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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搭档完本——by 此处用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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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看不到他,因为浓烟中能见度非常低。我也不确定他能不能接住我,但,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下落中途,精神中猛然感觉到了闷油瓶的位置,在正下方。分属于两个人的两股意识开始无限靠近,我在半空中安下心来。果然,我是没得选的。
我掉进那个人的怀抱,他掐准了时机缓冲调整,那一刻反作用力的冲击并不明显。闷油瓶紧紧搂住我的腰,接得非常准,也非常稳。
很多年前他从雪山悬崖上跳下来,救了我一条小命。现在换我跳下来,却仍是他救了我。仔细想想,这居然有点命定的意味。
(卷一完)
第11章 卷二:穿云裂石(1)
我的双脚终于接触到实地,闷油瓶松开箍着我的手臂,道:“此地不宜久留。”
烟雾渐渐退散,我们朝外走去。在他原本站着的地方,堆出了一地的碎石。其实闷油瓶站得离楼房很近,我不由得暗自庆幸,如果建筑朝另一个方向倒下,那么我和他都将没有活路。
工程队的人发现了我们,远远嚷道:“怎么跑进来的?要不要命了啊!”
我充耳不闻,对闷油瓶道:“录像带在宾馆里,你一看就明白了。”
他背着包,像是刚刚赶到的样子,脸和手臂被掉落的碎石刮出许多血痕,衣服也划破了。我正想着要不要给闷油瓶买件衣服,就听他淡淡道:“当年那件事我都知道。”
他肯说出这种话,就意味着愿意给我一个明明白白的解释。即使掺杂一些虚假成分,至少也会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我首先就问那个我最关心的问题,“录像里的人是我?真的是我?”
闷油瓶点点头,继续往前走。我死死地看着他的表情,妄图从这张脸里找出犹豫或者欺骗的痕迹。然而并不能如我的愿,原本那一丁点的侥幸心理顿时灰飞烟灭。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追问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
我在他身边急得不行,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倒停下来问我:“你现在住哪里?”
我说住在附近的宾馆,他便让我尽快回去。我觉得有道理,自己刚捡回一条命,想想还心有余悸,于是不由分说领着闷油瓶一起回房。
单人间,只有一张床,但这里的条件比广西那时候不知好了多少倍。我贴在墙边望向窗外,一面观察一面问他:“你是不是知道有人要下手?”
闷油瓶坐在床边道:“情况比我想得更糟,你的处境很危险。”
这句话貌似耳熟极了,我看他一眼,“你们能不能别总是吓我?”
他置若罔闻,接着道:“他们的动作很快,目的也很明显。”
“不过你当时怎么确定我在那栋楼里?”我随口问道。
他没有解释,而是放下包,道:“你跳下来的时候,看得到我吗?”
那时灰尘很重,连半根毛都看不到,我摇摇头。他继而又淡然道:“我就在你正下方,你看不到,但能感觉得出来。同样的道理,我确定你就在那一片区域。”
看来以后这种事是家常便饭。我拉上窗帘,不敢留一丝缝。“也就是说,那些人也知道我在哪里。”
他道:“距离上存在些限制。如果在同一座城市里,才基本能精确定位。”
我心说这根本和军事雷达一样,你定位我、我定位你,就看谁能屏蔽自己,先一步干扰对方判断。最好应该避免待在同一个地方,但我看那些人紧追不舍的势头,好像在秘密跟踪我?
这样一想就十分可怕了,我道:“你能感知他们的存在,所以他们也能知道我们的位置?”
他点点头,“其实你也能。”
“这不是重点,小哥。”我皱眉道:“如果我和他们都还待在同一个地方,待在这个城市里,我们的行踪很容易被他们掌握。”
按照这个理论,无论我是逛街,还是一头睡死在宾馆,他们都能直接杀过来。闷油瓶却并不担心的样子,道:“他们走了。”
“走了?”我紧捏着窗帘的手顿时松了下来。
“这座城市里,已经感知不出他们的痕迹。”他向我走来,一边道:“只有你单独一人的时候,他们才敢现身。而且你看到的那些人,也未必是他们的核心成员。”
原来我遇到的只是跑外勤的吗?那他们本部的首领岂不是要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不过话说回来,我身上又没有唐僧肉,怎么总有这些妖怪找上门?想开口问问闷油瓶,可是早之前的几次对话就表明他了解得也不多,不然张家队伍在广西不会有那样小心谨慎的表现。
不对。我忽然想到,我未必就没有唐僧肉。黑瞎子当时说我是什么?“比大熊猫还大熊猫”。
我问:“是不是因为我的体质变化……对他们不利?”
