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向终极完本——by 醉雨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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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沮丧地抬起头,想要再把眼前这个人类看清楚一点,却惊讶地发现,张启山那只露在外面的右手,正在发生着什么恐怖的变化,莹润白皙的肌肤迅速干枯变黄,闪闪发亮的指甲飞快生长,变得歪曲发黑,那个人却依然很淡定:“尸化不太好看,但是并不疼。张起灵,你要用什么来交换鬼玺的秘密?”
闷油瓶只是淡定地看着他,张启山笑了:“软硬不吃并不是一种美德,但却是张家起灵。这只金毛不错,把他留下,我给你鬼玺。”
吴邪吃惊地吐出了舌头——这家伙都变成这样了,要金毛干嘛,他又没有瞎!
张启山接着说:“反正只是一条狗。”
这句话让吴邪藏在心底最隐秘的某个角落的碎片稀里哗啦地掉了出来,把他那颗充满了正能量总是很快乐的心弄得千疮百孔,呼吸都疼得撕心裂肺。吴邪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又是半步,然后他听见闷油瓶说:“他是吴邪。”
说完,闷油瓶也不管张启山是否听得懂哈士奇的语言,转身碰了碰吴邪的鼻子:“吴邪,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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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毛震惊表示原来哈士奇也可以走治愈系路线,这是要抢金毛的饭碗吗?【喂,哥卖个萌呗?
吴邪不知道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让他一秒钟就被治愈了,胸腔里暖融融的,就像冬天窝在暖气旁边晒太阳一样。他想哭又想笑,开口却是:“小哥,鬼玺怎么办?”
闷油瓶没有说话,吴邪有些着急:“没有鬼玺就进不了青铜门,我们又不真的来终极郊游的!”
“会有办法。”闷油瓶舔了一下吴邪的鼻子,让他淡定,然后接着往前走,吴邪反倒一步三回头,还露出那种金毛标志性的大大的笑脸来,好像张启山会愿意用那个传说中的“鬼玺”来买他的萌一样。
张启山一声叹息,那只尸化的右手一翻,从袖筒里掏出什么东西,扬手一扔:“易碎品,接住了!”
闷油瓶连头都没有回,反倒是吴邪,像个金色的炮弹一样,两步冲了过去,奋力一跃。说实话,这种类似于抛接飞盘的动作不是他擅长的,金毛猎狗的髋关节比较脆弱,训导员更习惯用巡回之类以奔跑为主的方式训练或者游戏,吴邪起跳的时候,还在紧张,毕竟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很少,而要在半空中接到飞盘哦不鬼玺,则需要对身体精准的控制。
他很紧张,比考试的时候还紧张,吴邪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脏兮兮的包裹,腾空的力度很足够,可是角度仿佛差了那么一点点,吴邪奋力挥舞悬空地四爪,扭腰伸嘴,终于,牙齿咬住了包裹的一角,吴邪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低头寻找落脚点的时候却吓了一大跳——他似乎跳得太高也太远了些,脚下已经不再是安全的河岸,而是河畔的浅滩,稀薄的黑色河水里,有一些小小的密洛陀的爪子,正饥渴地向上伸着。
但吴邪很快就冷静下来,因为他听见了一声轻啸,接着一个银灰色的影子已经到了身侧。他们在一起那么久,身体的默契比头脑的思考更快,吴邪的前脚稳稳地落在了闷油瓶的背上,接着借力使劲一跃,稳稳地落在了安全的河岸上。
“小哥!”吴邪落地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不是把小哥踹进密洛陀的老家去了吗?他懊悔地叫出声来,那个包裹落在地上都浑然不觉,慌忙回过头去,却见那只矫健的哈士奇在急速下坠的同时调整了身体的角度,后脚重重地落在张启山的肩膀上,借力翻身而起,一跃数米,稳稳地落在吴邪身边,那样子,就像是天神下凡。吴邪被这种动作大片惊得合不拢嘴,直到被闷油瓶舔了鼻子、牙齿和舌头才回过神来,他咕咚倒在小哥身上,四个爪子虽然都在地上,却一点也不肯使劲,精疲力竭似地叹了口气。
被闷油瓶当成人肉脚踏的张启山估计被踩得够呛,他揉着肩膀,哼道:“你倒真不客气……”
话音未落,河水忽然翻涌起来,一波一波向河岸上涌,张启山很快被淹到了胸口,那些贪婪的密陀罗受惊般四下散开,但张启山却还那么淡定,他看着闷油瓶,一字一句:“没有时间了,能进入终极的只有一个……”
这突然的变化把岸边的吴邪和闷油瓶都吓了一跳,闷油瓶一咬吴邪的耳朵,吴邪立刻条件反射地跟着跑了。值得称道的是,情况虽然危急,吴邪居然还没有忘记那个装着鬼玺的脏兮兮的小包裹。等他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回过头,整条河道都被暗绿色的液体充满了,张启山……就这么消失在无尽的河水下面,再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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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毛表示跟着小哥在终极旅游增强了他的身体素质,提高了他的思想觉悟【喂……
吴邪莫名有些感触,他叹了口气:“张大佛爷,以前是很厉害的人物吧?”
