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为我是攻完本——by疯枣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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斟酌了会儿,傅何歆心里很快就有了主意,也轻笑了声,“怎么能说拜臣所赐,难道这些不是陛下自己求来的?陛下敢做,连这点结果都不敢承担?”
“你!”他做皇帝那么多年,积威已盛,以往他无论说什么,睿王都无条件支持,朝堂之上没人敢和他唱反调,睿王一被软禁,先是睿王党坐不住,跟着就是看不惯睿王的那一党也开始落井下石,一上朝就变成无视他的吵吵吵,不过就像白禹说的,他敢这么做,他就有能力去制衡,不过是花费的精力多一些罢了。
只是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弟弟会对他抱有那样的想法,还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以至于这几日他闭上眼就是自己弟弟放大了的脸,还有那个毛骨悚然的吻,好几日都没睡好,最后才决定来看看这个大逆不道的弟弟,没想到平时最顺着他的弟弟竟然会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几日积压的怒火一时冲上脑门,豁然站了起来,“你就不怕朕现在就杀了你!”
傅何歆懒懒抬眼,“臣既然进来了,就没奢望能活着出去。”
“你!”
傅何歆回过头不在看他,“这么多年了,臣累了,陛下若是想臣死,便痛快些,别磨磨唧唧和个跟自己汉子闹别扭的婆娘似得,让臣看不起!”
“你——”皇帝这会儿真的被气狠了,红着脸你了个半天,硬是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把傅何歆给逗乐了,也直接笑了出来,“陛下这是想要说什么?”
皇帝是真气过了,气呼呼地坐了下来,开口就是,“睿王度量也不过如此,朕何时说过要你的命,不过是把你软禁起来,说话便阴阳怪气,哪里还有从前的半点风度!”
“哦?臣以前是个什么样子,又是从什么时候,为什么变成陛下口中有风度的睿王,旁人不知道,连陛下都不记得了?”
皇帝顿时哑然。
记忆那个脸上随时带着恣意笑容,不爽谁开口就讽,妙语连珠砸得对方话都说不出来的直爽少年面容突然出现在脑海,后面发生了些事之后,少年笑容越来越少,开口吐出的句子也越来越简单,以至于他自己都以为,白禹本来就该是这个模样。
而在他的妃子还有大臣中,他最宠爱的人,性格无一不是直快爽朗的。
他不由得又想到了白禹对自己的那个吻,脸色更加难看了。
傅何歆见状也觉得刺激差不多,朝皇帝招了招手。
皇帝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又往他的方向挪了挪,白禹的手突然就抬了起来,轻轻地覆到他的头两侧,“是这里不舒服?”
皇帝再一次愣住。
恍惚间看见了那个还没他高的白禹,踩着有他半人高的凳子,手越过椅子靠背,贴到他头两侧,“皇兄,是不是这里不舒服。”
心口猛地一抽,迅速抓住白禹的手,想把他从自己额头上扯开,可是两个人力气悬殊,要是白禹不让他,他是没办法把他的手扯开的,争执之下他手指突然蹭到什么,他一抬眼就看见到白禹手上一条从手背蜿蜒至袖口深处的长疤,疤痕已经很淡了,但是从现在疤痕的样子还是能依稀看出他刚刚受伤时候的惨烈。
脑子不由得再次浮现出白禹说的那句,“我身上共三百二十七道伤口,十四次险些伤到要害,两次濒临死亡,没有一处不是为了你。”
而就在他晃神的这一会儿,睿王的手已经在他脑子上按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的手艺,刚刚还又胀又疼的脑袋,已经松快了不少,加上睿王身上那股独特的熏香味道,有点苦又很冷冽,但是又给人一种很安定的感觉,犹如长大后的睿王本人,严肃又冷淡,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无论在哪里,只要睿王就一定不会出事,纵然他心底恨了他那么多年,依旧无法否认,睿王身边依旧是他觉得最安稳的地方。
此刻享受着睿王的按摩,嗅着熟悉的苦香,眼皮也不由得渐渐沉了起来。
“休息会儿吧。”傅何歆说着把困得有些发懵的皇帝摁到了自己大腿上,手上动作不停,“朝堂上的事,让你底下的人去愁,你现在只需要好好睡一觉。”
不知道皇帝有没有听清,不过他在闭着眼睛趴到他腿上没一会儿,身体就松软下来。
傅何歆问12315,“他是真睡着了吧?”
