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先生今天又旷课了完本——by 温水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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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铁花蔫巴下来,叹息道:“其实追我的是一个男人婆,我现在是在躲她哩。不过不巧,前几天我看见青衣楼的人在这附近为非作歹,忍不住出手教训了一下,不想那个人那么不扛打,让老子一拳打死了……唉,我在这附近杀了人,她或许已经发现我的踪迹了,嘿,这几天出门买个鸭子都要偷偷摸摸的,可累坏我咯。”
男人婆……
江云楼挑眉:“胡兄在躲一位姑娘么?”
胡铁花又喝了口酒,大笑道:“她算什么姑娘,她的剑法比男人都好,脾气也比世上的大多数男人更差,她就是个凶巴巴的男人婆!”
他说着这样嫌弃的话,江云楼听在耳里,却觉得完全就是另一种味道,他难得的露出一丝发自真心的笑来,问他:“那是胡兄心宜的女子罢?”
胡铁花愣了一下,有些别扭的挠了挠脸。
“算是吧。”
他这样性子豪爽的人,竟也会有这样含糊的回答。
胡铁花犹豫片刻,叹道:“我以前喜欢她,后来她说她也喜欢我,想要嫁给我,我就觉得怎么都不对劲,于是跑了。”
江云楼不解道:“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跑?”
胡铁花大声道:“你们年轻人不懂!”
江云楼:“…………”
江云楼默默看了一眼大不了他几岁的胡铁花,还是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
胡铁花吼完刚才那一句,也觉得尴尬,他道:“反正——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不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我们俩就能开开心心在一起的,感情这种事情,复杂的要命,你理解吗?”
江云楼沉默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胡铁花狐疑道:“难道你也是为情所困?”
他嘿了一声,道:“我看你愁眉不展似有心事,眼睛底下的黑眼圈一看就是几天没睡好,唔,你这个年纪的人所谓的烦恼,也不过就是你喜欢我我却不喜欢你之类的俗事,是不是?”
江云楼不禁感慨。
从前从没有人主动与他聊过情爱之事,怎么自那日之后,自己周围就尽是与风花雪月情情爱爱相关的人和事了?
他整了整衣袖,黯然道:“他不会来的,是我令他失望难过,他应该不会来找我了。”
胡铁花一看他这个表情,便嘟囔道:“还真让我猜对了……”
他大声道:“你说你让别人失望难过,我看你自己也挺失望难过的,你们是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胡铁花说完这句话,也没有继续刨根问底的意思,只是转而问道:“江小兄弟,那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江云楼估摸了一下,说:“住三四天吧。”
胡铁花豪爽道:“好,那我给你介绍一个有意思的邻居!”
作者有话要说:
江云楼:好丧,不想说话,不想吃饭,不想睡觉。
胡铁花:兄弟,别丧了,来生个火。
高亚男:手提大砍刀,千里追杀。
东方不败:默默尾随.gif
教主大概明天出来,不出意外的话……
因为剧情进展脱离了大纲,演员有点不够用了,所以把古龙笔下的人物也综进来了,尽量写的不要太乱,剧情还是尽量原创(x
谢谢CP.ZA,雪地里的喵酱,阿隐,载深,燕千代,一世卿,池yu,沙瑕,蓂落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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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和好
胡铁花介绍给江云楼的邻居,就住在陆家宅子的墙角, 搭了个简陋的窝, 侧耳倾听, 就能听见从窝里发出来的微弱喵呜声。
“嘘——”
胡铁花压低了声音,一双猫儿似的大眼睛里盈满了笑意。
“才刚出生没多久呢, 它们的娘出去觅食了,咱们只能看一会儿,一会儿孩子它娘回来了, 就要赶我们走了。”
这一窝邻居, 原来是三只猫儿。
胡铁花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只猫崽的背, 取笑道:“你看,小的跟耗子似的。”
江云楼听了这话, 有些想笑, 他勾了勾嘴角, 问胡铁花:“只有两只么?”
