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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之诗完本——by王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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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河忽然有点泄气,他现在事业上还不如渠瑶有成绩,这样下去不知道哪天才能熬出头。女强男弱的模式容易被人唱衰,李双月的话残酷,却一语中的。
他嘴硬道:“我能做到。”
李双月淡淡道:“行吧,最近没什么工作给你,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吧。”
林河觉得自己把事情搞砸了,不但没达到道歉的效果,反而把李双月对自己的一点赏识也摧毁了。李双月明显还是生气,对他进行了放置Play,扔进冰箱里让他冷静一下。
林河出了公司,春风吹在脸上,空气里洋溢着勃勃生机。他忽然又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不管怎么样,他的人生从此有了渠瑶的参与,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林河约了几个房产中介到处看房子,最终选了一个高档小区,房子一百五十平,水电煤气网络一应俱全。林河签了合同付了钱,从公司宿舍里搬出去,搬进了新房。
唐峰此时也杀了青,回到宿舍发现空了一半,不由得有些伤感。
渠瑶抽空回了市区一趟,对林河布置的新居十分满意。两人打电话叫唐峰过来吃饭,唐峰十分高兴,带了瓶香槟来为他们庆祝。渠瑶做了一桌子地道的川菜,水煮鱼,回锅肉,麻辣兔头,又麻又鲜,好吃的不得了。三个人吃饱喝足,坐在客厅里打游戏,慵懒的像冬眠的狗熊。
当天晚上唐峰要走,林河道:“客房是你的,这个家有一你份儿,不准走。”
唐峰本来以为他娶了媳妇就忘了自己,没想到他这么有良心,像喝了杯热茶一样,心里特别熨帖。
次日渠瑶回片场拍戏,林河和唐峰过了几天吃饱了就睡的无聊生活,组队打游戏都升了好几个段数。这时候唐峰接到了李双月的电话,让他准备为新片试镜。
林河拿着手机刷微博,见李郝上了热搜,点进去一看,他出了新歌,叫《请深爱》。好多粉丝在下头说好听,迅速刷到了新曲榜的第一名。林河有点懵,点开MV一看,根本就是自己的那首歌。他去拍戏一走三个月,新歌迟迟没发行,怎么一夜之间就改成李郝唱了?
唐峰凑过来看,见李郝站在海边,深情款款地唱着歌。他也傻了,道:“这不是你的歌吗,怎么给李郝了?”
林河摇了摇头,起身道:“我去公司一趟。”
唐峰也要去看剧本,抓起外套道:“我开车,你等等我。”
第12章 换人
办公室里,李双月叫了李郝过来,说:“新歌的销量很好,你的唱功确实不错,以后有机会还会给你发片。”
李郝挺高兴,说:“谢谢李总。”
李双月道:“你最近工作辛苦了,给你放一星期假,回去看一下你父亲。”
李郝道:“我不想见他。”
李双月道:“这是命令,过年你没回家,现在回去陪一陪他。”
李郝不愿别人在他面前提起他爹,心情登时有些不太好了。但李双月是他老板,他心里再怎么不爽还是要忍着,勉强道:“这是我的家务事,跟工作没关系吧?”
李双月道:“当然有关系。《请深爱》原来是给林河的,你应该知道吧?”
李郝没说话,有点不好的预感。李双月道:“你父亲出钱把这首歌买下来了,要不然公司为什么改给你唱?”
李郝脸色十分难看,沉默良久才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我自己是有实力的,就算没有这个机会,我也能出头。我不用靠他……”
李双月微笑道:“实力很多人都有,机会却不是谁都能得到的。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当初公司本来要招四个人,白以泽,钟语,唐峰,还有林河。因为你父亲出面跟我们交涉,所以才留下了你。你这一路走过来顺风顺水,令尊都在暗地里帮忙,你难道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李郝好像被雷劈了一样,嘴唇都白了。她口中的交涉自然是塞钱,恐怕数目还不小。李郝一直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父亲的控制,没想到他一直以来的幸运和努力都是个笑话。
李双月道:“你父亲为你买下了这首歌,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你回家一趟。话我带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河赶到公司,正看到李郝从电梯里出来。他摇摇晃晃的,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眼睛里全然没有往日的神采。林河本来还有点生气的,见了他这模样,反而发不出脾气来了。
他一把拉住李郝,道:“你上哪去?”
