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狂魔完本——by 鬼龙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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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在脖颈上一划,莫里亚蒂歪了歪脑袋:“——她不小心用刮眉刀割伤了手指,感染肉毒杆菌死了。”
托尼脸色有点变了。
“从那以后,莫里亚蒂先生就变得格外听话。”莫里亚蒂声音轻柔,“他又去找了工作,某一天我发现柜子里的护照和现金都不见了,他彻底消失在了我的生活里。我不得不去雇了一个女人扮演我的母亲,好让我不至于被送进孤儿院里。我还得想办法养活自己,不管是用什么手段……我天生的能力让我很快找到了适合的财路,而我很高兴地发现,我被闲置的头脑能在犯罪活动中得到充分的利用……我喜欢这份工作,它让我发现了这个世界可以有多么有趣。”
他走近了托尼,拿下了他的眼镜,戴在了自己脸上:“你瞧,这像不像是一种宿命?我原本有机会去成为一个好人,但命运给了我另外的选择。和常人比起来,我的确天生就缺失某些东西,但我不是个天生的罪犯。不,我不是说我有可能会因为你而改变,成为大好人莫里亚蒂……我只是在用一种更容易让你理解的方式告诉你,我和你天生就是不一样的。托马斯违背了我的命令,但他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托尼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自己的怒火,一字一顿地道:“我根本不想打你,莫里亚蒂。我真想杀了你。”
“——而你做不到。”莫里亚蒂漠然道,“你知道自己的能力,没办法对一个实力远低于你的普通人下手,还是在他未曾伤害过你的情况下。你能做到的只有把我送进监狱,但这不是你的世界,法律的手段裁决不了我。你无能为力。”
托尼伸出手,紧紧握住了门把手。门把手发出了一道奇怪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而深陷下几个指印:“……那我还能怎么做?”
“让我心甘情愿地为你改变游戏规则。”
莫里亚蒂摘下了眼镜,认真地看着托尼:“你缺乏对罪行的权衡能力,而我有。如果你希望世界和平,我就能让所有的英雄都没有用武之地。我们是不是对立的由你说了算,托尼……我们可以是相互一体的。”
“……解释一下保安的事吧。”托尼沉默了十几秒钟,松开了门把,声音沙哑地道。他好像忽然间变得特别疲惫,没有回应也没有反驳,莫里亚蒂竟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种无力。
莫里亚蒂没有再逼近他,反而后退了一步,给他留下了安全的空间:“托马斯是我的邻居,他是个马凡综合征患者,在学校里也一直属于被排挤的对象。有一次他偶然间发现了我咨询罪犯的身份,从那以后就开始变了……我想他是有点崇拜我,可能有些太崇拜了,所以他无法忍受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人而被打破,假如没有你,我无论要求他放过多少人他都不会有任何异议的。”
“那现在呢?”
“我看重他的就是他对我无条件的忠诚和判断能力。”莫里亚蒂轻柔地道,“而现在这两者他都失去了。我觉得你可能不希望我杀掉他,所以我把他送进了监狱里,让他‘好好静静’。”
托尼一时间流露出来了不知所措的神情,沉默下来。
莫里亚蒂对他伸出了一只手:“来吧,托尼,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作者有话要说: [抽烟.jpg]等回到了漫威,还有的扯……
第20章
枪击来得太突然,托尼来不及去找自己的那辆车就陷入了追逃当中。也正是因为那辆从庄园开出来的车,托马斯才猜测出了托尼的身份。他命令自己的手下捉住托尼,却在一个多小时后得到了几名手下全部昏迷、车子坠落河道的消息,不得不狼狈地给莫里亚蒂打了电话。
而托尼的体质优势在这场追逃中展现得淋漓尽致。他中过枪,身上却只剩下了一点浅浅的红色疤痕,子弹根本没能没入肌肉多少就停住了,托尼用身上携带的简单工具剜出子弹后,伤口就开始了迅速愈合,甚至没用上什么药物。他没有代步工具,速度却能超过汽车,还在逃跑的过程中一脚踢出了一块石头,准确地射爆了车胎……甚至连格木都在和他的交手中落了下风,和世界顶级的杀手比起来,托尼的战斗技巧显然很不够看,但他却有着充分的灵活性和力量,还有着恐怖的计算能力……
……总而言之,就算是没有那具钢衣,托尼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没有一合之敌了。
莫里亚蒂对这种力量当然有些心动,半开玩笑地让托尼提供给他一点血液,以此为交换,他可以把钢衣还给托尼。托尼十分爽快地答应了,甚至同意他保留下之后的手术过程中所使用的一切物品——莫里亚蒂顿时猜到了原因所在,但既然话已出口,他也就干脆利落地履行了诺言,把钢衣带了回来。
——反正那群蠢货到现在都没研究出钢衣的展开方法,只以为这是个莫里亚蒂用来考验他们的道具,就算拿走了,实验室里也没人在意。
手术的时间被定在了四月三日。莫里亚蒂这段时间的练习成果尚算不错,对着那个三维模型,他们又仔细地讨论了手术的每一个细节。从学习医术到现在,几天下来,莫里亚蒂觉得自己积累的知识都能去考个执业医师资格证了。没准过段时间还可以弄个伪装身份试试……
手术将近,托尼却显得并不紧张。他甚至有闲心去夏洛克的博客上解那些莫里亚蒂发的谜题,还和茉莉聊了起来。莫里亚蒂假装对这些毫无所觉,忙着为托马斯的事情善后,把一堆麻烦问题都扔给了莫兰。
莫兰:“……Boss,我希望您还能记得我是个狙击手,不是理财顾问??”
