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报还一报完本——by池下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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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什么资格……
可是佐助拉住了他。
小小的手在鼬的手掌间微微使力,轻到像是错觉,却仿佛一击重锤狠狠敲打在了鼬的心上。
鼬骤然一愣,他是该让那些人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是不该当着佐助的面。
鼬极力压抑着怒火,脑子里乱糟糟地想了很多东西。他背起佐助,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转过头去找那些人的麻烦。
幼弟小小的一团趴在他背上,沉甸甸的,却很温暖,也只有这样,才能勉强让鼬保持冷静,僵硬地迈动双腿走离那些愚昧的渣滓。
一步……
不明白。
为什么总有人固步自封地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怀抱着愚昧微小的东西,却自以为是雄鹰。
两步……
不明白。
为什么会有这样肮脏的存在。嫉妒,无知,弱小,却多得像夏季的蚊虫。他们永远都不会消失,只会带来无尽的灾难与争斗。
三步……
无知,是原罪。
因为无知,所以大放厥词。
因为无知,所以沾沾自喜。
因为无知,所以弱小,所以嫉妒,所以爱好争斗和伤害。
四步……
人类总是在互相伤害。
把自身那可怜的优越感建立在对别人的伤害之上。好像只要欺压别人,伤害别人,杀死别人,才能拥有自己的价值似的。
五步……
就是因为这种人的存在……
佐助的手臂环了上来,搂住鼬的脖子。
小孩子软软糯糯的手臂还有点胖,在月光下白生生得像是新出水的莲藕。
鼬微闭上眼睛。
佐助……
只有佐助是不一样的。
“为什么?”等走到了回家的小路上,鼬终于忍不住问。
为什么被说成白痴也不在意,为什么对那些卑劣的人那么宽容。为什么对很多事都兴趣缺缺,好像随时都会离开一样。为什么……不把自己优秀的一面表现出来?
为什么总是那样漫不经心?
“因为……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吧。”
小孩子清越的嗓音响起,却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漠然。
无关紧要……吗?
原来周围发生的这么多事,对佐助来说,都无关紧要。
那一刻,鼬心中微渺的惶恐终于被放大了。
“佐助的优秀,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就够了。”沉默许久,鼬才轻轻地说,像是最卑微的祈求。
也好,不要去在意那些人的眼光,也永远都不会被那些人所困扰。
既然佐助不喜欢的话,那就一直保持这样也很好,其余的,都交给哥哥来做。
只信任哥哥,也没关系。这一份信任,他会甘之如殆地背负。
只是……佐助,求你,信任哥哥好不好?不要让哥哥也成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傲娇观察记录簿》(又名《痴汉哥哥的日常》)by黄鼠狼
5月21日,日曜日,天气 晴
佐助又来陪我修行了,还给我带了香喷喷的饭团和丸子,都是我喜欢吃的。佐助有记得我的喜好呢!好开心!当哥哥真是幸福!
佐助是全世界最好的弟弟!
不过今天有人说佐助的坏话,真是不可饶恕。不能当着佐助的面破坏好哥哥的形象,我知道佐助的顾虑,分家就应该守好本分……
ps.玲守,木真,虚,纲。我知道那几个都是谁家的孩子。是该好好学习一下礼仪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二鼬参上!是不是萌萌哒~
这就是一步一步走向灭族的节奏啊
之前有小天使说日本的星期几的说法问题,所以在这里改了。之前的番外因为改起来比较麻烦,所以暂时就先不动了。
还是老规矩,正文隔日更,但是番外为了不拖累进度所以日更。目测会更一段时间的番外,所以明天,后天……都是会更新的~
☆、我的弟弟(6)
人类为什么会相互争斗?生命的意义又在哪里?如果活着真的很重要的话,那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毫无顾忌地收割着生命?
