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成长记录 番外篇完本——by 白夜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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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学到了很多,并且至今仍旧无法放下。”
宗三温柔的目光抚过他珍视的主人,真心诚意的说出了剖开心扉的话。
“比起自由,我们更在乎您。”
宗三说这话的时候,在场的几位付丧神的眼神柔软极了,无论是冷淡如水的江雪,还是克己守礼的药研,此刻都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几分内心最真实最满溢的情感。
在那些无望的日子里啊,时也的出现就像打开了一篇小小的天窗,为这个密不透风的囚笼里放进来了一束小小的微光,并不明亮,也不温暖,但这就像暴风雨的大海尽头的那盏细小的灯塔,明明灭灭,闪闪烁烁,无穷无尽,没有终焉,但却一直顽强坚定的存在。
宗三微微的弯起了眉眼,注视着时也震惊又感动的神情,心满意足的放开了一直捻着衣袍的手指。
他隐瞒了一点不算秘密的秘密。审神者和付丧神们之间的契约确实并不密切,但他们是个例。
当时也将蕴含了自身灵与肉的核心从胸中剖出的时候,当他们日以继夜的浸泡在满溢着时也鲜血和灵魂的空气中的时候,当他们被那份无形的指引从无尽的时空中再次寻找到时也的时候,他们就不可能再分开了。
以灵魂和血肉为基石,时也将付丧神们从灵魂到血肉都和自己融为一体,不可分割,直到世界的终焉。
作者有话要说:
肥肥的一章。
这一章揭露了很多东西,大家自行品味。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身心俱疲。
第31章 审神者离职第二十九天
左文字兄弟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临走前还假惺惺的嘱咐时也不要多想, 他们会经常带着小夜来找他玩的诸如此类的话, 留下巴形和药研两人心情复杂的注视着左文字兄弟深藏功与名的高大背影。
巴形表示你们城里刀真会玩。
药研段数比巴形要高的多,看起来倒是平静的很,他在关门的时候借着门扇的掩护特意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时也的表情, 心情愉悦的发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痕迹。
看起来, 时也会好好的去想一想了。
事实也正如药研所料, 甚至还要比他度量的更多一些。
时也确实在认认真真的去考虑他和付丧神们之后的关系了。
他需要考虑的有很多,思维发散下的大脑就像一团棉花絮, 缠绕在一起混混乱乱无法分清,一时之间竟然心如乱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药研抱着手臂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不忍, 走上前趁着时也神游太虚伸手摸摸时也的头,然后心满意足的在时也看过来的时候故作姿态的咳了咳。
“要迟到了哦。”他伸手指指挂在墙上的挂钟。
时也火烧屁股一样跳了起来, 抓起放在旁边的衣服就往外跑,药研按着他的肩膀,笑眯眯的扶了扶眼镜。
“还有两分钟, 从这里到下节课的教学楼最少要八分钟。要不要我为您分个忧?”
然后时也就充分感受了一把药研这些年修行的功力,极化短刀上百的机动让他连周围的景色都看不清, 他只听得见耳边呼呼的风声和极速变换模糊的色块, 几乎只在一瞬间, 他就稳稳的被药研带到了教学楼。
药研轻松的抱着自家大将从卫生间的窗户钻进去,因为临近上课所以并没有什么人, 药研把把时也从怀里放下来,见着时也精神恍惚,不由好笑的捏了捏他的下巴。
“回神啦。”
时也眨眨眼,刚才飘忽的意识终于回到身体里,难得的有点结结巴巴,“你、你怎么这么快?”
