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成长记录 番外篇完本——by 白夜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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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他口袋里的那枚铜钱,能够极大幅度的提升隐蔽,这也是他安安稳稳的跟踪了膝丸好一阵子还在神社外徘徊许久却没被发现的原因。
就在这片泼洒着污血黑泥的树林里,髭切干干净净的站在血泊中间,仰着头举着那枚模样古怪的圆球仔细端详着,阴森森的冷风吹过树梢,树叶相互摩擦着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束细碎的阳光从树杈间漏了下来直直的垂落在圆球中央,就像污泥里的太阳一样卑微挣扎的发亮。
髭切眯了眯眼,陡然间,这枚圆球突然光芒大炽,刺目耀眼的光像张大嘴一样瞬间吞没了髭切,这团光芒持续了足足十多秒才缓缓暗淡。
光芒完全散去,树林里安安静静,仿佛没人来过,也没人死去。
面馆老板的尸体最后是药研拖走处理掉的,他向来有不少灵道上的特殊门路。膝丸和鹤丸好不容易将狗皮膏药一样粘在时也身上的黄濑撕下来,把那只哇哇假哭的金毛扔到一边虎视眈眈的隔离起来,任时也再怎么无奈的试图解释也不准黄濑接近了。
黄濑蹲在旁边哭了一阵子发现这招好像不太管用了,于是立刻改变战略试图从别的方面谋取福利。
“小时也,我们出去好不好啊,这里感觉阴森森的。”
经黄濑的提醒时也才恍然发现他们竟然在这个夺命拉面馆里呆了不短的一阵子,面馆里犹如台风过境狼藉一片,不过好在因为结界的原因一直没有新客人进来,而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更显得空旷诡秘起来。
时也点点头,“说的是啊,这里也不好久待,我们不如出去吧。”
这时药研也回来了,闻言也赞同道,“早点出去为好,这里马上会有人来收拾干净的,时也,我们先走吧。”
外面的天气正好,阳光灿烂,和面馆里几乎就是一明一暗的两个世界。时也站在街边,五指张开遮在头顶,眯着眼睛仰着头,阳光从指缝里漏出来,投射在漆黑的瞳仁里,凝聚成一颗细小的光点。
时也一时之间几乎有些恍惚,不知为何他的眼前陡然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走马灯似的无法分辨,模糊成一团扭曲的光影。
“小时也?”黄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时也回神才发现他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便不自觉的笑了笑。
“怎么了?”
“……不,没什么…小时也你看天气这么好,我们再去逛会儿街吧!”黄濑抿了抿唇迅速转移了话题,笑嘻嘻的模样确实让人心情大好。时也笑着应下了他的要求,而这次无论是鹤丸还是膝丸都没出声和黄濑唱反调。
黄濑笑着揽过时也的肩膀,手臂完全覆盖了他的身体又小心的不过多的施加压力。身体的转动间,黄濑和身后的几位付丧神视线交错,得到了对方同样冷漠的眼神。
这次就先放过你。
黄濑读取到了这样的含义,然后毫不在意的将视线移到时也身上,迅速的软化了下来。
拜托了,别在露出那样寂寞孤独的眼神了,明明我就在这里不是吗。
“这里是哪里啊?”
髭切拨开一根横生的树枝,从一片樱花林里探出头来。那颗圆球突然发出的光芒让他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等到刺目感消失之后他一睁眼就到了个不同的地方了。
这里明显不是野外,樱花树和草坪都有好好的保养和修剪过,看起来干净又整洁。而不知为何,髭切总觉得这片树林看起来有些似曾相识。
是错觉吗?
髭切又往前走了几步,在登上一个缓坡后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大片大片绿色的草地,不远处一棵高耸入云的巨树强势的占据他了大部分的视野。
髭切睁大了眼睛,注视这那棵充满了熟悉感的巨树,一阵大风吹过,漫天的樱花遮蔽了整片天空。
“这是…万叶樱…?”
作者有话要说:
黄濑可以说是非常的心机了,但是我喜欢。
这章有点水,过渡一下,下章就是重头戏了。
大家可以猜猜剧情啊。
另外日常求评论。
妈哒一提催更就出来这么多人!原来有这么多潜水的吗?!
