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更糟了 番外篇完本——by 二二不是三

“是的，教授。”德拉科松了口气，斯内普总算不再把话题引到救世主身上去了。
“校长，我没有让马尔福怀孕！”哈利在校长室坐立难安，他心虚的不敢把视线跟画像中的邓布利多对视。
邓布利多慈祥的微笑着，温和的对哈利说。“哈利，孕育新生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但未标记就让一个omega怀上孩子不是一个正义之人所做的事。我知道马尔福跟你从小关系不和，但他不是一个坏孩子，你难道是想要惩罚他吗？利用他的性征。”
“不，不，”哈利连连摇头，“我不会利用他的性征去做任何事情，校长，我很清楚当初在天文塔，他已经放弃了杀害你。何况在马尔福庄园，他也帮过我，我没想过要对他……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
邓布利多白花花的胡须抖了抖，“那么你跟他是情不自禁？如果真是这样，你们应当尽快完成标记，alpha的信息素对胚胎十分重要。”
哈利一个踉跄差点从椅子上一头栽下来，“校长，我说过了我跟马尔福没有发生任何关系，他没有怀上我的孩子！”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这样认为？难道罗恩把他在发情期的事说出去了？梅林的袜子啊，他从没想过让马尔福怀孕之类的，他只想到了……哈利实在说不出口，“那些只是谣言！”他都要怀疑是不是马尔福故意要整他，可这样的谣言传出去，马尔福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吧？
“你确定你对马尔福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想法吗？”
在邓布利多睿智的眼神下，哈利想要摇头的动作僵住了，他尴尬的咳了两声，最后声若蚊蝇道。“马尔福的味道很好闻。”
当哈利终于跟邓布利多解释完一切从校长室出来已经是深夜了，想起邓布利多最后语重心长的告诉他，德拉科马尔福在外表上是个很具吸引力的omega，但他应当更加慎重的选择自己的伴侣时，哈利深深的明白在邓布利多眼里，他跟德拉科就算没有深入到肉体，但绝对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格兰芬多跟斯莱特林不可能，哈利首次意识到他跟其他巫师的区别，至少他从不觉得这些能成为人际关系的阻碍。
他刚走过废弃的女厕所，就被一只修长的手臂拽着领带拉了进去，他没有挣扎因为他早就嗅到了马尔福的信息素。德拉科燃烧起来的灰色眼睛几乎贴在哈利脸上，“波特！你给我解释清楚，学院的流言是怎么回事！”
哈利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无辜，“我什么都没做，我那几天一直处在发情期待在寝室里。”
德拉科气呼呼的放开哈利，铂金的发丝散乱开来，他今天没有心情把他的头发摸的油光蹭亮。“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撕了他的嘴！”
哈利理了下领结，看德拉科沮丧的蹲在地上，他小心的蹲下跟他平视。“有那么糟糕吗？”
德拉科沉浸在万一这个流言传到卢修斯耳朵里，他会不会是第一个被逐出马尔福家族的人，按理来说不会，德拉科安慰自己，卢修斯只有他一个子嗣，最多被罚吊在屋顶一周顺便忍受卢修斯冷酷的言语攻击。当哈利的信息素变得温和，悄无声息的安抚着他的情绪时，德拉科有些不在状况。“什么？”
哈利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他那头在德拉科看来总是乱糟糟的黑发，无论詹姆斯波特在古灵阁给哈利留了多少财产，哈利波特总是表现的像个穷鬼。“跟我在一起有那么糟糕吗？哪怕只是听说。”
德拉科瞪着眼睛，“波特，一个格兰芬多跟一个斯莱特林在一起，你觉得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何况你是万人敬仰的黄金男孩，而他是人人喊打的前食死徒。
“我觉得没那么糟糕，”哈利大大绿眼睛因为害羞而四处乱转，“我是说，在麻瓜世界，他们不在意出身这些。”
“你想说什么？”德拉科隐约猜到哈利的意思，而他也该死的有些害羞了声音小了一度，语气中的趾高气扬少了点。这一定是该死的信息素的原因！德拉科能感觉到热度烧上了脸颊，他精心护养出来的皮肤显然要比救世主的要白嫩得多，这也代表他脸红起来更加明显。
