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不对板完本——by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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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鸿点点头,却仍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上来干什么。
项臻轻咳了一下。
还是李老师最先反应过来,了然一笑,对梁鸿道:“梁老师,你先和家长说话吧,我替你清点人数就好了。”
梁鸿忙道:“怎么好又麻烦你。”
“没关系,实在不好意思就请吃饭,反正我有时间。”李老师接过签到表,站到门口的这一侧。
“我时间不多了,”项臻冷不丁插话,有些着急,“梁老师,借一步说话?”
梁鸿让他闹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跟着往一旁走了两步。
项臻想让安安放学后在学校做作业,做完再回家。
“……我爸昨天体检情况不太好,现在离不开人。安安如果住在西江区的话也不方便,放学还好说,上学太早了没地铁,公交也堵车。”项臻说到这顿了顿,神色略有尴尬,“我现在正托人帮忙给找个阿姨,所以就想……在找阿姨的这段时间,能不能让他在学校里做作业。这孩子自理能力没问题,我就怕他落下功课。”
梁鸿问:“那做完作业他回家怎么办?”
“我给他留了钱,他自己出去买点吃。”
“早饭呢?”
“……门口有早餐摊。”
“合着你这孩子给点儿钱就能养活啊,”梁鸿皱眉,“你几天回一次家?”
“三天。”项臻说,“如果遇到特殊情况,也可能要一周。”
梁鸿:“……”
时间一秒一秒咔哒着往前走,梁鸿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
“梁老师……”
“可以,”梁鸿见项臻隐隐有些着急,点点头,“那就这样吧,你电话保持畅通就行。”
“好的。”项臻神色一松,走出一步又停下,转回身道,“有时候电话没人接可能是我在会诊或手术,等我忙完一定给你回过来。”
梁鸿冲他挑了挑眉。
“那是项医生吧,”李老师看人走远,轻声道,“我听人说项医生念书的时候就被省医院的大教授看中了 ,结果他后来还是来了同安,很厉害了。”
“厉害吗?”梁鸿对这不懂,“天天忙活的跟机器人似的,都不回家。”
“住院总这一年是很累人,”李老师笑笑,“其实他们要放别的医院,这会儿已经是高年资主治了。同安就这样,竞争激烈,挑战也大。”
“这你都知道?”
“听我妈说的。”
李老师的母亲是同安医院心内的教授,她原本有意给自己闺女介绍下这位小年轻,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项臻年纪不大,竟然已经有儿子了。
后来知情人又讲,那儿子不是他的,是他爸收养的孤儿。户口也是跟着老警察。但是李教授还是觉得不妥,不管是收养还是亲生,都不能让好好个闺女给人当后妈去。
项臻听科室主任闲聊说起过这一茬,不过他没往心里去,更没想到自己早上注意到的那个女孩就是李教授的闺女。
他送完安安后一路大步跑着赶去医院,刚好准时赶到。
同事看他跑出一身汗,在一旁笑着提醒:“长久不锻炼的人突然剧烈运动对身体有害啊。”
“我还缺锻炼吗,”项臻无奈道,“这几天天天上演生死时速,我这运动鞋底都要磨平了。你昨天值班怎么样?”
“别提了,折腾一宿,还有个在抢救室闹事的,”同事苦笑道,“走,交班去。”
有人总结内外科的工作区别,说外科就是手术手术手术……内科就是说话说话说话……
项臻初次听说时很是不忿,后来从实习开始,就发现这句话还是有点意思的——查房、下病历写医嘱,跟病人和家属解释病情,接收新患者,问病史,处理应急事件,带实习医生,专业的本事在身上,对外的本事全在嘴上,不停的说说说,对同事要简明扼要节省时间,对家属要语言平实鲜明易懂,还要照顾好各方情绪。
同事交班前接的这位家属情绪就相当暴躁且执拗。对方是位需要长期血液透析的肾衰患者,然而医生跟他商量的话他说听不懂,手术文书迟迟不签。
项臻接班后先去收住院,忙完去那病房里看了一眼,结果病人和家属都在那待着呢。那病人是个中年妇女,一旁的家属是个小年轻,看年纪应该是孩子。
管床医生正在准备置管同意书。见他来查房,耸耸肩无奈道:“项总,病人不想做动静脉内瘘。”
“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就是了,”年轻家属不耐烦地嚷嚷,“怎么这么多事呢!我们不做什么瘘!”
