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夜旅人完本——by 咏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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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方圆百里只余他们两人。
他们进行了近段时间的第三场战斗,这样一来,风之国的沙漠、雷之国的云峰、土之国的高原,他们都共看过了。
这场战斗的结果与前两次截然相反。
柱间终于能较为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到底有了怎样的力量,那超过他对人类强大的顶峰的认识,进入到不可洞察的神明的境界。他仿佛与万物融为一体,操作八方自然能量就如操纵自己的手指一样随心所欲,他从未像这样轻易地压制过斑。
他可以看到斑用轮回眼放出来的影子,然后将它制服了。
斑在轰然的撞击之中低语,“这是六道之力……”
他节节败退。
他记得通信中关于柱间的提醒,仙人体和仙人眼在他体内交融,单只轮回眼无法匹敌。他自己做的选择,没有什么话好说。千手柱间一直是受到神明眷顾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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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终于被柱间摧毁了重重盔甲,明神门红色的鸟居降下,扣紧他的四肢,将他压倒在地上。
千钧的禁锢使他无法动弹,他看着柱间走过来,在他的面前俯身,在激战力竭的一点儿茫然中,斑隐约可见柱间眼底深处,薄有苍凉。
他又让那双眼睛失去了热度。
柱间伸出了手。
斑忽然冒出一个不着边际的想法,好歹不是从背后,也好。
柱间的手停在他的眉间,拂开他的乱发,因为瞳力耗尽的缘故,斑的眼睛恢复成纯黑,失去了所有凶险凌厉,静静的,像一只被识破了所有借来的华丽翎羽,在角落里蜷缩起来的黑乌鸦。柱间用手掌盖住了他的目。
“我会限制你的力量,斑。”他轻声说,“为了让你不再造成伤害。”
斑陡然道,“不!”
但他无法挣脱,无法逃开。柱间的手中出现阴阳遁术制造成的黑色绷带,迅速地缠住了他的双眼,以六道之力,进行了无法撼动的坚实封印。
斑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许久不见的故人,是弟弟,泉奈。
泉奈就在离他的墓地不远处,斑经常在祭扫回去的路途中停留的那片河滩上,坐在斑常坐的那棵树下。穿着宇智波传统的袍子,眉清目秀,是二十多岁的模样。他亡故时的模样。
斑走过去,揉一揉弟弟的脑袋,笑道,“好久不见啦。”
“是啊。”泉奈抬脸,对他回以微笑,“哥哥最近过得好吗?”
斑在他身边坐下来,习惯性地捡起一片叶子玩,在叶片中间戳个洞。“不怎么好。”他耸耸肩,“我把状况弄得有点糟糕,你知道的,哥哥经常搞砸事情。”
“看样子没有我就是不行呢。”泉奈叹道。
“是啊。没有你,真是……”
斑没有再说下去。
他把叶子竖到眼前,通过那个洞,望向太阳。光白亮强烈,刺得眼睛微微眯起。
“千手柱间还陪着你吗?”泉奈忽然问。
斑思索了一会儿。
“没有了。”他回答说,“我对他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大概不能再指望同行的状况了。”
泉奈点了点头,“听起来是很糟糕啊,哥哥。走下去这么艰难的话……”他握住斑的手,有些悲伤的望着他,“要放弃吗?要休息吗?”
斑摇了摇头,“不,还想再试一试。”
他闭上眼睛,自语道,“再试一试。”
斑惊醒过来,他躺在一张床上,而眼前一片漆黑,不知白昼黑夜。他摸了摸眼睛上的绷带,它紧紧地贴着皮肤,几乎没有一点间隙。它封印了他的瞳术,剥夺了他的视觉,甚至了限制他对查克拉的调动。他是个忍者,是个宇智波,却成为了自己最厌恶的那一类弱者。
但他还得继续下去,直到这愚顽的旅行耗尽他最后一点力气。
第12章
门打开时,斑感到从外间涌入的闷热潮气。
这些气息是雷雨的使者,贴着地,淌过他赤裸的踩在地板上的脚,漫到脚脖子。他听见遥远的一声雷鸣,轰隆——没响完,就消失了。
是门又关上了。
斑靠墙站着,没动。因为看不见东西,也无法使用查克拉来增强别的感官,他的反应远比往日迟钝,就像一个真正的盲人。
他听着脚步的微声,逐渐接近,差不多是柱间寻常的步调。
柱间没有走到他面前,而是在房间中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他的声调大体也是平和的,“我有些事想告诉你。”
斑舔了舔嘴唇,他其实不大想说话。他很渴,被关在这里有四五日,中途未有人来,自然不会有水米。满室大雨将至的潮湿,加剧了舌苔的干燥。
不过他还是应了一声,“好。”
“烈斗投降了。”柱间说,“他将尾兽交给了我,声明只要别的大国不追究就撤军。他说一切都是受你蒙蔽,你用眼睛的幻术控制了他。”
斑没说话。
“不过他拒绝归还几个边境小国的领土,他称那些小国已经和他缔结了条约,愿意归于风之国,还将小国的领袖带来表示一致。”柱间隐有叹息,“我同意了。”
“他是个务实的人。”斑嘶哑地说,“他知道只要向你投降,你就会为了和平庇护他。他反正也捞着了不少好处。”
柱间停住话头。
他好像用了个通灵术,稍后,斑感到他走近,将一只水杯塞进了自己手里。
斑一愣,随后握紧杯子,大口饮水,柱间静等他喝完,问,“还要吗?”
