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耳朵竖起来完本——by无边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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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珍珠与黑夜猫在它们的地盘里吃东西 ,近段时间白细和霍铮都忙着,黑珍珠瞧见白细, 放下眼前的食物跑到他们腿边轮流挨蹭, 已经是只大狗的样子,有了心上猫,对主子依旧保持着忠诚的心,每天至少都要对着主人撒次娇。
晚饭用过,霍铮将院子的灯笼全部点上, 兰婆坐在树底下纳凉,冬天阴寒,她很少出房门,趁天气回暖,便出来多活动腿脚。
另一侧,白细与一猫一狗玩闹,霍铮在井口边清洗换洗下来的衣物,衣服晾了大半的后院,待夜间凉意起来,三人才回厢房。
霍铮铺好床,白细从外头打了盆水进屋,他将手脚擦过一遍,霍铮从他身后靠近,取过布巾放好,搂在他腰上的手臂发力,腾空抱起他放到床里。
霍铮一向心平气和,处事波澜不惊,今夜白细却清楚感受到他的焦躁,他环起双臂抱紧霍铮脖子,霍铮顺姿势压在他身上,控制力道,下巴抵在他头顶,双腿夹住他的腿。
嘴唇边冒出些短短的胡子,霍铮亲他额头时,胡子痒痒地刺着他,甚至用胡子故意在他光滑的下巴摩擦,抱着他的力道越收越紧。
“铮铮。”
白细用舌尖在霍铮的下巴上慢慢舔舐,模模糊糊道:“别不高兴。”
霍铮攫住他的舌头吮进口腔,翻搅着柔软的舌,汲取流出来的律液,温热的胸膛裹着他的前胸,让白细感受到他那颗热枕的心。
霍铮喘了口气,目光炯炯,“小白,我爱你。”
这是霍铮第一次说爱,相比起文人们袒露心意时的婉转表白,寡言少语的男人说起爱来,坦白无趣,没有甜言蜜语的腔调,丝毫不见柔情,亦没有武人的粗俗,仅仅只是告诉白细,他爱他。
他的下巴爬满胡茬,嗓音低沉,神色也露着点别扭,硬邦邦的语气,唯独眼神格外温柔,令白细想起像院子里植的那株吊柳花。
霍铮执起白细的手,唇印在他的手背,沿着五根手指细细亲湿了,“等以后日子稳定下来,我们就成亲吧,无论旁人怎么看待,我们好好过日子。”
他行事无愧于心,白细与他在一块,霍铮就更不愿让他们的关系只能潜藏在暗中,偷偷摸摸的过一辈子。
他想和白细拜天地,星月做他们的媒人。
白细笑得眼睛弯弯,“那就先让兰婆知道吧。”兰婆是他们在这世上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人的人了。
霍铮抚平他的发丝,点头,“明日就告诉她。”
此事一定,两人心里的石头都落了下来,好像他们真的已经成了亲似的,今后长长久久在一起。喜悦之余,褚少桀那点事就抛之脑后,不去多想。
翌日清早,白细与霍铮双手相扣出了屋,兰婆在院里收拾黑珍珠的食盆,瞧见他们牵手的动作,笑纹浮现,暗道两兄弟感情可真好。
霍铮紧牵细走到兰婆眼前,道:“兰婆,我们有件事一直瞒着你,白细与我把你当成亲人对待,一起生活了这么长的日子,如今我们不想在对你有所隐瞒。”
兰婆笑道:“何事呀,你两孩子今天咋了,还这般严肃。”
白细与霍铮相视,霍铮又道:“我和白细在一块很长时间了,他不是我阿弟,他是我的心上人。”
兰婆有一瞬间的反应是懵的,“啊?”
黑野猫骑在黑珍珠的脑袋上,黑珍珠乖蹲着,两只家伙齐齐点脑袋,向兰婆印证霍铮所言绝非虚假。
兰婆拍了拍脑袋,惊道:“它们咋还成精了呢,这事都知道?”
她看看霍铮,又瞧瞧白细,两人紧扣的手就没分开过一刻。
兰婆叹息,最后她什么表情也露不出了,嘴巴里念叨着:“咋就不是兄弟了呢?咋就成了一对了?”
