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论语那些年 完本——by 霜层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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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鹤传音的要求有两个:一是需要用特殊的纸张来折叠而成,并在折叠的过程中输入制作者的灵力,作为识别的标记。二是一方在使用纸鹤,并输入灵力时,拥有纸鹤的另一个人同时看到了亮起的纸鹤,给予了回应。而且对方手中的纸鹤,必须与主动传音者的纸鹤制作时的灵力,如出一辙。
换句话说,即使孔云使用了这张即时折叠而成的纸鹤,它最终能够联系上的,也只会是拥有孔云亲手折叠的纸鹤的人。
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不确定的。
只不过,对于此时的孔云来说,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当务之急,应该是将这边的情况,尽可能的通知家人。
小巧的纸鹤就在他思索的过程中被折叠完毕,孔云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慢慢的将自己的灵力输入了进去——
“唔——德拉科,亲爱的,你完全不用像这样——把每一分钟的时间都花在阅读上。你需要一点休息的时间,要不要来一些椰子糖?或者你还可以选一个你喜欢的什么别的地方,过一个不一样的暑假。”
有一个过分成熟懂事的孩子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马尔福夫人对此可谓是既烦恼又甜蜜,既高兴于儿子的突如其来的细心懂事,又烦恼孩子的过分用功是否会伤到身体。
无论何时何地,家人的关心永远是令人心情愉快的,但当同一句话被亲爱的母亲念叨了一整个暑假的时候,即使是德拉科,未免也有些头疼了:“妈妈,我真的没事。”目光触及到那整整一大盒的椰子糖,他的表情变得更加无奈:“也不喜欢吃糖果…16" [综]我背论语那些年15" > 上一页18 页, …”
纳西莎语气温柔的指出:“可是亲爱的,就在上个学期,你托我还寄了很多椰子糖到霍格沃兹——”
“……”德拉科说:“那只是因为我有一位朋友喜欢……”
他话还没说,就见自家母亲很懂的点了点头,马尔福夫人笑眯眯的说道:“是是是,我们家小龙已经长大了,早就不喜欢吃糖果了,只是想分享给他的朋友而已——”
德拉科:“……”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放弃了解释,任由认定他喜欢糖果的母亲笑眯眯的为他准备茶水和点心去了。
就很心累。
那只在国王十字车站得到的千纸鹤,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亮起的。
从天堂跌到地狱是什么感受?
虽然孔云的确没有对概率不明的纸鹤抱有太大的希望,然而,当这种事实的确呈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又很难不因此而感到失望。
好吧,看来他只能另外在想办法了。
孔云表现得并不明显。
但德拉科敢打赌,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的的确确,逼真的从眼前这只小巧可爱的纸鹤身上,找到了疑似“失望”的情绪——
……失望?
他蹙了蹙眉,为这个发现感到由衷的不悦,没有任何犹豫的,他直截了当的道:“你在失望什么?”
然后他毫不意外的发现,原本还耷拉着脑袋,有点小沮丧的纸鹤一下子站直了身子,它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告诉他:“我被绑架了。”
德拉科:“……什么?”
不等德拉科真正理解这个单词后面所代表的意思,只见那只站在他身前桌上的小纸鹤突然仰头看他,语气平静,而又彬彬有礼的请求:“能请你帮我联系一下我的家人吗?猫头鹰,或者别的什么都行——”
孔云自认为自己已经表现得非常有礼貌和诚意了,虽然说他诚实的理由完全是因为自知瞒不过对方,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只是顺便寄个信之类的,应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可对方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你现在在哪里?”
不明白德拉科为什么会这么问,孔云眨了眨眼睛,下意识道:“什么……在哪里?”
“我是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位置在哪里——”哪怕只是看着眼前掌心里的纸鹤,孔云也完全可以想象对方现在阴云密布的表情,和语气里显而易见的淡淡的不耐烦,低年级斯莱特林啧了一声:“算了。”
然后通讯就断了。
自己这是……被拒绝了?
