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江湖 番外篇完本——by半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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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靳有些郁闷的拍拍屁股起身,不过既然魍魉都愿意出手了,想必隐言的伤也就不用担心了。
魍魉救人前的规矩不少,救人时却没什么讲究,他这一辈子救了太多人,施针下药像呼吸般简单,有时看都不看,大刀阔斧就来。他自是对自己的医术相当自信,那边徒靳却是看得胆战心惊。舟伯尧救人他也不是没见过,所谓医术,是这么简单随便的事情吗??
“老娃娃,把他那身破衣服给小老儿扒喽。”
震惊的看着魍魉将隐言放在一处堆满了瓶瓶罐罐的台子上,然后随意的拨了拨那些垃圾一样的东西,找出颗药塞到隐言嘴里,吩咐完自己,又转身进了内间不知拿什么,徒靳一阵无语,却还是走过去帮隐言把衣服脱了。
走过来的一路上,隐言的血有些已经干了,那衣服到处侵染着血迹,徒靳不想弄疼隐言又不知该如何下手,犹豫的功夫魍魉已经从里面出来。
嫌弃的看了眼徒靳,魍魉道“老娃娃怎么这么慢吞吞的,还不如娃娃,没用。”
徒一翻白眼,就见魍魉拿起个刀子想也没想的划在隐言身上,隐言身上历时多出了个口子,同时衣服也被一分为二,然后,魍魉又毫不犹豫的将那些衣服左撕右扯,碰到还连着皮肉的,不是硬拽便是拿东西给挖出来,直到把隐言扒了个干净,这回到好,还没开始治伤呢,隐言身上的伤口又增加了无数。
看着魍魉毫无怜惜的动作,和隐言即使在昏迷中仍眉头紧皱身体抽搐,徒靳不免出声提醒道“要不要把他绑上,或者,我来压着他?”
“去去,一边儿去,碍事!”魍魉三两下把徒靳挥走“娃娃乖着呢,哪儿像你。”
他怎么不乖了?!呸!单单是这个字他就几十年没听过用在自己身上了!
“咦?娃娃乱吃了什么东西?怎么内力也奇奇怪怪,胡闹!”魍魉一边医治,一边止不住嘀咕。
徒靳前半句没听明白,后半句却是猜到一些,想来多半是蜂吟针的关系。自己稀里糊涂没想起来也就算了,那孩子竟是提都不提!只用了五成内力做这等危险事,魍魉说的没错,确实胡闹!
这时的徒靳第一次注意到,隐言的想法似乎与常人不大相同。然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隐言从来没有为了自己的事情跟他提过任何要求,哪怕是攸关生死,也从未将任何负担摆在他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太晚了,好多需要交代的事情就明天再交代吧,这章也没来得及检查,粗糙的地方大家见谅。还有留言,眸子看了,只是还没有时间回呢,明天再一一回复,又累又困还有点醉,晚安各位
下章——
“你就不怕拒绝了小老儿,小老儿不随你去救人了吗?”
第32章 逞强
似乎知道自己不能睡太久,因此隐言清醒的很快,周身的伤痛减轻了不少,身体中的毒素也尽数被排出,看来是魍魉前辈出手的缘故。
深吸口气,提着有些眩晕的脑袋坐起身,下一秒,就听到一个声音由远及近,是父亲。
“你做什么?!”
“老爷,隐言睡了多久?”
睡?正常人睡觉可没这么吓人!徒靳一翻白眼,闷闷的回“四个时辰”。
四个时辰?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是进山的第二天了,想也未想的拔掉身上治病的银针,徒靳才一惊呼,就听隐言问道“魍魉前辈人呢?”
“小娃娃找我?”魍魉从外面掀了帘子进来,一进来就看到桌上的银针,哼了声道“小老儿就知道,醒了的娃娃便不听话了。”
隐言轻车熟路的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里面果然还放着自己的衣物,淡淡一笑,回道“银针过穴的时辰已到,前辈不是来替晚辈拔针的吗?”
魍魉的眼珠转了转,“娃娃想不想留在这儿跟小老儿学医?”
徒靳一听,不由吃惊,这可是一代鬼医要立接班人了,多少人朝思暮想求都求不来的事,八十余载,纵横江湖,一身医术,想一想就叫人垂涎,这种事,有可能拒绝吗?
