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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完本——by 此处用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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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瞎子眼睛的情况仍未好转,那一边是气势汹汹的炮弹,我们变得更加寡不敌众。
“先避一避,”我当机立断道:“不能停下来,逃上地面。”
管你狂轰乱炸,我心想,只要暂时逃离这方空间,你萨沙能奈我何。
然而,对面的行动似乎非常精准。就在下一秒,我听见头顶崩出一阵垮塌之声。
上面碎裂的砖块如同暴雨一般,混乱而密集地坠下,恰是对着我们的位置。漫天碎石,反应就在一瞬间,我们立刻拔腿跑开,转移向别处。胖子拽着黑瞎子一起跟着跑,好像在拎着袋土豆似的。刘丧急道:“上去的通道在哪里?”
这波轰炸十分剧烈,我们不得不全力加速,拼命逃跑。我喘着气,心说这不是个办法啊,就听见闷油瓶沉声道:“他们要断掉我们的退路。”
上方的通道已经被炸毁了。

轰炸平息之后,我们意识到,对方压根不想让我们回去。
如果说,那些平台和房屋使得地下像一座井井有条的城池,那么现在,这就是一座战后废城。
“我早说过,”刘丧带着几分认命的态度,道:“打完雷之后,我们这方就会失败。现在你们已经亲身经历过,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他见我们不说话,便开始研究如何后退:“也不算是轰得渣都不剩,我们可以借助那些建筑残骸爬回去。不过,要找到合适的借力点,慢慢试出攀爬的路径,估计要花很长的时间……”
我点点头,“保重。”
刘丧顿?0" [瓶邪]胡闹9" > 上一页          12 页, 。幻魉匀坏乜醋盼摇N铱戳丝春谙棺樱粤跎サ溃骸罢馕痪桶萃心阏展艘幌拢黄鹕先ィ涫岛芎孟啻ΑK淙幌沽耍恢劣诹范甲卟欢!?br /> 黑瞎子笑笑,摸索着走到刘丧旁边,有模有样道:“指教了。”
刘丧终于明白了我的潜台词,表情变得半信半疑,“那你们三个不上去吗?”
胖子道:“现在这情况,只能顺着残骸爬上去,必是要花好长时间。之后再爬下来,更是麻烦,没必要。”
“我们的目的,不是真正的退回去。”我接着平静道:“我们几个只需要找个地方稍加休息,然后继续往下走。”
刘丧觉得这有些疯狂了,告诉我们下去也是找死。无论是人数还是火力,都敌不过萨沙,这几乎是一种既定事实。我们哪怕再狂,也不可能狂过扎堆的枪和炮。
我摆摆手,转头和胖子与闷油瓶商量如何移动去对面。既然萨沙他们能够短时间内转移过去,说明下面某处一定存在一条快速捷径,且应该和那阵尖锐声有着莫大的关联。
我听见黑瞎子对刘丧说:“他们的计划从来都不是如何打败萨沙。这一路上,敌人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人内心到底想做什么。”
我心说瞎子居然也有正经的时候,不禁留心听了听。接着刘丧问,那么偶像他们要做什么?但黑瞎子没有回答,而后就倚老卖老开始指挥,叫他寻找爬上去的路线。
现在我们可以说是完全暴露在了敌方面前,但是一轮炮轰过后,对面并没有继续攻击。可能是觉得已把我们的战斗力削弱得差不多了?我心说,看来多半没有听说过我以前的那些名号。
总之,我们得抓紧时机,找到萨沙的那条捷径下去。这一边的结构已经被毁得面目全非,说明那些人毫无顾忌。那我们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因为雷城的关键设施在对面那一边?
说到快速移动的捷径,再考虑一下刚才呼啸般的尖锐声,我们推测,应该存在类似滑索一样的装置。
刘丧已经准备好一鼓作气带着黑瞎子爬上地面,他扒着壁上的碎砖块,踏上一脚,对我们道:“我听了一下,对面似乎陷入了混乱之中,不知发生了什么。距离很远,也听不太清,可能他们遇到了什么突发意外。”
“可以抓住这个机会。”黑瞎子道,然后侧头看着我们,带着瞎子特有的散漫口吻,问:“如果等会儿视力开始恢复了,我可以下去找你们玩吗?”
