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东西完本——by圈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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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道,“你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袁朗笑的深切,“故事都那么编嘛。想象力要丰富。”
高城深深的呼吸一口冷风,酒气散了很多,脑子还回点清醒,内心平静下来。
高城从袁朗那里要了根烟抽,抽到只剩半只开口抱怨,“不收了一条中华软壳么,不拿出来小心发潮。”
高城慢慢打开话匣子,“她……张淑她爷爷老张头文革的时候卖了我姥爷和大姥爷。为这事老张头的老婆叶奶奶觉得丢脸,于心有愧拿绳子了断,没死,我姥姥给救下了,结果她拿包袱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到我姥爷家,要和老张头闹离婚。”说到离婚二字,高城瞥了眼袁朗,担心戳到他痛楚。见袁朗神色自若,高城继续道,“文革后两家都和解,也没人提。事是我跟她偷着好后知道的,那时候年轻,心里有根刺长的厉害,读军校的时候反正也不长见,就散了。嗯……从头到尾,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告诉她,也不知该怎么告诉她。犯混的是我,没必要扯上她。”高城眼神中有点点漠然,仿佛在说别人家的事,“结果她今天告诉我她知道了……”高城叹口气,“文革的时候我大老爷一只眼已看不见,还得挨批。要是没那几年,兴许能多活点日子。”
袁朗耐心的听,目光扫过万家灯火回归笔直河流中央的黑暗,“高城,放现在你怎么处理?”
高城老实的说,“至少不会像以前那么幼稚。”
袁朗笑道,“你现在不幼稚啦。”
高城说,“得,我现在还幼稚,又暧昧,又俗气呢。满意吧。”
袁朗答非所问,“后悔了?”
“没。”高城回的当机立断。
“嗯,没。”袁朗讪笑。
“还不信啦?”高城来了劲,“不如说你怎么会事啊?咱找老婆不容易,有一个还不知道珍惜!”
袁朗语下留三分笑,“你就当我怀念光棍生涯。突围出城,一条好汉。”
高城直言不讳,“突围突围,等着回家捂被子哭吧!现在男女比例失调多严重。有老婆还不抱着去热炕头。闹离!离死你。”
袁朗不再和他就此扯谈,漫不经心手一招,“高副营,吐完没,上车起驾。”
高城知他不愿多说,不再强求。两人再次回到车上。高城看向车床外,默默的叫袁朗,“喂。”
“干嘛。”
“你儿子跟着嫂子?”车窗外灯的向后倒退,如同流火闪过。
袁朗的口吻黯淡些,“没,老人照顾着呢。”
他们开到一个十字路口,高城注意到正是红灯。袁朗缓缓停下车子,等待绿灯亮起。
高城说,“跟嫂子再谈谈呗,保不住起死回生又一春。”
“高城同志。”
“啊?”
“你没去干指导员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是我军用人的重大失策。”
“啊我呸!”
红灯变为绿灯,袁朗再次打起方向盘,向右边转。
“高城,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哪儿?”
“利比里亚。”
高城目瞪口呆。
“护士长。”袁朗简单明了的解释,“蓝盔。”
正文 第17章
自此袁朗没再跟高城说过他离婚的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高城心里明白。
离党校结束没多少日子,是人都一门心思赶论文,抄的写的拼的各有各法,就等交报告一声令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一想即将要结束党校的日子回营部,高城恨不得时间轮圈跑快点,走路都蹦高。
高城和洪兴国房间里的网线有点问题,高城本要亲自动手,洪兴国打消了他的念头,叫来招待所有人来修,他候在旁边等。高城跑去谭剑房里找点资料,谭剑不在,袁朗洗澡主随客便。
电话铃响,高城打开政工部网页,清晰的条列进入他的眼,惹得他要打瞌睡。
“接一下!”袁朗伴著水声喊。
电话是铁路过来的,找袁朗。
接电话的高城蓦清醒过来,“他洗澡。”朝洗澡间看了一眼,“要不您等会打过来?”
铁路客气的拒绝,“不用了。告诉他,明礼拜六,中午十一点我来接他。门口等。他老婆来了。”
“好的。”高城放下电话,犹豫了一下,走到浴室门口,他隔著门朝里喊,“铁队来的电话,说你老婆明天来,十一点,门口等著吧。”
里面的水声停止了,一颗湿漉漉的脑袋伸出来,“还说什麽啦?”