他轻轻点头,“应该就是这样。”
自从我作为预备的棋子出生,再到我踏入这一行开始,这么多年了,但他们直到现在才瞄准我。所以最为关键的原因,不是我四处下地,不是我看到或找到了什么,而是我自己本身的变化。就像二叔说的,“最后一条警戒线”,或许对他们而言也是如此。
我身上的这种变化会产生怎样的连锁反应?对某些人来说竟然严重到一条性命都不能留。我无法想象出其中的关联,忽然之间只觉得真的被惹恼了,连带着前两代人的恨意一起发怒。这时闷油瓶走到我身前,离得很近。我一看见他便又有些心烦意乱,移了几步避开,没好气道:“既然他们已经离开了,你干嘛还着急跟我回来?”
没有工夫说废话了,我需要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好好地理一理脉络。窗户旁边就是一张圆桌,正好让我坐下来,拿过纸笔开始勾勒时间线和因果线。
他站在我身侧,道:“刚才跳下来的时候,你感觉怎么样?”
我心里微微嘀咕,闷油瓶第一次要求服务反馈,我当然不能拂他面子,就口头给了个五星好评。“说实话我很感动,没想到你这么快赶来。”我诚恳道:“不过你在来四川之前还是发个短信说一声比较好,好让我有心理准备。”
他靠得更近,道:“我是指,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
身体状况那更没问题了,我拍拍自己的胸口,“特别结实,没摔坏。”
不料这一拍把自己呛了气,我猛咳几声。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闷油瓶按着我的肩,把我整个人往后推,贴上了椅背。他弯下身扯住我的T恤就是一掀,我忙伸手拽好自己的衣服,急道:“不用看了,真的没事。”
他对上我的目光,淡淡道:“我不知道你现在的体质怎么样,但爆炸的冲击波对人影响很大,必须检查一下内脏。”
我心想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既没吐血也没骨折,除了轻微的不适,没有任何大碍。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还能再战五百年。我作势要站起来,“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别瞎操心。”
闷油瓶又是一推,一手按住我,另一手直接摸了进来。俗话说盛情难却,我只好乖乖等他检查完。看着他压下来的时候,闪入脑海的第一个念头竟是,幸好拉上了窗帘。
天气燥热,我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被推到胸口,他的右手摩挲我的皮肤,时不时揉按几下,那动作好像医院里检查五脏的白大褂。他低着头注视我的身体,眼神非常认真,我就靠在椅背上索性看他的侧脸。反正互相看看,谁也不吃亏。
那只手从腹部移到胸口,然后往下按了按。闷油瓶低声问我什么感觉,我道:“有点疼。刚才被人打了一拳,估计过几天就能缓过来,跟那什么冲击波没关系。”
他便整只手掌贴在我心口上,闭着眼似乎在感受心脏的震颤。身体的触觉慢慢变得敏感,他右手的温度比我的体温略凉一些。这个姿势维持了一分多钟,越发有种胸口发烫的感觉,我忽然想把空调往下打几度,这鬼天气太热了。
我们俩的脸凑得很近,我只要稍稍前倾就能亲到他的嘴角。空气仿佛混乱了,我的意识不受控制地往某个方向探去。
我应该没有疯。
我抬头盯着天花板,清空一切杂念,默念色字头上一把刀,总算重新平静下来。
闷油瓶把手抽出来,诊断道:“没有问题。”
我整理一下衣服,用轻松的口吻说:“之前在广西,做完手术没多久创口便愈合了,我现在是金刚不坏之身。”
我边说边进了卫生间,关上门捧冷水洗了把脸,心想,发丘中郎将应该不会知道,他的发丘指演变到现代,新增了一项检查人体的功能,比B超还方便。
闷油瓶让我回来难道就是为了体检吗?我推开门走出来,他站在那里低头看手机。果不其然,在用左手操作。我琢磨着,张家人用的是微信还是其他自主研发的软件?怎么想都十分高端,他们在我心中的形象从一支戴着白头巾的上山挖土队,已然变成了墨镜西装的精英阵容。
想来闷油瓶不可能完全脱离那群香港佬,我也不能干涉别人家的团体。不过在他解释清楚之前,我是不会放他走的。
我蹲下来播放录像带,快进到闷油瓶出现的那一幕,转头问道:“这是哪一年的事情?”
