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先生今天又旷课了完本——by 温水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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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想通了这件事,童百熊立马就要上东方不败家里,不想他还未出门,东方不败欲要闭关的消息便传遍了黑木崖,随之而来的,便是全教上下或真诚或虚伪的恭喜声——享有临危专断之权?这可差不多就是副教主的待遇了!
童百熊当即推开众人,直奔黑木崖崖顶,到了东方不败家里一看,人家哪里是要闭关,他是收拾好了行李,要下山游历江湖去了!
童百熊见东方不败如此胸有成竹,又笃定向问天一定会有所动作,大大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你尽管去,姓童的别的本事没有,但若有人要趁机闹事,将他的脖子拧下来的本事还是有的!”
东方不败欣慰一笑,“多谢童大哥。”
在这黑木崖上,真正忠于他的也不过一个童百熊而已,偌大一个日月神教,竟再没有一个值得以真心相交之人……
东方不败眼前划过一道青色的身影。
他淡淡垂下眼眸。
那人……可不能算是日月神教的人啊。
几日的时间转瞬而过。
出发那日,黑木崖的半山腰上,曲洋与江云楼在那棵梧桐树下碰了面。
曲洋已经独自在梧桐树下等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有些神思不属的模样,一见到江云楼,便苦笑不已。
“教主呢?”
江云楼牵着马走过去,语气轻松的答道:“说是在山脚下等着我们,桑长老也在。”
曲洋摸着胡子叹了口气,道:“是了,桑长老又被派去处理分舵的事情,说起来跟我们也算顺路,应该能一起走上三四天罢。”
江云楼仔细看了看曲洋的脸色,慢慢敛了脸上轻松的笑意,他迟疑片刻,低声问道:“前辈可是觉得为难么?”
自从告诉曲洋东方不败也要同去的消息后,曲洋便一直表现的欲言又止,江云楼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曲洋的那位朋友,似乎是不大方便让教主见到?
这倒是他欠考虑了。
先是答应了曲洋一起去见曲洋的知己,后又与东方不败约?" [综武侠]教主!先生今天又旷课了6" > 上一页 9 页, ㄒ煌鲇危烁卟闪抑峦颂崆拔室晃是蠓讲环奖悖旁斐烧庋限蔚木置妗?br /> 曲洋听了江云楼的询问,第一个想法却是——江云楼能察觉出来的事情,想必教主也已经察觉到了罢。
教主向来多疑,定是已经对自己那位“知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或许教主要与他们一起下山,也有几分试探于他的意思?
不,不至于。
他资历深,在黑木崖上亦是颇有些威望,但教主却并不如何重用于他,反而有点让他当个闲散长老的意思在,他不认为教主会因着那点怀疑而亲自下山试探,以教主的性子,让紫衫侍卫暗中打探一番已是顶了天了。
曲洋苦笑一声:“江小弟,不瞒你说,这事儿难就难在,我的那位知己是……唉,他是五岳剑派的人。”
江云楼闻言也微微吃惊,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关系之恶劣,他亦有所耳闻,据说数年前两方曾发生过一场大战,各自死伤了不少高手,五岳剑派更是从此元气大伤,将日月神教视作生死仇敌。
两个人默默不语的互相对望了半天,江云楼歉然道:“此事是我欠考虑了。”
曲洋摆摆手,道:“纸包不住火,我们私下交好一事,其实早晚都是会捅出来的……罢了,罢了,不怪你,是我自己举棋不定,才拖到今日才对你说。咱们下山见教主去吧。”
江云楼点了点头,又宽慰他道:“教主的性子确实谨慎多疑,可却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况且我们都晓得曲前辈的性情,你们二位即是知己,想必也仅仅只是知己而已,前辈绝没有做出任何出卖神教之事。”
曲洋听闻此言,叹道:“有你这句话,今日就算教主当真不原谅曲某,曲某亦是高兴的。”
黑木崖的山下,桑三娘已经领着二三十个人手整装待发,一身鲜艳红衣的东方不败靠在马车里,闲闲的闭目养神。
周围没有其他神教弟子,想来是提前让人清了地方,免得路过的弟子看到本应“闭关”的教主出现在了山下——至于清场的理由,随便找一个就好了。
桑三娘见到曲洋和江云楼来了,高声笑道:“你们二位倒是比教主还慢!”