高城正儿八经的摇摇头,袁朗脑袋楞了一会又缩了回去,紧著又探出来,“麻烦阁下,裤子递一下。”
“你就当我是你勤务兵吧。啊。”高城哼哼著笑,扫了眼袁朗床上干净的裤衩,抓著塞给他。
袁朗慢悠悠摇摇头,拿裤衩往回缩头,“这,是战友情意。”
“去你的战友情意,你蓝军,我红军。还战友呢,你就我敌军,抵得上一个加强排。”高城笑的扬著下巴,拍了一把门。
门里传出袁朗的笑声,“就一个加强排啊,这战存比不合理,老A还得努力啊!”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高城笑道。
过了一会,袁朗出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洪兴国扯嗓子叫高城回去,高城抱著笔记本往回奔。
高城想起袁朗离婚的事,回头嘱咐一句,“喂,好好跟你老婆处啊。”立马没影了。
袁朗笑的无可奈何。
第二天午饭时间,洪兴国催憋了半天论文的高城去吃饭,这两人才下的楼。服务台给高城一封书信,马小帅寄过来,高城不及一看,谭剑跟来,高城把信揣兜,三人朝食堂前进。吃饭的时候高城没见袁朗,想必准点被铁队接走。
与此同时,袁朗跟铁路、政委李金平踏进一家星级饭店的包间。包间能容纳十人左右的宽敞,有窗半敞,暗黄色装修色调十分考究,墙壁上挂著几副抽象画,圆桌铺著红色的桌布,头顶鹅黄色的雕花灯罩,散发著揉揉的灯光。围著圆桌有三个人,貌似正等著他们,分别是袁朗的妻子郝岚,郝岚所在利比里亚黎巴嫩蓝盔希亚姆医院的普外主任王天才,及院长骆锺。三人此次回国处理点事,立刻得飞回利比里亚黎巴嫩希亚姆的医院。
院长联系上的铁路,两人一合计时间再紧也得让袁朗与郝岚见上一面,做做思想工作。都是两人麾下得力干将,能撮合好了免得工作时有其他想法最好不过。
院长先站起来,一一和铁路他们握了手。郝岚最後站起来,跟袁朗对视一眼。
“又白了点。”郝岚微笑著说。郝岚长的很精神。脸蛋轮廓清晰英气,双眼皮杏仁眼,黑白分明的眼里透著坚毅机灵劲。她蓄短发,刘海垂在额头前,整个人精神奕奕的模样。
“黑了点。”袁朗不自觉摸脸。郝岚的皮肤原本是健康的米色,去利比里亚了几个月确实晒黑不少。袁朗一开始并不同意郝岚去黎巴嫩的希亚姆,毕竟那是黎以冲突期间真主党武装与以色列军队交火最猛烈的地方之一。郝岚先斩後奏袁朗也没了法子。或许郝岚说的对,人到一定年纪必须得认可自己一番才能结实的走下去。袁朗有他的爱纳尔,郝岚有他的蓝盔。
铁路拿脚在桌子下不动声色踩袁朗。
袁朗被安排坐在郝岚隔壁,铁路和院长点的菜,等菜上来,叫了酒,六个人有一拨没一拨谈上。先互相寒暄,一边夸你们为国争光荣,条件艰苦,奉献精神可嘉;一边夸你们工作性质特殊,危险系数高,千万保重保重。
郝岚在杯子里注满酒,先下手为强的站起来敬了在场一杯,“谢谢各位领导关心。我和袁朗虽然分了,但我两都会记得各位对我们的好。”说的是有板有眼,一仰头,先干为净,一干就是三杯红酒,目的明确,各位劝也白劝,说也白说,不如敞开肚皮喝酒吃菜。
郝岚利落的坐下,冷了场面,政委搜肠刮肚想词,先招呼大家吃菜。
袁朗凑近点郝岚,“喝多了点。”
郝岚笑,“就你那酒量,我来吧。”
“小两口说悄悄话啊,不是挺好的,离什麽婚嘛。”院长开口。
郝岚接道,“那我碰事跟院长您还说悄悄话呢。”
院长摇头笑,郝岚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性格大气,手脚麻里,为人热情,业务水平高,平日里遇事第一时间会找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