“咳咳，我是说，”哈利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马尔福看起来很可爱，就连他尖细得像女孩子的下巴都可爱透了。“其实波特跟马尔福交往没有那么糟糕。”
“波特，你是在跟我表白吗？”德拉科倏然站了起来，他不自在的紧了紧领带。
“如果我说是呢，马尔福，你的回答是什么？”哈利随之站了起来，他的眼睛变得锐利，像随时可以扑过来的猛禽。哈利波特毕竟是敢跟伏地魔对抗的人，他的气势不是德拉科可以比拟的。
德拉科被他的气势所震，一时半会儿没有张开嘴，哈利的信息素从他身体的每个角落窜进来，和煦的阳光包裹着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挽留这美好的信息素，贪恋的催促着主人答应对方的任何要求。“……”
德拉科淡色的唇看起来很柔软，他开开合合的嘴巴没有吐出任何字眼，哈利伸手揽住他的后颈将德拉科拉了过来。“如果你不愿意，就拒绝我。”说完他就贴上了梦中渴求已久的双唇。
德拉科紧张的抓住哈利的胳膊，只是抓着，没有推开，哈利笑了。
当时的气氛那么美好，哈利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做了这件在全院甚至巫师界看起来都不可思议的事，后来哈利回想起今天的告白，当时的他更多的是受到了性征的影响。邓布利多是对的，哈利认为他的意思是阻止他与斯莱特林相恋，后来他才明白邓布利多并非此意，而是在劝诫哈利应当更加深入自己的内心，或许邓布利多还存了点保护马尔福的意思在里面。
德拉科在与哈利分手走回地窖的路程里，德拉科一直否认，但他的记忆球清楚的记录下大颗大颗的水珠顺着他尖细的下巴滴落在霍格沃茨长袍上。在他分化成omega的第一天，他就清楚了他对哈利波特抱有的那种既想亲近又痛恨不已的情绪究竟是什么。当他们年幼无知时，他只知道被黄金男孩拒绝令人沮丧气愤，这让他第一次罔顾父亲的意愿执意与救世主作对。那些针锋相对，波特做什么他就要做什么，波特喜欢什么他就要夺走，让他生气的注视自己，然后得到注意后兴奋不已的心情，在分化后了然的摊开在德拉科的面前。从在霍格沃茨第一面起，他就很喜欢那个绿眼睛笑起来傻傻的救世主，这份喜欢被套上厌恶的表皮生根发芽日益壮大。
他很清楚哈利现在的喜欢是性征的原因，在哈利发情期时他留下的领带不是没有用意的，哈利贪恋他的信息素，德拉科告诉自己，为什么不利用这一点呢？他是一个自私自利擅于利用的斯莱特林不是吗？他们很快就要毕业，哈利前往魔法部成为傲罗结局已定，而他注定无法为魔法部任何方面服务，他们在离开霍格沃茨后就各奔东西，从此再无交集。他是一个斯莱特林，他做不到付出七年的感情得不到一丝回报，斯内普别有深意的话也无法动摇他的决心，所以他利用了自己的性征。他有些庆幸自己是第一个分化的omega，哈利无从比较其他信息素。从他利用自己信息素的那刻起，德拉科就清楚救世主终究会从性征迷惑中清醒过来，没关系，德拉科狠狠擦去那些自我厌恶的眼泪，就算结局注定会失去，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也要追求曾经拥有。
再说了，德拉科扯了扯嘴角，这会比形同陌路更糟吗？
哈利很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自己的朋友们，但遭到了德拉科的强烈反对，德拉科简直不敢相信格兰芬多的直白与愚蠢，他是打算让全世界都知道救世主跟一个前食死徒混在一起吗？那些食死徒余孽的仇恨目光现在正牢牢锁定在马尔福家，德拉科不希望再多点刺激他们的理由。
黄金男孩一直是个善解人意遵守承诺的好人，他尊重德拉科的意见。偷偷的在一起也有不少乐趣，哈利与德拉科曾在草药课上躲在高大植物背后接吻，哈利热衷于亲吻。德拉科有些洁癖，他不太喜爱这种黏糊糊的接触，但他从不拒绝哈利无时无刻突然出现的索吻。德拉科偷偷的怀疑过哈利是不是被什么魔法生物咬过，否则他实在不能理解他对亲吻的执着。哈利不会说自己爱死了高傲自大的马尔福一脸嫌恶却柔顺接受他的亲吻，一个温顺的甜美的马尔福染上他的信息素，这过程让哈利很享受。当然，每当他这么做完，铂金发的马尔福总是用魔杖驱散掉他的信息素，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昂着他的尖下巴趾高气昂的离开。