第39章 审神者离职第三十六天
#有糖#
#看我真诚的眼神#
宽广的草地上, 和风温暖的吹过, 巨大的万叶樱摇摇晃晃的沙沙作响, 正值春天,漫天的粉白樱花遮天蔽日,经久不衰的香气萦绕在髭切的鼻尖。
远处传来略显嘈杂的欢笑声, 这声音渐渐靠近变得清晰, 一群短刀并着胁差们正并齐着迎面而来, 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哇,万叶樱开了, 真的是好美啊。”
“一起去赏樱吧,说起来大和守说的真的是有用呢,许愿的话樱花一定就会开的。”
“哎~那早知道我就许愿大将的病能好起来啦, 好长时间没看见过大将了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毕竟大将身体不好不能见风,不过如果想看樱花的话, 大将从窗户里也能看见啊。”
“窗户里的哪能和在树下看相比,啊啊,好希望能和大将一起赏樱啊……”
声音渐渐消失, 髭切嘴角常挂的笑纹也被抹平,他猝然回头, 死死的盯着那群就像穿过空气一样穿过他的身体的少年们。
他们看不见他, 也感知不到他。
明白这一点的髭切完全没有放松的心思, 他疾步朝着少年们过来的方向前行,甚至在走了两步后就开12 14 页, 始飞速的奔跑了起来。
空气中满满的都是温柔的灵力, 这片土地的每一寸每一分都浸润着那个熟悉的气息,一种不安的情绪从髭切的胸口缓慢的升起,他动了动喉结又咽了下去。
不可能的。
本丸还是那个样子,建筑物一应俱全,农田和湖泊整齐有秩序的排列。白云翻卷,炊烟冉冉,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宁静祥和。
髭切跑过长满了瓜果蔬菜的田地,不知为何田里当番的只有鹤丸国永一人,看起来他的工作完全没有偷懒,果蔬累累的坠弯了枝丫,正主正蹲在田埂对着一盆西红柿挑挑拣拣。
“唔,这个又大又红,留给主殿!”
鹤丸捧着一篮西红柿又蹦又跳的往回走,他的左手边夹着那篮果蔬,右手里抓着那个被他千挑万选出来的西红柿,髭切站在田埂边注视着这个白色的身影从他面前走过,清楚的看见了鹤丸眯成两弯新月的眉眼和向上高高勾起的唇角,也听清了鹤丸低低的喃喃自语。
“主殿爱吃甜的,西红柿酸酸甜甜的主殿一定很喜欢吃啦,主殿那么怕苦,蜜饯药研又不许主殿多吃,这个西红柿正好给主殿甜甜嘴!”
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远,留下一路渐渐消失的不知名小调。呼呼的风声从侧面灌进髭切的衣襟,不知为何他抓着手臂打了个寒战。
……他爱吃甜吗?
鹤丸极度喜悦到诡异的神情就像一团沾满黑泥的阴云一般笼罩在髭切的心头,髭切顿了顿,咬着牙继续往里跑。
才刚刚转过一个转弯,迎面便碰见带着药研的一期一振,这二人皆披着医生的白大褂,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试管药水。
纵使明白这二人碰不到也看不见他,髭切还是反射性的一个急刹侧翻在旁边的地板上,登时摔了个头昏眼花,好容易坐起来的时候那兄弟二人早已走出了一段距离,就只能听见模模糊糊的声音不远不近的传来。
“这种药不好,刺激性太强,主殿的身体怕是受不了。”
“我看也是,但过于温和的药物又完全不起作用,这是药三分毒,不好每天都给大将灌苦汤啊。”
“哎,主殿也是娇气,这怕苦的毛病也算是改不了啦,药研你也别老不给主殿吃糖,偶尔吃两颗也无妨。”
“…说的也对,矫枉过正也不好,正好烛台切新做了三色丸子,一会儿我给主殿端一盘过去,免得鹤丸殿天天晚上给主殿偷渡糖果,还不督促主殿刷牙。”
说话声渐渐模糊听不清,髭切从地板上爬起来,怔怔的注视着那个无人的拐角出了神。
浓重的疑云越积越厚,髭切用力的拍了拍脑袋,只觉得太阳穴疼得钻心。
……他怕苦吗?
正烦躁的揉弄着头发,髭切抬眼间便看到了走廊的另一头露出的一双□□的脚。从半截暴露的小腿上包裹的衣物来看,髭切不由自主的往那边走了过去。
明石国行懒洋洋的侧躺在走廊的地板上,面前放着满满一盘仙贝,正挂着满脸的倦怠之色打哈欠。髭切也算来的及时,正好碰见他坐起了身体,盘着腿盯着面前的仙贝出神。
“要不要给主殿尝尝,烛台切的特制超辣仙贝哦……主殿吃的惯吗?”
