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努力不翻车 番外篇完本——by 樾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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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高高的楼下,轻蹙柳眉, 捂住心口,脸上苍白的叹气, 让无数路人忍不住驻足,想要上前抚平他眉间的愁绪,有好事的友克鑫市的街头一霸,已经盘算起自己包里的钱财,咬咬牙,狠狠心准备拼上一把,豪掷千金博美人一笑。
小仙鱼微微叹气,打开日记本核对了下地址,然后一脚踏进酒店。
他刚才到底在想什么呢,这么一栋楼都是他的,就是是玩绝地大逃杀,他也是杀人的大boss啊,有什么好担心的。
友克鑫市最近有个大新闻,每年最受瞩目的南匹斯拍卖会的原定大楼的主人回来了,友克鑫市繁华而糜烂,这里被称作是所有宝物的集中地,每年不知道吸引多少淘金者,不远万里前来捡漏;又不知道在黑夜发生了多少枪杀,重新洗牌。
南匹斯拍卖会是由十老头牵手,属于友克鑫的盛会,就在盛会开始之前,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脸怪,带着拜帖,敲开了十老头的大门。
黑暗中无数双眼睛,或讥讽,或事不关己的注视着无脸怪,准确的说这个无脸怪,更像是一个纸扎的小人,空旷的眼眶,僵硬的走路姿势,都很难让他们讲无脸怪往正常的人类去想,他机械而恭谨的双手捧着拜帖,在众人讥诮的目光中,无脸怪被十老头的亲卫部队队长,恭谨的请了进去。
没一会儿,一辆软轿,被另外四名无脸怪,恭谨的抬着软轿,另有两人手持花篮,沿途撒着金箔丝花,不带一点颠簸的,将主人送达了目的地。
有贪财的赌徒想要上前,捡起一路飘散而下的金花,然后被同伴死死拉住,“你不要命了,那可是念兽。”
“谁谁?”
同伴努努嘴,示意赌徒向前看去,开始科普,“你知道那栋楼吗?”
顺着同伴的手,赌徒遥遥一望,然后倒吸一口冷气,“那栋今年刚刚成为友克鑫市标志的大楼?”
“对,轿子里的,听说就是那栋楼的主人,听说他是特殊系的念能力者,刚刚抬轿的无面人就是他的念兽。”
每一只念兽的能力都大不相同,他们不分善恶,只听从主人的命令,谁又知道念兽在被主人制造出来市,下达的命令到底是什么呢?
狂热的赌徒的眼神慢慢冷了,他虽然爱财,更珍惜他这条烂命啊。
于是干瘦的赌徒沉默了,他目光热切的死死盯着地上的一片片金花,就像是要黏在上面一样,好半天,他哑着嗓子,就像是行走在沙漠之中,三天三夜都没有喝水的旅人,沙哑的,甚至带着血丝,艰难的开口,“你说他什么时候出来?”
“我怎么知道。”同伴翻了个白眼,然后说不出话了。
他看见了雪在阳光下凝聚成精,行走在白天,太阳出来,稍微一晒,就会融化。
但在融化之前,一团白雪堆积成的美人,先一步走进了巍巍高墙,“那个……其实是十老头养在外面的那个吧……”
没有人会相信这样柔软的美人,会拥有让十老头都颤扶的实力,这里可是友克鑫市啊,十老头的大本营,流星街的人出来之后的第一站。
浅仓麻泽这样的美人,就像是误入狼群的兔子,格格不入,又格外显眼。
自古美人都要依附强者才是啊。
半柱香时间后,浅仓麻泽又在无面纸人的簇拥下乘上了软轿,离开了。
随即十老头下达新的命令,南匹斯拍卖会更改举办地点,鱼宫大厦彻底独立于友克鑫市,不受任何法度管辖,不受任何争斗波及,是绝对中立之地,违令者,即刻诛杀。
赌徒觉得他猜到了真相,桀桀地笑了出声,他觉得他这样的小人物发现了高高在上的十老头的秘密,这种带着桃色的,粉色泡泡气息的绯闻,让不再年轻的赌徒想入非非,耸拉到嘴角的眼袋泛着青黑,浑浊的眼珠不停的乱转,带着说不出的下流与猥琐。
“你说十老头们是共享这一个美人吗?那样的大美人在床上的滋味……”男人越说越起劲儿,甚至不顾还在外面,就伸出手要往自己身下二两肉抓去。
一道红痕从他手腕溅出,一条白丝从最后一只无面人手腕射出,直直的刺向赌徒的手腕,然后是眉心,刚才还是桀桀怪笑的赌徒,口吐血沫,他张了张嘴,想要发出哀嚎,却觉得口中钝痛,有一根线,在他嘴里……
疼痛让他的大脑变得迟钝,于是他歪着脑袋,张大了嘴,一团血肉模糊的软肉从他嘴里吐出,“啊,啊!!”