闷油瓶望着那苍茫的一片,点了点头。
无论多么厉害的人物,到最后也不过是横死异乡,不能归葬。
“他是九门之首。”闷油瓶和吴邪并肩往回走,难得27 29 页, 解释了一句。
吴邪想起小花的“解家”仿佛也是九门里的,于是就问:“那解家的大人物是谁?”
“解九,心思缜密。”
吴邪转了转眼睛:“那我爷爷……他也很出名吗?”
闷油瓶罕见的迟疑了一下:“吴老狗……他……好像人缘挺不错……”
这听上去也不是太光彩……人缘也很好的吴邪耳朵都耷拉了,十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第一次对自己卖萌皇冠店的招牌产生了淡淡的羞耻感,尤其是听说这手艺是祖传的以后。为了掩饰尴尬,他用鼻子碰了碰那个放鬼玺的包裹:“那个……我们要不要打开看看?”
闷油瓶凑过去,却没有碰那个包裹,而是舔了一下吴邪的鼻子,淡淡地说:“好。”
吴邪怀疑他这句话不仅仅是同意他的提议,隐约还有点称赞他的招牌商品的意思,但他也不好意思问,只是试着用牙齿去解开包裹。
“喂,小天真和小哥又趁着大伙不在分什么好东西呢?”胖子忽然从浓雾里冒了出来,身边还有黑眼镜、吴三省、潘子和头上有棵树的解雨臣。
尽管刚刚经历了悲惨的事情,胖子看上去还行,中气十足,只是眼圈有点红,吴邪想,他一定是一个很豁达的人,重情重义,却不会为了打翻的牛奶哭泣。胖子走到近前,看到吴邪爪子底下那个包裹:“什么好吃的?”
小爷才不是吃货!吴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非常有气势地说:“这是鬼玺!”
话音未落,吴邪就觉得耳边的毛都飞起来了,包括吴三省在内,都围了过来,黑眼镜笑嘻嘻地看着闷油瓶:“哑巴,干得漂亮。”
闷油瓶摇摇头:“是吴邪拿到的。”
吴邪正解开最后一个结,听到闷油瓶这话,爪垫都红了,他嘴里还衔着一截包袱皮,含混地说:“才不是。”
胖子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吧,是小吴和小哥一起拿到的,赶紧的,让咱们验验货。”
鬼玺是一枚差不多四公分见方的玉玺,比吴邪的爪子还要小那么一点点,暗色的玉质晶莹剔透,上面雕满了花纹,仔细看就知道,玉玺的钮是一只麒麟踏鬼的造型,麒麟的脚下踏着一只三头小鬼,鬼爪子抓着麒麟的爪子,吴邪觉得这东西好像在哪儿见过,蹭了蹭闷油瓶,小声说:“小哥,好像是……你的纹身?”
黑眼镜离得近,惊讶地抬起头:“你见过哑巴的纹身?”
吴邪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在心里默默地加上一句:“小爷还摸过呢!”