胡铁花挠了挠头, 道:“本来还有两只的,可惜死了。”
他道:“大概是母猫年纪大了, 或者身体不好, 有一只一生下来就是死胎, 还有一个弱的不行,我一看就觉得悬,果然没能活过来, 现在就剩这么两只。”
胡铁花笑的洒脱:“这是很寻常的事情了。本来嘛,生下来就有壮的和弱的, 弱的那是运气不好,要是活下来了,那就是福气,要是活不下来,也就那样了。”
江云楼若有所思的伸出手,用食指指腹轻轻揉了揉小猫的脑袋。
他微微笑道:“也是。”
一只大黑猫猛然跃上围墙,背一弓,就朝他们凶巴巴的喵了一声。
胡铁花立马拉起江云楼,哈哈大笑道:“快跑!”
江云楼:“……!”
两个武林高手就这么被一只大黑猫撵出了后院。
陆家的宅子已经有近一年没有人住过了,江云楼挑了个疑似客房的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也勉强可以住人了。胡铁花就住厅里,懒的挪窝,晚上冷了就多盖条被子,不管地板硬不硬,照样都能呼呼大睡。
江云楼过来时就在一家糕饼铺子买了些糕点,分了一点给胡铁花后,就当作晚饭对付了一顿。
他今晚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去树林里探一探路。
夜深之后,他披上自己的织锦披风,牵着马,走入了离陆家大宅不远的树林。
他想回去。
从一年前稀里糊涂来到锦朝开始,他就一直在极力回避这件事,思念故乡有什么用,思念亲人又有什么用?事已至此,思念会给他带来的只有徒劳的悲伤和难过而已。
所以他尽力不去回想,哪怕回想,也只想些好的、无关紧要的,不会让自己感到难过的。他以为他可以,可以不想家,不思念亲人,可以轰轰烈烈的在这个陌生的江湖过完他短暂却绚烂的人生。
他想要像烟花那样,在冲上天空的一刹那,燃烧掉自己全部的生命力,绽放出最灿烂、最耀眼的花火。
那才叫不虚此生。
所以他尽情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三天两头来个行侠仗义,甚至为了替别人出头,跟五岳剑派的盟主动手。
他不在意自己受伤,因为他根本就不怕。
反正他爹娘远在几百年前的大唐,看不见他怎么糟蹋自己,还不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无牵无挂,恣意的简直都要飞起来了。
可是忽然之间,陪他策马同游的朋友居然说喜欢他。
江云楼脑子很乱,他活了快二十年,都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喜欢,也从来没有烦恼过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
他忽然变得很想家,很想很想。
他需要有个人帮他一把,哪怕只是给一句不痛不痒的安慰也好。
“咳……咳咳咳……”
到了无人的树林,江云楼终于放心的大声咳嗽起来,每咳一声,胸腔里就疼上一下,一下接着一下,马儿不安的踏着蹄子,不断的用脑袋拱他的身体,却没有任何用处。
江云楼弯下腰,一边咳嗽,一边忍着疼,等到这阵疼痛过去,他才缓缓直起身,继续往树林的深处走。
他在树林里走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当初的那条河。他绝不会认错这条河。
当初程英就站在这一头,哭着呼喊她的表妹,而李莫愁则是站在河的那一头,取笑程英没有保护表妹的能力。
江云楼的脚步顿了顿,转过身,沿着河流往里走去。
——这一天,他在树林里走了一夜,却没有任何收获。
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一件事,只是一个毫无根据的梦而已,本就不该抱有太多期待的。
江云楼叹了口气,不知是感到失望,还是反过来松了一口气。
“喵呜~”
江云楼一回到庭院,就听到了一声猫叫,侧头一看,堆满杂物的角落里,有三双绿色的眼睛在盯着他看。
怪瘆人的。
他走进屋里,看见了呼呼大睡的胡铁花,想了想,还是没有叫醒他,只悄悄走进了自己的客房。
第二天胡铁花告诉他,因为胡铁花带着江云楼去看了猫窝,让母猫有了危机感,它就带着自己的孩子从后院搬到了前面的杂物堆里。
于是胡铁花和江云楼都没有再去打扰这一家子。
“我说江兄弟,你这个做的也太甜了吧。”
胡铁花将一碗白粥一口饮尽,抹了抹嘴,说了这么一句话。
江云楼坦然的点了点头,“似乎是糖放多了。”
胡铁花叹了口气,问道:“咱们就不能放点盐?”
江云楼爽快的点了点头,道:“可以,我下午正好也要往镇里走一趟。胡大哥还有什么要买的么?”
胡铁花立刻就精神了,他毫不客气道:“给我带一坛子酒,再来个烤鸡烤鸭,哪个都行!”