他的舌已经被白线搅烂,所以无法发声,不能发声,痛到了极致,也只能在浑浊的眼眶中挤出一团浊泪,瞪大了眼,倒下了。
无面怪收回白线,一步步,像是缺了根螺丝帽的机器人,浑身哐哐作响,僵硬的离开了,仿佛下一瞬就会散架,四散蹦开,分崩离析。
从始至终,身为赌徒同伴的男子就没有张过嘴,他嫌恶的用脚踢了踢倒在脚边的赌徒,蹲下身,四处摸索着,直到摸到了一块硬梆梆的钱袋,男人满意的勾起唇,一只手勾着钱袋,就直接走了。
在友克鑫市,这种事情每天都会发生成百上千次,不论是作为同伴的男人,还是周围路过的行人,甚至是手里拿着风车,大吵大闹的疯玩打闹的孩子都对这样的场景早已见怪不怪,他们甚至皱起眉,抱怨这个人死的地方真的太麻烦了。
死在了他们躲猫猫必备场所的街道,真是死去了都没有任何用的渣滓啊。
在友克鑫这个纸醉金迷的糜烂之城,一个人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了,反倒是最大的幸事,若是再等上半刻钟,就会有专人前来处理这样枉死却无人收尸的尸体。
能用的五官脾脏通通割下,用医疗器皿小心保养,然后流通黑市,毕竟这种社会的渣滓唯一能回报社会的,大概也只有这个时候了。
美其名曰废物利用,实际就是器官流通,这种事,也不过是友克鑫市那散发着恶臭的黑暗面的冰山一角罢了。
这点小小的插曲,浅仓麻泽并不知道,并不是他此次排除的纸片付丧神太多低等级,连与人基本沟通都做不到,而是,那是第八个无面怪。
除开抬轿的六只无面人,以及一只被十老头护卫打散的通报者,浅仓麻泽一共制造了七只式神,刚刚杀死了赌徒的式神,通体发黑,散发着不详的黑气,在杀掉赌徒之后,向前走了两步,就化作了纸片,消失了。
黑色式神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何而来,他只是顺应了本心,于是出手,然后杀掉了那个黄牙的赌徒,十分自然,就好像他曾经就这样在背地里,做了千万次一样。
只是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他机械而盲目的回想,然后消散在天地之时,黑色无面人诡异的勾起了一个笑,他想起来了,他是保护者,他被赋予的唯一使命就是……
坐在软轿内的小仙鱼似有所感,忽然转过头,遥遥相望,对着虚空若有所感,皱起眉,觉得眼前一片刺痛,一道刺眼白光在脑海炸开,小仙鱼直接就晕了。
再次醒来,他回到了自己的大厦,床边跪着的是一排黑压压的式神以及瑟瑟发抖的负责人。
“大人您醒了?”唯一一个具备讲话能力的负责人喜极而泣,哐哐两步,跪着向前移动,“您都已经睡了三天了。”
这栋大厦的负责人叫八原八零,一个精英,燕尾服,金丝框眼镜以及用发蜡梳的一丝不苟的中分发型,在浅仓麻泽离开之前,为自己名下的房产找到的委托人。
只是委托人实在太能干,一场酒宴下来,能多上几个好哥哥,硬是在黑吃黑是常态的友克鑫杀出了一条血路。
偏偏这样一位精英,真的差点被吓破胆了。
任谁被一群纸扎人围住,三天三夜都不得离开,心疼也会崩的。
八原八零被吓的都想给老板打电话,直接撒手不干了。
也幸好,浅仓麻泽在这个时候醒了。
睡美人还没等到将她吻醒的王子,就在一阵静谧之中,睫毛轻颤,睁开了眼。
年轻的水手,于是杨=扬帆起航。
作者有话要说:
沙雕小剧场:
从前有一只小仙鱼,他走在河边,不小心将自己心爱的无面人人偶掉进了河里。
河伯:年轻的小仙鱼啊,你丢的是这只金色的无面人,还是这只红色的无面人啊?
小仙鱼左顾右看:小孩儿才做选择题,我们成年人选择全都要!