斑喘了口气,“可以了。”
柱间接着道,“我没有不求回报地庇护风影。”
他缓慢而清晰地说,“我打算成立一个联盟。和各国订立盟约的形式不同,这是一个消除国别,互通有无的存在。加入的成员国保有独立的内政,但需要遵守一些共同的制度和管理。”
“在联盟的范围内,人们自由地迁徙和居住,完成交流和融合;资源被更合理地利用,人力、粮食、矿产、技术等等这些东西,都能调配到需要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可以集结众人之力,开创更丰厚的财富,让贫穷与匮乏导致的争斗渐趋于缓和。”
“风影答应成为联盟的第一个加入者。”
斑专注地听着,尽管由于封印绷带的阻隔,柱间看不到他的眼睛,但能够懂得他神情里慢慢聚拢的光亮,他的唇边几乎要浮出一个浅淡的笑意来,“这真是……很不错。”
柱间的语气也轻快了一些,“目前只有梗概,要细化还需很多工作。我正在寻找更多的有意者。”
“我可以,”斑思索了一下,“我可以去进攻他国,逼迫他们寻求木叶的帮助。”
“我不打算强迫任何国家加入联盟。”柱间沉声回答,“木叶会释出诚意,表示欢迎,制定合理的制度,考虑各方面的需求。但绝不会有战争。”
“并非一定要有战争,大多数时候,进行威慑就足够了。”斑有点急切地说,“木叶可以以拯救者的姿态出现,这样他们会更崇敬你、更信服你,你的政策才能更顺利地通行。而且你总会遇上顽固的反对者,一定程度的摧毁是必须的。这些事我来做就可以了,我来……”
“不,斑。”柱间止住了他,“我不需要你做这些事。木叶不需要成为拯救者,人是趋利避害的,只要联盟当真有成效,他们自然会靠拢。”
斑不再开口。
柱间稍事沉默,问,“想吃点什么吗?寿司?”
斑嗯了一声。柱间道,“我等会叫人送来。这几天太忙乱,抱歉。”
然后他走出去,阖上门,将斑独自留在了那里。
雷雨的夏夜黏糊闷热,斑把衣服全部脱光了,只穿一条内裤,趴在床上,睡得半梦半醒。
双眼连同周围皮肤,都被绷带裹得很难受,紧致痛痒,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扯它,六道之力的封印连一丝起伏都不会有,反而更为收缩,使他眼球刺痛,忽然清醒过来。
他隔着绷带揉眼睛,心里很烦躁,动作不轻,结果越揉越疼,适得其反。
柱间进门时,正看到他窝在床头折腾眼睛,又是揉又是抓的,忙道,“别抓。”
斑微微一惊,转头望去,他看不见,只大概朝了个方向,没对上柱间的脸。柱间走过去,按下他一双手,“你越是触动封印,它以为有外力要破坏,就会束缚得更紧了。”
“哦。”斑低声道,“好痒。”
柱间抬手覆在他的眼睛上,一些治疗的查克拉凝聚,安抚了斑的不适。他差不多舒服了,就问柱间,“你怎么来了?”
他本来没想到可以这么快再见面。
“我睡不着。”柱间平静地说,“雷声太大了。”
“外面在下大雨吗?”
