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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搭档完本——by 此处用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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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客一愣,“我还没有说那个故事是什么。”
这一切催生出的某个想法几乎令人发狂,但是我告诉自己,深呼吸,与人过招先从起势开始。如果说他们的目标是一只无价的黄金鸟,那么黄金鸟选择反杀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是最狼狈的那种。甚至,最终将局面逆转,并非不可。
正面干架肯定行不通,那样对方会立即做出调整,哪怕视死如归的挣扎也依然跳不出怪圈。一瞬间的翻盘,要的是蓄势待发的储备。不如模仿他们的经典套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想起生物学上有个著名的实验,研究的是条件反射。每次给狗喂食时摇响铃铛,久而久之的科研记录后,人们发现,光凭铃声就能使狗分泌唾液。这种对生物的控制固然可怕,不过更值得玩味的是,其实这里面包含了另一层条件反射,做研究的人却没有在意。
每次实验对象做出反应的时候,分泌唾液也好摇尾巴也罢,研究人员必会拿出纸笔记录,并加以分析。所以在那些研究者身上,不也存在同样的条件反射?他们,也是一群可供观察的实验对象。
我把斗嘴的那两人打发走,在屋里一边推演一边和闷油瓶交待想法,从宏观的概念到局部细节的实现。我承认,这种时候确实要给我一个倾泄口,而闷油瓶是最最合适的人选。他是我此时唯一的参谋,也是改良者和修?5" [瓶邪]最佳搭档24" > 上一页          27 页, 娜恕?br /> 时间过得飞快,我俩交流得非常顺畅。等我闭上嘴,已是口干舌燥,喉咙冒烟,声音越来越嘶哑。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正视他的眼睛,道:“疯狂吗?”
他轻轻摇头,“不论如何疯狂,都信你。”
我疲惫地点点头,随即意识到,还远远未到休息的时候。闷油瓶一把勾过我的肩膀,舔湿了干燥的嘴唇,深入地缠绵。舌头进来翻搅安抚的时候,我从未像今天这样,强烈地想把自己从头到脚整条命都送给他。接下来的路,希望我们能走到终点。
我最后一次把小花约出来见面,地点是在一家咖啡馆。那家的名字很奇怪,叫什么什么羊,位置藏在胡同的深处。
非常隐蔽,胡同外的街边是一串鸡零狗碎的拥挤铺子,从卖单车的到染发的,让人根本想不到里面是怎样一番曲径通幽的景色。一路上经过了十多根滴水的晾衣绳,才看到那家咖啡馆的前院。院子里栽种花草,桌椅也充满浓浓的小资情调。
解家最近不如以前,我看见小花就坐在店内,隔着玻璃朝我招手。我在他对面坐下,翻开桌上的价位单一看,叹道:“我就不该相信你这种人会有变穷的一天。”
这家的格局不大,客人也少。按理说开在高校附近,生意不可能不红火,但也许是位置和价格的原因,此刻除了我们之外,只有两个学生模样的人,在角落里谈论什么研究课题。
“我想来想去,这是全北京最隐蔽的一家咖啡馆。”小花道:“应该合你心意了吧。”
“满意。”我说,左右看了一圈,书架上摆满了宗教书籍,“店主是基督教徒吗?”
“从咖啡馆的名字当中,你就该明白。”小花微笑道:“《圣经》里多次用动物来指代人,甚至是耶稣。”
店外一间单独的小屋里,有一群年轻人正在进行赞美诗的合唱排练。歌声隐隐约约传入耳中,别有一番空灵感。我自嘲道:“我是个俗人,接下来的话题岂不是与这种氛围格格不入?”
小花专心翻阅这里的留言簿,头都不抬一下:“耶稣也是要用金钱买面包的,上帝不会嫌弃你俗气。”
我的目的被他识破,干脆道:“那你能给我多少面包?”
小花一顿,抬眼道:“你不会向上帝祷告吗?”
“既然那个上帝把我们看作圈养的羊群,我只好尽全力逃出这个羊圈。”我用淡淡的口吻说着,“你也是。”
小花此刻的处境并不容易,我们都是偌大羊群中的一份子。如果我猜的没错,解家多半是准备以消匿的姿态躲过这一波,从那个电子口令卡就能看出来。小花没有因为我的一两句话就激动起来,而是反问道:“逃得出去?”
我决定只对小花展开一小部分,就道:“那个姓黎的负责人,他儿子很不错。有他在场,某些东西才可以发挥作用。”
小花预感到我的弦外之音,挑了挑眉:“所以?”
我接着讲下去,“这么说吧,他比我更有用处。”
第33章 卷四:匪石之心(3)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小花看着我,说:“你和那小哥商量好了吗?”