第64章 二更。
兰婆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她活了大半辈子只见过男人和女人成亲一块生活, 从未见过男人与男人厮守终生的, 可她看两个孩子坚定地态度,只能哑声, 看天色不早, 便挥挥手,打发他们去书馆了。
人一旦上了年纪,俗话说得好呀, 老糊涂老糊涂, 糊涂了大半生, 到了半只脚踏进棺材的岁数, 这时候很多事情倒是想得比常人还要通透,没那么糊涂啦。兰婆只是需要时间缓一缓,或许得缓个十天半月,又或者到了午后就接受他们。
她转头看向黑珍珠,大叹稀奇。狗跟猫搅在一块就罢,他的两个男主子也搅在一起,信誓旦旦的说要度过余生。
院外春/色已过, 夏味浓浓, 马车越过一条条街巷,顶棚落满了枝草花叶。霍铮把车停靠在弘扬馆外,白细背起布包跃下车,与他道别。
涌进书馆的学生们突然止了脚步,蹴鞠队的其中一人狐疑看向霍铮, “这不是兴武院新招收的武教吗?”
学生们纷纷注目,投向白细的眼神都变样了。
霍铮驾乘马车绕至兴武院的后门,白细沿路进书馆,周围不少学生问他,“你怎么和武院的人搅合在一起了,我记得之前他接送你时还不是那边的人。”
白细告诉他们,“他去武院当武教师傅了,那边给的月钱高。”
学生噎住,“他是你大哥?”
白细摇头,“他不是我大哥,我们虽然不是兄弟,关系可比兄弟还要亲。”
学生们嘟囔,“什么关系比兄弟还能更亲?”
白细自然不会傻得把这个也告诉他们,“你们自己猜吧。”
课堂上夫子做了一次文测,白细的文化学识依旧平平,不出色也没有过于落后,方子尘进步好些,位置调到前两排,与白细再次分开,最让全堂学生惊讶的是,向来不学无术的燕雪崇,此番文测较以往的分数而言,竟评得有史以来最高的分数,夫子念他尚存有进取之心,为了激励他,将他位置往上调,与白细并排而坐了。
燕雪崇看着白细的目光充满挑衅,仿佛与他齐排座位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他似乎卯足劲头要与白细较着,哪怕从白细身上吃过好几次闷亏,最严重那次,当着街上一大群人给他跪下,如今看来,也并未损他那颗矜傲的心,面皮实在厚得紧。
“白细,今日还比不比蹴鞠?”
白细调过头,燕雪崇追着他不停问,课堂上扔小纸条问,课后当着一堂学生的面问,跟班们指着白细警告他别不识趣,白细让他扰得恼了,“你和褚少桀比去吧。”
燕雪崇神色微变,“你认识他?”他想了想,道:“昨天他是故意撞我的?为了教训我给你出气?!”
白细鼓起圆脸不吱声,在燕雪崇眼中便等同于默认了。
他心一恼,揪起白细的领子把他拉近。白细猝不及防,被燕雪崇带得身子歪倒,险些和燕雪崇脸贴脸的撞在一块。
动静声大,课余时留在学堂内的学生全扭头盯着他们,有人怕他们打当场起来,便跑去找夫子过来劝解。
正当大伙儿以为白细与燕雪崇发生争斗口角时,燕雪崇直直看着白细,两个眼珠转成了斗鸡眼,揪着他衣领的手往上碰触,无意捏到白细的脸。
他人愣住,又捏了捏,白细眼睛一红,把他的手拍开。
夫子在学生的簇拥下赶进学堂,进来恰好看到的是白细拍打燕雪崇手的画面。
夫子分开两人,以圣人言训斥几句,要罚他们去面壁思过。
白细被燕雪崇无辜牵连,走在前头十分委屈。到了面壁的厢房,他挑了个角落位置立好,燕雪崇跟进来,比狗膏药还要黏人。
“白细!”
白细扭头,燕雪崇转到他扭头的方向,眼睛贼亮,还舔了舔嘴唇。
燕雪崇思忖一番,以施舍的口吻道:“白细,既然你是个兔子,不如也让我……让我试试呗?我方才捏到你的脸,我觉得好软。”
燕家门风严禁,年轻人最肆意的年纪,燕雪崇未曾摸过任何女孩子的手脸,可他方才与白细近距离相贴时,他碰着那软软滑滑的脸,心道或许女孩子的脸也该是这样的手感。
燕家不准备他近任何女色,那他摸摸白细就不可以了?
他越想越起劲,忍不住搓搓手,“白细,我说真的,既然你是个兔子,给我摸一个也没事,我有很多钱,摸一下就给你一两银子,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