李郝看了他一眼,仿佛半天才认出他来,脸色登时又是一变。李郝道:“我不……不回去。”
林河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这是哪门子回答。他道:“我去找李双月,你别走,我也有话问你。街对面夜色酒吧,你等我。”
李郝失魂落魄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径自出了大门走远了。
唐峰跟林河进了办公室,李双月见他俩都来了,知道是来兴师问罪的,好整以暇道:“请坐。”
林河直接道:“李总,那首歌不是我的吗?MV都拍好了,为什么又给李郝了?”
李双月没理他,打内线叫傅江波来一趟,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剧本给唐峰,道:“这是个小说改编的电视剧,你演个人气配角,七十集,回去把剧本看熟了。这回你有片酬了,好好表现。”
唐峰接过剧本,李双月道:“这里没你事了,走吧。”
傅江波推门进来,一身烟味儿,笑道:“呦,林河来了,戏拍的怎么样?”
秘书起身送唐峰,唐峰没办法,出了门在走廊上徘徊。
林河道:“《请深爱》为什么给李郝了?”
李双月似乎有点恍然大悟的意思,道:“我说你这么大脾气干什么,原来为了这事。不就一首歌么,过几天我叫人给你另做一首就是了。”
林河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肚子火发不出来,道:“不是这么回事。我花了很大心血在上头的,怎么能说换就换?大家的努力不白费了么?”
李双月若无其事道:“要损失也是我损失,你有什么好计较的,就当练手了呗。”
林河有点生气了,说:“这么大的公司,难道连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吗。”
李双月微笑道:“这歌是公司内部制作的,版权在我手里。我既然没跟你签合同,当然可以随时收回来。”
林河回忆起来这首歌确实没签合同,被她钻了空子,无话可说。李双月道:“你们刚拍的那个剧要上综艺宣传,下周日你跟唐峰一起去,调整好状态。”
林河下意识答应了,又道:“歌的事……”
李双月道:“有时间我给你做首新的。”
林河一时无话可说,傅江波起身道:“我送你。”
林河知道被他们敷衍了,却也没有办法,转身出了办公室。唐峰还在外头等林河,傅江波道:“下礼拜天上综艺宣传新剧,到时候我来接你们。”
唐峰答应了,跟林河往外走。两人出了大门,林河一直没说话,情绪十分沮丧。唐峰看情形就知道林河讨说法失败了,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林河去了街对面的夜色酒吧,进门看了一圈,见李郝果然在里头等自己。两人落了座,李郝道:“喝什么酒,我请客。”
林河本来不少话要问他,现在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唐峰要了两杯螺丝钻,林河一口气喝了半杯,呛得眼泪都要淌出来了。
他还想让渠瑶听他的歌,看到他的努力,现在都化成泡影了。李郝则是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深渊,觉得自己的人生毫无意义,认为自己根本就是个扶不起来的废柴富二代。
酒吧里灯光昏暗,钢琴像流水一样温柔而清澈,仿佛能够涤荡人的情绪。
两个人一言不发,喝了一阵子闷酒,大约是因为波长相似,感受到了彼此的痛苦,居然就在沉默中和解了。
林河的脾气渐渐消下去,老好人的性质又苏醒了。他觉得自己起码还有渠瑶,李郝什么也没有,唯一支持他的信念也被摧毁了,着实比自己惨太多。他想到这里,居然有点同情李郝。
李郝也觉得林河毫无背景,不管付出多少努力,总是为人做嫁衣裳,人生简直一片黯淡。他醉醺醺地道:“对不住,兄弟,我把你的歌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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