“那你就去找个理财顾问来。”
“……这种事情也归我?”
“你可要好好挑选啊,塞巴斯。”莫里亚蒂慢条斯理地道,“毕竟你以后的工资和福利,可就全都要靠这位新顾问把关了呢。”
“……”莫兰:“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托马斯送进监狱,平心而论,他干得很好,如果是因为他杀了那个保安,换了我,我也会这么干的,难道你也要开除我吗?”
“托马斯的小本领,他总能让人对他的遭遇感同身受。”莫里亚蒂微微挑眉,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打了一下,“如果这么做的人是你,我会让你们自己去解决这件事情。但托马斯不行……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假如还是以前,我不介意陪他把这种小把戏继续玩下去,但现在不一样。他不是在做出正确的选择,他只是在试探我,看我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
“——他只是一时没办法接受你跌落神坛的样子。”莫兰忍不住道,“我不知道在他心里你怎么就会那么完美,而且二十年过去,这早就成了一种执念……至少他对你很忠诚,就连我也不敢说自己对你有那么忠诚,就算放任他这么下去又怎样?他是个马凡综合征患者,可能还活不到五十岁,就算他可能会产生什么情感变化,他也会知道自己最好只做到哪一步的。”
“——我还不知道在你心里我居然会是这么的一个好人?”莫里亚蒂讥讽道,“他的举动让我很不高兴,我为什么要为了防止被咬而去讨好一条毒蛇?让他在监狱里呆着吧,随便他会不会越狱、会不会报复我,如果他还能找上门来,我求之不得,因为那样我就终于有理由杀掉他了。”
莫兰沉默了一会:“……我还以为你对他手下留情是因为还顾念着旧情……”
“哦,大好人莫里亚蒂。”莫里亚蒂拖长了声音,懒洋洋地摆了摆手,“我真的很像是那种会顾念旧情的人吗?别再提这件事了,如果你知道我是怎么遇见他的,你就不会多说这么多废话了。”
好奇宝宝莫兰:“那你们到底是怎么遇见的?”
咨询罪犯先生露出了尖利的牙齿:“就不告诉你。”
莫兰:“……”
临走之前,莫兰和托尼撞了个对面。莫兰打量了托尼一眼,行了个略显夸张的脱帽礼。托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离开,走进了莫里亚蒂的办公室:“……那是谁?”
“塞巴斯蒂安·莫兰,上议院议员。”莫里亚蒂耸了耸肩,“不用管他,他脑子有点毛病。”
“……”托尼:“就是他准备花三千万英镑来买那幅假画吗?”
莫里亚蒂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画是假的?”
“嗯哼,并不难猜。”托尼在莫兰坐过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格木是顶尖的杀手,你却花大价钱派他去让一个保安闭嘴,显然保安是得知了什么不能传诸于世的秘密。他一定是最近才得知这个秘密的,而你这么迫切地想让他闭嘴,他所知道的东西一定会对近期发生或即将发生的某件事造成影响。亚力社会关系简单,很少外出,除了休息以外,他每天呆得最长的地方就是美术馆了,这个秘密当然有很大可能就和美术馆有关。美术馆里会有什么东西受你关注?最近又有什么异常的动作?把这两者结合起来,很容易推断出问题就在那幅即将展出的画上,号称能卖三千万的失落的维米尔油画——甚至我还知道了亚力到底发现了什么秘密。”
莫里亚蒂长长地哦了一声:“什么秘密?”
