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粥小菜完本——by齐氏孙泉

所以李金才会考虑这么多。不然，他怎么可能舍得了家里的这么一根独苗苗。
之后的几天，小土豆依旧去县太爷帐里头读书。有时候小土豆逼着自己多看些东西，还要被县太爷教训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整个营地都知道李金家里的孩子颇得县太爷的青睐，这以后弄不好前途无限。所以平日里头别说是李金夫妇，就是李家的其他人，出了门脸上也觉得有光。
同为李家孩子，又同样认字的李天压力就打了。明明他是哥哥，眼下占尽风头的却是弟弟。因为是一起去念书的，就难免被拎出来放在一块比。这比一比总会有个高低，低的那个，心里头就不可避免的有个疙瘩。
这种感觉不光是来源于外头的说到，还有爹娘的。李天的爹娘瞧着弟弟家的儿子又这么好的机会，免不了多跟李金他们说说，让小土豆没事多推荐推荐李天。
这时间一长李天依旧没被县太爷注意，这李天爹娘就免不了发些牢骚，甚至训斥下他的不争气。
李季和二狗子一脸折腾了几天，天天晚上闹，早上起来都晚了。也就是亏着开始上冻，没什么活可干的，不然就凭借这混作的尽头，什么活都给耽搁了。
如结果说之前是看着这么个木盒子是害臊，现在纯粹就剩下腿软了。李季恨不得挖个坑埋起来，偏偏二狗子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算了算了，就当做是普通的闺房之乐。私房兴趣，也不能说扼杀就扼杀
“吃饭了。”李季将盒子收进被架里头，让它离开二狗子的视线范围内。
二狗子好好洗洗手。四个人过来帮忙，原本俩人的活分成了六分。加上他们四个一个个都勤快的厉害，二人每天能干的活越来越少了。
李季都觉得自己长肉了，二狗子看着也壮实了许多。
“咱这边肉干又存了不少。咱们留些过冬吃的，剩下的有时间给老爷送过去。羊下崽子了羊奶挺多的，咱们送些给老爷补补身子
不错。就是可惜了这牛带崽子时间长，估计要等年前才能下出来。”吃着饭，李季还不忘多操些心，“来年有空的时候，咱可以学着营地那边，在为头圈出一片地方来。到时候把牛羊放进去让他们自己吃，也省着咱们费劲巴拉的去喂。围墙用树枝堵得高点，应该没有猛兽进的来吧。”
二狗子要摇摇头：“不一定，又得很能爬高。可以在外头挖陷阱，就是那种地下有刺的大坑，多挖些，很有用。”
当初二狗子被高猎户找到就是因为这种陷阱。只可惜善变没什么像样的猎物，一年也抓不到什么。
“若是挖坑，咱六个短时间也挖不了多少。还得跟你爹借人过来。”
营地内和谐一片，一切都已经走上了正轨。刚来的时候，听到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惊醒，现如今就是大半夜听到狼嚎声都能安然入睡了。
外面两层围墙，又有重重陷阱在。若是这样还护不住他们，那就真是老天爷不给活路了。
第一场雪下的不是很大，气温却骤降开始下降。上来的百姓们上缴的只有粮食和银子，衣服什么的都是自己的。有的上来匆忙没带棉衣的，县太爷这边也会分下去足够厚的棉衣穿。
每个屋子、营帐都烧的暖暖的。白天的时候有活多干些活，没活的时候就待在暖和的屋子里，吃喝不愁的，比在山下自在多了。
此时降温，山下的百姓日子就没那么悠闲了。按理说逃离的，或是上山的，都不会把柴火带走，留下的柴火剩下的百姓怎么烧都烧不完的。
奈何叛军留下来的守城兵并不打算让他们这么轻松。胜利者的福利，大概就是为所欲为了吧。
城中留下的百姓基本都被抓取当壮丁，首要任务就是将围墙加厚加宽，为防止以后朝廷反扑做准备。
其次就是让百姓们伺候军队的人了。在新的王朝建立之前，他们还是叛军，那么他们所能得到的福利，就是每攻下一座城池，城中百姓便是奴隶。在新王朝建立以后，会有新的律法发布，那是再来决定这群人的地位。在那之前，叛军就是此地的王。
