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不呆完本——by 粽子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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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话原本就是薛蟠捡着不好的情形说与薛姨妈,好让她绝了撮合宝钗和宝玉的念头,此时被宝钗点破,也不尴尬,只笑道,“将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见话已经说开,薛姨妈转而问宝钗道,“如今也没外人,你既然听到了,就实说了罢,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宝钗素来大方,听薛姨妈如此说,又见母亲兄长四只眼睛齐齐盯着自己,无奈道,“我和哥哥的想法是一样的,宝玉虽好,不过是自小长大的情分,别的就再没有了。何况,他的心思,我也能猜出一二,除了颦儿再没有别人的,两人也正相配。”
话虽如此,宝钗心中还是微微一痛,若说她对宝玉完全没感情那是假的,可是刚刚听了薛蟠的一番话,再计较一番已认定他并非良配,一个人心中若有了另一个人,旁人再插进去,终究没什么意趣,不过是自讨苦吃。
上次问的时候,宝钗是无可无不可的,如今坚定的拒绝了,薛姨妈也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的终身自然是慎重的,如今只以你自己为是罢了。既如此,我便早早的回了你姨母,也绝了她的念想,若有好的,还让她给宝玉自行寻配才是。”
听了这话,宝钗心中黯然,不过还是强笑道,“什么好的,我看颦儿正是最合适的那个,他两个中意,老太太也喜欢。”
薛姨妈却摇头,“只怕你姨母心中另有打算,也罢了,咱们不掺和就是。”说着又说起别的话来。
如今宝钗在这里,母子三人也不扭捏,索性说起私房话来,要将宝钗的事情计议妥当。
薛蟠道,“我看咱们也别高了,也别低了,人品好比什么都强。我先相看着,若有身家清白,年纪合适的世交,那自然是极好的,若没有,过不上一两年就要开恩科了,京中不是流行榜下捉婿嘛,到时候咱们也来捉一个。”
这话诙谐有趣,说的众人都笑了,薛姨妈笑道,“你说的很是,别的不要紧,最重要的还是人品第一,稳稳重重知道体贴人的才好。”薛蟠应了,宝钗也红了脸垂头不语。
至此计议已定,薛蟠也松了口气,觉着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日后那两府中的恩怨,他们家可不必再掺和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终于破了三位数了,激动的更新一章。
第23章 第 23 章
薛蝌和宝琴原本也是投奔了来的, 薛家是大族, 然而薛蝌和宝琴自父亲去世之后日子也是越过越穷, 之前也常指着薛蟠他们接济, 如今投奔到了京都, 大老远的过来更没有不帮衬的道理。
特别是薛蟠记着上辈子薛蝌表现不错,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对夏金桂的勾引也是无动于衷,因此索性扶持一把, 让他管着个不重要的铺子, 从头学做生意, 将来也好资助他些本钱自立门户。好在上有薛蟠的面子, 下有掌柜的帮忙, 大家也都知道他是主家,不过学个明白, 将来好自立门户, 也不用和谁抢位置,薛蝌又会做人, 又好学, 因此很快站稳了脚跟。
宝琴照旧是在贾府居住,因贾母特别喜欢她,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何况如今宝钗经常要入宫,也无人陪伴,所以就由着她。那头薛蟠已经筹划着让人去修整屋子, 整理庭院,想收拾好房子,明年就搬过去。
他们家的房子原是祖产,已经许多年不住了,不过紫薇舍人不是小官,这房子的规模也颇是不小,和贾府是差不多大的,只除了没有大观园。
除了屋子年久失修有些尘土外,花园也早就干枯,一朵花儿都没了,水池子里的石头也不是如今流行的款式,如今都要色色的安排了,等到忙乱完了,京中已经下过几场大雪。
冬日无事,他也懒得出门,除了偶尔送宝钗入宫,或是与李长吉等有约外,就窝在家看账本,如今他也认得了千十来个字,对账目也是得心应手了。屋内烧的暖暖的炕,脚底下蹬着铜脚炉,屋内瓶子内清水养的一支梅花散发着幽幽冷香,火盆里温着热酒,好不快活惬意。
如今不知因着何事,李长吉的境况似乎在渐渐变好,据薛蟠看来,他的衣服渐渐比以前花样多些,也更暖和了,不过他只做不知,待他和以前一样,而且李长吉比以前更忙了些,据说是找了个差事做,不过若他有空,二人总能见面,越是接触越多,薛蟠对李长吉越是心折,觉得这人有大智慧,对自己也不吝提点,连带着薛蟠也获益不少。
转眼冬去春来,天气也暖和不少,大毛的衣裳都去了,只早晚穿一会子,这日薛蟠正在家里看着人家送过来的账目,因冬天太冷,所以那宅子修了几天便停工,近日方渐渐的重新开工,薛蟠也免不了操心。
如今他大了一岁,看着比以往长进不少,不光是身量更挺拔了,面色也比之前好上不少,虽身量还是圆润,以前只见猥琐,如今却是白白嫩嫩,皮肤也细腻了不少,看了都说好个齐整模样,是个有福气的相貌。
他和宝钗本是亲生兄妹,之前糟蹋了身子,面貌亦有所受损,所以看着反而不若薛蝌和宝钗相像,如今倒是面目清明,和宝钗有几分相似了。
却说这日薛蟠正在家看账目,忽见外头乱哄哄的,说是宝钗回来了,明明才入宫没多久,怎么就回来了?
