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赦你无罪完本——by朱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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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哭成一片。贾赦更是一脸茫然。他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太上皇还真的醒了,可是偏只醒了那一下,就再也没张开眼。
皇帝与忠顺之悲,自是不用多说。虽人常说天家无情,可是太上皇对他们也算是仁至义尽,尤其是最后一句“知足”,更让二人觉得自己来得是时候,不会在将来留下憾87 89 页, 意。只是贾赦一脸悲喜莫辨,连哭也不会了,让人实在不忍。
皇帝忙着举哀,忠顺悄悄地把贾赦拉到一边:“你快醒醒,一会众大臣也该来了,好歹你也去收拾收拾。”
贾赦看看还在痛哭的皇帝,对忠顺点头道:“是呀,没我什么事儿了。我也算是亲自送了太上皇。你和皇上说一声吧,就说我走了。”
忠顺只当他要回府里换衣服,想他这些天先是送走了张老太爷,又送走了太上皇,二人都是对他极尽疼爱的,伤心在所难免,也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只说:“行,我和四哥说。你走吧。不过明日就该哭临,你可别迟了。”
贾赦只冲他皱下眉头,好象要说什么,终是只说:“我走了。”
忠顺已经回过头去继续与皇帝举哀。
谁知到了宫门将下钥的时候,有小内侍拿着包袱进来,说是鼎国公府送来的,怕国公爷在宫里守灵,少了替换的衣服。
皇帝四顾,没发现贾赦的影子,道:“那家伙哪儿去了,他再不是在这个时候躲懒的人。”
忠顺这才想起:“父皇的事儿刚出来的时候,我见他如迷了一般,劝了他两句,让他回去换换衣服,明日别误了哭临。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到府?不然他们府上不会送了衣服进来。”
皇帝也有些急:“你即见他有些迷了,怎么也不叫人跟着他?”
忠顺也急道:“当时我也是痛迷了心,哪还顾得这个。再说他们府里不是一向有下人在宫外侯着?”
皇帝就道:“那是平日,可他都进宫几日了,还能让人老等着不成?他走前可说了什么?”
忠顺想想,脸色大变:“他只就,没他什么事儿了,他走了。”还是说了两遍。
“先让锦衣卫找找,贾琏与他舅舅一起送张老太爷灵柩去了,他府里先不忙着说。”皇帝急急地让人叫陈冗过来,安排他找人。
陈冗也吓了一跳,这个国公爷他接触了几次,不是照顾不好自己的人。可是现在宫里与他府里两头不见人,陈冗不由阴谋化了。
皇帝与忠顺,一面安排着太上皇移灵、守夜之事,一面等着陈冗的消息。等平亲王过来的时候,发现二人心不在焉,问了一句:“怎么不见父亲?”
忠顺无法,只好把贾赦暂时不见的事情对他说了。谁知平亲王并不着急:“说不定父亲是去北禅寺了。上次父亲从宫里出去,就自己直接去了北禅寺,怕是这次也是如此。”
有道理!毕竟那里还有太子的牌位在,说不定贾赦真的是到那里,告诉太子一声。皇帝连忙让人去告诉陈冗,让他去北禅寺将人接回来。
已经入夜,风声渐起,就算是在殿内,仍让人感觉到阵阵寒意。已经换去吉服的皇子龙孙们,按身份跪在太上皇灵前,按时辰举哀。
只是当前跪着的忠顺王爷,时时看向殿外,好象是在等什么人,让人不由得心生疑惑。就见有人到皇帝身边,跪下后说了什么,皇帝忽然瘫坐在地,嘴上大声问道:
“没有?怎么会没有?”