期间有些人受不得奴役之苦，逃跑了些人。可若要逃跑，身上肯定是带不了多少东西的，带的多了跑不远，带的少了怕饿死。原本已经是做好了准备拖家带口的不好离开，现如今，家中财没了个七七八八，倒不如跟着县太爷一道上山去躲着了。
下雪后，山路不好走，就从一开始的一天一汇报成了三四天一回山。差不多山底下的情况县太爷这边都清楚。
山下头的人过得不好，到底都是家乡的百姓，谁听了心里头都不会好受。
有人提议说要不要干脆将人带上山来，这山里头安全，总好过在山下受苦。
县太爷听了，冷然道：“人来了又住哪里？”
说话的人一噎，声音降了些道：“用些被褥拼一个棉帐篷来也可，或是跟旁人挤一挤，过了这个冬就好了。”
“那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县太爷又问，“现在营地内，吃的饭是百姓们当初上缴上来的粮食，肉是大家伙一起挖陷阱抓来的猎物。住的是大家伙一点点盖起来的房子。新来的人上来坐享其分成，你们觉得他们能带上来几粒米几两银子？对营中百姓又公平吗？”
当初可以说是挨家挨户的说上山了，也是一再保证到了山上以后吃喝不愁，自由县太爷保他们周全。可到底是谁不肯上的山？是他们自己！他们低估了战乱中百姓的处境，只以为他们攻下城打到了朝廷就是了，甚至好还有的期待打仗的，只觉得朝廷贪官鱼肉百姓，老天爷是要帮他们换一批好的。
现如今，惨是惨，可谁给他们的凄惨负责？还是他们自己。
见他们没了声音，县太爷又道：“我知道你们见不得百姓疾苦。本官也见不得。可也要量力而行。咱们营地的粮食，能养活这三千张嘴用已经是勉强，再多了，怕是要所有人跟着一块忍饥挨饿。路是自己选的，也是自己走的。普天之下可怜人多了。咱们关好眼前的这些人，求个问心无愧也就是了。”
当初无论愿意跟着走的多少人，县太爷都会带着他们一起上山。到时候上缴的粮食收集起来加上县太爷提前准备的，坚持一年也容易。现如今他们若是逃上山，根本带不上粮食来。左右只要不惹祸，叛军为了以后立足不会太过，性命之忧虽有，但他们大部分的人，都能活下来。
总好过上山一块饿死。再说还是那样的话，自己选的路就是黄泉路也自己走下去。县太爷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县太爷只能知道山下县中的情况，再长远的就不知道了。不过从时间上头来看，现在那叛军应该快到京都了吧。若是京都都攻破了，那大夏王朝就亡了八成。
若再以都城为中央，再往南边攻打，天下易主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过一年半载是完不成了。在这之前，县太爷都要带着百姓在这山上好好过下去。
是夜，外面冷风呼啸吹得树枝摇曳。李季翻过来调过去的睡不着，坐起身点燃蜡烛喝口水润润嗓子。
“怎么了？”二狗子开口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睡不着。要说因为啥还真说不准，你先睡吧，我喝口水就躺下。”
二狗子趴在炕上，撑着身子看李季。烛火摇曳，瞧的不是很清楚，但那吸引人的感觉，却因为朦胧更加勾人。
李季喝口水，躺回炕上，二狗子手伸过来拉着李季往怀里头搂，李季伸手退两下：“别闹，今儿早点睡。”
也就是闲的厉害了，闲来无事就那么点乐趣，最近多了，李季是真吃不消了。
“就抱抱你。”二狗子抱着李季，多吸两口李季身上的味道，打心底都觉得满满的。人在自由长大的山上，最重要的李季能抱在怀里。吃得饱穿得暖，对于二狗子来说，仙境也莫过于此了。
李季喝了水，心里安生些，回抱住二狗子，闭上眼睛慢慢睡去。
刚要睡着，就听见外头牲口交换。李季皱皱眉毛，想要翻个身却被二狗子抱着，不太情愿的睁开眼睛，问道：“咋回事。”
二狗子拍一拍李季肩膀，要他安下心，自己做起来仔细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