“是的。”
斑所置身的斗室里,因为四壁布满封印,所以很安静,什么都听不到。
“我想出去透口气。”他说,“这里实在是太闷了。”
柱间叹了口气,“好吧。”
斑立即一溜烟爬起来就往外走,到半途被柱间拉回来,“你就这样出去吗?”他拢着斑光裸的,汗津津的上臂,掌下的肌肉有动人的弧度,提醒道,“你没穿衣服。”
斑反应过来,“噢衣服。”他嘟嚷一声,开始在床边摸索,他是那种平常很讲究整洁的人,但心情欠佳起来就什么都不顾,今夜睡觉之前他显然非常不耐,把衣服甩了一地。
柱间有点儿无奈,把它们捡回来递给他,斑套上长裤和外袍就跑出去,哐当在走廊的墙壁上撞一下,柱间连忙追上,握住他的手,“错了,这边。”
他引着他走了几步,这里是上了年头的老房子,地面不怎么平整,斑很急切,走得磕磕绊绊的,柱间索性直接把人抱起来,一纵身就出去了。
外间满庭风雨,黑夜里萧萧飒飒。雷声滚滚,豆大的雨点把地面打得啪啪作响。柱间放下斑,他踩着泥泞走到雨幕中,瞬间就被浇得湿透,他仰起脸淋雨,顽固翘起的头发垂落,一件黑衣紧贴着身体,勾勒出轮廓。
他只是那样站着,没有别的动作。
柱间就也只是站在檐下,静静看他。
流年易换。
斑抬手扯住自己的领子,一把将衣服脱掉了,他光着上身,雷鸣的微光映照出他满身的伤痕,雨水打在上面,碎裂再滚落,他虽肤色洁净,但从不像珍珠,没有那种圆润的弧度,只像嶙峋的石,石中蕴着烈火,饮冰十年,不熄不灭。
柱间走向他,很快一样浑身俱湿,头发贴在颈间颊上。他拥住斑,最初还是克制的,但后来加上了太重的力气,使得斑在他耳边因疼痛而低喘。斑的手指探到他前襟,把他身上那些碍事的衣服也三两下撕开,两人精赤炽热的胸膛贴在一起,斑舔了一下他的脖子,低声说,“来吧,柱间。”
柱间把他压倒在泥地里,手臂如铁钳那样扣住他的身体,然后至珍至爱地,亲吻了他被封印隔绝的眼睛。
他们在倾盆大雨里做爱。
就跟这惊雷和暴雨一样恣意疯狂。
晨光熹微时,柱间醒过来,看到臂弯里斑乱发蓬松的脑袋,稍有出神,接着缓缓将他拥紧一点。
斑动了动,没有醒,蒙着绷带的脸显得小,往他怀里拱得更深,含糊地哼一声。
平常和柱间做爱他尚且要精疲力竭浑身疼痛,更别说眼下查克拉都不太能用的情况。尽管柱间已经比平常要克制,昨夜后半程斑完全是在被做得昏过去,因刺激惊醒,再昏过去的反复中度过的,喊哑了嗓子半个音节都吐不出来,双腿脱力根本无法合拢。最后柱间抱他去清理之时,他早已经全然地沉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那时候柱间解开他眼睛上的封印绷带,用指尖擦去了他眼角的泪水。
柱间估计斑还要睡很久,拥着他再躺一会儿,就先行轻轻下床。穿衣之时,有一只手伸过来,柱间握住它,低头看斑。
斑翻了个身,仰面躺着,另一只手搭在脸上,咳了一声,才凝滞地说出话来,“你想好怎么处置我了吗?”
声音还是沙哑得厉害。
柱间坐回床边,将手放上他咽喉,察觉到斑不易察觉的一颤,徐徐地输送去治愈的查克拉。
“这取决于你之后的打算,斑。”
“比如?”
“比如,若你执意要继续进行战争,我就会继续封印你;若你放弃战争途径,就算不认同我,想离开寻找新的道路,我会让你走;你若愿意留在我身边帮我,”他亲吻斑的额头,“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你的方法要花的时间太漫长了。波折和未知的风险都太多了。”
“而你的方法造成的伤害太沉重了,斑,我不想再见到任何人因无谓的战争死去。”
“这不是无谓的战争。”
“战争没有意义。无论是以怎样的名义发起——哪怕是追求更长久的和平——都没有。”
斑松开柱间的手,把脸埋进被子里,“你看,柱间,人和人是不能互相理解的。”
柱间摩挲过他的头发,没再说什么,准备离去。斑忽然问,“扉间下葬了吗?”
柱间脚下一顿,片刻才道,“两天之后。”
“我不是在为自己开脱,”斑吸了口气,“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我闻讯赶去时,只看见了数名砂忍和扉间的尸体。没有人亲眼见到是否是砂忍的部众杀死了他。你可以查一查。”
“镜说是你亲自袭击了他们。”柱间顿了顿,“我想镜不会撒谎,这其中……”
斑打断了他,“好吧,你可以认为是我在撒谎。”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的确对我很不坦诚。”柱间柔声说,“我真希望能更懂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