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撒谎了吗/谎言鱼完本——by西西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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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病的目光坚定, 长安就是最好的人,会没事的。
地底下,顾家老祖宗留下的封印四分五裂, 一股黑气窜了出来, 眨眼间变得庞大,成为一团黑雾, 如鬼魅般堆积在半空。
密室里灰尘满天, 随时都会塌陷。
顾长安此时此刻的心情难以形容,从记事起就在为这玩意儿活着,现在终于见着了真面目,竟然只是一团黑雾, 连个形体都没有。
仿佛发觉到顾长安的心思,黑雾恶意的变成了陆城,来了个完美的复制粘贴。
顾长安:“……”
陆城:“……”
陆启明打量大侄子的复制版本:“还真是一模一样。”
白严修跟施张看到这个情况,想到的是目前的形势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峻,顾家如果有加强封印的方法,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可惜没有。
何吕吓坏了,想不到那儿去,他一脸卧槽:“这么吊!都不需要热个身吗?无敌了啊。”
陆启明嫌弃:“年轻人,你怎么这么吵?多跟你师弟学习学习。”
何吕无言以对。
顾长安手里的长剑激烈的颤||动了起来,下一刻就猛地从他手中挣脱出去,朝着“陆城”刺去。
那架势像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突然返老还童,变得亢奋不已。
陆启明的眼睛不易察觉的眯了眯。
顾陆两家的渊源挺深的,当初发现长安城的时候,找到了两把剑,是一对儿,命名为逐月弋阳,两家商量好了,一家一把。
当时阿城已经五六岁了,长安这小子还在他娘的肚子里,过一两个月就要出生了。
两家人很愉快的约定好了,如果是男孩,就是阿城的兄弟,是女孩的话,就是阿城的媳妇。
长安的名字是根据阿城的名字来取的。
两个孩子的缘分大概就是那时候开始的吧。
至于后来的事……与其说是人贪婪的本性作祟,不如说是天意。
好好的两家人就从此天各一方。
顾家估计是不想再记起当年的那些经历,就干脆一咬牙,一狠心,把逐月封印了起来。
因为逐月一出,弋阳必相随。
时隔多年,两家还是有了牵扯,而且是意想不到的牵扯。
陆启明看着空中的逐月剑,封印也该破除了吧。
顾长安也在看逐月剑,老头离世前将这剑转交给他保管,他不知道摸索了多少回,研究了多少回,始终都一动不动,敢情是在等今天。
“陆城”连声音都复制了过去,它一边跟逐月剑交锋,一边喊顾长安的名字,看过来的眼神和陆城平时看他如出一辙。
顾长安是亲眼目睹黑雾怎么幻化成陆城的样子,知道是假的,听到声音再结合眼前的那张脸,依旧产生了一两秒的恍惚,随之而来的是警惕,前不久还跟何吕信誓当当一定能识破,他可不想打自己的脸。
陆城伸出早就开始发抖的右手,掌心立刻浮现一把剑,很像一个见到心上人的小伙子,迫不及待的想要扑上去。
他握住剑柄劈了过去,凌厉恐怖的剑气划破气流,直接将黑雾一分为二。
这一幕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就是自己拿剑劈自己,挺惊悚的。
知情的陆启明白严修几人见了,也觉得有点发麻。
接下来的发展彻底刷新了他们的三观。
老妖太他妈贱了!
施张打的时候,黑雾变成何吕,他拿刀的手抖了抖,一刀砍到了墙上。
只能远程攻击,不能扛的何吕急得跳脚:“你怎么回事啊老张,砍啊!那是假的!假的!我才是真的,蠢不蠢啊你?”