“我可不快。”药研挑了挑眉,略过了这个话题,朝外边扬了扬下巴,“要上课了哦。”
时也慌慌张张的往外跑,药研站在原地,仰起头,一只手揣在白大褂的衣兜里,另一只手盖住了自己的眼镜。
殷红的舌尖绕着唇角舔了一圈,最后意犹未尽的收回了两片嘴唇里。
“要忍耐。”药研喃喃自语。
时也踩着铃声跑进教室,跟着他后脚进教室的老师站在讲台上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节课点了时也好几次名。
在同学们同情的眼光下,时也颤颤巍巍的捧著书磕磕绊绊的读英语,天可怜见的,他那英语的60分都是从后面的客观题得的啊,前头的听力题和最后的作文连一半分都没拿到。
他只擅长记单词,其他的啥玩意都不会。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被英语老师折磨了一节课可怜孩子一下子摊在了桌子上,直挺挺的就像条咸鱼。
同桌同情的呼噜了一把时也软绵绵毛绒绒的头毛,时也脸朝下模模糊糊的哼唧了两声,双手无力的划拉了两下就有气无力的不动了。
时也这边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学习生活之中,付丧神那边也没有闲着。
药研和巴形又解决了一队偷偷潜入学校的杂鱼,这种混合着大部分妖怪和少部分溯行军的奇怪队伍,最近一直在神奈川的各个角落神出鬼没,他们分派了许多付丧神出去调查,而药研和巴形则以及外出还没归来的鹤丸一样,镇守立海大。
三日月宗近和小狐丸的伤早就养好了,然后被今剑大佬忙不迭的带着岩融和石切丸强行带走,虽然今剑的战斗力位于本丸付丧神中的前列,但还是担心自家的两个不省心的弟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悄悄灭了口。
哎,早知道这两个这么不争气,当初还不如他自己亲自上呢。
正在勤勤恳恳鞍前马后服侍大哥的三日月和小狐丸突然背后一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今天的今剑大佬,仍旧在教育不省心的弟弟中度过呢。
明石.国.行虽然过去一堆黑历史,但由于他后来又突然反水,所以被安排在最偏远的部屋,虽然长谷部见到他基本是视而不见,但大多数付丧神看在萤丸和爱染国俊的面子上还是会稍微打个招呼的。
对于明石这种不受待见的处境萤丸和爱染纷纷表示了极大的担忧,萤丸甚至表示自己可以去时也那里豁出面子卖惨求情。
然后明石盯着他满脸肉痛的表情并不感动的拒绝了。
“国.行你这样可不行啊,能不能有点干劲!”萤丸盘腿坐在地板上,鼓着脸嘟嘟囔囔,一脸不满。
“没干劲才是我的卖点啊,萤丸,你不会要把我最后的卖点都拿走吧。”明石.国.行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满脸都是倦怠,甚至眼角还冒出了几点小小的泪花。
萤丸张张嘴还要说什么,却被明石伸过来的手打断了,青年的大手盖在他的头上,用力的揉了揉。
“他现在过的很好,这样挺好的。”
可你现在过的不好!萤丸鼻尖一酸,万千思绪堵在喉中无法吐出。他们这些年远离大家,远离一切,他和爱染看着明石每天伪装的毫不在意,白天懒洋洋的蒙头大睡,晚上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屋外,浸透一身露水和寂寞,再冷气森森的回到屋子里。
明石虽然背对着萤丸,但是似乎也感受到了他满心剧烈波动的情绪,但他只是软绵绵的挥了挥手。
“有些事情做出来了就不能后悔,有些话说出来了就无法收回。”萤丸看不到明石的表情,但却从中感觉到了无尽的寂寥和怅然,“我自己做出了决定,就要为之负责,我犯的错,得自己来还。”
萤丸低着头不说话,只是闷闷的说,“可你已经知道错了啊。”
明石悉悉索索的翻了个身,还是没有回头看萤丸,语气也是不变的懒散和绵软无力,但说出的话却无比深刻,“错误已经犯了,伤害已经造成了,不是说一句知道错了,改正了,就能够抹消的的。有些东西啊,它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消失,反而会被打磨的更加深刻,无法忘记。”
萤丸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注视着自家监护人瘦削的背影,垂在一旁的手腕骨节突出,硌得他心里又酸又疼。
无法忘记的,不只你懂,我也懂的。
娇小的身形缓慢的拉长,黑色的影子影影绰绰的闪烁,布料相互摩擦的声音悉悉索索,明石困倦的闭了闭眼。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这么消极的,国.行。”
不同于先前稚嫩的童声,这次响起的声音略显得低哑而有磁性,虽然还带着几分青涩的稚嫩,但毫无疑问的,这是个属于青年的声音。
已经修炼出成人体型的萤丸抱着自己长长的本体,一把将摊在地上的明石拎了起来,轻轻松松的拖着胡乱挥动双手的监护人往外走。
“喂喂!萤丸你干嘛!”
墙角处,同样是成人体型的爱染倚靠在墙壁上,揉了揉有点痒痒的鼻尖,张口接了明石的话头。
“你再不上,我们就上了哦?”
萤丸停下脚步,站在爱染的身边,两个高大又不过于厚重的身影并肩而站,两双眼睛中蕴含的是属于历经世事的成年人成熟和稳重。
明石.国.行恍然发现,他一直庇护在翅膀下的两只小鸡仔不知何时已经长成了足以抵御风雨的雄鹰了。
青年沉默了一会儿,抽出了被萤丸捏在手里的小腿,盘腿坐在了满是泥土草根的地面上,扶了扶歪歪斜斜的眼镜。
“居然被你们这两个小不点教育了,我这个监护人做的可真是失败啊。”
明石捂着眼睛略有感慨的叹了口气,撑着腰站了起来。
“我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药研:哥哥你不行啊,我上吧!
