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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搭档完本——by 此处用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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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挂在石壁上的几秒钟已让我想通了一些,这番话倒和我的猜测基本相符。我忙打断他,“那个东西不叫烛九阴吗?”
张海藻仿佛一窍不通,“租旧……租什么?我不懂这些,你随便叫它什么都行。”
虽然这个人的话不可信,不过我心想能问出多少是多少。“你上句话刚怎么说的,为什么我能伪装蛇王?体质原因?”
“说来话长,都是他们……”张海藻突然停下脚步,“不对,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被他搞糊涂了,“我不姓张,当然没法和你们比,两个月前我可能连信息素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现在你……”张海藻欲言又止,“你至少能够知道我们在做些什么吧。”
我对他的中文表达彻底绝望,“这件事不应该用‘能不能’的字眼,你如果不说,我根本无法提前搞懂。”
张海藻不再说话,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到。我怀疑面前的这团黑暗里没有了人,于是试着往前继续走。这时他开口,充满了不解和无奈:“所以你根本就没懂?”
我一脚就撞到他,他向后缩了几步,似乎没站稳,跌倒在地上。我道:“你可别掉链子。”
“反正我抗摔。”张海藻好像坐了下来,不知为何话语间一股子嫌弃,“原来你真的才入门,我解释不清。”
我也不在意无关人士的看法,懒得理解这种人的思维。我摸索着坐下来,之前一路走着,已经到达了宽阔的洞区,两腿都能完全伸展。
湿气好像没那么重了,或许张海藻真的会走出去?奇怪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刺激性气味。我的鼻子被费洛蒙糟蹋几次后,嗅觉严重衰退,即便如此还能闻到这个味道,可想而知它有多浓烈。
溶洞有什么味?我思索了半天,脑中火花啪地闪现,这不是野外的味道,是风油精。
张海藻在腿上抹了风油精,刚才他卷起裤脚,我们两人并排坐着,这才叫我闻到了一缕。风油精简直是生化武器,他用的好像还是味道极重的一款。听说老外爱用香水遮盖体味,张海藻这只海龟说不定爱上了重口味的风油精。
张海藻站起身,喊我继续走。前方透出了一丝光亮,我动力倍增,心想看来闷油瓶那边也不会出事。可是轻松的心情并没持续多久,我猛地发觉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
是的,一开始两个人在屠杀蛇群,中途张海藻脚滑踩进了水里,卷起打湿的裤脚——后来蛇就缠到了我身上。按当时那个格局,蛇群全从两边游来,是不会直奔向我的。
张海藻进洞后全副武装,裤子自然是防水耐寒的好布料,风油精的气味也很难散发出来。但裤脚卷上后,蛇闻到那种气味,会不会因此而绕开?世代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嗅觉向来灵敏。
在野外的未知环境,我压根碰不得那些蛇,费洛蒙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让我引蛇本就属于险招,只有他们从旁协护,方能安全度过。正因为容错率非常低,一旦出了差错,必然发生混乱。
那个时候我先自乱阵脚,而后连带着张海藻出错,最后他提出带我离开,三个人的队伍被打散,变为二加一的形式。就在此刻,巨蛇恰巧出现,闷油瓶说什么都必须待在原地了。
时间点回到最初,就算张海藻在山林里遭受了惨烈无比的蚊虫叮咬,他大可以昨晚拿出风油精,偏偏进洞前才抹到身上。
连闷油瓶也没有考虑这一层,是十分放心他的族人?还是这个法子真的太巧妙?一切都在我们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发生,没有任何隐瞒的步骤。
狗腿不在我手里,距离出口尚有一段距离,对方的实力又深不可测,我不可能在这里和他撕破脸。我没有证据,但百分百地肯定,从这个人出现开始,许多疑点和巧合便刺激着我的神经。
光线刺眼起来,我很不适应从黑暗到光明的突然转换。张海藻看起来和我一样,伸手挡住了眼睛。可惜眼下他的动作在我看来只是精湛的演技,我眯着眼,心道出了洞后一定要先和闷油瓶汇合。
张海藻忽然一声惊呼,接着整个人消失,从上而下掉了下去。我想收回脚,身体的反应却慢半拍,已经来不及了。
妈的,垂直的断壁。
生死关头,我睁大眼睛,被光线照射得生疼。视野一团模糊,好像刮花的玻璃一般,看不清四周,只好伸手胡乱抓着。坠落的几秒内,有什么东西蹭过手掌,细细长长的,质地坚硬。
我掉在一个平台上,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撞击得错了位。用手摸摸身下的地面,一条一条的板子,中间隔着很大的缝隙。我揉了揉太阳穴,眼睛逐渐恢复正常。原来并不是掉在地面上,而是座吊桥。
木板腐朽破烂,绳子也摇摇欲坠,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产物。我甚至不敢大喘气,生怕下一秒压断桥面。抬手一看,掌心划出了很多血痕,不过我自愈能力强,这点伤口不成大碍。
根据影子判断,上方明显有阳光投进来。但身边依旧阴暗,仍在山体内部。这种地质结构堪称一绝,我不解地想,寻常的山怎么会有上下垂直的隧洞通向外面?