第282章
太上皇薨逝, 京中戒严,锦衣卫倾巢而出,对过往之人大加盘查。大家只当是防不轨之人, 都表示司空见惯, 没引得太多异样。
只是鼎国公府,如天塌了一般。听到贾赦不见的消息, 邢夫人立时想起,前几日贾赦曾经把当年给她那个宅子的房契要了过去。想是他那时就已经有所谋划, 谁知他说走就走, 竟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也让人到那宅子去看过了。只是如当日陈冗在北禅寺只见了太子牌位前燃着的檀香一般, 那宅子也有人去过的痕迹,却是人去楼空,地上浮灰又起。
也是皇帝好心办了坏事。他怕贾赦只是一时想不开, 要自己清静几日,又怕邢夫人等人着急,没有第一时间通知鼎国公府。在头七后发现这人是真的不见,才由时先生到府说出了真相。
可是真相如此伤人, 还不如不知道的好。急急从张家老家赶回的贾琏,第一时间让皇帝夺情,办差, 必须办差。当日贾赦不就是心疼儿子,才自己留下的?现在让贾琏重新回到户部不说,还将升贾琏做户部尚书,并在报纸上登了又登, 只希望贾赦见到后,能回养心殿与他大吵一架。
可是皇帝注定失望,没有人能跟得上一个二货的思维,盖因贾赦的思维不能用常理推测。人即下了离开的决心,又用心谋划了这些日子,不想出来的时候,才不管自己便宜儿子是不是让皇帝累成狗——反正该给铺的路都已经铺了,谁也不能扶着谁走一辈子。
这一日,大家又在荣庆堂里泪眼相对,林之孝家的进来回道:“老太太,二门上来人说,有个小书生,说是刘姥姥的外孙子。他说老太爷让他给家里带信过来。”
邢夫人这几日老了十岁不止。她一直在怪自己粗心,贾赦那么明显地漏洞自己都没有抓住。又想起那年贾赦曾说起过,要带她一起到庄子里住着。忽然又改了口,让自己只在家里做老封君的话。更是悔不当初,日日以泪洗面。
听了林之孝家的话,邢夫人一时反应不过来,看看孙苑,再看看迎春,问:“她说什么?”
孙苑早不顾邢夫人是否听清,让林之孝家的快些将人带进来。管他是真还是假,见了人就知道了。国公府又不是什么随便让人瞒骗的地方,要是假的,孙苑在心里发狠,直接送到顺天府去。
进来的少年,只可十二、三岁年纪,身上穿着青色儒衣,浆洗得干干净净。虽然见一屋子的人,脸上略微有些做烧,可还是规矩地行下礼去:“给大太太请安,给琏二奶奶请安。”用的还是早年府里的称呼。
邢夫人认了一认,才在那少年脸上看出些熟悉的影子,嘴里问着:“是板儿?”
那少年点点头:“正是小生。”
既然人真的是刘姥姥的外孙,邢夫人对他的话就信了几分:“你说是老爷让你来送信?可是老爷在你家里?”刘姥姥家离城并不太远,怎么锦衣卫的人竟没找到?
那板儿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向伺候的婆子,嘴上答道:“半个多月前,大老爷到了我们那个小庄子上,说是要借宿一晚。离走时留下这封信,说定了让我今日再送过来,还说要是送得早了,会误了他的事。”
现在送来才是误事好不好。这倒真是贾赦的做派,邢夫人对手上的信又信了几分。贾琮坐到邢夫人身边,也不管有没有人招待板儿,把那信一下子打开,没等见内容,先惊喜地说道:“母亲,是父亲的信,父亲的亲笔信。”
邢夫人再次大哭。快一个月了,总算有了消息,还是贾赦亲笔写的信,让她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因不知贾赦说些什么,硬提着一口气,示意贾琮念信。
信中贾赦先对自己没与大家说上一声,就自己离开表示了歉意,让大家无论如何不要埋怨他。又嘱咐邢夫人保重身体,万不可因此伤怀,“我只是在京中烦闷,所以出去走一走。”他是如此对邢夫人解释的。
又在信里一一关心了孩子们,从黛玉守孝不能缺了营养,到宁宁不要太早启蒙,事无巨细,一一点到。最后,他说道:“不用让人大张旗鼓地找我,你们只管过好你们的日子。我自然能知道。等什么时候巧姐儿出嫁,我就回来给她送嫁了。”
邢夫人这次没昏过去。听完了信,看见局促不安的板儿还站在当地,嗔着身边人道:“怎么不请王少爷坐下,也不知道给王少爷看茶。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孙苑与迎春黛玉面面相觑,不知道邢夫人是不是贾赦的信刺激失常了,正常人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痛哭失声的吗?怎么还有心关心起板儿来了。
贾琮小声地道:“母亲,明日我就搬回来陪母亲,您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