闷油瓶淡定地摇了摇头:“麒麟是上古神兽,比较相似而已。”
吴邪“哦”了一声,既然知道了这东西跟闷油瓶没什么关系,又不能吃,吴邪就有些兴趣寥寥了,他用一个非常放松的姿势坐在闷油瓶身边,脑袋枕着对方的肩胛骨,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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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小金毛,乃的世界观终于定格为“世界上只有小哥和小哥以外的事物”这样大丈夫吗?
胖子、吴三省和解雨臣对于这东西的兴趣倒是很大,围着说了好久,胖子更是稀罕得不得了,用他的大熊掌摸了又摸。吴三省到底老成持重,他走过来问闷油瓶:“小哥,鬼玺到了,我们应该考虑下一步了。”
闷油瓶的目光落在远处那座若隐若现的石桥上,淡淡的“嗯”了一声。
吴邪腾地站起来,他忽然想起张启山临死的时候说的话,紧张地看着闷油瓶:“只有戴着朱雀铃才能过去,所以你要自己走?”
闷油瓶望着他,黑眼睛里有一些堪称温柔的神色,他想蹭蹭吴邪的鼻子,吴邪却躲开了,他抖了抖颈间的金毛,皱起鼻子,摆出要打架的姿势,但是吴老狗家“人缘好”的基因天赋实在太给力,尽管吴邪很努力,可那神情实在是不太凶。胖子正好拎着鬼玺过来,一面将那玩意塞进吴邪的小马甲,一面笑道:“啧啧,谁欺负小天真了,看这张委屈的小脸!”
你才委屈,你全家都委屈!吴邪大概也知道自己实在是凶不起来,干脆呸了一声,转身就走,闷油瓶默默地跟过去,胖子摊开熊爪,疑惑地望着他们俩的背影,又看向旁边的吴三省:“这又怎么了?”
吴三省拿出老大的架势:“原地休整,吃饱喝足了咱们进青铜门。”
潘子疑惑地叼来放着最后几个肉罐头的登山包:“不用等小三爷吗?”
吴三省精心挑选着不同口味的肉罐头,满意地捞走一个麻辣味儿的,头也不抬地回答:“让他们自己解决,哼,狗男男!”
吴邪觉得有一口气闷在胸口,像卡了骨头一样,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难受得要爆炸了,只能闷头使劲向前走,闷油瓶也不劝,只是默默跟着,他平时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神出鬼没的,可是现在却故意弄出一点不轻不重的声音来。知道他在后面,让吴邪不由自主地觉得安心,却又更烦躁,一不留神居然走到了那座白玉的“奈何桥”近前。之前被魔音穿脑的记忆实在太糟糕,因此吴邪立刻停下来,走回头路似乎又太丢脸了,他干脆愤愤地坐下来,背对着闷油瓶。
闷油瓶站在五米以外等了一会儿,吴邪居然一动不动地坐着,他只好走过去,坐在吴邪身边。吴邪向来不喜欢冷场,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吴邪总会说很多很多话,从小时候的事到一些幼稚的游戏,很少有这样沉默地并排坐着的时候,更何况,他们的面前就是那座挂着无数让人产生恐怖幻觉的六角铜铃的奈何桥,桥下,无数的密洛陀在翻涌的黑色河水中沉沉浮浮,实在不是一个看风景的好地方。
“吴邪。”闷油瓶发出一声低而温柔的狼嚎。
“嗯。”吴邪下意识地回应了,随即又有点生气自己的条件反射,干脆转过头去了。
闷油瓶很淡定地转到他面前,干脆坐在了桥面的石板上,正对着吴邪,反正他戴着朱雀铃,也不会有什么痛苦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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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对狗男男打算谈些什么呢?【揉小金毛委屈小脸的童鞋请在黄线后面排队,不要挤,注意秩序!吴邪哼了一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闷油瓶虽然看起来总是淡淡的,对什么都不甚在意,可是实际上,他的耐心不是一般的好,对于他在意的事,也有着任何人都没法比拟的执着,所以比赛“谁先忍不住说话”之类的项目就是自取其辱外加浪费时间。吴邪抬起头,直视闷油瓶的眼睛:“小哥,你要一个人去,我也拦不住你,反正……”他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即逝,后一句话说的很慢,一字一句:“……我只是一条狗。”“你不是。”闷油瓶回答的很快也很坚决。