我转过脖子,看到了一根柱子。不,是一棵大树。非常粗壮,至少上百年。
或者说,这棵树没有生长年龄。因为我突然发现,这是一棵青铜做成的树。
四周安静得可怕,古老的吊桥不断摇晃,发出苟延残喘的声响。我慢慢爬了起来,仰起头。青铜树分出了无数枝桠,枝桠又分出更多枝桠,让人望不清顶端。阳光穿过层层树枝照在我的脸上,温度滚烫,完全不像地下溶洞那般凉爽。
我听不见张海藻的声音,他已经摔死了吗?还是另寻通道逃了出去?或是暗中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这是那棵青铜树,难道不是幻境里才会出现这种反人类的东西吗?我到底活在哪个世界中?我只知道,以闷油瓶的性子,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对我再进行一次实验。那么闷油瓶也是幻觉吗?这种念头一经触发,心底忽然有股无法抑制的悲哀。
可是我们之间的精神互动明明那么真实,我想起不久前,无论是在广西的公园,还是爆破时扬起的大量尘土中,我都能感应到他的位置,无比地清晰。
然而,此时此刻,我却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空白,荒凉,无人回应,就好像大洋中只有我一座孤岛。
我挪向那棵青铜树,仔细观察树干的花纹,精致得不像出自人类之手。我看了看四周,会不会马上冒出一个凉师爷?算了,那是当时的幻境。
空无一人。我面向那棵巨大的神迹,完全下意识地,喊道:“小哥。”
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
我扶着枝桠,从吊桥爬到树上。站稳后,在裤兜里掏出一串东西,绑在枝头上当作留给闷油瓶的记号。相思子,多亏我还带着这独一无二的信物。
物质化的阴影依然萦绕心头,“复制”的能力是真还是假?我深呼吸,心道肯定是假的。那种事情,只会在梦中出现。
我清空头脑,踩着一根根的青铜树枝,手脚并用,开始向上攀爬。
所谓蚂蚁上树,其实是个悲剧。蚂蚁还没能爬到树顶,中途就会饿死累死,要么被鸟啄走,要么被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刷下去。现在,我就好比是那只蚂蚁。
青铜树的周围挂着许多吊桥,没有一座不是上了年纪的,应该是铸造后留下的。这么大个的青铜件,耗费的财力人力都难以想象。不仅体积巨大,细节部分的处理也精致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一般的青铜器具上刻些文字,或云纹兽纹,见不到复杂图形。一是技术有限,二是等到人类创造出那些图案的时候,青铜时代早已过去。但这棵树纹路的样式非常别扭,是直线和曲线的组合,看起来有些生硬,却有种奇怪的艺术感。而且线条之间的缝隙细得惊人,甚至可以达到头发丝那么细,简直要把眼睛看瞎掉。
我想不出这会是哪个年代的浩大工程,哪怕是现代的技术也很难做到。除非史上存在着比人类更高级的智慧生命体,不然任何一种假设都说不清楚。
这种无法仿造的风格独一无二,我几乎可以确定,脚底踩的这一棵,就是当年“幻境”里看到的那棵。看来那段经历并不是百分百虚假,“烛九阴”和青铜树的内容竟然是掺杂进去的现实。难道这两样正是秦岭的核心?