施张神色复杂。
他抹把脸深深的呼吸,淡定点,谁让你喜欢上一个傻逼呢。
陆城跟白严修打的时候,黑雾变成顾长安的样子,前者根本下不去手,后者勉强能出招,但顶多就是平时的一半水平,超常发挥是不存在的。
陆启明在心里直摇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阅历少经验少,明明知道是假的还当真,应变能力太差了。
结果当他亮出他的,黑雾成了一个女人,眉眼间蕴着烟雨江南的气韵,一颦一笑让人为之心动。
陆启明一秒看痴。
“多年过去,人类竟然没有一点进步,还是这么愚蠢,自欺欺人。”
女人手脚一点点消失,变回一团黑雾,它刚嘲讽完就发狂的咆哮着朝一处方向冲去。
月牙一爪子抓了一缕黑雾就往嘴里塞,吃完就溜。
“……”
顾长安料到月牙来他家,是跟地底下这位有关,但他没料到对方是来吃它的,趁着他们跟它斗打斗的时候,自己偷偷摸摸的开吃,吃的过程中还一脸“真难吃”的表情。
真够可以的。
顾长安看逐月要追着老妖跑,他连忙大声喝道:“回来!”
没必要去追,本来就是把它放出来,计划只是有一点点变动,再一个就是时间提前了而已。
逐月在半空停顿一秒,转头飞到顾长安手里。
顾长安刚才只是情急之下喊出来的,没什么把握,他将剑握紧,心头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填满。
也许是感受到了顾家跟这把剑之间的羁绊。
逐月回来,弋阳也跟着回来了,它一直围绕着逐月飞,依依不舍。
这个画面有种说不出的震撼,主子是一对,剑也是一对,多深的缘分啊,这么特殊关照,一定是老天爷的亲儿子。
陆城突然拉住顾长安的手:“快走!”
白严修他们紧跟其后。
一行人出来的时候,老宅在他们面前轰然倒塌,尘土飞扬。
夜风一阵一阵袭来,烟雾渐渐散去,变成了一堆废墟。
大晚上的,邻居们纷纷从自己家里跑出来看情况,地震了吗?那怎么他们家都没事,只有顾家塌了?
四周没看到什么人影,他们惊魂未定的报警。
白母出来的急,鞋没穿,外套也没披,她恍恍惚惚被女儿跟老伴拉着往家走,快到家门口时她忽然大喊一声:“给长安打电话!”
结果怎么都打不通。
顾长安的手机在废墟里面,打得通才怪。
这会儿顾长安几人在山脚下。
陆启明不在,旧伤疤被揭开了,毫无预兆,还是疼的撕心裂肺,他找地儿疗伤去了,不缓缓不行,太糟心了。
顾长安问白严修要了一根烟,他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半搭着眼皮吞云吐雾:“都别这么看我,现在我挺轻松的,一身轻松。”
这话里的真假成分占了多少,只有顾长安自己清楚。
“老家伙比我预料的还要调皮,挺会玩。”
顾长安叼在嘴边的烟忽明忽灭,他扫了扫白严修,何吕,还有施张,说话时烟一抖一抖的,“各位,布阵的事就全指着你们了,兰檀见。”
话落,顾长安握住了陆城:“走了。”
触手的温度冰凉刺骨,陆城用力握紧。
去兰檀的最早一班火车是上午八点,现在是晚上九点四十多,还有十个小时。
顾长安不等了,他要连夜就走。
陆城没有意见。
走之前,顾长安还有个事要处理,他在老宅后面找到了吴大病,旁边还有个陌生少女,从气息看是月牙无疑。
月牙早年元气大伤,运气不错的在消失前等到了吴氏的嫡系,还是个心思单纯的傻大个,不用吹灰之力就成功跟他签了契约,寄存在他的身体里面。
直到今晚吃到一丁点千年老妖的妖力,滋补了一番才能化形。
化形后的月牙从雪白大猫变成一个雪白少女,从头到脚一身白,眉毛头发都是白的。
顾长安看着闪眼。
吴大病看到顾长安过来,他一下子就慌了神,结结巴巴起来:“长,长安,我,我不是有意……”
顾长安挺温和的说:“不用跟我解释,我知道你有苦衷。”
他平时经常以这副体贴善良的面孔欺骗人,但这次是真的,不是伪||装。
吴大病把黑匣子跟牌位递还给他,呐呐的说:“长安,对不起。”
“没事,不怨你。”顾长安让陆城替自己拿着牌位,他打开黑匣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给吴大病:“这是给你的。”
吴大病没有接。
顾长安笑着说:“拿着啊,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