“不想”
对嘛,他就说,怎么可能拒绝……等等,这小子说了什么?不想?!!!
那边魍魉微微眯眼,“你就不怕拒绝了小老儿,小老儿不随你去救人了吗?”
“前辈性格不好,脾气古怪,唯有守信一点,还算可取。”
徒靳一惊,这么跟那老东西说话还得了?刚一想到这里,那边就听魍魉道“小娃娃还是这么气人!”虽然冷哼了一声,不过这话里倒是听不出多少生气。
隐言穿好衣服转身,微微一笑“前辈,咱们可以走了吗?”
徒靳被接二连三的震惊搞得愣是一句话都没憋出来,这会儿又来一个,“你要走?”里里外外一身的伤,四个时辰才处理完,连休息都算不上,就要走了?
“嗯,再不回去,恐怕来不及。”隐言有些抱歉的看向父亲,四个时辰,他睡得有些久了。
“让他折腾!”魍魉瞪了一眼“到时候小老儿才不给你治。”
隐言苦笑一下摇了摇头“前辈,晚辈志不在此。”
“小老儿管你!不识抬举!”
“前辈教训的是。”隐言躬身伏了一礼“谢前辈救命之恩。”
“知书达理有个屁用,又不是小老儿徒弟!”魍魉一边抱怨,一边却还是在收拾东西,准备跟隐言出山。
隐言浅浅一笑,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对魍魉道“前辈莫气,这次出山,或许前辈能找到比晚辈更适合的衣钵传人也说不定。”
“小老儿信你有鬼嘞!”魍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嘀咕“找了几十年了才找到这么一个,还不干!气死小老儿了,气死小老儿了!”
隐言摇了摇头,浅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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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两天两夜的马上奔波,徒靳正值壮年,自是不觉什么,魍魉虽年事已高,却还硬朗得很,想来这一路竟只有隐言是咬牙坚持下来的。
来到暮阳府前,徒靳先一步上去敲门,隐言则顺势靠在马旁休息,脸色有些苍白。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未免耽误行程,这一次确实有些逞强了,还多亏了是鬼医出手,否则他就算再想赶回来,恐怕此刻都起不了床。
“老爷,您可回来了!”开门的是徐进。
“忍儿怎么样?”
徐进摇了摇头“不太好,舟老爷使了不少法子,说是你们再不回来便只能放血了。”
“哪个庸医说要放血!治死了小老儿的病人,小老儿让他屁股开花!”徒靳还没来得及回话,被人一股脑扒拉到一边。魍魉怒气冲冲的大步流星往里走。
“喂,你!”徐进刚要追过去拦人,被徒靳出手止了,虽然他也不爽得紧,但现在救治君忍才是大事,其他事情,忍忍吧,忍忍。
魍魉当先一步走在前面,徒靳、隐言等人跟在后头。没想到,没有人带路,魍魉竟是一部冤枉路都没走,就找对了地方,要不是知道他才下山,徒靳真要以为他来过这里。直到后来一次好奇提到,魍魉才给他们解答了这个疑惑“那么浓的血味加上药味,当小老儿的鼻子是用来喝粥的吗?”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仆从们忙忙碌碌,舟伯尧也是一头的虚汗,今天便是七天之约的最后一天,不知言儿他们什么时候能赶回来,正想着,紧闭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这是干什么?养蛆吗?”魍魉嫌弃的在鼻前扇了扇,“味道比我那毒林都冲,这是救人还是杀人啊?”
看也不看屋子里的人,魍魉腾腾几步,把周围能打的窗户全部打开。
“你做什么?”一个丫鬟忍不住开口道。
“不懂事的都给小老儿出去,救个人闹得跟开大会似的,至于吗?”随手一指,“哎,你”。
舟伯尧一愣,指指自己“我?”
“对,说得就是你,你就是那个要给人放血的庸医?”
这时徒靳等人正好走进来,听到老朋友被人这么说,不由扑哧一笑,想着前两天自己竟受气来着,也该轮到别人了。那边徐进也赶紧张罗着屋子里的人出去。不一会儿就只剩下徒靳,隐言,魍魉,舟伯尧还有躺在床上的君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