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天大学纪事 番外篇完本——by于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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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埥只觉怒火中烧,转头怒视那个欲行不轨的乾性。这个毓骁,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对陵光动手!当下一拳砸在他脸上,生生将他抡倒在地。毓骁吃痛,酒也醒了大半。
他睁大眼睛看着二人,只觉脑中一片浑噩,心头一团乱絮,明明是他与慕容月下相会,怀中人怎么会变成了成安公主!
毓埥抽出腰间宝剑指着他道:“毓骁,你找死吗!”
毓骁还未来得及答话,陵光却抽泣着扯住他的衣袖:“王上,求您快些带成安离开这里。”
毓埥面上怒意未消,闻言瞪视了毓骁半晌,方“哐当”一声将宝剑掷于地上,一把抱起陵光,大步向殿内走去。
慕容离立在暗处,看着毓埥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方才走到毓骁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毓骁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假山站稳,捂着发痛的额头,竭力思考刚才的事。
“王爷好兴致,”慕容离忽然冷笑一声,道:“竟然连王上的所爱也不放过。”
“不是···”毓骁只觉头疼欲裂,他已经看的清楚,明明是慕容离,怎么会忽然变成了陵光?
慕容离瞥了他一眼,不再多言,准备转身离开,毓骁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切道:“慕容,你听我解释,我方才是将他当做你了!”
慕容离看了一眼他抓在臂上的手,用玉萧隔开后方道:“哦?难道王爷以为我慕容离是那等轻薄之人,无名无分,就可与他人私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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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乾坤已定30
“慕容,本王···我不是这个意思!”毓骁头疼欲裂,这样的冷夜,额上竟急出一层薄汗,急忙上前道:“难道你也不相信我了吗?”
慕容离停下了脚步,轻叹一声:“毓骁王爷,如今我相不相信你又有何用,重要的是王上相不相信你。”
毓骁看着他落寞的神情,心如刀绞,上前一把搂了他道:“本王自会向王兄请罪,只是今夜之事蹊跷,慕容你千万要知晓我的心意,若你不生我气,哪怕王兄重责,我也是无憾了。”
“王爷请自重吧。”慕容离推开了他,整了整衣襟道:“慕容敬仰王爷,是因我认为王爷是个顶天立地,建功立业的大英雄。如今却没想到王爷竟是这般酒品,酒后乱性,调戏兄长所爱之人,此事就算虽非你所欲,却实是让人不齿,慕容···”说及此,慕容离哽咽难言,身形不稳,扶了侍从,一转头便决然离开了。
毓骁见他离去的背影,重重地拍了拍额头,他今日究竟是怎么了!想来是太过得意忘形了,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钧天城内今日铅云密布,仿佛在酝酿着一场大雪。
蹇宾从清晨起便觉坐立难安,好像有什么不详之事即将发生,他抬头看着灰沉沉的天空,只觉心焦气躁,无所适从。
就这样捱坐到午间,忽然有府中小侍匆匆忙忙奔来,还未进门便道:“夫人···夫人不好了。”
蹇宾眉头皱起,斥道:“好好说话,什么不好了!”
“回报夫人,”那小侍扶着门框,颤声道:“宫中的传召官带着近卫来府上,说是,说是将军降敌了!”
“什么?”蹇宾猛然起身,只觉一阵头晕目眩,齐之侃···降敌?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快步随着小侍走出屋子,只见寒冬的天气里,阖府的人都聚在了院子里,宫中的近卫军已将各个出口层层围住,有宣诏官捧着圣旨,见蹇宾出来,便道:“齐夫人,接旨吧!”
蹇宾四下看了看,并未见到杨氏的身影。他近日来总是身体不适,想要清静些,便住在后院,想来此刻是喝了药睡下了,因此并未听到院内的动静。
众人见他来了,总算是找到了主心骨,皆聚在他身边,想要问个究竟,又不敢开口。蹇宾定了定心神,竭力维持住面上的平静,走向前去,领着众人跪下听诏。
“兹有将军齐之侃身在阵前,不能奋勇拼杀,却投敌叛国,置十万大军于不顾。寡人痛之入骨,愤不能平!但念及镇国将军齐庸功绩在册,齐家累世簪缨,又尚在孝中。现仅收押其亲眷,不赖及宗族,待战事结束,认罪问斩!家产籍没,其家中奴仆护军者,各鞭一百,均应革退。钦此!”