当鼬又一次把太刀送进敌人的心口时,也许他脑海中闪过了很多念头。鲜血伴随着临死前的尖叫与咒骂溅在了他的脸上,但鼬拿刀的手却很稳,没有一丝颤抖。
他漠然地收回手,任由失去了逐渐冰冷的尸体倒在脚边,连呼吸都没有紊乱。似乎除了太刀上不断下滴的血液,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他刚刚了结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在任务中,鼬从来都是无懈可击的,虽然他在队伍里年龄最小,但出色的火遁与手里剑之术,再加上出神入化的写轮眼,已然让他成为了最可靠的主力。
即使在木叶无数的天才忍者中,鼬依然优秀得令人仰望,卓尔不凡,鹤立鸡群。
但鼬其实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血液粘稠的质感和味道。
越来越多的任务仿佛血海一样淹没了他。他能轻而易举地收割生命,冷漠地注视着一具具尸体在面前倒下,鲜血肆意流淌,但心里却麻木到感受不到寒冷。
腐烂的尸体堆积如山,破碎的血肉粘腻了空气,鼬只觉得有一股恶心的尸臭味深入骨髓。
鼬有些迷茫,他为如此脆弱的生命而感到困惑,也为人类之间无休止的争斗而感到厌烦无比。
似乎在冥冥中,他抗拒着这一切,但他终究什么都没有做。
他从来都没有试图去改变,只是沉默地,接下一个又一个任务,然后完成它们。
鼬是个天生的忍者,对任务有着绝对的服从和认同感。
这本来就很正常,所有忍者都以完成任务为荣,就连父母在知道鼬小小年纪就能出色地完成任务之后,都表达出喜悦和自豪。
鼬也觉得这没什么不对。
任务就是任务,不可能因为他个人那点小小的喜好就受到影响。
在忍者的世界,“厌恶鲜血”这样矫情的情绪是不允许存在的。
也许殷红的写轮眼本来就是为了倒映鲜血而生。
鼬在最初的时候可能也会为杀人而拥有负罪感吧?他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亲手结果一个人性命的感觉很奇妙,只不过是把日常修行用的靶子换成了真实的人,他在脑海中冷静地计算着手里剑的角度,一边还要注意四周的环境,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就像随风消散的云烟,根本留不下任何一丝痕迹。
——无论鼬的心里想过什么,从始至终,鼬都不曾因为杀人而退缩。
鼬一直都很清楚他是个刽子手的本质。
但当鼬带着满身鲜血赶回村子时,他却忽然迟疑了。
佐助……
那个孩子会在鼬每次任务归来的时候在村口等他。
尽管佐助从来不会嫌弃他身上的血污,但鼬又怎么敢带着那些肮脏的东西去靠近幼弟呢?
佐助的世界中不该出现那些血腥与杀戮,也不该被浓重的尸臭味所包裹。
所以,仿佛是被本能所驱使。破旧旅馆的冷水浴也好,荒野中冰凉的小溪也好,鼬总能在回村之前找到一个地方收拾他自己。
缠好身上零碎的伤口,洗去衣服上凝固的血块,他的手上满是斑驳的黑色血渍,必须要反复清洗才能恢复干净。然后换上备用的衣服,把头发重新扎整齐,鼬就又从那个藏在黑暗中的肮脏杀手,变成了温文尔雅的哥哥。
回到村子,队友们复命后都各自离去,只有鼬还站在村口。
夜晚很寂静,只有细碎的星星在天幕中闪烁。鼬一边担忧着幼弟的安全,一边却又甜蜜而期待地翘首以盼。
执行完任务本该是疲惫的,所有人都只会想要回家好好睡一觉,但鼬却精神抖擞。
好像整趟任务中,最重要的部分就在于这样的等待。
也是因为这短短的等待,才支撑着鼬在一次又一次的生死拼搏间活着回来。
佐助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道路尽头,那孩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颊因为急切变得红扑扑的,在看到鼬的一刹那,那双黑色的大眼睛陡然亮起,仿佛一点星光却渲染了整片夜色。
好像整个夜晚都被这样一团小小的身影点亮了。
鼬接住幼弟,小心翼翼地把他搂抱进怀里,他的动作已经尽可能地轻了,像是不敢惊扰花瓣上颤动的露珠,又或是害怕,他过于急切的动作会吓到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