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今剑后发现身高不对完本——by 边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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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倍努力吧!”
“不能让大将失望!”
“大家的愿望……请……一定要实现呜……”
十几个孩子说着,便弯下腰开始一个个拿起信笺,热火朝天地忙碌了起来,看起来干劲十足。
今剑望着旁边上蹿下跳的粟田口众人,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他们看不到他。
今剑现在就站在众人几米远的地方,以足够客观的态度来说,他的存在感绝对不弱。
但奇怪的是,这十几位付丧神完全没有发现他,从刚刚开始,就自然地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或者说,这正是事实。他们的的确确,看不到他。
今剑试探着向他们伸出了手,然后,该说是意料之外还是情理之中的——
他的手在触碰到众人的那一秒,化为了虚影,直接穿了过去。
而被他尝试触碰的短刀,也丝毫没有察觉的样子。
“稍微有点麻烦了。”
今剑现在,终于切实体会到了梦境和现实的区别。
若是在现实,那么今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被无视。
但是这里是梦境,是属于石切丸的梦境。
梦境的主人拥有梦境的绝对掌控权。
所以——
如果这里的石切丸认为,这个梦里不存在今剑的话。
那么,今剑的状态,就会像现在这样,真的“不存在”了。
而这样下去的话,那么,他的入梦就没有意义了。
今剑微微蹙了蹙眉,觉得要解决这个问题,果然还是先找到石切……
“咦咦咦,你们快看小夜的愿望——想要跟兄长一直在一起,还有……吃不完的柿饼?”
“还,还可以这样吗?那——博多要花不完的小判!”
“乱想要穿不完的漂亮衣服!”
一旁在忙碌的粟田口们,对着偶尔窥见的信笺内容,欢快而热烈讨论了起来。
五虎退手忙脚乱地,把被小老虎叼走的信笺抓回来,然后无意间看着上面的字念道:“唔……想要……全刀账?”
五虎退微微瞪大了眼睛:“这个难道说,是主殿的愿望吗?”
“应该是的吧。”
乱藤四郎歪了歪头,默默清点了一下后说道:“我记得,我们的本丸距离全刀帐,好像就差一期尼,还有……恩……”
“三日月宗近和小狐丸。”
药研望着自家苦苦思索的弟弟,善意地笑了起来:“都是三条家的刀呢。”
“对哦,还有三条家的那两振……”
乱藤四郎跟着点了点头,随后有点不甘心地鼓了鼓脸颊:“主殿平常也老是念叨着他们……真是的,明明乱也很可爱啊。”
药研无奈地揉了揉自家弟弟的脑袋,正想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渐渐接近——
“粟田口的大家!”
踩着高高木屐的小天狗,身姿灵活地蹦跳了过来,挥动的双手显示出了他此刻极为兴奋的心情。
小天狗对着万叶樱下的众人大喊道:“一期一振……一期一振被主殿锻出来啦!”
粟田口的众人一下子就愣住了,似乎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或者说,他们根本不确信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的。如果这只是个玩笑的话,那么之后的失落,他们无力承担。
而就在这时,小天狗身后又出现了一个身影。
——正是慢了许多的石切丸。
这位高大的大太刀,步履沉稳地走了过来。
他注视着粟田口众人的目光,带着真诚的祝贺:“主殿让我来通知你们——一期一振殿下,现下正在主屋等待着各位。”
粟田口众:“!!!”
相聚的时刻到了——
“太好了,一期尼真的来了!”
“大家快去见一期尼啦!”
“一期尼!!!”
一群孩子欢呼着向主屋跑去,那喜不自胜的模样,似乎把原本清寒空气,都感染地热烈了起来。
到处都是充满活力的声音,每一道奔跑离去的身影,都包含着狂喜和思念——
啊啊,终于……终于又见面了……
我们的——兄长啊……
“真好啊……”
小天狗目送着粟田口众人的离去,不知何时敛下了面上素来的活泼,那原本明丽的绯瞳,竟渐渐幽邃了起来:“能够和在意的人相见,真是令人羡慕的事……”
一旁的石切丸沉默了一瞬,随后道:“会见到的。前段时间我们已经等来了岩融,所以三日月和小狐丸也一定……”
“我说的不是他们。”
小天狗骤然转头,眸光深深:“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他们。”
岩融也好,三日月也好,小狐丸也好,虽然确实珍贵难得,但是至少都有被锻造出来的可能。
所以——
“我说的,是那个人啊……”
银发绯瞳的短刀,倔强地抬起头。他仰望着头顶满树飘动的信笺,声音恍惚带上了些许滞涩的哽咽。
“今……”
石切丸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安慰面前的短刀。
但是,在即将把对方的名字喊出口之际,他又发现要叫出这个名字实在太难了,于是只得倏尔止声。
——啊啊,这个名字……跟那个人相同的名字……
石切丸的沉默,令小天狗转头望了过来。
小小的孩子一眨不眨地望着对方,执着地问道:“石切丸,你觉得我们还能再见到他吗?”