“您老人家还是歇着吧。”胖子真情实意地回答道。

之后,我们往下探索,有一半地方都是满目疮痍,无法沿正常的通道行走。我们便捡着安全的角落下脚,踩着废墟,小心地行进。因为结构被炸毁,已经数不清原先的层数,我们只是打着手电观察四周。
运气非常好,半小时后,闷油瓶发现了下方的滑索装置。四道粗钢缆,绷得笔直,斜斜往下伸去,尽头处是一团黑暗,看不出通往何方。我们又花了二十分钟走过去,发现滑索的一端固定在壁上,安装着硕大的水泥基座,钢缆便深深埋入。
我用力踩了踩这些钢缆,可以感受到其中的拉力,没有松动的迹象。我们装备有限,便脱下身上的冲锋衣,用这种耐磨布料裹了几圈包住双手。然后握上滑索,再用嘴巴咬着打上死结。
胖子用手指抓着电筒照明,三人各占一条钢索,纵身一跳,滑入黑暗中。
耳旁刮起了疾风,空气飞速流动起来,有一种呼吸不畅的感觉。我在心里数了十秒,仍然看不到终点。双臂肌肉需要极限发力,我不敢松懈,渐渐感到酸痛,后来变得麻木。全程一直在不断加速,我觉得耳朵都要被风吹掉了。
就在我快要生出飞翔的错觉时,眼前现出了终点。不过我本身速度太快,视力不足以捕捉到清晰的景象。我曲起双腿,准备瞅准时机缓冲,最后全身却撞进了一块柔软的材料。
这番折腾后,不免晕乎乎的。我喘了一大口气,看到闷油瓶已经下了滑索。我转了个身往后一倚,也不急着解开手上的结。顶着晕眩感,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斜坐着。
接着立刻响起小花的声音,道:“多亏了我之前在这边拖延他们时间……你们动作也太慢了。”
第33章 强制入夜
(狼人杀中,狼人通过引爆自己来强制全场进入黑夜,也称为自bao(火暴)。
我打了个激灵,扭头看去,小花就站在一旁抄着手,姿势端正,好整以暇地打量我们。许久不见,他面容有些消瘦,但眼睛依然有神。
胖子惊喜地哟了一声,就想转身去和小花说话,然而胖子离得最远,双手又被捆着,身躯拗不过去。他只好把胳膊折成瑜伽动作一般,勉强露出个脸,朝小花说:“领导亲自接见,真是倍感荣幸。”
闷油瓶早已下来了,但我和胖子都还绑在滑索上,犹如挂起来的一瘦一肥两块腊肉。我用嘴咬了咬冲锋衣外套做的绳结,扣得特别紧。我打结的时候一心扣死,没考虑过如何解开。再看胖子那边,他根本就不做任何努力,索性挂在钢索上向后瘫倒。
闷油瓶不像我们,他时刻都不懈怠,问小花:“他们人呢?”
“我给萨沙制造了一点小麻烦,他们那些人暂时没空来注意我们。”小花低头看了看我和胖子,露出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还不起来?”
之前正是小花暗中给了我们一些至关重要的提示,如今本人终于现身到场援助,让我们不禁松懈下来。胖子更是得寸进尺地耍赖,闭起眼睛长叹口气,“好累,抱一下才能起来。”
我心道自己真的解不开手上这个死结,就求助地看向闷油瓶。
小花抽出一把小刀朝胖子走去,说道:“我来给你割开。”胖子便挣扎起来,连说不不不:“这是我的衣服,别割坏。”
闷油瓶走到我身旁,安静地帮我解结。两三下解开之后,我终于被摘了下来,甩甩手活动一下。在滑索上勒得太久了,血脉不畅,手腕十分麻痛,皮肤上是一圈淤血的紫红色。
接着我左右两只手各被闷油瓶握起来察看,我的腕关节不算粗,他的手又大,一抓就能完全握在掌中。其实不用也不要按摩,等待片刻会自行化淤。我耷拉着两只手举在胸前,被闷油瓶轻抚几下手腕,忽然觉得现在就好像我们家小满哥起立握手的动作一样,有点怪怪的。
我抽开手,听见胖子嘟囔了句:“差别待遇。”
胖子已经自己用牙咬开了结,自力更生离开滑索。小花道:“等得花儿都谢了,你们要是还不过来,我也就准备全身而退了。”
我看到旁边立着一块海绵般的材料,足有两人高,应该就是刚才撞上的缓冲物。小花抬手像掀门帘一样推开了这片厚海绵,露出内部的铁门。他推开门后半只脚走进去,侧身对我们道:“各位里面请。”

那海绵悬挂在一扇双开的铁门上,相当于遮蔽了入口。小花稍稍捏细了声线,摆出景点导游的样子,背书一般为我们讲解:“过门槛时不要抬错脚,男左女右。进来之后,请大家转身看一看,在你们身后,门帘背面绣有一幅彩色织锦图。”
门帘背面呈现出一种灰扑扑的颜色,也只是大量重复的简单花纹。胖子将探灯的光线打进内部深处,问:“里面是什么?”