河伯:……我欣赏你的诚实,那么再送你一只黑色的无面吧~
第77章 大苹果(3)
十老头妥协了,在友克鑫市这块已经被众多实力划分好的大蛋糕上, 硬是分出了一块, 送给了南方大楼的那位。
友克鑫市明面上只是宝物的汇聚地, 但另一方面,它又是流星街的大本营。
任何东西被丢弃在这里, 都是被允许的,无论是垃圾、武器、尸体还是婴孩,被这个世界舍弃的一切都会被流星街接纳, 与拉比共和国相当的600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生活着800万人口。
看上去每个人都有着充裕的生活空间, 可实际上, 流星街的外围被垃圾堆满,只有干净的内街, 才有着耐以生存的干净水和相对清新的空气。
这个地方仿佛被世界遗忘, 就连空气都格外的浑浊, 生活在流星街的居民, 每一天都挣扎在死亡的阴影下。
在残酷的生存环境下,弱者自然而然的被淘汰, 实力强大的人, 最后会选择走出流星街。
‘我们不会拒绝任何东西, 但别人也别想从我们手中夺走什么。’
没有人知道一个确切的时间,但友克鑫市自然而然的就和流星街联系在了一起。
流星街为十老头们提供源源不断的人才,十老头则为流星街的黑色势力提供武器, 禁药甚至是金钱。
这是一条看见的灰色链条,当年旅团从流星街走出时, 放弃了这条限定的道路,为了得到真正的自由,一路从九十九区走到了最中心的一区,然后大闹一通,将流星街搅的翻天黑地,然后离开了。
但这只是流星街成立1500年后的特例而已,在这1500年无人知晓之地,也只出了一个旅团。
旅团与十老头之间存在着微妙的平衡,幻影旅团是悬挂在十老头头上的达克摩斯之剑。
他们暗地较劲儿多年,又井水不犯河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如同走在悬崖上钢丝上的杂技选手,一不小心就会掉入万丈深渊。
十老头已经老了,他们只是维持着内部微妙的平衡就已经费尽心力了,对于旅团这个大敌,虽然有心,但长鞭莫及。
然后南边的那栋大楼横空出世。
八原大厦是一栋楼,也是它的代理人八原八零的姓。
在一些遵循古礼的贵族家中,会赐予忠诚的仆人姓氏,或是从自己的姓,或是以自己的封地为姓。
没有人知道那栋越修越高的大厦的主人是谁,八原八零只是个堪堪自保的普通人,是个经商奇才,却连刀都拿不起,他来到友克鑫市的第一天,就带着伴手礼,敲开了南街老牌势力的门。
他说作为管事,他会在主人回来之前,暂时管理小楼。
可是这栋楼,在八原八零来到之前,从未有人注意到,在来来往往的南街的闹事口,存在着这么一栋破旧的小楼。
但,那又怎样呢?向八原八零这样的小人物,连惊动十老头的资格都没有,他们将情报汇报,十老头的近卫队队长马格就吩咐部下,当天晚上,这位连友克鑫市规矩都不懂的小白,就悄无声息的死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马格哼着小曲儿,决定去红灯区的桑兰小姐那儿犒劳一下自己,他哼着小曲儿,遇见了在属下报告单里,尸体都凉透了的八原。
还是一样的西装三件套,金丝眼镜,一样文绉绉的说话语气,就好像报告单上气息全无的那张照片,只是马格队长的妄想一样。
“您弄疼我了。”肤白貌美的金发尤物娇滴滴的抱怨,柔软的胸脯就要往马格手上贴去。
马格啊的一声发出尖叫,粗鲁的推攘开桑兰,不顾美人垂泪惊呼,连滚带爬的四肢并用,“你还活着?”
“您在说些什么啊,马格队长,我当然还活着啊。”
“我当然还活着啊……”
“我当然还活着啊。”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在马格队友下达的无数次暗杀,或者亲自带队明目张胆的砸店杀人之后,一直萦绕在马格的心头。
不论是一把火烧掉,还是砍砸,都像是马格的幻影一样,小楼和八原在第二天一定完好无损。
然后小楼渐渐修缮成了大厦。
马格第一次感到了害怕。他不断的暗示自己,这不过是比较特殊的念能力,但在回禀了十老头之后,十老头派出了专人前来,得出的结论却是八原八零是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
唯一不普通的大概就是他怎么也死不了了。
即便因为他的下令,入住大厦的人寥寥无几,可以说是入不敷出,那个叫做八原的男人依旧不急不乱,就仿佛只要这栋大厦还在,他就完成了任务一样。
就在马格想要请求十老头下达绝杀令时,八原八零带着贺礼,出现在了十老头的宴会上。
他们聊了些什么,不是马格能够知道的,但是那一次之后,南边的那栋大厦融入了友克鑫市。
偶尔在友克鑫市的小混乱中站一次队,小捞一笔,然后彻底抽身,在对面开出更高的价格之后,待价而沽,施施然转身离开,转眼就将曾经的合作伙伴卖了个彻底。
行事十分不羁,又始终没有跃过那条绝对不可原谅的底线。
不是没有人不想动八原,只是没有人敢动他。
即便是十老头都默认了八原在友克鑫市的地位,无数的探子,网络黑客想要黑进八原大厦最核心,想要知道八原大厦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