“我看看,”项臻拿过病例,回头对这人笑了笑,解释说,“最终选择哪种方式自然是你们决定,我先尽量把优缺点给你讲明白了,你有什么想法也跟我说说,一块分析一下怎么样?”
家属没说话,只警惕地看着他。
项臻道:“就透析效果而言,你选择的留置导管和动静脉内瘘都能充分透析,效果相差不大。”
家属松了口气,拿着手机道:“就是嘛,我朋友他妈就是做的导管。”
项臻看他一眼:“但动静脉内瘘是血液透析通路的首选方式,这个好处是血管穿刺痛苦少,手术安全,感染机会少,一般能维持四五年,不影响洗澡。长期留置导管效果一致,但感染、血栓栓塞的发生率要高。只不过很多人做不了动静脉内瘘。”
“为什么?”家属问,“是因为贵吧!”
“不是,”项臻摇了摇头,“这个手术对身体要求比较高,心功能和血管功能差的做不了,尤其是老年人。你家属还年轻,身体条件也好,总要多为以后做做打算。”
他的眼神平静柔和,那家属目光闪闪躲躲,倒是一旁的患者说话了。
“听你的,医生,我就做这个了,”患者神色沉静下来,眼神看着前方说道:“手术钱我自己想办法,就拜托你们了。”
项臻见这俩人关系怪异,长相不似母子,便点点头通知管床进来处理。他还有其他的病人要看,查完房要去处理一沓的会诊单,下午还有教学任务……实在没有过多精力放在这俩人身上。
一直等到晚上快班的时候,他才从护士长那听到那俩人的关系。
“的确是母子俩,”护士长唏嘘道,“病人二十几年前从孤儿院收养了这个儿子,一路供吃供喝供上学,又帮他找了工作,现在好,病人一出事,那儿子立马翻脸了。”
“他还是不同意手术?”项臻惊讶。
“同意了,但他要他妈把房子转到他名下,说要不然万一他妈出点事,他接那房子还得交遗产税。”护士长叹了口气,“你说是不是养了个白眼狼。”
护士长说到这想起项臻家也有个收养的孩子,压低声道:“项医生,你这天天在医院,跟孩子的交流少,以后有机会要注意引导啊,先教育他要孝顺,要知恩图报,可不能以为养他就是应该的。”
项臻从来没想过这一层,笑了笑:“安安挺懂事的,不怎么让人操心。”
他说到这才想起现在已经过了放学的点,犹豫一下,给梁老师发了一条短信。
项臻:“梁老师,安安今天听话吗?作业做的怎么样?”
他发完以为要等会儿才能收到回复,刚把手机放兜里,就听震动声响。
梁老师:“不听话,不咋样。”
梁老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项臻你儿子怎么跟你一样烦人!”
第5章
李老师这段时间帮了梁鸿不少忙,因此这天项臻走后,她便笑着要求梁鸿请吃饭。梁鸿左右无事,心里也觉得该请一请,于是痛快答应下来。
中午俩人敲定时间,约着傍晚六点半在校门口的串串香见。
梁鸿原本打算的挺好,学校四点半放学,江安安在教室写作业,他去送学生到校门口,等家长领完孩子,自己再回来打扫卫生检查教室门窗,做完这些江安安应该也已经写完作业的。到时候俩人一块出去,江安安回家,他去吃饭,两不耽误。谁想计划赶不上变化,等到放学的时候,江安安对着课本愣是不写字。
这天布置的作业又不多,梁鸿问他,江安安就咬着铅笔愁眉苦脸道:“老师,外面太吵了,我注意力不能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