“我是吴邪,好吧,一条叫吴邪的金毛。”吴邪飞快地打断他的话,有点自暴自弃地说。“你不是。”闷油瓶看着他,淡淡的黑眸中有少见的专注。吴邪苦笑,扭过头去,看着自己的尾巴焦躁地摇来摇去,克制着去扑它的冲动。“五十年前,我就认识吴老狗,二十年,我和吴三省一起来过终极。”闷油瓶确凿地说。“那没有意义。”吴邪烦躁地抬起爪子,按住了自己摇来摇去的尾巴,“他们是他们,我是我。”闷油瓶顿了顿,强调了一遍:“他们都是人,吴邪。”吴邪摇摇头:“但我不是,我是金毛,血统纯正的金毛。”闷油瓶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这让他看上去有点像网上那些“二哈”了,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惯常的淡定,他说:“他们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并不代表真相不存在。”吴邪觉得更烦躁了,他使劲按住躁动的尾巴,哼了一声:“反正谁也不会告诉我,我就算脑补都不知道往什么方向补。”“吴邪,其实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有些真相,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闷油瓶的声音还是那么淡淡,只不过伸出了一只爪子,按住了吴邪的爪子。不能否认,闷油瓶这个动作还是让吴邪条件反射地被安抚了一点点,但是他还是烦躁地舔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说道:“如果你也把我当成一个人,那么能不能承受,应该由我自己来判断!”闷油瓶沉默了,他们就这么爪子按着爪子对坐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对不起,吴邪。”吴邪被这种柔软深深地打动了,他忽然想起,闷油瓶很少会说这么多话, 这认知让他觉得感动,又觉得有点不安,几乎更加确定闷油瓶是要一个人去青铜门后,寻找宿命一样的终极。闷油瓶接着说:“吴邪,你能听懂人说的每一句话,对吗?”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吴邪没好气地白了闷油瓶一眼,这当然,小爷可是专业级的导盲犬!闷油瓶确凿地说:“狗只能听懂几十个单音节的字,就算金毛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狗之一,而且受过专业的训练,也不可能达到你的水平,更不可能识字。吴邪,你从来都不是。”吴邪的大脑被这个真相震了一下,有点死机,他宽阔的大爪子和华丽的金色大尾巴还在眼前晃来晃去呢,可是小哥说,他从来不是金毛:“但是我不记得……”“离终极越远,记忆消失得就越多,而且……二十年前我们进入终极,引发了……这种变化的时候,你才刚刚出生。”闷油瓶淡定地又扔出一个炸弹,把吴邪刚刚重启好的思绪直接又弄死机了,而且这回干脆系统崩溃,重启不能,他咕咚一下倒在地上,怪不得在那个莫名其妙的树洞里的时候,闷油瓶对于他变的那个两脚兽没有任何的惊讶,甚至事后也不觉得奇怪呢,原来……他一直都知道。闷油瓶走过去,低头蹭了蹭吴邪的鼻子,吴邪闭上眼睛,放任他最喜欢的小哥把非常单纯的碰鼻子发展成一个有舌头和牙齿参与的深深的吻,他含混地说:“可是你还是要自己去对吗?”闷油瓶轻轻叹了口气,在吴邪身边卧下,望着远方张启山消失的地方:“也许,能进入终极的只有一个人,吴邪,我怕我会害死你。”吴邪打了个滚,跟小哥头并头卧在一起,非常确凿地说:“既然我也是人,为什么是你害死我?生死富贵,都是小爷自己选的。”这话非常有气势,绝对不是一只狗能够说出来的,闷油瓶看着他,眼神里有淡淡的揶揄,吴邪发现了,他纠结地舔了舔爪子上的毛,响亮地宣布:“金毛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狗,没有之一!”哈士奇是世界上最井犬的狗,没有之一!当然后面这句话他只是在心里吐槽,对着小哥严肃而英俊的脸,他还真说不出口。闷油瓶舔了舔他的鼻子,嗯了一声。吴邪舒服地靠上去,两只就在这么一个一点也不浪漫的地方,睡着了。生死富贵,过去未来,也许都是幻影,意义本身就没有意义,他们就在这里,存在,相爱,已经足够美好。====================《北向终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