薛蟠心中一紧,正要正要去看端的,宝钗已经疾步进来告诉他:“宫里的老太妃薨了。”
原来是这事,薛蟠神情一松,又坐回了椅子上:“薨就薨了,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说着又看起账目来。
宝钗叹气,“圣上以孝治天下,如今太妃薨了,后面必有事故。”说着去歇息了。今日宫里闹轰轰的,老太妃骤然薨逝,她们这些伴读的女孩子也跟着哭了一场,又乱糟糟的,着实有些惊吓,虽皇后命他们早早回来,还是受惊不轻。
果然,没几日便有旨意下来,说是凡诰命等都入朝随班、按爵守制度,贾母等都要到孝慈县随祭,这本没有薛蟠的事,不过宁府有诰命的女眷都去了,园内人少,宝钗和薛姨妈少不得复又挪进园里来。
宝钗照旧是住蘅芜苑,薛姨妈就去了黛玉的潇湘馆,一应饮食药饵十分精心,黛玉竟将薛姨妈认作了母亲,从此亲热异常。原本薛姨妈存着一段心事,上次说开之后也不再纠结,待黛玉更好了十分。
这头薛蟠因母亲和妹妹进园居住,每日只到铺子里照应,晚上回家后和香菱闲话一回,谈论些经济事务也就罢了。
没想到没过几日就得了消息,宁府的贾珍仙去,如此一来贾珍贾蓉父子回来奔丧,贾母那边少了人服侍,少不得央了薛蟠带着贾贾珖并一众家丁前去护送,都是亲戚,况情况特殊,薛蟠领着人去,香菱自又搬入大观园同宝钗一处。
却说薛蟠到了孝慈县,每日贾母等出去后,薛蟠无事可做,便在附近随意溜达,因众诰命都随之来此,他也不敢放肆,况在国孝间,四处皆寂,也无处可逛,因此整日闷闷不乐。
一日贾母等照旧去灵前侍奉,薛蟠在家无聊,只和小厮们闲话逗趣,忽听人请安,说是李长吉过来了。
薛蟠笑骂,“真是素日纵了你们,如此玩笑也开得?”
正说话间,听到一人的声音,“什么玩笑。”他抬头一看,门口笑盈盈的看着他的不是李长吉是谁?
见到他,薛蟠先是欣喜,继而惊讶,跻着鞋走过去握着他的手,一边让他进来炕上坐,一边询问他为何来此。
此次李长吉前来,是作为皇长孙来为太妃守灵来了,不过也不需要每日在灵前守着,只需要每天去点个卯即可,他也是才接到的差使,因别的皇孙都愿意——本就是个妃子,没多大分量,所以他过来了。
说起来,这半年多他倒是渐渐的入了皇帝的眼,虽东宫因自身的特殊性还未得到修缮,不过李长吉的待遇倒是提高了不少,眼见的衣服的料子和手艺比以前可算是好上不少。
第24章 第 24 章
薛蟠一个人正闷的无聊, 见他前来, 自然乐得有人给自己解闷, 当即挽了手和他在炕上闲聊, 李长吉四顾一番, 暗暗点头,虽是无聊,不过一群人说话解闷而已,酒类和赌具一概不见, 可见薛蟠是真用了心。
虽如此, 还是忍不住调笑道, “你如今怎么不见吃酒?”
