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搭档完本——by 此处用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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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没有地图,一路全靠指示牌和方向感。两个男人,一条狗。打开广播,哼点小曲。半路上找了个高速服务区,我翻开手机通讯录,给胖子打电话。
那年从西藏回来后,胖子在我的威逼利诱下配了部手机。我再也不用间接通过他的岳父来联络他本人,通讯效率大大提高,但这并不代表我们的通话频率随之直线上升。少打甚至不打电话,才恰恰说明对方的日子过得很好,没有波澜。
现在拨通胖子的号码,我其实有些不安,预感会搅乱他的生活,就像在西藏时?5" [瓶邪]最佳搭档14" > 上一页 17 页, 茄拖裥』ǜ掖虻缁澳茄;八淙绱耍飧龅缁拔也坏貌淮颉R丫叩搅巳松恼庵质笨蹋坏貌蝗ゴ蛉拍切┲匾娜恕?br /> 我打过去等了十分钟,一直是忙音,便放下手机,决定过一会儿再试。他一个大山深处的农民,也不知和谁煲电话粥。我调整座椅,向后一仰稍作歇息。小满哥躺在闷油瓶的腿上睡觉,它的体型将后排空间挤得满满当当,我不由觉得做一条狗也挺好,还可以随时随地吃闷油瓶豆腐。
没歇多久,胖子就把电话打了回来,嚷嚷道:“您忙什么啊忙?这电话老子他妈的怎么都打不通。”
原来我俩掐了点似的同时拨号,自然打不通。我啼笑皆非:“忙着给你打电话。刚才你自己挂掉不就能打通了吗?”
胖子举一反三,回击道:“那你为什么不挂?”
我说我有正事,他顿时提高嗓门,“老子也有正事,这饭还没烧就打电话找你来了,你之前来广西怎么不告诉老子一声?”
他知道?我先稳住军心,直夸他消息灵通。胖子的情绪越发激动:“拍卖会对吧?还有小哥,咱小哥不是去山里当看门大爷了吗?为什么你他娘的身边站着个小哥?”
我心说他怎么成了千里眼顺风耳?山里消息闭塞,胖子居然知道得这么多。我一问才明白,今天胖子打扫卫生,找旧报纸擦窗户,在当地新闻里看到张图片。一则拍卖会失窃新闻,照片占个豆腐块大小,偏偏就把角落里我们俩的背影拍了进去。
胖子得意洋洋,“就你俩那小身板,没人比老子更熟悉。要不是胖爷眼尖,你们两个背着老子还不知道去哪里逍遥快活。”
我听了这话有点心虚,没法反驳。我该怎么委婉地告诉他,他的两个好兄弟确实变成了逍遥快活的关系?胖子一个劲追问小哥出关的原因,我就说高人出关,为了降妖伏魔。
我想起张家楼的要事,道:“你那边很快会热闹起来,霍家的队伍要去古楼,张海客的队伍要截胡。你把热情待客之道拿出来,准备点土特产。”
我把目前霍家的形势简单说了下,胖子感叹自己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丫头那俩不成器的哥哥,年轻的时候全四九城都没人看好他们,怎么现在就成了俩霸王?”胖子一拍大腿,“合着霍家一直觊觎小哥的财产啊!老太太死了还不够,又来俩儿子!刚才你说香港佬会来?不是我说,胖爷就怕俩耳朵一听到那口音,浑身不舒坦啊。”
胖子和我一样,看着他们不顺眼。我说没办法,男儿必当以大局为重。胖子道:“你俩也过来吧,多少年没见小哥了,快忘了他长什么样,老子还以为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了。”
“我们得去北京。”我过意不去,道:“之前发生了很多事,一时半刻说不清,总之守住小哥家祖坟,看看姓霍的想干什么。有问题问张家那些人……”
胖子打断道:“我就算问了,你觉得他们会说真话?”
“你他娘不就是想见我和小哥吗?”我笑起来,“等这事完了,随便你来找我们,给你开个五星酒店豪华大床房。”
胖子何等聪明,道:“等这事完了,老子怎么知道有没有牛鬼蛇神出来凑热闹?到时候指挥部再下个调令,让老子跑到天涯海角去?”
