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在下冷淡完本——by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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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神情,周身的气质却是凉薄清寂的疏淡,放逐般的不谙世事的孤独。
心痛是这样一种有趣的感觉吗?还是说情爱是这样一种美味的滋味?
叫他都舍不得,现在就吃药压制了。
直到心口的隐痛,不知道是毒发过了,还是身体适应了这种折磨,变得若有若无起来。
姬清无趣的叹息一声,那张因为毒发的异状,变得清灵幽魅的面容上,慢慢睁开的灰瞳,宁静寥落,雨洗过一般的干净空旷。
心灰意懒似得吞了几丸药,就再次慢慢变回尊贵冷漠、难以捉摸的帝王暴君。
与此同时,前方回程的山路突然坍塌。
大统领靖荣立刻安排护驾,亲自带人去事发之处。
山壁的泥石流中,露出来一个石碑。
上书: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一时天降神谕,传遍文武百官耳中。
帝王的面容看不出一丝波澜,任由底下的臣民窃窃私语的传递着消息。
据说先皇登基之初,拜访名山大川偶遇过一个仙人。
玄学方士告诉他,大周江山命有一劫。如果有一天出现一个白发灰瞳的青年,那就是来灭掉大周的妖孽。
世家下得毒,不但是想要毒死帝王。最重要的是,即便他不死,也要他的江山不稳。
那个毒,不但摧毁了帝王的建康,让他不能久站。
表现在外的特征就是头发会变白,眼睛会变成灰瞳。
为何选的这种毒?情丝,青丝成雪,目成灰!
这就是,他为什么一直戴着面具的原因,连头发都不能叫人看见一寸。
帝王若成了妖孽,国还怎么成国?
今天这出戏就是为他准备的。
雨天,坍塌。
如果不是事先准备了压制毒素的药来克制,恐怕碑文一出现,跟新王的形象一对照,瞬间舆论炸锅,就要天下大乱了。
药也是毒,以毒攻毒,才能压制。
姬清不可能一直靠药物维持正常的外貌。
于是,所有人便等来威仪冷漠的帝王,面无表情的口谕。
更改路线,暂时先去梅山的行宫。
另一边,本该奉命驻守现场,全权负责调查蹊跷出现的石碑,禁军大统领却独自去见了一个人。
一个本该是死人的人。
靖荣的口吻讥诮又熟稔:“你还回来做什么?好不容易逃出去。”
“陛下如何?”
“自己下的毒,你问谁?我帮你是看在兄弟一场,不代表赞同你的所作所为。”
“那是我跟陛下两个人的事。让开。”
隐蔽的山路,供游人歇脚的亭台,除了一身戎装的靖荣,还有一个穿着斗篷戴着兜帽,全身遮掩的一丝不漏的男人。
靖荣的剑猛地出鞘横指:“陛下已经跟你无关,你再敢进一步,我就当诛杀叛党,到时候别怪我下手无情。”
男人的脚步暂缓,极力压着情绪:“我不是要出现在他面前,今天有一场阴谋在这里等着他,我不能不来。”
靖荣嘴角扯出冷笑:“来干什么?再给他一杯毒酒吗?还是怕他不死?要亲眼确认。”
面前的大统领语气激动起来,男人反而镇定了,语气平静坚定道:“整个天下都在反对他,他这个位置注定坐不下去。”
“所以你就当第一个捅刀的?”
“我不知道我也爱他!”理智清醒的男人一掌拍向亭柱,这才露出再也压抑不住的痛苦,“我以为我对他无意……他倒行逆施诛杀忠良,任何人在我这个位置都会这么做。我唯独算错了自己的心。”
靖荣的眼神冷得一如他手中剑的寒光:“那又怎么样?连喜欢的人都能弄死,你们这些口口声声为了天下苍生的名门贵族,还能有哪一句话是真?在我看来,跟封地时候见过的戈壁里的狼群争夺头领地盘,也没两样。争得都是到自己嘴里的肉,偏还要站住了大道理,左右笔杆子都在你们这些贵族手里。怎么说都是你们的道理!”