经过上一次皇帝偷换他玉佩的事,他都有心理阴影了。
因为他在奋发向上,努力攻略皇帝,12315此刻也分外的大方,没扣他的风流值,直接道:“放心吧,他已经睡着了。”
傅何歆这才松了口气,心想把田如意留在身边果然是正确的。他之前是从12315给的情报里知道皇帝对睿王从心理上有些依赖,但是,这种依赖太不靠谱了,他不敢赌,于是找田如意要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安(cui)神(mian)熏香,混在了睿王平时用的熏香内,先和皇帝吵一架,消耗他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的精神力,再配合他周身的熏香,几天没休息好的皇帝果然觉得困了,睡倒在了他恨不得处之而后快的弟弟身上。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皇帝这一觉睡得很舒服,没有噩梦也没有莫名其妙地惊醒,他都快忘记上一次睡得这么舒坦是在什么时候,裹着被褥微微侧过身,正对上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差点没从床上直接跳起来,睿王怎么会在他的床上?
揉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昨日到软禁睿王的地方去看睿王,然后两个人吵了起来,再接着……自己就睡了过去。
回忆到这皇帝顿时冷了脸,对自己一到睿王身边警惕性就降低的这个事实十分不满,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上一次让睿王留宿宫中的那天晚上,他也睡得很舒服。
自我嫌弃了好一会儿,皇帝的目光终于又移到了睿王身上 ,估计是肩膀上的伤,以武功出名的睿王警惕性也降低了不少,连他醒过来在床上一惊一乍大半天都没发觉,眼睛依旧紧闭,呼吸也很是平稳,看来他睡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和自己睡在他身边的时候感觉也差不多,都觉得很安定。
想到这里皇帝心里顿时好受了不少,没了那份嫌弃,再次移到睿王脸上的时候,竟然从他脸上看出了些和平时不太一样的东西,睿王日常里很少笑,大部分时候都冷着脸,任何时候面对任何事都有一种旁人所不能匹敌的从容,像一把已经开锋的利剑,又冷又戾,太强太锋利,皇帝无法驾驭他,所以忌惮以至于憎恨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此刻的睿王身陷梦中,又因为身上还带着伤,不止是脸上的冷硬没了,眉眼周围还渗透出层花瓣似的粉,晕出了片旖旎景色,皇帝的目光慢慢往下,他才发现自己弟弟长得确实不错,尤其是那张嘴,平时冷着脸不明显,此刻全无防备的模样,终于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样,颜色很淡形状似倒弓,便是不笑嘴边也带着似笑非笑的笑意,而且唇形饱满,此刻微微张开,更诱惑着人亲吻撕咬。
皇帝脑子里再次浮现出睿王亲吻他时候的情景,不过当时他太过震惊,也光顾着震惊了,什么都没感觉到。
现在盯着睿王的嘴唇,又睿王无礼在前,什么伦理、什么不伦一时被抛到了脑后,倾身就准备回味下,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皇帝心里的那些旖念顿时散的干干净净,喊了一声,“稍待。”连忙起身穿好衣服,确定身上没什么刻意的痕迹,才过去把门打开,看见是这几日一直跟在睿王身边给睿王换药的老先生才松了口气。
“老夫参见陛下。”田如意道。
差点被人抓奸在床的皇帝还有些尴尬,简单道了一句,“无需多礼,你去替睿王换药,朕还有有事便先走了。”直接出去了。
田如意或者说易容成田如意的周骞立在门外,待皇帝走远了才慢慢进了屋,床上刚刚还在睡得迷糊的傅何歆已经坐了起来,目光清明,半点不像才睡醒的样子。
周骞背着药箱走过去,看了眼凌乱的床铺,再看看他松散的亵衣,忍了又忍才没把药箱给砸了只是道:“王爷你伤口还未痊愈,某些药物伤身,还是少用微妙。”
他指的是傅何歆和他师父要的那三种药,一种是助眠,一种是助兴的□□,他师父和他说过,这种药一般人中了招都没什么感觉,不过很禁不起撩拨,稍微一点旖旎就会燃起欲丨望,之后如果真的和人发生关系也会比平时更加持久。还有一种是和第一种相对的让人难以安眠的药,它的解药便是傅何歆和他师父要的第一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