我也鬼扯道:“所以要看你这回的表现,表现得好了,记一等功,给朵大红花,赏半年探亲假。”
其实我听得出来胖子跃跃欲试,如果他不愿意,早就百般推迟,编个理由搪塞我了。他骨子里不适合拿锄头,适合拿雷管,在寨子里看到个窜天猴都能激动半天。
牛鬼蛇神冒出来不少,张海客会如何向胖子解释?我只希望胖子老当益壮,脑筋还能转得过来,把庞杂的信息量消化干净。毕竟有些事情,我也是过了一段时间才习惯。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了。
(卷二 完)
第21章 卷三:金石为开(1)
我和闷油瓶进了北京城后,迎面而来一波堵车大军。这里的道路不光地面上复杂,空中立交桥也复杂,不得不搜网上地图,可老版本跟不上新建筑。手机开了一小时导航,本就不多的电量仅剩一丝,我赶紧让小花派人来接。
解家开来一辆名牌黑色SUV,空间宽敞又马力足,两者比较之下,原先的那辆灰色小汽车便被我扔在路边一个野停车场。那伙计受小花吩咐,要把我们直接送去商量,我摆摆手,“不急,先住下。车留给我们,你可以走了。”
小花给我们找的住处,位于长安街附近。我本以为会住进他家别墅,到了那发现是套公寓。让我突然融入现代都市,还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小满哥反倒丝毫不怕生,首当其冲跑进去转了一圈,探索完领地后就窝在书房里。
我拽它出来,小满哥却像条死鱼似的赖在地上。我抬头扫了圈这个房间,整堵墙全是书架,却空空如也。书桌旁地板上的插座也明显使用过多次,但桌上并没有电脑和台灯。
前主人搬了出去,或者,这套房本身就用于出租。我想了想,打开角落的柜子,因为没打扫干净,里面有一小袋散落的肉干,立马心道原来如此。小满哥原地满血复活,冲进来夺肉而逃。
我决定对它放任不管,先和闷油瓶把温饱问题解决了再说。去了主卧,看到闷油瓶竟然非常居家地在衣柜里翻出被单,抽出来铺在床上,有几分过日子的味道。可惜铺出来的效果不伦不类,我抢过他手中的活,“看你这手法,肯定没做过家务。”
这张备用被单和酒店里的类型一样,我差不多能肯定,这套房是用来出租的。房门钥匙是伙计给的,小花什么时候做起房屋出租的生意了?
我给闷油瓶做了遍家务活的正确示范,他站在我身后,开口道:“什么时候去?”
“赶时间没意思。如果你是汪家,你会选哪一个?北京和广西,吴邪和张家楼。”
闷油瓶看着我,当即会意,“我们不知道汪家怎么选。”
我点点头,“所以,给足他们时间,不妨就让他们去全力以赴,去做一套成熟全面的安排。”
这个策划显然风险极大,是我在来的路上早就想好了的。也许需要具体解释一番,但此时的对象是闷油瓶,我相信以他的经验和我们的默契,他一定理解我的意思。
门口传来脚步声,我俩同时抬头,听到一个人敲了敲门。我正想去开,没走几步,那人却从外面开了门。
秀秀拿着钥匙站在门口,对我说:“这个地段的房租可不便宜,你要住几晚?”
她的脸上明显有这几年岁月留下的痕迹,但不妨碍我认出来。我笑笑,“原来你是这里的包租婆?”
秀秀看到我身后闷油瓶的脸,惊讶道:“是那个小哥?你们……”
我爽快地承认,“对,还是我们。你就当是新月饭店的那时候,让我们免费住吧。”
秀秀走进屋,关上门,“多一个人也好,奶奶的老屋子你们什么时候去看?很快天就要黑了。”
我让她别急,至少别让我们空着肚子干活。于是秀秀打了个电话,二十分钟后楼下送来了外卖。送饭的伙计站在门口,我数了数份量,“两份不够。”
秀秀看了看厅内,道:“这里除了你和他,难道还有第三人?”
我正要开口,小满哥飞速从房间里奔出,掠过我们三个身旁。它好像闻到了饭香,我对秀秀解释道:“我儿子饿疯了。”
但小满哥对饭菜竟并不感兴趣,而是如离弦的箭一般射出门口,差点把那个伙计撞倒。它奔进楼梯口,身躯以一种跳跃的姿态踩着台阶下楼,一去不复返。
秀秀愣了下,接着道:“你在学你爷爷?”
我没空回答她,和闷油瓶追了出去。一旦小满哥表现得如此这般,就说明附近有情况。汪家的动作怎么可能这么快?还是说,本来就有布置?
小满哥下了两层楼,我顾不及喘上气,急着把它追回来。闷油瓶却脚下一顿,仿佛察觉到什么事情,停在原地。我回头看他一眼,“不追了?”