听了这话, 薛蟠斜睨了他一下, 半倒在床上,冷笑道, “你又来哄我, 如今国孝期间,怎么敢吃酒耍钱?你还是正经的皇亲国戚呢, 如今倒拿我开心。”
这话说的有几分嗔怒, 李长吉自悔失言,忙挥手让伺候的人都下去,自己拉了他的手赔笑道, “好兄弟,是我的不是,你可原谅我吧。”薛蟠见他这样, 心里已然没再生气了,不过还是做出些张致来,佯怒而已。
李长吉又是倒茶又是递点心,赔了好半天的不是,才让薛蟠展颜,想着李长吉才过来,也不好劳累他的,薛蟠挽了他的手让人在炕上坐着歇息,这就是翻过账篇子了。
学着薛蟠的样子斜倚在炕上,到底是偏僻地方,连个地龙也没有,他们住的房子也是临时征用的民居,不过临时休整了一番,铺上了自己的铺盖,到底没好到哪儿去,从窗户中透进风来。
火盆里的炭火烧尽了一些,薛蟠也没注意,盘算着家里的事务,渐渐的入了神。
从李长吉的角度看过去,日光从外面透出来,照着微微灰尘飞舞在空气中,薛蟠闭着眼睛,嘴角带着微微笑意,脸上发着微微的光泽,看起来可怜又可爱,他忽然触动了心事,如同着魔一般,俯身过去,在他脸上印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如同柳絮飘过脸颊,微微的痒了一下,不对,这大冬天的哪里来的柳絮,薛蟠怔楞了一下,怕是火盆里的烟灰,忙睁开眼睛,不期然看到李长吉放大的俊脸,一时惊吓的忘了说话,偏李长吉低下头去,结结实实的吻在了他的嘴角。
这下子是无论如何不能装作不知道的了。薛蟠当年也是浪荡子一般的人物,如何不知道李长吉的意思,当下干笑道,“李兄想是睡迷了,将我当做了哪个小娘子?该打,该打。”说着呵呵傻笑两声,也没真的动手去打,反而手肘撑在炕上,往后退了一点。
李长吉面色看不出来什么,只低下头又亲了一口,淡定道,“我没睡迷糊。”说着沉吟一下,拉住薛蟠的手,“蟠弟,我对你。”
话未说完便被薛蟠打断,他急急忙忙的,生怕李长吉再多说一个字,“守灵的时候到了,你也该去点个卯,别说这些有没的了。”
李长吉看看天色,也确实不早,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完,因为恐怕他不说,薛蟠只会收拾包袱急急跑路,日后他若是再想见他就难了。
因此,他淡定的继续道,“我对你,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不止是单纯的兄弟之情了,只是一直隐藏颇深,如今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便要告诉你,我爱慕你,不止是兄弟之情,更不是龙阳亵玩,我是真心实意的对待你。”
这话说的郑重,薛蟠也忍不住磕巴起来,低了头要他赶快离开,也没表态。
李长吉见他这样,自然不好再留,只得起身出门,走到门口忽然回过身来低声道,“如今你也好好想想,你是知道我的,绝非冒失之人,若你想好了,我便告诉你一件事。”说着不待薛蟠回话便快步走了,不忘替他掩上门。
吩咐外面的小厮们好生伺候着,李长吉舒了口气,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再不迟疑,转头出了门口快速行至灵前。
里头薛蟠正抓心挠肝,他非憨人,早在李长吉说话的时候便觉不妙,可惜没能将人拦下来,只得听他说了,一番话在耳中,又是纠结又是可叹。
老实说,这么些日子相识,他对李长吉颇为心折,不过有了香怜玉爱的前车之鉴,加上李长吉虽贫寒,气度却非常人,因此不敢有非分之想,此时细细想来,两人言语行为真是颇多暧昧之处,当时不觉,如今回味了,端的脸红心跳。
可他纠结的是,自己如今生了不能言说的怪病,若是真要,怕是不能满足李长吉,总这么藏着也是藏不过的,而且他更加好奇李长吉说要告诉他的事情是什么,又不想失了这个兄弟。
因此他纠结来纠结去,始终没有一个合理的法子,心中又烦闷,思来想去没个头绪,索性蒙头大睡一场。
梦中一片光怪陆离,忽听有人轻声叫他的名字,然后被子被掀开,茫然睁眼,发现是李长吉含笑叫他。
此时天色已晚,屋内各处都点上了灯火,贾母等人都回来歇息了,知道他身子不舒服,且这头有客,便也没吵嚷,免了今日的请安,此时李长吉不知何时也进了屋,正含笑推他,“快起来,当心晚上走了困。”
他迷迷糊糊的将手伸过去,任由李长吉扶着他起床,整个人都是有些混沌,恰耳边突然被问了一句,觉着怎么样。
李长吉原问的是他身上怎么样,却不想薛蟠会错了意,又一直想着上午的事儿,便以为是问考虑的怎么样。
他心绪不宁间脱口而出道,“我只怕你将来变了心。”话一出口随即醒悟,想要吞了舌头也已经来不及了。
听了这话,李长吉果然似笑非笑,一面拧了湿热的帕子给他,一面冷笑,“我只怕你要故态复萌。”这话说的薛蟠讪讪起来,擦了回头脸,才发现对方正拧身看着他,面上又哪有一丝的醋意?刚刚不过是试探罢了。
话一说开,两人也就不再扭捏,随意用了些晚饭,又闲聊几句,薛蟠便迫不及待的打听,他是个存不住的性子,有话也是直说,因此问道,“你说要告诉我的,是什么事?”
李长吉正拿剪子剪了烛花,将蜡烛弄得更亮,省的薛蟠看不清账本上的字,闻言放下了剪子,“也没什么,不过是我的身份罢了,说起来也不该瞒你。”便将自己的身世照实说了,听得薛蟠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