江云楼点点头,应道:“好。”
胡铁花盯着他的脸,忽然压低了声音问:“你这些天,晚上都去哪里了?我看你一到晚上就不在,回来就无精打采的。”
江云楼愣了一下,勉强笑着答道:“也没什么,出去随便转一转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朋友,胡铁花选择了不去刨根问底。
虽然很多人都认为胡铁花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但他一向粗中有细,该善解人意的时候,可是半点也不差的。
这一点,胡铁花最好的朋友楚留香一定深有感触。
到了下午,江云楼果然再次出了门,这次却不是往林子里走,而是往附近的镇子上走,他在住进陆家大宅之前也在小镇里住过一晚,知道哪里可以买到美食美酒,可这次路过湖边时,江云楼却没有见到上次那个采莲少女。
其他的几个女子皆在,唯独少了那天送她莲蓬的姑娘。
他心中微觉怪异,倒不是因为少女不在,而是一种来自直觉的、没由来的怪异。
他牵着马儿进了城,采购了一些干粮,又给胡铁花买了酒和烤鸡,一出门,便看见了一个一袭青衣的少女,正把两个男人堵在街上,瞪着眼睛横眉冷目的一幕。
这实在是个罕见的场景,这样的场景多半都是男人欺负女人,猛然看见一个欺负男人的女人,实在是稀奇,周围的百姓都忍不住驻足围观,议论纷纷。少女青衣窄袖,英姿勃勃,手中的短剑直直指着那两个人高马大,却被她揍的鼻青脸肿的男人们。
她手中的剑光一闪,其中一个男人的耳朵已经不见了。
“啊!”的一声,男人疼的嗷嗷惨叫,鲜血顿时淌了半张脸。
青衣少女腰畔的短剑入鞘,她的嘴角还带着一丝冷笑。
“活该。”
她旋身,冷冷道:“你们青衣楼再敢找胡铁花的麻烦,我就把你们的耳朵一个一个割下来!”
她说完,便大步离开了,周围的老百姓也一哄而散,脸上却没有什么惧怕的神色,反而还十分高兴这位女侠帮他们狠狠出了口恶气。
可见青衣楼平日里有多喜欢为非作歹。
江云楼摸了摸鼻子,迅速收拾了东西,带着马儿回到了陆家大宅。
他一进门,便喊道:“胡大哥,我看见你那位姑娘了。”
胡铁花原本还躺在地上哼小曲儿,听了江云楼这话,几乎是立刻就爬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谁?!”
“一位穿青色衣服的姑娘,腰悬一把短剑,是不是?”
胡铁花吓坏了:“她在哪儿?!”
江云楼道:“在镇子里,打了两个青衣楼的人,还割了他们的耳朵,让他们不再找你的麻烦。”
胡铁花表情复杂的沉默半晌,挠了挠头。
他道,“先把大门关上吧,晚上别点灯,你一会儿还出去吗?”
江云楼点了点头。
他微微笑道:“是,不过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
…………
仍然是裹着青色披风的江云楼,仍然是那匹脾气不好的大白马。
他们一人一马,沿着河流走了许久许久,江云楼才慢慢停下了脚步。
“……没有顾闲呢。”
他靠着一棵树,慢慢坐了下来。
“咳、咳咳……”
江云楼忍不住捂着嘴咳了一会儿,再摊开手,就看见了手心刺目的鲜红。
他沉吟道:“……果然更严重了。”
马儿站在一旁,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江云楼,乌溜溜的,像黑宝石。
江云楼笑了:“浮云,等我走了,你可怎么办?”
马儿喷了个鼻息,表达自己对“浮云”二字的不满。
江云楼抬手拽了下它的尾巴,被它烦躁的甩开了,他低低笑了一声,喃喃道:“今日是我的生辰呢……我还是顺利活到及冠了。”
他靠上身后的大树,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今年的生日能跟东方一起过的……”他勾了勾嘴角,“你说,他是不是已经被我气回黑木崖了?”
没有人回答。
当然没有人回答。
轻柔的夜风抚在江云楼脸上,怪舒服的,他靠着粗糙的树干,久违的有了点睡意。
耳边忽然有了轻微的脚步声。
江云楼顿了顿,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一片柔软的绸缎,似乎是红色,在这样的黑夜里不怎么显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