“我需要先告诉你一件事。”他却从头讲起,道:“实际上,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张家余留的海外分支就进入大陆,隐秘地开始活动。”
规模很小,几乎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那个时候东南地区的政策逐步开放,这一小撮人以外商的身份,神不知鬼不觉混了进来。他们并不能改变什么,所能找到的只有“战场”的废墟。因为几股势力早就结束了倾轧,几乎尘埃落定。有幸留存下来的人,又大多收拾行囊老老实实去过日子了。
他们花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从废墟里抠出了一块块碎片拼接起来,去了解这片土地上的历史。然后在人类进入千禧年的时候,找到了失忆的闷油瓶。
他说到这里,其实我怀疑,那些海外来的至少得有两年用来学习中国文化吧。平平仄仄,仄仄平平,再花半年专攻绕口令,过了中文八级的人才能去做任务。
这一批人无权无势,存在感很弱,唯一值得称赞的成果大概就是告诉了闷油瓶他的身份。闷油瓶也无权无势,空有职责却没有记忆,比他们好不了多少,只能表面上随波逐流,暗地里四处奔波。
“后来我们发现,吴三省的侄子身份很可疑。”他淡淡道。
啊?我心说怎么突然拐到我身上了?看样子他是要梳理一遍历史,我只好洗耳恭听。闷油瓶如此解释:“你当时还是普通人,但是我们怀疑,你身上藏着不一般的体质。”
我不解地问:“这和你们有关系吗?”
他没有回答,继续道:“裘德考介入了进来,于是我们顺水推舟,观察你的表现。”
“从哪一次开始的?”我问:“西沙的海底墓,还是云顶天宫?”
他看着我,目光有些沉重,说了三个字:“龙脊背。”
然后闷油瓶停顿了一会,等我消化完。
那次初遇?我操。我坐到床上点了一根烟,抽完第五口的时候冲他点点头,“继续。”
“地点在你三叔家楼下。”他在我旁边坐下,“那一次由我出面,是我们和你的首次接触。”
他的用语中,不是“我”和你,是“我们”和你。
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家族的做派,接受起来其实没那么困难。我努力说服自己,和老九门前一辈的那些人相比,那样的做法倒不算过分。只是猛然觉得,原来我自己的记忆在对方眼中,完全是另一回事。
又听闷油瓶道:“但是几次观察下来,你似乎没有觉醒的迹象。这时有人自作主张,把你引了出来。”
那盘录像播完后又自动重放,画面里的我蜷着身子在地上爬。他看着屏幕道:“这件事,发生在你去秦岭的那一年。”
那段久远的往事被我从记忆中拉了出来,各种不可思议的现象一下重新浮现眼前。我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愣了愣,“是你们搞的鬼?”
老痒自那以后就杳无音讯,事后我反复推敲,当时一定存在巨大的bug,不是我出问题就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特别是老痒的铜铃,让我想起了鲁王宫的铃铛,以及张家人在西藏寺庙里耍我一顿的事情,都与幻觉有关。
“是从张家以前的放野活动得到的启发。”他道:“利用青铜铃铛,加上秦岭的环境映射,从而让你产生幻觉,激发你的潜能,以此确定,你究竟有没有资质。”
我转过头看着他,脱口而出:“老痒也是你们买通的?”
闷油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和表情,淡淡道:“整件事是他们一手策划的,一开始并没有告诉我。不过我想,为了增加可信度,可能你的朋友也陷入了事先编织好的幻境。”
事到如今,闷油瓶是不是主谋已经无所谓了。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追究一个无意义的问题,并且这种问题,只会让当事人感到身心俱疲。
“你进入秦岭以后,出现了预料之外的变故。”他终于讲到重点部分。一条携带信息素的蛇攻击了我,之后我心里的幻境不再受铃铛控制。暗中监视的人向外汇报情况,他们开始慌了。
原来“烛九阴”不是假的,我心想。现实中的蛇也许没那么恐怖,但经过神话传说的熏陶和铜铃的影响,它很容易摇身一变,在我眼里变成一条上古神兽。
没有人知道,那时费洛蒙到底是如何被我读取的。也许我已经觉醒,又或许真的天赋异禀。后来我神志不清,像个疯癫的梦游病人,谁都没办法叫醒我。还有人尝试用铜铃7" [瓶邪]最佳搭档6" > 上一页          9 页, 刺激,结果只是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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