他不问究竟能发挥什么作用,也不问我的意图为何,更不问所谓的上帝在哪里,或者是我想搞什么鬼,偏偏问的是这样一个致命的关键。小花实在很聪明,因为那些问题我可能都没法向他解释,唯有这个问题是我可以透露的,却又是不得不谨慎回答的。
“我只是相信我的搭档。”我答道。
小花若有所思,然后道:“你想喝什么,来杯牛奶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揉了揉眼睛,心说自己的精神状态难道看上去不正常吗?外面唱诗班的声音飘在空气里,好像在宣扬什么上帝创造了天地。近些年越来越多的家庭信仰外来宗教,我对那些东西从来不感兴趣,如今听着那种歌词,莫名感到不舒服。
兴许是因为谈论到宗教,柜台后的那个店主在意地看了我们几眼。我喝下一大口热牛奶,改变话题:“先不说那些洋人的文化吧,我以前听说你们这行,讲究一个三分生。”
价目表里并没有单独列出牛奶,我手中这一杯还是小花特意交待的,店主也答应了这种要求,小花应是多次来过这个地方。他大大方方道:“三分生,意思就是说,唱戏时切不可过于娴熟。”
好比一出梁祝,千百遍被搬上台,每一句词都唱烂了,每一个眼神都演烂了。台下的人们没精打采,从始至终看不出一点新鲜感。按部就班地唱那么一通,只是浪费了自己的体力和嗓子。
然而台上的动作,有着无尽的细节值得推敲,越深入研究,才能懂得越透彻。戏本做了微小的改动,最后观众才会醍醐灌顶:原来这一出戏,是不一样的。
牛奶甜腻腻的口感在嘴里发酵了似的,顽固得挥散不去,让人陷入一种又沉又浓的麻痹中。可能托了这杯牛奶的福,接下来我一连好几个晚上的睡眠都不错。偶尔做个梦,仿佛仍能感觉出那股残留的味道。
“有个大师讲这套理论,不是全生,也不是半生,就是三分生。因为,‘生’,是建立在‘熟’的基础上。”这次的梦里,还有小花的声音,那天他说过的话又回响在脑海里。
我睁开眼,从梦中醒来。心里算着日子,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嘴里的牛奶味早已荡然无存,现在取而代之的是乏味的干燥感。眼下我在火车里,只能靠睡觉打发时间。路程从东向西,唯一的乐趣是一路上观察植被与建筑的变化。
一个星期了,我心说,也不知道他们到了没有。
如今铁路系统日益完善,从北京可以直达拉萨,再转林芝线到达林芝地区。虽然我要去的地方在全西藏中海拔最低,可少说也得两三千米。铁皮车厢逐渐提升海拔,好处之一是可以让身体慢慢习惯高原环境。
整节车厢的人都在着手整理物品,哑姐过来喊我:“三爷,还有半个小时到站。”
即便我知道,此时没有太多事需要我去费神,依旧是控制不住地去回想。那天与小花一别后,我调动了所有我能调动的人,也包括我自己。解家的电子口令卡和胖子一起留在了帝都,张家人前往内蒙古,跟随霍害们的人手,去那个叫做古潼京的地方。
霍家不可能止步于那堆箱子中的古尸,后面的行动势必是多次反复的。说实话,我已经不介意他们家的介入了,不但有人为我们带路,而且人数越多,越能突出我在里面设置的那面显眼的旗帜。
临行前我最放心的一件事,就是把拐带未成年的任务交给张家人。张海客他们骗人的手段我亲身领教过的,骗一个小鬼头那都是杀鸡焉用牛刀。我看见黎簇站在张家队伍里,那副表情与我当年倒有几分相似,就知道张家骗人的功力没有退步。
黄岩把霍家运来的一具古尸“借”给我,我又“借”给张海客,貌似最后“送”到了黎簇家里。张海客说,论拐骗青少年,其实他们没做什么。至于具体的运作过程我不得而知,张海客如何像以前骗我一样骗那个小鬼,又说了哪些天花乱坠的话,我更无心探究。
张家人那天只是接到他们族长的命令——必须带上这个未成年的家伙同去沙漠,但心底肯定不免存疑。张海客将信将疑,曾偷偷问我这个孩子的作用。我一脸天机不可泄露,告诉他:“这个孩子能做到的事情,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你们要相信一个青春期少年的直觉。”
我联系了杭州那边,与二叔的关系终于缓和,于是他的人把黑金刀送来北京,之后将随张家队伍去往沙漠。那阵子所有的操作由我发号施令,他们整支队伍对此有种莫名的不满,于是我最后云淡风轻地补几句话,对张海客道:“这些主意不是我一个人出的,小哥也有份。现在这个年代,你们就别瞎想什么红颜乱政的历史故事了。”
我们一队人在林芝站下了火车,高原的空气寒彻入骨。明明才是秋天,西藏就有了入冬的气氛,我裹紧身上的冲锋衣,招呼他们去租辆大巴。按了按外衣里的手臂,伤口还有几丝疼。出于海拔的缘故,云朵都压得很低,融在天边的白雪里,满满一峰顶。
也有最不放心的一件事,就是闷油瓶。碍于头疼的户口问题,那家伙只能另选交通路线。张海客说过一句,他们会在阿拉善盟等族长前去会合。我也不清楚闷油瓶究竟会拖慢几天的进度,反正从规划上说,我和他从此分开,一人沙海,一人藏区。
我儿子也交给了他。这话听起来奇怪,像在决定什么孩子的抚养权,不过那边的战场一触即发,多条小满哥就降低一分风险,相比之下,我这边的情况闲散许多。
所以我身边只有一些吴家的部下。很多人都无法理解我的行为,至少张家人有点惊讶,吴邪竟然不再和他们族长出双入对了,感情变淡还是小别胜新婚?
