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页， 《开篇大误，结尾甚好》作者：sporule
开篇有AU，慎入~
第一章
有一点相信我们可以达成共识，John Watson是男人。而男人总有需要。在离开阿富汗独居的三个月后，Watson相信他需要一点陪伴。除了自己的右手之外的陪伴。
他在一天从超市买牛奶归来后，在门边发现了一张小小的卡片。显然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他把自己的拐杖放到一边，有些费力地从地上捡起卡片。“快乐时光按摩。”卡片如此读到：“24小时上门服务，随叫随到。”底部是一个网站地址。Watson把卡片放到了桌子角上。
他吃了晚饭。一顿淡而无味的晚餐，他没有掌握住火候，土豆的味道糟透了。有些丧气地把盘子倾倒进水槽里，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然后坐在了电脑前。他得写点博客，什么都行，写点儿。心理医生说了，这对他的伤残心理后遗症好。
但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日志依旧一片空白。他无力地坐在电脑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最后他决定如此写道。然后他看见了桌角的那张卡片。也许不是什么好主意。他想，可是他依旧键入了网址。
一个窗口弹出来。“请填上您的需要，我们一定让您满意。”五十磅的收费，见鬼，天知道这不可能是什么让人满意的服务。但是反正也是闲着，他决定随便写一些。
“白人，身材纤长，深色头发，浅色眼睛……”倒不是Watson有关于种族什么的特殊偏好，但是这样的对象确实让他兴奋。因为他的初恋的形象就是大致如此。“如果可能，修长的手指……”他又加上一条，然而不自觉地嘲笑他自己。对于五十磅的收费，他的要求实在是太多了。但是以他目前复员失业靠领着救济金过活的经济状况来说，他不能负担更多。
他按了提交按键，坐在凳子上一分钟。然后他站起来，拄着他的手杖，有些无措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Watson并非没有这种经验，但是这离他的上一次经验时间已经有点久远。如果我没有猜错，上一次发生在他入伍前，所以已经是几年前的事儿了。所以他难免有些紧张。
然后门铃响了。
“见鬼，这可实在是太快了！”Watson没有看表，但是他相信一定还没有到十五分钟。他抓起外衣套在了自己的毛衣外面，然后拄着手杖去开门。
在Watson的瞠目结舌里，门口的人嘴角微微扬起：“嘿！”
Watson碰的一声关上门。白人，身材纤长，深色头发，浅色眼睛……一切条件都符合，但是见鬼，那是个男人。站在门口的是个男人。然后Watson痛苦地记起来，他写了一切想要的条件，唯独漏了写性别。
他再次打开门来。门口的男人依旧维持着嘴角微微上扬的表情。
“介意我进去吗？”男人问道。但是很显然他不期待任何答案。他的一只脚已经跨进来，然后是另一只脚。是的，他大步踱进来，仿佛打量似的看着室内，然后走向了窗口。
“呃……”Watson拄着拐杖站在他的背后，不知道如何开口：“我想我得让你知道，其实我的期待跟你的形象稍微有一些不同……”
男人的注意力显然没有集中在他身上。从窗口转回头来，男人看着他：“什么？”
“我是说，我并不指望能拿回已经在网上付的钱。”Watson决定实话实说：“但是我也并不需要你呆在这里。所以你可以走，随时。”他指了指门口。
男人看了他三秒，然后眨了眨眼睛。
“哦。”男人终于恍然大悟地说，但是微微挑了挑眉毛：“不过我更愿意留在这里。”他开始解围巾，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Watson的眉头拧起来一些。他相信自己已经说的够明白了，这个男人却还是不走。也许自己还不知道，但是伦敦这个行业的规矩已经有所改变，他想，也许男人正在为自己的白跑一趟感到愠怒，也许男人在期待自己给更多的小费。
“你瞧，我并没有太多钱。”Watson开始掏钱包：“不过如果你接受，我愿意负担你回去的路费。
“不，无须招待。”男人依旧看着窗口，示意他自便：“你可以继续写你的博客，不用在意我。”
“什么？”他抽了一口气：“你怎么知道我写博客？”
他的电脑已经合上了。见鬼，这个男人不可能知道他写博客。除了他的心理医生，没有任何人知道那个他妈的博客。
男人回转头来：“阿富汗还是伊拉克。”
“什么？”
男人指着他的脚：“阿富汗还是伊拉克？”
