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在下冷淡完本——by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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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只是站在那里,猫科动物一样的眼睛安静不动地,又像是心不在焉地看着他。
姬雪很害怕,也很绝望。
因为这个男人长着他原本的脸,这个男人的眼神,和那个人不像,可是又很像。
“出去。”男人的声音很低也很轻,吐字却清晰。
姬雪也想下意识的逃离,可是心中的执念让他站住了脚步。
姬雪内心颤栗,鼓足勇气问道:“你是谁?”
男人的眼珠看久了仿佛能吸附一切光影似得,连神魂都被定住,就这么冰冷地看着他。
姬雪没办法,只好自己先说:“我叫——”,来了,诡异违和的事情,“我叫姬清。”
那时候的姬雪早就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也不记得他心心念念那个人的名字,他只要介绍自己,下意识就会这么说。
男人忽然眼神微动:“这个名字不适合你。你记错了。”
姬雪如遭雷击,心跳忽然快得仿佛要炸裂,喘不过气来的窒息痛苦。
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山崩海啸一般,什么也听不清看不见。鼻腔仿佛极为干燥,快要出血,连喉咙里都是一股血腥气。
等姬雪回神的时候,他已经醒来躺在姬家的医房庭院了。
“我叫姬雪。”他想起来了,他叫姬雪。他想要拯救的那个人,才叫姬清。
“是不是你误导的我?”姬雪愤怒地质问脑子里那个声音。
然而,除了发布任务的时候,那个声音从不理会他。
自从那一日在地下密室见到那个男人后,姬雪再也找不到下去的入口,甚至后来整个演武场都已经不许任何人进入了。
姬雪的身体并无大碍,此后是一系列琐碎的家族事宜,然后就是被族长指派去参加这场考试。
古武界十年一次的综合考试,因为组委会的改头换面,涌入新鲜年轻的血液,让旧制度缓慢发生变化,其中就有为全界的考核增加了新的内容形式。
比如,这条凡是各院的学生,自愿原则,都有资格参加五年一次的学院联考。
虽说是自愿,但是以五大家族牵头参加,其他人怎么可能不想去?
一旦考得不错,就有机会得到那些传说中的大佬的指点,更有机会加入他们的高等学府,甚至于加入那些显赫的家族。
姬雪前世就是因此得以进入姬家,得以认识那个人。
这场考试对姬雪并不难,可有一个问题,姬雪迟迟想不明白。
姬飞花说地下密室那个人是她儿子,众所周知,姬飞花只有一个孩子。
可是,地下密室里那个男人,那个长着姬雪前世面貌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姬雪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又神奇的相像。
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他改变了过去,所以这个人的性格便和过去有些不同吗?
他拿走了那个人的相貌,所以那个人便与他交换了身体吗?
……
隐山,姬家。
穿着洁白古式武服的姬飞花,长长的秀发简单的束到脑后,浑身再无一丝多余的修饰。
身形挺拔而放松,从她站立的姿势,游刃有余的态度,都可以轻易感觉到,这是个自小处于上位者,骄傲强势的女人。
姬飞花明艳的面容冷峻低沉,含威带煞,从容地从演武场走出来。
直到走到前院,屋子外面的草地上,一个英俊得看不出年龄的男人听到她的脚步声,目光流转,含笑揶揄:“哇,听听,美人族长的脚步声好像很重的样子,是不是你儿子又给你气着了?”
姬飞花身形顿时放松,走路都快了几步,又气又恼,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才不认这么个儿子,谁爱要谁要。”
男人生得一股子懒洋洋的无辜,早已不是少年,看上去眼神也清澈简单。一眼可见的天真,让他显得不符合年纪的不谙世事。
一般人会显得痴傻愚蠢,在他身上,就有种没心没肺的天真无忧,仿佛永远都是少年。
“又怎么了?不听话你打一顿不就好了,不行按一日三餐来打。”男人玩笑似得随口说,垂下来的眼里并无在意。
姬飞花赌气抱怨:“还不是他的病,家里老人请教了一位极厉害的先生,亲自给他改了名字才好。结果刚刚我去见他,他居然问我,我是不是以前还生了一个孩子。”
男人眼神微动,笑容却烂漫,一点点挪到她身边来,去给她按压肩膀:“是不是他见到姬雪了,怀疑你给他添了个弟弟?”