说到底是香港来的,我觉得他们很有八卦娱记的潜质,那支队伍以后退休了当当香港记者也不错。面对那些乌七八糟的猜测和奇奇怪怪的想法,我压根懒得召开新闻发布会,也没法向他们说明白。
找来的大巴司机不是藏族,他本身就是在这里拉活的外省汉人,正好帮我们省去了翻译的麻烦。我一说墨脱县三个字,他当即明白,很快谈定下来。
队里有几个伙计还略显兴奋,似乎把这当成了旅游福利,我心说过不了多久有你们哭的时候。哑姐考虑得最远,她望了望那些雪山,低声问我要不要买些登山的装备。我摆摆手,说你多虑了,我叫你们来不是爬珠峰的。
我心里清楚得很,这支队伍的素质当然比不上张家。但是这一回,我需要的正是这些人。
队里年纪最小的就是皮包,我没想到他最后留在了哑姐手下。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大巴上坐不住,主动来问我去墨脱要做什么。
“找东西。”我高度概括,“是个技术活。”
这个伙计心里另外藏着东西,我感觉得到。果然,下一个问题接踵而至,皮包问:“那个哑巴张不跟我们一起吗?”
这个问题一出来,整个大巴车厢里好像安静了一半。哑姐坐在前一排,侧头朝皮包瞪了一眼,他假装没看到,表情仍和聊家常一样。车里其他人等待着我的回答,这不是我的错觉,他们确实仔细听着我和皮包的对话。
我心里长叹一声,该来的总要来。时至今日,道上那个八卦还没有消散吗?
他的那个问题其实有另一层含义,也就是说,他们知道我一直与闷油瓶一起行动,只不过今天才独自来了西藏。吴家的普通伙计不可能如此了解我的情况,一定是别人透露给他们的。我暗中想了想,难道是这队人去广西的时候?
我把自家的队伍交给胖子,是让他进古楼的时候带上可供支配的人手。难道胖子这么多嘴?他究竟给这些人灌输了哪些思想?我一想到胖子在北京对我们说的那些话,就无端觉得头疼,他该不会当真猜到了我和闷油瓶的事?
当初张家人是立即接受了这件事,丝毫不觉反常。但是我吃不准大巴上这些人的态度,两队人马有着天壤之别,我觉得还是暂且含糊过去比较好。我随口道:“他忙着他的事情。”
车厢的背景音重新吵杂起来,然而,皮包接着问:“他那人,不容易夹得到吧?”
于是其他人再次迅速减小音量,我维持着和皮包一样侃大山似的淡笑,道:“运气好而已。”我心里想的是,要是再多问一句就立马把你扔下车去。幸好他没有继续好奇,一看套不出什么话,便闭了嘴。
何止是夹一次喇嘛,老子野心勃勃,是要将他收归吴家麾下的。看来我以后在他们面前还是安静装逼的好,免得拉近关系后还得面对这些乱打听。
一路大巴坐下来,我也总算明白了这队伍里为何会有哑姐。她一个女人原是不擅长那些的,但是她另有一套,很会与其他人周旋。就好像人际中微妙的圈子,她的存在能将长沙那些人凝聚在一起。
我已经不记得那个雪原之下的村落遗迹具体位于何处,最多只需要一个带路的当地人,剩下来的工程量便无法估量,后期很有可能深入雪山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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