“前方便是雷城的本体。”小花从容不迫道:“这便是我们今天要游览的地方。雷城,原名垒城,垒砖为墙的意思。因为在地下建城难度非同小可,人们希望这座城能够固若金汤,屹立不倒,于是起名为‘垒’。再往前走,是雷城人进行祭祀拜天的场所。请尊重当地习俗,拍照记得不要开闪光灯……”
闷油瓶早就走到了前方,转身对我们点点头,表示安全。我问小花:“真的?如果是祭祀,为什么没有神像或者器具?”
“都是瞎编的。”小花一脸淡漠,“导游的工作不就是对游客编故事吗?”
胖子对我道:“随便听听,故宫里同一件展品还能同时拥有四个版本的背景故事。”然后扭头问小花:“解导,这里禁枪吗?”
“禁。”小花恢复正常口吻,道:“里面就不禁了,那里有些东西,必须要用枪对付,甚至是枪都对付不了的。”
小花问了问现在的时间,我们告诉他之后,他点点头:“还好,现在暂时应该不会有雷。对了,我的那块表带下来了吗?”
我把那块名贵的登山表还给他,小花用这块表查看了海拔,便道:“我们目前在地下约一百米的地方。这表的原理是通过气压测定海拔,在地下封闭空间不一定显示准确,但大致是对的。”
小花说,他也不知道下面究竟有多深。不过,从萨沙那儿听来的说法是,最底层的地方叫做“涅槃寂静”,那些人一般就简称为“涅槃”。
“涅槃寂静?”我喃喃道:“是计量体系中那个最小的单位。”
这又是来源于小乘佛教的概念了,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此种境界跳脱于生死之外,无相无色,亦无我,只有恒久的寂静。后又指代最小的单位,小到无法想象,超越一切凡物。胖子大概是听到数学相关的理论就头大,道:“又是你的那一套?肯定是很小的一种数字,我明白了,你闭嘴,不用说。”
闷油瓶折返回来,看了看我们,淡淡地说,前方的路又深又长,里面似乎有不少空间。
但是显然小花并不急着往里走,他摆弄了一下表,告诉我们,他事先已经记住了未来打雷的时间点,现在则用这块手表设好闹铃。那些闹铃的提醒,对于之后的行动或许会有帮助。
胖子便是终于憋不住了,问:“这儿的雷声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小花沉吟,“这整座雷城,都是为了雷声而建造的。”
小花最初和我们一样,来到土楼后很快发现萨沙那批人行为诡异。发生了几场冲突后,他察觉到,每次都是打雷后出现败北的迹象。那时他的队伍已经失去了半数战斗力,小花意识到自己必须转换思路,于是找到时机,混入对方阵营中。
他利用人皮面具的制作材料,和进面粉里揉出了一些整塑蜡,粘到脸上改变五官和脸型。实际上并没有刻意伪装成谁,只是一张路人脸。“想必你们也发现了,每过一段时间,萨沙的队伍就会换一批人。”小花道:“他们的人数实在很多,我模仿那群人的行为和说话风格,低调一点,见机行事,就插到了队伍里。就好像酒店里的大型宴会,没人记得所有宾客的样子。”
小花是个人精,他“插队”的时机是在雷谷附近,那支队伍刚刚交接完毕之时。很快他便知道了一些事情,萨沙只是帮助焦老板进行管理,焦老板本人一直守在雷城底层的“涅槃”中。焦家大部分人都在雷城,每次由萨沙带领一部分出去听雷,然后再换下一批,周而复始。
在这个地方,每一次听雷,他们都要待在雷声最响的地方,有时是旷野,有时则是野外废弃土楼的地下室(利用我们先前见到的那种铜铸装置),故一直围绕在雷谷附近活动。至于这种奇怪行为的背后缘由,和吸X毒类似,他们无法长期不听雷,所以一批批人依次从地下出来。而听完之后,过了几小时又会变得虚弱无比,十分损耗体能。听雷频率必须把握得当,于是开始了此种诡异之事。
我们听小花讲述,听得目瞪口呆。
“萨沙手腕上有一串铜钱,据我观察,是用来判断下一次打雷方向的工具。”小花耸耸肩,“他从没脱下来过,谁也不给看,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用的。他们听雷的时候很像集体梦游,醒来就能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非常不可思议。”
焦家人对雷城可谓万分熟悉,甚至在这里建立了自己的武装,因此有了刚才对我们的炮轰打击。

“你那时候做了什么让他们停止攻击?”我问。
小花开始往前走,边走边从头说起,雷城实则分为两部分,这里才是主城。我借着光线,就看到两旁有许多丝絮缠成的巨大棉堆,每个有半人高,看起来像毛茸茸的大床,中间凹陷下去,宛如什么东西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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