“——星空不对。”托尼道,“亚力是个观星爱好者,他最有可能发现的秘密当然也和星空有关。那幅画据称是在17世纪40年代完成的,却出现了1858年才出现的范布伦超新星,难道维米尔其实是个先知,梦得到二百年后发生的事情?”
莫里亚蒂:“……”
托尼诧异地看着他:“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说实话,我觉得你这次的考验有点太简单了,夏洛克应该很快就能解出来了吧。”
“那可未必。”莫里亚蒂转起了笔,愉快地道,“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认得出范布伦超新星的,更何况夏洛克还是个星象白痴。他从来不会在脑中存放无用的东西,甚至可能不知道太阳系一共有几颗行星。”
“这次你给了他多长时间?”
“暂时还没决定。”莫里亚蒂道,“这对他来说确实算得上个难题,我得先给他点提示——他应该已经知道格木了,我派格木去对付那个和亚力常常讨论天文问题的大学教授,希望他能抓住这条线索吧。”
“万一他抓不住呢?”托尼说道,看着莫里亚蒂的眼睛,“如果他直到最后都没能找到问题的答案呢?”
“那游戏就可以就此结束了,‘好学生夏洛克’会永远矮‘坏孩子莫里亚蒂’一头。”莫里亚蒂不在意地道,“为了不输给我,他会使尽全身解数的。”
“……为了揭穿骗局。”
那天晚上,莫里亚蒂发现托尼悄悄给夏洛克发了条短信。几分钟后,手机震动起来,托尼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删除了所有短信,关机。
莫里亚蒂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关上了床头灯,忍着笑把板着脸的托尼抱进了怀中,睡觉。
——4月3日上午10:05分,站在布置整齐的手术室内,莫里亚蒂戴上手套,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气。
“闭上眼睛,托尼。”他轻柔地道,“很快的……我保证。”
第21章
托尼好像陷入了梦中。
氧气通过呼吸而流入肺中,麻醉剂随着血液在慢慢扩散。特制的手术刀划开皮肉的感觉清晰可辨,反应堆被拧下,底座从紧连的肌肉上剥离开来……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这具躯体的每一个动态,心跳、呼吸、血液流速,甚至计算得出肌松剂对身体的影响是否达到了预期……但好像意识和本能间被蒙上了一层薄雾,他只是“知道”,却无法理解自己的处境。他好像正漂浮在一片虚无之中,到处都黑漆漆的,什么东西也没有。渐渐地就连最初的感觉都丧失了,他茫然地张开眼睛,无知无觉地被卷入了一股无形的暗流,向着虚空的另一端被推挤而去。
最先恢复的觉知是恐慌。蓦然间如同洪水一般,淹没了紧接而来的理智。托尼跪在了地上,头颅深深埋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额上很快沁出了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脸颊滚落。窒息般的痛苦紧紧抓住了心脏,他眼前好像又爆发了那团摧枯拉朽般毁灭一切的灿烂火光,紧接着又是无休无尽的黑暗……
“呼叫佩珀失败。”一个平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托尼惊喘一声,猛然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正包裹着钢衣中,视线里是熟悉的界面和一片荒芜的沙漠。他叫道:“贾维斯?”
没有回应。界面蓦然间黯淡下来,钢衣仿佛受到了什么外力的打击,拆解成一个个的零件从身上滚落下来。托尼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不知所措地看着那堆零件。头盔从零件顶端滚落到他脚边,喀嚓一声轻响,面罩脱落下来,扣在了托尼脚上。
他这才发现自己没穿鞋子,身上只穿着一件病号服的裤子。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从下巴到唇上,一圈熟悉的胡茬。胸口的反应堆发着稳定的蓝光,他把手按在心脏上,慢慢意识到了自己应该是在做梦。
可能是因为麻醉剂的作用,他睡着了。
但托尼很久没像现在这样意识清楚地出现在梦境中了。做梦的人总是很难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因此在梦中的感受也无限趋近于真实。但……即使他意识到了自己在梦里,托尼也没办法摆脱掉那种如影随形的恐惧。
他竭力让自己不去想那片黑暗,目光在四周逡巡着。天空是朦胧的,看不见太阳,沙漠里温度适宜,并不显得炎热。但除了高高矮矮的沙丘,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恍惚地想起自己好像曾经做过这样的梦,也许还不止一次……他梦见自己在沙漠里拼命挖着一口水井,水井里却不停地溢出黑红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