“……”
高大的付丧神沉默以对,没有回答。
这样的态度,却不知为何激怒了短刀,令小小的孩子突然炸毛了:“你觉得,我们不可能相见了对不对?!”
“我……”
“我就知道……毕竟,你写了这样的信笺。”
小天狗伸出了手,掌心静静躺着一张金色的纸片。
幽灵状态的今剑凝神望去,发现那好像就是他最初注意到的那一张。
“愿君平安——三条全员敬上。”
小天狗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已然猜到了对方心中所想——
因为知道相见是奢望,因为已经默认了相见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连许愿的时候,都不敢奢求一下吗……
小天狗低下头,声音闷闷地传来:“我啊,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以为如果加入时政的话,也许就能够见到也说不定……但是……”
小小的孩子抬起头,明明没有流泪,却像是在哭:“但是,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表现得好像永远也见不到一样了呢……明明,是这么令人期待的事情……”
石切丸还来不及惊讶小天狗的什么时候摘下了那个信笺,转眼就看到对方似乎要哭了。
这位从来稳重沉着的付丧神,第一次露出了无措的表情。
小天狗并没有见过真正的那个人。
所以,石切丸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弟弟解释,那个人……如果是那个人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加入时政的,本丸里的等待只是无望……
——不,也许正是因为隐隐猜到了这一点,所以这孩子,才会再也压抑不住一直以来的不安,以此次粟田口家的事情为契机,彻底爆发出来吧。
小天狗并没有等石切丸解释。
就在下一刻,小小的孩子把手里的东西往石切丸一塞,然后掉头跑没了影。
石切丸抬了抬手,终究没有叫住对方:“……也许,岩融会有办法安慰他吧。”
猜到对方十有八九会去找薙刀,石切丸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低头,发现除了自己写的那张信笺之外,居然还有一封——
“我有一个无论如何都想见的人,他叫今剑……”
把信笺上的话读出来后,石切丸微微苦笑了起来:“还真是个执着的小家伙啊。”
虽然这么说,但是石切丸还是走到了万叶樱下,郑重地把这封信笺挂了上去。
随后,石切丸直起身子,望着这棵巨大的万叶樱,以及树上绚烂盛开的,如火如云的“花”——
这是,由无数祈愿编制而成的梦幻之景。
高大的付丧神微微虚起了眸光,立于清风中,轻声呓语:“兄长啊……这种时候,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做呢……”
“我会怎么做?”
就在付丧神的旁边,无法被看到的今剑与其并肩而立。
银发金眸的付丧神侧首,望向了身侧的石切丸,淡淡开口道:“首先评价一下——作为一个兄长,你当得太差劲了,需要教育。”
几乎是在这句话落下的瞬间,原本还在做忧郁状的石切丸突然浑身一抖。
“这,这种感觉?!”
石切丸惊疑不定地四下张望了一下——
不会有错的,刚刚那一瞬间……他似乎回到了小时候犯错被兄长抓包的那一刻……
这种忍不住哆嗦,甚至反射条件想要土下座的感觉……
“……兄,兄长大人?!”
石切丸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似哭似喜,似渴望似忧虑,像在期盼着什么,又像在逃避着什么。
“哦?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感觉不到啊。”
看到了石切丸的反应,今剑微微眯起了眸子。
而另一边,在死命找了半天后,连半根兄长的毛都没有找到的石切丸,最终缓缓地低下了头,艰涩道:“真是的,我到底在妄想些什么啊……”
“给我收起这愚蠢的表情。”
今剑望着面前垂头丧气的蠢弟弟,不快地举起了自己的本体,然后干脆利落地,砸到了对方的脚上。
当然,没有砸到对方。或者说,正是因为知道砸不到,所以才会下手得毫不客气。
石切丸:“……我怎么觉得脚有点痛……错觉吗?”