“阿富汗。”Watson万分困惑：“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我观察。”男人说：“你的发型举止是军人的风格。你的脸晒得比较黑，但是手腕却没晒黑，所以你曾去过国外，但并不是日光浴。你的脚受了伤，而你宁愿站着而非坐着，这就证明你有点心理障碍。所以说这伤是外伤，比如说是在战场上受的伤……”男人道：“所以，阿富汗或者伊拉克……”
“但你怎么知道博客的事？”
“你长得并不像网虫，却似乎每天都使用电脑的样子，我想不至于只是为了方便使用某些服务……”
Watson抿着嘴唇，脸微微有些发烫。但是男人还是继续说下去：“……在旧时光里，医生总建议抑郁症患者写日记，而现在他们建议患者写博客。要知道，时代总在进步，而医生们换汤不换药。而政府，即使没有办法给那些健康的老兵们提供足够的救济金，却总是乐意为那些有心理障碍的老兵提供心理医生。”
Watson紧紧握着他的拐杖。他有点被激怒了。
“我付给你钱，并不是要跟你玩什么侦探游戏，而是为了要找点乐子。”
“乐子？”男人微微侧了侧下巴。
“是，乐子。”Watson不敢相信自己如此说道：“为什么你不过来坐在床上？”
男人似乎有些犹豫。他扭头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Watson。
“当然，乐子。”男人终于说道，似乎下了什么决定。然后把围巾丢在沙发靠背上，朝Watson走过来。
Watson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差不多比他高了半个头。……身材纤长？他真不敢相信自己写了这么个愚蠢的条件。
第二章
有一种局面叫做僵局。你两脚踩在了淤泥里，进退不得，骑虎难下。而Watson知道自己是个傻瓜，他把自己搞进了这种局面里。现在那个男人正坐在他的床上，嘴角微微扬起。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男人示意Watson过去。
Watson拄着拐杖站在那里。离床只有几步，但是对他来说却是天堑鸿沟的距离。然而现在改口的话……他握紧了拐杖。是的，他也许是个傻蛋，但他绝不是懦夫。
终于他走过去，坐在男人身边。在那一瞬间，过软的床垫因为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有些不自然的陷下去。这种触感使得Watson的肠子底部立刻纠结起来。有半分钟对方没有开口说话。Watson也不知如何开口，他只是看着前方，手指尴尬地敲着膝盖。沉默，Watson甚至能够听到墙上闹钟的动静。而气氛在沉默里变得越来越古怪。说点什么，开口，他想，在这一切变得更加古怪之前。
“不错的外套。”他终于开了口，微微转过头去。
“嗯？”男人也侧过头来。
“我说，不错的外套。”Waston指着他的黑色长风衣，试图露出一个正常的友善笑容。
虽说刚才撂下了狠话，但若说真要接受男性特殊工作业者的服务，Watson还没有这样的觉悟。但是或许，他们可以只是聊聊天，来度过那些用五十磅买来的时间。当你说点没营养的话，天气，衣服，或者肥皂剧之类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在大都会，五十磅实在买不到多少“快乐”时光，一个小时？四十分钟？Watson相信服务业人员总是急着赶场。
“哦，谢谢。”男人看看自己的外套，似乎满意Watson的赞美。他微微扬了扬嘴角，说：“我想我该脱了它。”
Watson很想给自己来上一拳。这可不是什么Watson想要的发展。他看着男人脱下黑色外套，有些偏白皙的脖颈肌肤从修身剪裁的衬衫和西装领口露出来，心想他必须管好自己的嘴巴，以防自己再去见鬼地赞美什么裤子之类的。
然后他瞥见了那个大衣的领口。Watson对品牌并无太多了解，但是这并不能阻止他知道这是一个很花钱的牌子，因为肥皂剧里揽着名模开着兰博基尼的主儿都爱穿它。
“我猜做你们这行真的很赚钱？”他问的很真诚。
男人对上他的眼睛，似乎也挺真诚。“还不错。”男人说：“总有一些脑袋秀逗的客户相信，更好的价钱可以帮助更好的解决问题。”
毫不掩饰，不知道算不算勇气可嘉。Watson眨眨眼睛：“如果你不介意我问，多少脑袋秀逗的客户能够助你买下这样的外套？”
“一个。”
“一个？”
“愚蠢的投行家……”男人翻翻眼皮：“不过，鉴于他和我有点渊源，在我有空的时候也会帮帮他。”
“所以，你在告诉我你有支付你几千镑的客户，而你还接待只支付五十磅的……客户。”Watson诧异地皱着眉毛，试图表达自己的想法：“我看不到你这么做的意义。”