闷油瓶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但精神明显放松下来,像是在轻敌,准确地说是压根不想出手。我眼看小满哥闪进了某层楼,便跟上前去。虽然不知道闷油瓶为什么放心,但应该没有大碍。
然后我就看到,小满哥的身子被夹在那扇房门中,并且是空中的位置,似乎是跳起来攻击到一半被人给卡住。屋内的人抵着门,有意困住它。小满哥痛苦地大叫,我心里猛地一抽,自己也特别不好受。
我三步并作两步,抬腿往那扇门上重重一踹,撑开门缝。小满哥得以挣脱,一落到地上就往里面跑。我迅速向屋内看去,正巧和那人打了个照面,居然是个熟人。
黑瞎子怒道:“吴家就喜欢养疯狗!”他话音未落,又在小满哥的追杀下连忙逃命似的跑了十来步,向上一跃,在卫生间里抓住了挂浴帘的横杆,以臂力保持引体向上的姿势,两条腿也缩了上去。
小满哥跳了几回,几近咬到他的脚,但黑瞎子不甘示弱,悬在空中对准它踢回去。这场一人一狗的对决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道:“回来。”
小满哥听到我的命令,向后退了几步,眼睛仍死死盯着上面的人。黑瞎子被一只狗追得有些狼狈,冲我道:“你这狗怎么敌我不分?”
我走过去摸了摸小满哥的背,它是极通人性的,坐了下去,温顺地低头,轻轻拱我的手。黑瞎子惊魂未定,依旧抓着杆不敢下来,催促道:“你快把这狗抱走。”
我搂着小满哥的脖子,道:“赶紧下来吧,它不会咬你。”
直到这时闷油瓶才走进来,静静站在我身旁。黑瞎子看了看闷油瓶,更加气愤,“你们一家三口人多势众!妈的,吴家的狗从来不待见我。”
黑瞎子轻轻跳下来,揉了揉手臂肌肉。他挂在上面几十秒,倒也足以证明双手和手臂的力量有多厉害。面对我的儿子他仍心存忌惮,保持着距离,顺手抄来拖把,握在身前作为防范。
但小满哥出现了那种作战反应,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上下打量着他,“这只狗不会无缘无故攻击别人,你是谁?”
秀秀从楼上走下来,她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对我们道:“怎么跑这来了?这一套是我租给他的。”
我非常警惕,一边飞速思考一边提防这瞎子有所动作。他煞有介事地挥了挥拖把,打出一招棍法,道:“你们要租房子吗?租房子也不能强闯民居。”
我顿时觉得无法接受自己的那个猜测,摇摇头道:“我没有给我的狗下任何指令,它完全是依照那套固有的方式行动。”
闷油瓶转头对我道:“别多想,他不是。”
我看了眼闷油瓶,稍稍放松下来。他们两个以前因为陈皮的缘故,有过私交不奇怪。如果说两人对外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都具备一些神性。我现在正处于剥离闷油瓶神性的阶段,但黑瞎子这个人,我是自始至终都看不懂的,哪怕后来拥有了那种窥探意识的能力,这个人对我来说依然犹如一团浓雾。
我微微挑眉看着闷油瓶,希望他给我个解释。闷油瓶轻轻拍上我的肩,开口道:“先回去。”
秀秀姑且充当一次和事佬,“能不能分个轻重缓急?可以放的问题就暂时放一放。”
黑瞎子低头盯着小满哥看了很久,一脸研究的神色,玩味道:“你们姓吴的真有意思。如果你心里有什么疑惑,我想你大可放心。”
毕竟北京之行的重点不是这个戴墨镜的家伙,秀秀和闷油瓶两个人对我一个劝一个牵。闷油瓶握着我的手腕稍稍带力,我本也打算回去了,就轻轻回握住他的手。秀秀似乎没注意,带我们回到楼上,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黑瞎子:“三个月了。要是这个月再不交房租,我就得断你的水电气了。”
黑瞎子像送走一尊大佛似的,把小满哥送出了门,对于秀秀的话也就笑笑应对:“姑奶奶,我知道你不会断的。”
我们前脚刚走,黑瞎子便用力把门关上,像是赶紧和这只狗撇清关系。我回到原来楼上的屋子,问秀秀:“你和那人交情很好?”
秀秀随意道:“泛泛之交都谈不上。要不是霍家欠他人情债,我早把那种租客轰出去了。”
我挠挠小满哥的脖子,看它露出快活的神色,又问道:“那刚才是?”
秀秀狡猾地笑了一下,“我管你们有什么新仇旧恨,反正我这边的事情不能耽误。那个人身上似乎总有很多谜团,作为旁人,我们习惯就好。”
她款款坐下,进入正题,“奶奶房子下面的东西,你们必须去探一探。不过,我还得想个法子把你们送进去。”
我心道,区区霍家旧宅断然是防不了闷油瓶的,就指了指他向秀秀打包票:“随便什么地方他都有的是法子进去,这个你不必担心。你先说说,房子下面有什么?”
秀秀想了想,兀自说道:“那个故事……还是先说那个吧,反正情况差不多。你知道霍家有很多房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