东方不败睁开眼睛,淡淡看了桑三娘一眼,又看向从山上走下来的两个人。那二人各牵着一匹马,马上放着各自的包袱,身边并没有带上随行的侍从。
江云楼朝懒懒倚在马车上的东方不败笑了一笑,视线又落在马车旁边安静侍立着的澄碧身上,不由愣了一下。
他昨日收拾好行囊,便让澄碧回了教主处交差,不想昨晚才道了别,今日竟然又在山下见了面。
澄碧笑容灿烂,朝江云楼行礼示意,江云楼便明白,她是被东方不败带来的。
于是摸了摸鼻子,也冲澄碧笑了一下。
桑三娘骑在马上,英姿飒爽,语气亦是比寻常妇人多几分豪气:“到了下一个城镇我就要与你们分道扬镳了,不过曲长老,你们究竟是要去哪儿?我方才问教主,教主居然说他也不知晓。”
曲洋只是苦笑。
东方不败倚着马车,闻言掀了掀眼皮,慵懒道:“曲长老直说罢,打算去五岳剑派哪个山头?”
语惊四座。
桑三娘大吃了一惊,脸色立时变得古怪极了。
东方不败抚了抚衣角并不存在的褶皱,语气平淡无波:“既是以音律相交,本座也不管你。只是你自己好自为之,五岳剑派的那群伪君子老古董,可未必有我们邪门歪道的气度。”
他轻轻一笑,笑容里是漫不经心的嘲讽之意,想来东方不败对五岳剑派亦是没什么好感。
曲洋沉默片刻,郑重道:“多谢教主。”
江云楼亦是松了一口气,他牵着白马,缓缓走到马车前,由衷赞道:“东方好胸怀。”
东方不败听了这话,含笑看他一眼,又对一旁的澄碧道:“愣着做什么?”
澄碧忙走上前,将江云楼马上的包袱解下来,放到马车上。
江云楼的马儿与她也算熟识,马儿温顺的蹭了蹭澄碧,任由澄碧解开自己身上的行李。
曲洋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儿石头,脸色轻松不少,他这时才细细看了眼江云楼的马,心情颇好道:“果真是好马。”
江云楼的马儿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脖子上的马鬃又长又软,身上的马鞍是漂亮的鎏金色,一双眼睛更是神采奕奕,因为许久不曾出门的原因,显得格外精神。
江云楼揉了揉马儿的脑袋:“被我拘了快一年,总算是能出门了,它今天高兴着呢。”
东方不败淡淡取笑道:“依本座看,高兴的可不只是你的马。”
江云楼闻言,果然畅快的笑了一声。
“东方知我!”
桑三娘见他们有说有笑,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惊讶。罢了,罢了,既然教主都不在意曲洋和……和五岳剑派的人相交,她也没什么可说的。
人已到齐,东方不败终于起身,随手拿起搁在一旁的斗笠戴上,走下了马车。
澄碧放置好了包袱,见东方不败动了,又立刻为东方不败牵来一匹马,骏马毛色乌黑,四蹄踏雪,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桀骜不驯的傲气——这是东方不败成为教主前,童百熊赠予东方不败的马。
东方不败潇洒利落的骑上马,红衣翩然间,他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众人耳中。
“启程。”
于是这一群人,便从黑木崖的山脚下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江云楼、东方不败等人走在队伍前头,其他神教弟子与马车货物则是不远不近的坠在他们身后,据桑三娘所说,这些货物都是要运送到分舵里去的,货物沉重,行程自然也慢。不过等几日之后他们分道扬镳,桑三娘带着大多数人手和货物离开,教主这边也就轻松下来了。
“说起来,程英很舍不得你,听说你要下山,一直追问我你何时才会回来,我让她亲口去问你,她又不愿意。”
桑三娘说到。
江云楼听了也面露几分不舍,他和程英也算有缘,彼此都救过对方一命,因着江云楼,程英才从李莫愁手中逃了出来,又因着程英,江云楼才会被桑三娘带回黑木崖,结识了这几个日月神教的朋友。
他郑重道:“我会回去看她的。”
桑三娘微微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也不问他何时再回黑木崖,江湖中人嘛,都挺豁达,说了有再见之日,那就总会有再见的一天,安心等着就是。
东方不败走在最前头,听了这话,微微侧头,深深凝视江云楼一眼,江云楼敏锐的察觉到东方不败的视线,也看向一身红衣的男人,冲他笑了笑。
他今天笑得尤其多,尤其灿烂,看来心情的确是前所未有的好。
东方不败默默把头转了回去。
曲洋看着二人小小的互动,摸了摸胡子,随口提起了话头道:“听说平一指回开封去了,他走之前可有好好给江小兄弟治病?”