“五十磅，哈。”男人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这次他彻底转过头来。离得那么近，Watson在壁灯下第一次看清了今夜这个男人的长相。颧骨高挑，鼻梁挺拔，下巴犀利，唇线薄凉。从事这种职业并未损害他的气质，当他说话的时候，他优雅的脖颈线条让他看起来像个十八世纪的贵族。是的，贵族。而且，哦，我的上帝，在那睫毛阴影下的两只眼睛甚至是不同颜色的。
也许他真的值几千磅，Watson想。然后他听到男人这么说：“我猜，客户不分贵贱，只分有趣和无趣。”
Watson努力消化着他的话：“所以……你认为我是个有趣的客户。”
男人的嘴角扬起来：“非常。”
“恐怕要叫你失望了。”Watson低下头去。他的手慢慢搓着自己伤残的右腿：“无趣之极，无论是那个该死的博客，还是这个该死的人生。”
男人凑过来。仿佛是耳语一般，他说：“……而那就是我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
他的气息喷到了Watson的耳朵上。虽然强握住拐杖保持镇定，Watson却一时不知怎么接茬。然后他看见男人放在他大腿边上的手。“不错的手套。”他不自然地说，然后恨不得立刻抽自己一个嘴巴。
“谢谢。”男人说：“我想我也该脱了它们。”
哦，天。Watson在心里暗暗说。然后他看见男人除下手套。手指修长，优美。适合握住小提琴，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我知道你对手指有所偏好。”男人说。
Watson咳嗽了一声：“……是的，我填在了资料里。”
“哦。”男人点点头，然后说：“不过如果你想知道，再加上一条……你从刚刚起就一直在打量我的手套。”
然后他的手轻轻落在了Watson的膝盖上。来不及躲开的Watson微微战栗了一下。
“我想我并不介意，”男人观察着Watson的表情：“如果你想吮吸它们。”
这次Watson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从未预料到剧情将如此急转直下。相信我，为了打破僵局，最初他真的只是想聊聊天而已。
第三章
当另一只手落到Watson的胸口的时候。
“等……等等。”Watson反射性的握住了那只手：“我想……我们可以聊聊天。”
“我们正在聊天。”男人挑起一边眉毛，看着Watson：“或者说，你还没有准备好。”
“我只是……”
Watson想要争辩，但是男人用提议的方式打断了他的打算：“不如我们从接吻开始。”
“吻……”Watson舌头打结：“所以你们这行也……接吻。”
“当然，我看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不过我建议我们快点开始，”男人看了看墙上的钟，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我没有剩多少时间了。”
哦，对了，计时收费。Watson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他舔了舔嘴唇：“其实……”但是男人的一只手抓住了他毛衣的胸口。
“你太啰嗦了。”对方说，然后Watson来不及反应，就被整个人拉了过去。他的一只手撑着床沿，另一只手按在对方的胸膛上，才能防止自己不紧紧和对方贴在一起。他的伤腿不正常的扭曲着，拐杖已经滚落到一边了。然而他的注意力不在这里。他的注意力在……
哦，上帝。Watson必须强迫自己想起自己吻的是个男人。是的，完全是男人的味道，清洁的，却并不柔软，尝起来像是黑咖啡，苦热芬芳。和男人接吻这个事实应该让他感到不舒服才对，我是说，应该。但是事实上他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他感觉不错，不，说不错是在说谎，应该说，那感觉颇为销魂。天知道他有多久没接吻，他难以抵御那种温柔双唇将他分开的感觉，火热的舌头深入他的里面。男人宽大的手掌罩着他的脸颊两侧将他拉向自己，使得Watson不得不仰起头来。这接吻姿势让Watson有些不自在。像个女人，他想，但是当男人食指的指腹开始轻轻摩挲爱抚他的脸颊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忽然他浑身一个激灵。猛地推开了男人，Watson低着头喘气：“你尝起来像咖啡。”
“那我猜你一定喝了牛奶当晚餐。因为你尝起来像是牛奶。”男人的手指依然爱抚着他的脸颊：“你觉得那个吻怎么样。”
Watson抬起头来。他咳嗽了一声：“我得说……你挺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