,再不似与人切磋,招招专攻对手要害。
他挽了个剑花,突然一剑打在金麟儿手腕上,又抬腿猛踹金麟儿的大腿。
金麟儿的木剑脱手而出,瞬间跪倒在地。
朱焕冲将上来,把金麟儿压在身下,坐在他的膝盖上,让他不得发力抬腿,一手攥住他的两个手腕,另一手高高扬起。
金麟儿打不过朱焕,又不敢轻易动用真气,知道朱焕只是脾气臭,不会伤自己性命,试图同他讲道理:“朱师弟,你为何总与我过不去?我若做错事情,无意间得罪你,我向你陪个不是。”
朱焕看着金麟儿那一脸无辜相,没忍住收起拳头,改为捏着他的脸颊用力拉扯:“你才不是我师兄!你是个妖怪,惯会迷惑人心,师兄们被你乱了心神。看我扯下你的画皮!”
金麟儿松了口气,问:“你凭什么说我是妖怪?”
朱焕冷哼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看见你大哥偷偷杀鸡取血,又闻到你身上有血腥味,自然知道那些血都是被你喝了。而且,你大哥身手了得,一支茶花亦能当作暗器使用,根本不是寻常人。听说,狐狸幻化人形,须得饮血维持皮肉不腐,妖怪比寻常人身强体健。我看你眉眼尖细、狡诈无比,分明就是个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