如果说那一年的实验和蛇有密不可分的关联,我还可以理解。那么青铜树又发挥着怎样的作用?这棵树出现得实在很突兀,就好像师徒四人的取经路上斩妖除魔,突然钻出来个伏地魔,齐天大圣也不知如何下手。想去问问观世音菩萨,可是菩萨忙着在和蛇妖斗法。菩萨还拿走了金箍棒,不让自己开杀戒。
绕着青铜树的一圈洞壁上有几个洞口,我就是从其中之一掉下来的。我也想过重爬进去,回到溶洞中,问题是迷路的风险很大,遇上蛇的风险更大。
一番权衡之后,我认为还是沿着青铜树向上逃出生天最稳妥。至少这里看上去没有突如其来的危险,只需站稳和控制体力。
爬了大概五层楼的高度后,那些洞口也便处于我身体的水平下方。刚才只给闷油瓶留下一个标记,我想似乎并不足以说明我的行动方向。万一他去洞里找我,那可真遥遥无期了。我扯扯衣服,打算撕个布条下来。
无奈衣服质量太好,手是肉长的,撕不动。要是黑瞎子当时让我练双刀就好了,这样给闷油瓶一把后,自己又能留一把。我心道,还能搞个情侣款,干活不累。
我环顾四周,打算找根最细的青铜树枝把衣服划开。这棵树的粗细分布很均衡,从里到外逐渐变细,因此我踮着脚往外走。脚下的树枝越来越细。我担心会踩断,不敢走得快。
走到无法前进的时候,我停下,伸手去掰树枝。没想到它铸造得那么坚固,纹丝不动,掰得掌心火辣辣地发烫,也动不了它一丝一毫。于是我化掌为斧,看看能不能用冲击力劈下一根。
手只是比之前更疼了,好在它出现了折断的迹象。我稍稍调转方向,抬高脚就要踹。这时余光瞥到一旁,看见不远处的树枝上貌似挂着一团东西。
很像是一个人的上半身,我最初觉得惊悚,后来仔细一瞧,原来是一件衣服。它挂在外围的树枝上,不动分毫。我向下爬了几米,来到那个地方,踩在粗树枝上眯起眼睛看。
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我又不可能再往前走,细枝条承受不了我的体重。那是件烂衣服,发霉腐朽得很厉害,应该在这里挂了一段相当久的时间。头顶的几缕阳光打在上面,呈现出经典的军绿色。
凭颜色还不能断定,不过肩膀上各有一枚肩章,肯定是军装无疑。我对军装没有多深的研究,只能一眼看出那不是现在的服饰。因为那两枚肩章是竖式的,中国历史上,这种型号大约出现在清末民初。
当然,洋鬼子也有竖式肩章,再分为不同的国家和时代,种类更是浩如烟海。这件衣服要么是外国军队的,要么属于中国的军阀派系。无论哪一种可能,只要和军部挂上钩,都非同小可。
传闻中,秦岭藏着一个特殊的国家机关,专门单独研究超自然现象,就连某个家喻户晓的人物也参与到那个任务中去。难道是真的?现在亲临实地,这棵青铜树是挺诡异的,可又会发生什么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说到底,它毕竟是个死物,不能跳舞也不会唱小苹果。
肩章上的图案破损不堪,数量还不少,好像是个高官。带兵打仗无论如何也不会打到这里来,莫非涉及某个不能被载入史册的秘密军令?
第15章 卷二:穿云裂石(5)
虽然这件破军装不能再穿,但未必不代表衣服里没有枪。我想碰碰运气,就慢慢蹲下去拽军服的领口。要是让我摸出一把,说不定还能用用。正在我攥住军领往上提的时候,忽然感到大事不妙。
身后有细微的动静。
时间来不及了,我立马松开手,就着这个下蹲的姿势往下一跳。于是背后那人也中途刹住,停在树枝上。
黑瞎子的速成训练班没有教会我什么,除了一样东西,躲开对方出其不意的第一招。那套一惊一乍的训练方式,能让我在孤立无援的环境里保持自己的警惕心,开小差的时候也能对风吹草动做出反应。躲过了第一次攻击,保住小命,就有了防御和逃跑的本钱。
我转头的瞬间,那个身影再次扑来,我赶忙又跳到下层的树枝上。
短短的片刻之中,我匆匆看到他的脸,没有一点我熟悉的特征,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不仅如此,他的表情也相当恐怖。不是说狰狞阴森,而是面部神经就像紊乱了一样,做出一个不符合人类情绪的鬼脸。
我向下跳了几次,重重落在树枝上,幸亏它们都非常牢固。奇怪的是,在追与被追的过程中,只有自己移动的凌乱声音,脚下的青铜树枝一下又一下传来闷响,我听不到身后那家伙行动的声响。就好像遇见了盖世轻功高手似的,居然都没有生出风声。
每次往下跳,我几乎就要被他追上,这家伙的速度十分迅速。这么一层层往下跳终归不是个办法,可是在平地上过招我更加处于劣势。我非常清楚自己的实力,如果硬碰硬的话,无异于以卵击石。
要是在洞里玩游击战,这家伙会不会迷路?这个想法闪过脑海,我下跳的同时开始向外围移动。最后一次差点被他抓住的时候,我往外一滚,挣脱开来,整个人砸在吊桥上。连口气也不喘,直接奔进洞口。
跑了一段距离,洞里伸手不见五指,视力已经派不上用场,我盲目地向前冲,就算10" [瓶邪]最佳搭档9" > 上一页          12 页, 脚底打滑,也强行在下一秒撑住身子。身后传来脚步声,那家伙就连跑步的声音都比我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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