姬飞花靠在男人的身上,眉宇隐隐地真怒:“不是。他问我那个孩子是不是叫姬清。”
男人没听懂:“姬青问你,你有没有一个孩子叫姬青?他这是读书读傻了吗?”
姬飞花抬眼,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男人眨眼又眨眼,忽然恍然,却是委屈道:“你故意误导我。”
“白痴。”姬飞花毫不客气。
男人松开手,也不说话了。
姬飞花靠着他:“怎么不说话了?”
“你打扰到我生气了。”
姬飞花嗤笑:“真小气。”
男人愈发委屈:“你骂我还不准我生气?人家都说长得好看的美人越不讲道理,看来是真的。”
姬飞花冷哼一声,噗一声笑得说不出话来。
男人看着她笑,抱紧了她,像抱着小孩子似得晃啊晃,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地说:“儿子不听话,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一劳永逸。”
“什么办法?”姬飞花眉眼绽开,如冬日里明媚生花。
男人在她的耳边轻轻吹一口气:“美人族长有没有心情,再生一个?”
姬飞花闭上眼睛,耳朵微微一颤,男人抱起她向休憩的水床倒下。
泳池的水因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打着旋,忽上忽下。
“没心情。”姬飞花抵着唇。
男人低低地笑,小恶魔一般:“没人敢进来。闭上眼睛,像不像在海面上?”
姬飞花没有睁眼,面颊薄红:“你就只会变着法子欺负我,哼。”
手指却是抓住男人的发,翻身调换了两人的位置,若即若离地去啜吻。
“这个啊,我只欺负你,欺负一辈子。”被亲吻的男人呢喃着。
女人闭着眼睛,红唇微牵:“好,给你欺负。”
男人眉眼发梢浓情蜜意流淌,眼中似是深情似是轻慢。
一辈子啊,两个人的一辈子不一样长,按谁的算?
……
密室里。
姬青忽然醒来,但他并没有睁开眼,连呼吸都保持入睡一样。
又一次感觉到了,他的身边好像有另外一个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鼻息下忽然多了一抹似有若无的香气,像春日风里清浅的花香,还淡。
熟悉又陌生,却又从未在别处闻到过。
他很喜欢,想要多一些的时候,却又再也找寻不到。
有时候,感觉到那个人就在他身边,手指似是抚过他的眉眼,与他十指交握。
他甚至记住了那个人的体温,轻笑时候,幽兰一样的气息会稍微多一点。
“你可以直接出现,我想见你,你是什么都没关系。”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从他出声开始,那个人就痕迹全无了。
直到那个古怪的人闯入这里的前一刻。
进入浴室前,姬青用笔墨写了自己的名字在纸上。
“这是我的名字,你叫什么?”
从浴室里出来时,那张纸上多了三个点。
清。
来不及多想,他就听到有人闯入。
这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情景,就算是姬飞花,如果他不允许,也不一定能安然走进来。
姬青走出去,见到了一个生得格外出众的青年。
那个人看他的眼神复杂,好像既憧憬又恐惧,甚至于痛苦。
这神情出现在那张叫人目眩神迷的脸上,显得楚楚可怜,诱人沉沦。
他说,他叫姬清。
“这个名字不适合你。你记错了。”姬青毫无所觉地说。
不知道他的话哪里刺激到了那个人,叫他忽然变色,猝死一般挣扎,似乎喘不过气来,连瞳孔都微微放大。
姬青不为所动,只是打了个电话,叫来外面的人将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