江云楼哂笑道:“他有给我诊过脉,走之前还怒气冲冲的保证一定会给我想出办法来。”
不过这话他却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许是心里认定了自己这病是治不好的,他不是很在意平一指那边的结果,于是摇了摇头,只是道:“也是多亏了教主,我这几日精神很好,不怎么畏寒,也很少咳嗽了。”
曲洋一笑,提醒道:“江小兄弟,出门在外,还是换个叫法称呼教主的好,不然暴露了身份,咱们就要麻烦缠身了。”
江云楼想了想,试探道:“那,东方?”
曲洋摇头道:“教主的姓氏虽不是独一份的,可这个姓氏到底不算常见,再加上教主武功高强,一看便与众不同,不妥,还是不妥。”
桑三娘笑眯眯的插话道:“我们嘛,叫一声公子即可,至于你怎么叫,何不与公子商量一下?”
说着还冲曲洋挤了挤眼睛。
曲洋哈哈笑了一声,果然不再提出建议了。
江云楼于是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东方不败,见他只是赶路,也不知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他让马儿稍稍加快了步伐,几步赶上了东方不败的速度。
“东方,你觉得呢?”
东方不败侧头看江云楼一眼,大大方方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想法。
江云楼故作叹息道:“是了,你还尚未给我那首曲子取过名,我又怎么能指望你有好主意。”
东方不败嗤笑一声:“胆子倒真是大。”
他的语气带着些微笑意:“况且那首曲子已经是本座的曲子了,可不是你的。”
江云楼道:“好罢,你自己的曲子,自然是想什么时候取名就什么时候取名。”
他摸了摸鼻子,沉默的的思索起东方不败的称呼来,东方不败的这个姓氏,的确有些特殊了……
东方不败本人其实并不在乎这个,亦听出来曲洋与桑三娘的提议里逗着江云楼玩的意思很大,他并不戳破,反而默不作声的加入了逗弄江云楼的行列。
东方不败一本正经道:“你在黑木崖上好歹还是个先生,不过是个名字而已,怎还将你难住了?既然东方二字太过醒目,编一个寻常名字出来就是了。”
江云楼尴尬道:“我真不擅长这个,就算我取了,你也一定不喜欢。”
“哦?”
江云楼道:“比方说我这匹马……这是我生辰那日师父送给我的马,他说马儿叫里飞沙。只是我觉得不好听,有心取个名字,又见它浑身雪白,如天上的云朵一般漂亮,就给它取名浮云。”
马儿像听得懂人话似的,听见浮云二字,不爽的喷了喷鼻息。
江云楼顿了顿,接着道:“……我唤他浮云,它就从来没搭理过我,怕是不喜欢我给它取的名字。”
东方不败心道这人的性子已经软和到连马儿都能欺负到头上去了,不过见他揪着马儿的鬃毛,一副十分喜爱的模样,心下只能哂笑。
也只有这样一个人,才会至今都保留着一颗赤诚的真心了。
——却不知这样一颗心,浸泡在江湖这个大染缸里,是否也有变色的那一天?
他语气平淡道:“罢了,也不必特意改口,你想怎么叫便怎么叫吧,本座的名字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东方不败稳稳坐于马上,面上一派镇定:“……长生。”
许久没被人唤过长生二字的江云楼顿了一顿,眉目随即舒展开,含笑应了一声:“唉。”
良久,东方不败斗笠下的面庞上,似乎多了点点笑意。
……
…………
一行人走了约莫一天,中途停下来在路边的茶铺里简单用了午饭,晚上的时候便到达了一处小镇。
镇子远不如黑木崖下的城镇繁华,但因着常有商队路过的原因,倒也不算清冷,对东方不败一行人的到来也十分习以为常。
此处离黑木崖不算太远,因此依然属于日月神教的势力范围,桑三娘进了小镇,便熟门熟路的找到一家客栈,与掌柜略谈了谈后,他们很顺利的包下了这家客栈。
东方不败和江云楼住进了二楼尽头的两间客房,之后曲洋与桑三娘也各自选了一间喜欢的,其他人该住通铺的住通铺,有些地位的就选了个离教主长老们远一些的房间,免得打扰了教中的大人物们,一番短暂的忙乱之后,一行人很快安定了下来。
江云楼将马儿交给神教弟子,自己取了放着衣物的包裹,就推门走进了自己的客房。
房间收拾的十分干净,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用材皆是普通百姓家里随处可见的木头而已,江云楼伸手摸了摸,心中说不出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