今剑闻言,默默地再度举起了自己的本体,想着要不要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把对方暴揍一遍。
不过,在即将下手的最后一秒,付丧神却停下了动作。
他望着一脸茫然的石切丸,薄唇微动,空气中便响起了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随后,银发金眸的付丧神微微凑近,在距离石切丸极近极近的地方,与他双目相对。
金色的眸子紧锁着一无所知的弟弟,付丧神一字一句道:“仅此一次,给我好好听着——你的等待并不是无望的,我就在这里,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
“所以,快点给我注意到吧,我的兄弟啊。”
——是的没错,他们是兄弟。
——没有血缘,却有着胜于血缘的羁绊。跨越千年,无可抵挡,岁月流转,亘古不变。
……
所谓的奇迹,真的存在吗?
至少这一刻,石切丸是相信着的。
因为,他看到了一双耀光的金眸。
那一瞬间——
时空凝固,万物止息。
有细碎的阳光,从万叶樱的枝桠间渗透,打在那人银色的长发上,于是,这世间便有了最美的银色,明似琉璃,灿若星河。
“……兄,兄长大人?!!!”
——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石切丸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在这一刻,所有的苍白和荒芜,都被染成了摄人心魂的金,都被镌刻上了铭心刻骨的烈烈锋芒。
——如此的,惊心动魄。
今剑发现,自己原本近乎透明的身体,居然在此刻变得凝实了起来。
梦境最真实得反应着主人的意志。
由此看来,虽然石切丸理智上清楚不可能相见,但其实……已经开始动摇起来了。
不过,大概也正是因为石切丸现在的状态极度混乱,几乎已经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在做梦了……
当然,他确实是。
总之,今剑刚刚凝实了一秒的身体,很快又开始向着阿飘形态靠拢。
石切丸望着这一幕,眼神慢慢死寂了下来,带着理所当然的绝望:“果然,只是我的幻觉吗……”
今剑:“……”
石切丸本人的意志太过飘忽,理智和感性的激烈冲突,并不能够给予今剑稳定存在的形式。
所以,他必须自己去寻找一种,合理介入这个梦境的方法。
比如说作为这个本丸的新刀。
“给你一分钟,让你的审神者把我锻出来。否则——”
在重新归为虚无的最后一秒,今剑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手中的本体,然后,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形如此坑。”
“哐当——”
在一声巨响后,原本平坦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可怕而扭曲的坑洞。
与此同时,视野中彻底不见了银发付丧神的身影。
石切丸望了望空无一物的前方,又低头望了望那个被砸出的坑,然后,他又望了望前方,又望了望地面……
如此反复数次后,付丧神骤然转身,向着本丸拔足狂奔而去——
“真的,真的是兄长!”
“主殿,开炉,兄长大人,锻刀,我……”
语无伦次地边跑边喊了一路,石切丸一股脑地冲进了本丸的前厅。
因为一期一振刚来,所以审神者和大部分付丧神,现在基本都聚集在了这里,欢迎着这位新同伴。
而对于突然闯入的石切丸,几乎所有人都投以了惊诧的目光,毕竟,他们可从没见过对方这么冒失的样子。
原本热烈的气氛骤然安静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石切丸?”
审神者疑惑又忧心地问道。
“嘛,总不会是溯行军入侵本丸了吧?”
鹤丸国永戏谑地扬起唇角,挺立的身姿像是舒展双翼的鹤。
“鹤丸国永!”
作为近侍的压切长谷部皱起了眉头,显然很不满对方这危险的言论。
被警告的白鹤率性地摊了摊手,声音清朗:“只是开个玩笑,别这么严肃嘛,长谷部。人生还是需要一些惊吓的,对吧主殿?”
审神者无奈地看着自家近侍和惊吓丸的每日一吵,然后把目光重新移向了石切丸。
然而,没等审神者开口询问,终于把舌头撸顺的石切丸,便迅速地单膝跪下了。
这振高大的大太刀,以前所未有的郑重态度,虔诚请求道:“主殿,请您锻造我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