他们在斯内普的房间内牵过手，在斯内普高举着魔杖诉说一个新魔药的制作过程时，哈利一脸认真地看着斯内普，被两个相连坩埚挡住的手抓住德拉科微凉的手。看着德拉科紧张得微动了下，勾住他的手指细细摩挲，微笑着看德拉科表面平静耳朵通红的样子。德拉科的手指修长细腻，摸上去连个茧都没有，听罗恩说过有钱人会用高昂的药膏来保养手指，因为他们认为一个完美无缺的手才能配得上巫师高贵的魔杖。德拉科的手能不能配得上他的魔杖哈利不清楚，但他很清楚，德拉科的手指触感很好。
斯内普暂时离开后，德拉科就会火冒三丈的用他的尖牙利嘴骂哈利，质问这个愚蠢的疤头是不是想让他被斯莱特林院长变成一只蛤蟆就因为他该死的跟一个格兰芬多交往！哈利总会用那双无辜的毫无杂质的绿眼睛含着笑盯着德拉科，食指在他的掌心勾蹭，成功的让马尔福羞窘的闭上嘴气呼呼的坐下，他的手从未挣脱过哈利。
罗恩说过德拉科是个愚蠢的胆小鬼，哈利不赞同德拉科愚蠢这件事，他能躲过所有人的视线把食死徒悄无声息的带回霍格沃茨，这足以证明他的才能。但他确实是个胆小鬼，一个即将成年的巫师怕有许多腿的节肢生物，怕软乎乎的软体动物，怕巨怪等等。当他们在湖边散步时，一只幼体八眼蜘蛛从他的面前爬过，原本冷傲自持的贵族少爷一个激灵跳到了哈利背后，吓得脸色苍白揪着哈利的领带差点没把他勒死。
胆小没什么不好，如果德拉科没有这么胆小，或许今天是不一样的局面了。无论罗恩如何贬低马尔福，马尔福家族是一个古老的巫师纯血家族，他们的魔法是凝聚在血液里世代流淌的。德拉科在魔法方面的天赋比罗恩赫敏高出很多，只不过他对魔法魔咒没有兴趣，哈利发现德拉科对魔药的痴迷程度远超过其他，他认为魔药是一门艺术，而斯内普俨然是他眼中的艺术大师。他们曾为了斯内普伟大还是邓布利多更伟大进行过一场不算愉快的交流，哈利承认斯内普是个勇敢的人，但明显是邓布利多更伟大，德拉科不这么认为，没有冒犯的意思，他显然觉得他那个头发油腻的院长更伟大。这是哈利现在的烦恼之一，就算他们现在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他们似乎都各自固执的坚持自己的立场，格兰芬多跟斯莱特林。
分化成omega的德拉科不再被人挑衅，他自己收敛了很多，所以学院的日子不算难熬。当休息日再次来临，卢修斯很早就来信让德拉科尽早赶回马尔福庄园，哈利软磨硬泡也无法让德拉科留下。卢修斯的话对德拉科而言大约同梅林的旨意一样重要，哈利只能忍痛放弃自己的计划。他原本打算带德拉科回到玛姬家，跟他来一场普通麻瓜的恋爱，就是那种看看电影牵着手傻兮兮的走过街道那种。
德拉科对于回家表现的很沉重，他凝重的神色仿佛他回家之后卢修斯就会把他关到地下室一样，这导致了那几天他都心情抑郁。
在车站的石头后面告别之后，德拉科踏上了沉重的回家之路。最让德拉科烦恼的是该如何拒绝卢修斯那些源源不绝的古怪的科普书籍，他该如何解释他只是分化成了omega，本质上他仍然是个男性，卢修斯的态度仿佛儿子变成了女儿一样小心翼翼。
在没分化之前，通常都是纳西莎一两个星期给他带来一些用品跟信件，而现在，卢修斯隔三差五就让猫头鹰送来问候的信。卢修斯总是端着家族族长的姿态，就算是对待自己的儿子，他通常也是不苟言笑的。他对德拉科从来都是，“德拉科，我说过了，不许乱碰。”“德拉科，不准……”“德拉科，注意你的态度。”而现在，德拉科寄过来的信件往往是。“德拉科，在学院的生活是否还适应？”“亲爱的儿子，天气转凉，是否需要更换长袍？”等等诸如此类完全不像是卢修斯语气的信，而上面确确实实是马尔福的印戳。
马尔福庄园的大门站了好几个巫师，他们神色严肃的立在门口，看到德拉科他们走上前来，德拉科面无表情的交出了自己的魔杖。这些是魔法部派来看守卢修斯的傲罗，魔法部严格规定不准任何人携带魔杖进入马尔福庄园。几个傲罗神色冰冷得搜了下德拉科的身，在确定他身上没有带什么禁止物品之后才放他进去。
每次回到自己家就像回到了监狱，这是德拉科宁肯跟着哈利去麻瓜世界也不愿意回来的原因之一。走过铁栅门，往里面走不久德拉科惊吓得发现卢修斯正站在不远处迎接他。要知道从他十三岁之后卢修斯就再也没有在门口迎接他的归来，况且门口有那么多让他觉得受到侮辱的傲罗。上次他在哈利姨妈家收到卢修斯的信没有回到庄园，而是在马尔福名下一栋公寓里待着，这是他分化成omega之后第一次与父亲见面。
“父亲。”德拉科在卢修斯面前收敛起自己的骄傲，微垂下眼睑视线放在卢修斯衣服第二颗扣子上。
卢修斯淡淡的嗯了声，“先吃饭吧。”他默默等着德拉科走上前与他并排前进，卢修斯恢复了往日的优雅从容，在霍格沃茨大战中，他表现的差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