“时间紧急,我不与你计较,让开。石碑一出,只有我站出来顶了这个妖孽的身份,陛下才能安然无恙。世家做事的手法勾当,我比你更懂。这事拖得越久越不利,流言传开舆论哗变,便是木已成舟。再来澄清就来不及了。”
靖荣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质疑道:“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你,你这次为什么要帮他?”
男人的语气沉沉,似含着无限情深:“他该退位,但不该被人以这种阴谋诬陷的方式拉下马。我没有改变主意,我只是想带他离开这个牢笼。去哪里都好,是生是死,我都会陪着他。”
靖荣被气笑了,手中的剑都有些不稳:“哼。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我的徽之公子,大将军。难道你不知道,王上的后宫日日都在填充美人,连大周第一美男子,说不要都不要了。你以为你这么对他,他还会记着你这个背叛过他的死人?”
“不可能。”一直游刃有余气定神闲的男人,瞬间颤抖了声音。
靖荣还想再刺他两句,忽然看向远处:“有人来了,这是最后一次。言尽于此,再见面我不会留手。”
语毕,靖荣便立刻匆忙离开。
然而,斗篷下的男人似乎还沉浸在方才他话语里的打击下,一动不动。
听到近身的脚步声,这位昔日的大将军才凌厉的看向来人。
“竟然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小征你真是长大了。”
第76章 孤头上的绿帽每天都是新的11
面上带笑谦恭温雅的男子, 正是紫宸宫中最是恪守审慎, 有仁人君子之称的侍读月笙箫。
面对男人的斥责, 月笙箫没有丝毫退让,心平气和道:“我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和分寸。所以哥哥就不要再管我的事了。解药还在加紧研制,哥哥还是不要随意现身人前的好, 快回去吧。”
“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徽之公子眼神凌厉, 声音如刀。
月笙箫笑容越发温和,孺慕的望着兄长:“呵呵,哥哥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我若是计划好了,就绝不给对方还手犹豫的机会。不能万无一失, 就不该打草惊蛇,这可是你教过我的。这一回, 我最多只是顺水推舟, 想看点感兴趣的东西罢了。”
看出来弟弟不似在撒谎,男人的语气便缓和了下来。
“你在宫里, 陛下他如何?”
“很好。每日三千佳丽换着口味宠幸, 好不快活。”
“他不会。”回绝的语气斩钉截铁。
月笙箫却比他还坚定迅速的回道:“怎么不会?反正在他看来,哥哥也不喜欢他——好吧,骗你的。怎么一副要杀人似得表情。他一直觉得哥哥你还活着,故意这样变着法子要人告诉你知道,好叫你忍不住出现在他面前。我们的这位王上啊,可是向来不顾惜自己名声的暴君。”
“小疯子。”徽之公子想起那个人抓住自己的手, 明知有毒也任由自己喂到他嘴边,忍不住喃喃的嗔怪。
月笙箫的笑容难以为继,渐渐面无表情,好在这个时候兄长也无心察觉。
随后他便又勾起唇角,堆砌出完美无缺的微笑:“哥哥竟然是真的喜欢他了吗?那你可真够迟钝的,到了那一步,差点就挽回不了了。”
既然知道情人并未变心,徽之公子便再次恢复镇定理智:“是我的错——我知道你们都想要那个位置。你是我最亲近的弟弟,我自然会尽量帮你。你,不要叫他们伤害他。紫宸宫易主之日,就是我来接他的时候。”
月笙箫笑容淡下来,背在身后的手指嵌进掌心,推心置腹的问道:“哥哥为什么不试着辅佐他坐稳天下呢?如果是哥哥的话,这么喜欢他,应该也不是不能叫他按照你的想法做,成为一个仁君吧。”
兜帽下的徽之公子摇头:“你不了解我们这位陛下。即便再爱我,他也不会再信任我了,更不会叫任何人掌控了他。若想长长久久的和他在一起,就不能给他任何可以反悔的机会。”
月笙箫轻声笑起来,连连摇头喟叹:“所以,明明做错事的是哥哥你。却要他成为牺牲的一方。不愧是哥哥,真是狡猾啊。”
男人却没有丝毫觉得不对:“你会帮我吗?”
“当然。”月笙箫立刻点头,坦诚的回望着男人,“从小到大,小征最崇拜最仰慕哥哥了,哥哥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