眼见着活灵活现的纸鹤一下子恢复成了原状,孔云低头看着掌心里的小纸鹤,只好无可奈何的叹口气。
好在,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孔雍肯定不会杀他——杀掉他,哪有亲手毁了他更有趣呢?这样一来,自己至少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至于联系家里的事情,看来也只有另外再想办法了。
第50章 鬼使
德拉科低下头, 从桌子里抽出了一张信纸,在简单的写下了孔云被绑架的事情,以及两人中间的联系,他将信纸工整的放入信封之中, 最后在信封上字迹清晰的写下学期结束时两人交换的地址。
做完这些后,德拉科却没有第一时间将书信寄出去。
书桌的角落里, 失去魔力作为支撑的小纸鹤歪歪扭扭的躺在那里,像是从来都没有亮起过。
这样就够了。他对自己说。
对方提出的请求始终是——“寄一封信给我的家人”, 换句话说, 他需要做的, 仅仅只是如实写一封信, 然后写上对方地址,让猫头鹰将它送往另一个国度,就足够了。
而在此之外的:对方是否会遇到什么其他的危险, 是生,是死, 是否能够在下一年开学的时候,准时出现在国王十字车站, 和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而考虑到他已经完成了对方提出的请求,他甚至不需要为此有任何负疚的心理。
他大可像以往的每一天一样,研究一些深奥复杂的魔法咒语, 回忆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在记忆中寻找有意义的细节, 下午的时候来一个悠闲的下午茶,晚上的时候望着头顶的星空安静的入眠。
而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当霍格沃兹再次开学时,他或许再也看不到某个低年级赫奇帕奇的身影。
“……”
目光漫无目的的在已经写好,只待寄出的书信上游移不定,德拉科按了一下额头,尽管他不太想承认,但不可否认的是,当这个想法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时候,他的心底的确产生了类似于动摇的想法。
哪怕他清楚地明白,那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他抬起头,伸手去拿那封已经写好的信——是的,只要他将这封信寄出去,这件事情就可以完全宣告结束了……
可是——
莫名其妙,没有任何来由的,少年抬眸望他时的微笑着的脸,忽然自他的记忆深处缓缓浮起。他见过很多人的眼神,家人的关怀与深情,斯莱特林的讨好,亦或格兰芬多的嫌恶,却独独只在那个人的眼中,见过一览无余的真诚。
无关学院,无关出身,仅作为朋友而有的,纯粹的关怀和真诚。
握紧信封的右手就那么停在了那里,德拉科垂眸去看角落里那只似乎早已被遗忘的纸鹤,就在半个小时之前,那只纸鹤还一本正经的站在他的面前,彬彬有礼的告诉他,自己被绑架,请他帮忙寄信的事情。
仿佛从未考虑过请他搭手求救的可能。
……麻烦死了。
这么想着,低年级斯莱特林却是另一只手握上信封,两手轻轻一用力,包装简约精美的信件顿时一分为二,被随意的扔进了垃圾箱中。
“……雍先生,您的房间在这里。”不同于还算衣冠整洁,彬彬有礼的外表,眼前说话的男人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讨好和谄媚,孔云微蹙了下眉,又听那人问:“这位……”
并不正眼看那人一眼,孔雍随意的扫了一眼身前的几个房间,又微微低下头,瞥了一眼神色晦涩不明的孔云,语气全然是漠然命令的口吻:“就安排在我的隔壁吧。”
一个不算意外的结果。
一开始的时候,孔雍还会考虑用阵法之类的手段看住他,但随着他们行程的改变,他对孔云的看管也变得越松。
尤其是在,孔雍不知道从哪里打听,他的目标们早已移民去了日本后。
距离当年那场孔云曾亲身经历“劫难”,如今已是足足三年。就像孔雍说的那样:有的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有的人明哲保身,在那场劫难中幸存了下来。而孔雍的目标——虽然没有明说,但能够猜到的是,对于这样一个已经偏执到接近疯狂的人来说,他绝对不会让那些人好过。
一方面,在他的不懈劝说下,孔云看起来似乎已经完全被他影响了,虽然依旧没有明言答应参与他的计划,但显然也有所动心。另一方面,随着他们的活动地点由华夏变为日本,孔雍对他的看管就变得更松了。
这个理由异常简单且直接:孔云不懂日语。
似乎对孔雍的脾气习以为常,男人脸上仍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他殷勤的替他们拉开身前的房门,房间是典型的日式榻榻米风格,屋内也没有任何科技化产品,整个房间内的家具风格,都透着一股古朴又温馨的气息。
怎么看都是孔家人会喜欢的风格。
“……怎么尽是这种风格?”孔雍的表情却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面色沉了下来,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不悦:“这里难道没有其他房间了吗?你是怎么办事的……”