今剑:弟弟你不行啊,我上吧!
萤丸和爱染:监护人你不行啊,我们上吧!
哥哥弟弟监护人们:……是男刃不能说不行。
我果然还是讨厌坑文。
第32章 审神者离职第三十天
鹤丸在两天后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带回了一个并不乐观的消息。
死去的退役审神者越来越多, 与之相对的溯行军的行踪却越发飘忽不定, 难以追踪。
这次他们前往的是前端的时间线,那里不久之前刚刚有一位退役审神者意外身亡,鹤丸带着粟田口的前田和平野根据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一路追踪, 最后在一座巨大的林中建筑前彻底失去了溯行军的踪迹。
那座巨大的建筑前笼罩着蒙蒙迷雾, 浓郁又粘稠, 就好像流动的乳白色水雾一样,一层层的包裹着那座巨大的建筑, 只偶尔在林风的吹拂下露出古旧的一角。
鹤丸不敢再上前,谨慎的带着前田和平野留下了标记后选择返回,准备和留守的付丧神们从长计议。
需要商讨的事情极多, 一时半会儿还没什么头绪, 那座建筑的疑点太多,而鹤丸感到的危机感又实在过于强烈, 只能暂时选择派人监视观察一番再做决定。
来派一反平日里隐形人似的常态,态度绵软却又不容拒绝的自动请缨赶往了那支时间线。
长谷部原本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的,但是由于来派的付丧神刀种平均, 各方面能力又非常不错,并且比起至今仍不知在哪里浪着的源氏兄弟来说, 他们的态度又无可指摘。于是抱着一种试探的态度, 绝大多数付丧神都选择了默认。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只不过是大家心里那一点点极渺茫的期盼。
那年四月,本丸刚刚换了春景, 樱花漫天。在晴朗的下午举办了一场赏樱大会,审神者穿着白色的狩衣,跪坐在万叶樱下,凝视着酒杯中飘落的樱花花瓣。
这一幕定格在所有付丧神的心里,永不消逝。
时也现在报了特长班,每天的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高一的课程虽然不算多,但由于他的基础实在太差,所以不得不匀出大量的时间死命去嗑题补基础,再加上下午社团活动,每一分钟都几乎恨不得掰成两半过。
这样虽然忙,但时也更愿意将它理解为充实,这种单纯的为某件事努力,并且真实的发自内心的去为此感到疲惫和快乐。这在他几乎被战争和狼烟占满了的人生中是件极稀罕的事。
他珍惜这种忙碌。
时间已经接近暑假,天气也逐渐暖和起来,慢慢的,人们脱下来厚重的冬装,换上了更轻薄的衣物。
时也却是个例外。不用魔力保暖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要冷上许多,即使裹着棉衣仍旧能感觉到无孔不入的冷气。而就算现在春天早已到来,万物复苏,生机勃勃,融融暖意消融冰雪与寒风,时也仍脱不下身上保暖的棉衣。
“你这可不行啊,冬天都过了怎么还是现在这个弱鸡样?”切原只穿着不厚不薄的两件套,像阵小旋风一样从时也面前飞了过去,大大咧咧的嘲笑声就像他自己一样在前面打了个转儿就又飘回了时也面前。
“我身体不好嘛。”时也好脾气的应着声,一脸无辜,“别那么快,你走慢一点。”
现在是下午,社团活动时间过后,时也准备去买新的水粉颜料,还有一些绘画用的消耗品。真田被学生会的事情绊住了手脚,而切原正好顺路去附近的体育用品商店拿网球部订的一批重力扣,于是就被真田抓了壮丁。
店铺离学校有点距离,两人走了十多分钟才隐隐约约的看见几分形貌。切原性子急,大步向前就飞奔了过去,等到跑到了商店门口才想起来回头看一看副部长托付给他的小病秧子。
对于时也,切原对他的印象大多还是停留在副部长家的病秧子弟弟,特别需要操心,必须时刻关注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晕倒的小可怜这种情况上,即使目睹了一众付丧神手撕妖怪的奇景之后这种印象也没多少改变,顶多在上面贴上一个并不深刻的神秘标签罢了。
所以对他,切原总是会多出那么几分近似怜悯的关注和耐心来。
“时也!你怎么这么……慢…?”
他回过头大声喊着时也的名字,远远的就看见时也站在那儿,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