听着头顶上宣诏官念出的大段圣旨,蹇宾只觉耳中嗡嗡作响,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虽然每个字他都能听得懂,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齐之侃竟然会投敌!
怔怔的在冰凉的地面上跪了半晌,他猛然抬起头来,一字一顿道:“我家将军,绝不可能投敌!还请大人带我面见陛下,当面呈情!
宣诏官摇摇头,虽然他也一向敬佩齐之侃的为人,可投敌之事已证据确凿,想要不信也是不行,遂将圣旨卷起,叹道:“夫人,没有证据的话,陛下又怎会下令齐氏阖家收押?你有话,还是受审时再说罢!”
蹇宾此刻别无他法,只得伸手接过圣旨,勉力站起身来。
阖府众人有的瘫坐在地,似乎难以置信;有的抚着胸口,默念着启昆帝的仁德,总算可以保住一条命;有的人哀声痛哭。蹇宾心下暗叹,总算府中众人虽神情各异,却无一人出口喝骂齐之侃。
明珠挨到蹇宾身边,哭到:“夫人,如今可怎么办?”
蹇宾也知难逃牢狱之灾,只得叹息一声,道:“圣旨已下,我等又怎能违抗?”看了看他的肚子,又说:“你还怀有身孕,行事要多加小心,待我再想办法吧!”
近卫们清点了齐氏的亲眷人数,连那在病中的杨氏也未放过,押着一行人进了天牢。
寒冬岁末,天牢中阴冷难捱,蹇宾等人将杨氏和明珠安置在牢中最靠南的一处,自己待在北侧。
“少爷,您坐下休息一会儿吧。”白露在地上铺好了稻草,扶着蹇宾坐下。
蹇宾方才觉得经此巨变,心力交瘁,胸口也隐隐作痛。
他拉着白露道:“白露哥哥,你本应离去,又何必随我赴死?”
白露摇摇头:“我答应过夫人要好好照顾少爷,可是我却没有做好,您年少失恃,孤苦无依,如今又遭此劫难,我更不可背信弃义,独自离去。”边说着边抖开大氅,为蹇宾披上:“况且,我相信您,也相信世间公义,不会放过坏人,却也不会冤枉好人!”
蹇宾蹙眉道:“我深知夫君的为人,一腔热血,不惧死生,又怎会叛国?此事实在蹊跷。”
“少爷,如今我们已被投入天牢,再想齐官人是否叛逃一事,又有何意义?只是还望陛下能够念及齐氏几代良将之功,能饶少爷不死···”白露其实并不喜齐之侃,蹇宾对他一往情深,他又对蹇宾有几分真心?但此时已身陷囹圄,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方法让蹇宾活命。
“我已经让素缕带着我的印信去寻表舅了,若是他还念及一点亲戚间的情谊,想来会到牢里探看我一番吧。”蹇宾虽勉力支撑着,只是心中也是着实有些不安。
“奴侍觉得舅老爷深不可测,少爷不可对他过于相信。”白露一直觉得若木华这人有些怪异,若说是蹇宾母家的亲戚,可是蹇宾在族中被人鄙视受苦的时候他在哪里?这番蹇宾好容易寻得一个好人家安定下来,他又忽然出现,整日里说些不着四六的话,明里暗里都要拆散这桩姻缘,让人好不厌恶。
蹇宾点了点头,心下酸楚,不禁自嘲道:“我一向对他敬而远之,可偏偏到了如今,他却成了救命的稻草。可见真是世事难料,人皆有命。我等巫族之人,自诩卦可算尽,天道可窥,想来也不过是个笑话。”
主仆二人正说着,忽然听到那边杨氏剧烈的咳嗽。
蹇宾忙起身,快步向杨氏走去,明月正跪坐在一旁替他顺气,蹇宾担忧道:“阿爹,您是咳症又发了吗?”
杨氏缓了半晌,终于顺匀了气,方摆摆手道:“我这身子不妨事,阿宾,你到我身边来坐。”
蹇宾依言坐下,杨氏才拉着他的手,道:“今日我吃了汤剂,昏昏沉沉,没料到一觉醒来,家中竟遭此大变,我齐家满门忠烈,我儿怎会降敌?定是有小人作祟,蒙蔽圣听。”
蹇宾叹息着摇摇头,他又怎会相信那个像仙人一样身骑白马,披光而来,救他于水火的夫君,会甘心做东瀛人的阶下囚?可是顷刻间已阖家身陷囹圄,竟连个分辩的机会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