“就这间吧。”升腾到一半的不悦就这么被打断,孔雍眯了眯眼,低头望去,孔云慢慢的往前走了一步,淡淡的熏香和熟悉的松木的味道,让他停下了脚步,又转过身,平静的与他对视:“我喜欢这间。”
虽然听不懂两人交谈间用的日语,但是通过两人的动作和语气,来猜测交流的大致内容,还是没有问题的。
孔雍似乎有些意外,但也仅此而已,一个房间而已,也没有什么不好答应的。“既然你喜欢,那就这样吧。”他轻描淡写的道:“滚吧。”
最后一句话当然不是对孔云说的——就这么被直接下了驱逐令,中年男人也只是深深的鞠了躬,脸上还陪着笑:“那,雍先生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话……”瞧着孔雍愈发不耐烦的神色,男人识趣的把接下来的话吞了下去。
该示的好,心意到了即可,眼下该做的既然已经做到位了,他也就爽快的“滚”了。
“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去见几个人。”也许是因为还有用,对于孔云,孔雍的态度还是比较温和的,他弯了弯唇角,意有所指:“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希望你的选择不会让我失望。”
孔云没有搭理他的话,兀自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几天,他对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冷淡模样,但孔雍似乎丝毫不介意他的无礼——一定要说的话,他的态度更偏向乐见其成,似乎对他来说,只要不是孔家人一贯的“温和有礼”,孔云表现得越离经叛道,他也许反而会更加高兴。
考虑到明天也许会面对的复杂情况,这天晚上他休息得很好,只是,孔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孔雍口中所谓的“带你去见几个人”,会是眼前这种情况——
装饰简约的中式餐厅里,两人在靠近落地窗的桌子旁坐下了,就在孔云误以为他们即将见的人,其实还没有到的时候,孔雍却突然指了指不远处另一桌。
“看到那家人了吗?”孔雍说:“当年那次事件后,这一家人就改头换面,移民到了日本。”
孔云抬起头,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看见了一家三口——如果不是孔云能够清晰的感知到他们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他几乎也要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了。
“没有牺牲,没有失去,甚至不需要因为临阵脱逃遭受白眼和讽刺……”男人发出一阵低低的冷笑:“想想现在还埋在土里的孔辞,你真的甘心,放他们就这样逍遥自在的活着吗?”
孔云只看了一眼,就转过了头,他的面色极冷,似乎根本就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想动手就直接动手,说来说去都是这些废话,你烦不烦?”
孔雍耸耸肩,也不多说了。
对他来说,孔云是否愿意加入他的计划,亲自动手,其实并不重要。能彻底将他拖下水当然更好,即使做不到,让他亲眼目睹自己杀死那些临阵脱逃的胆小鬼,也无妨——见死不救,同样是堕落的开始。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孔雍倒是有心聊聊孔辞的事情,但孔云对此的反应十分冷淡,压根不带搭理他一下,如此反复了几次后,他索性也不在尝试,两个人各自吃各自的。似乎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友好,一直到他中间去了趟洗手间,离开前,孔雍也没有试图做什么手脚的意思。
眼见着孔雍的身影从视野里消失,孔云垂下眸,下意识望了一眼窗外。
不可否认,只要他想,他的确可以趁这个时间直接离开,可问题在于,即使他离开了这里,不懂日语,身无分文的他也无处可去,相比之下,孔雍不仅没有语言上的困扰,在日本似乎也有自己的耳目,他这会儿或许能逃掉,可逃掉之后呢?
那些在孔雍的名单里,即将被他杀死的人呢?
他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叹口气,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耳旁的声音清晰而沉稳,他循声望去,穿着餐厅统一制服的年轻服务生微微低头看他,男生表情庄重而认真,神色间隐隐的担忧不似作伪。
虽然听不懂日语,但在日本的这一天下来,也足够孔云大约猜出这句话的意思了,语言上的窘境令他一时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好尽力撑起一个感激的微笑,冲他摇了摇头。
收到他回应的服务生却没有立刻离开,男生面上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最后看了孔云几眼,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又止住了,冲孔云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