明石摸着下巴喃喃自语,一边正儿八经的认真思考着一边拿起了一片放进嘴里,随着几声咔擦咔擦的咀嚼声,不出意外的被辣出了两汪眼泪。
“呼呼……好辣,还是不给主殿吃了吧。”
突然,一阵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急促的步伐彰显了主人此刻急躁的心情。长谷部捧着一叠厚厚的文件大步向前,带着一团充满鬼畜气息的阴风阴恻恻的逼近了明石。
“明~石~国~行!”长谷部一把将文件摔在明石的面前,文件袋接触地板的声音刺耳至极,髭切皱着眉捻了捻指尖,而面前的二人却好像没感觉到什么似的继续对峙,或者说是长谷部单方面的怒吼。
“今天轮到了你和我一起处理文件吧?怎么我拿个文件的功夫你人就没影儿了?!你知不知道替生病的主殿处理文件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和自豪的事情啊!这代表了主殿对你我的信任和依赖你知道吗!主殿既然生病了我们就该替他分忧,这种临阵脱逃的事情以后别让我看见了你知道吗明石国行!喂你听我说话了吗你!”
髭切抱着手臂面无表情的从咆哮的长谷部旁边经过,明石国行正满脸苦逼的遭受着本丸第一主控社畜的洗礼,髭切路过那盘仙贝的时候停了停,不知怎的满脑子都是仙贝上红艳艳的辣椒末儿。
看起来好辣。
又走出来一段距离,他现在已经渐渐的接近中庭,心里也对接下来碰到了付丧神有了个大概的数。果然,在中庭的楼下,三日月和小狐丸正坐在那儿喝茶吃点心。
小狐丸靠着走廊的柱子,衣襟大敞,捧着自己的一头银白长发仔细的打理。三日月咽下一口点心,出声调侃他。
“还是这么爱惜毛发啊。”
“那是自然。”小狐丸极快的接了一句,骄傲的神情毫不掩饰,“若论起打理毛发的功夫,全本丸里也没有人能比我更好了。”
这倒是真的,这梳理头发的手艺,怕是向来爱打扮的加州清光和太郎太刀,乃至乱藤四郎都不及他。
不过迅速的,小狐丸的神情又低落下来,带着点沮丧和失落,“可是好想让主殿给小狐梳理毛发啊,就用这把主殿送给我的梳子。”
三日月噗嗤一笑,“啊呀呀,你忘了上次主殿笨手笨脚扯断你头发的事儿了吗?”
“主殿才不是笨手笨脚,只是不太熟练而已!”小狐丸反驳,然后又迅速补充道,“那次肯定是鹤丸!鹤丸用万屋出的新品种糖果辣椒骗主人是糖!主殿都被辣哭了,一定是这样才影响了主殿的发挥!”
三日月不禁莞尔。髭切面上却没有半分笑意,那团自碰见鹤丸开始便笼罩于心的阴云终于蔓延了整片天空。就像万斤大石沉甸甸的坠在心头,碎石和沙砾从喉咙里硬塞强下,将喉管割得遍体鳞伤的同时把肺部也堵的严严实实。
……主殿…那么不能吃辣吗?
茶水澄澈飘香,点心精致美味,三日月捧着杯茶轻轻的吹气,充满茶香的雾气迎头扑面的打了髭切一脸。
湿漉漉的水雾朦胧又模糊,髭切眯着细长的眼睛瞳孔缩成了针尖般大小的一点,尖锐的视线穿过雾气直击三日月混浊不堪的深蓝色眼眸。
太阳穴突然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就好像有人揪着他的头发往脑袋里生生打入一根钉子。髭切不堪重负的跪在了地上,疼得脸色煞白满头虚汗,一股灼烧般的预感宛如秋日落在枯草上的火星一般熊熊而起,髭切不知爆发了何处的力气,猛的撑起身体跌跌撞撞的朝中庭奔去。
中庭空无一人,髭切一路跑来只觉得脚底的地板冰凉入骨,稀薄的灰尘混着空气一股脑儿的灌进他的肺里,呛得他弯着腰剧烈的咳嗽起来。
待胸中的闷痛略有缓解,髭切方才抬头,正对上门板上繁复绚丽的花纹才惊觉自己已经跑到了审神者居住的中庭二楼门口。
“你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髭切猛地回头,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几米外。
冰凉的汗水从髭切的额头滑下,流进眼睛里黏糊糊的不舒服,而髭切却无暇去管这些,他只能茫然的盯着对面的身影,脑子里仿佛塞满了杂乱的树根,髭切张了张口,却连模糊的气音都发不出来。
看起来却是和他截而相反的冷静,或是称之为冷漠更恰当,他就那么冷冷清清的站在那儿,像个上满了弦的人偶,缓慢的张开了口。
“你一来我就知道了,欢迎来到这里,平行世界的我。”
空气仿佛凝固了,髭切浑身都被汗水浸透,看起来狼狈不堪。他努力睁开被汗水糊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对面的自己。
“你说什么?”
对他的反应很平淡,甚至可以称得上冷漠,说出的话却是尖锐刻骨,“你早该知道了,自己骗自己有意思吗?”他身形一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欺身向前,死死的握住了髭切的肩膀,锋锐的指尖穿透衣物刺进对方的皮肤里,冲天的杀气无骨不入的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