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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爱霍去病完本——by 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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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蓦然被重重地敲了一下。的确,大家都知道公孙敖的兵士尽折在李广手中,然而赵信身为北军校尉,公孙敖手里损失的七千人,其中有多少从前一直跟着赵信的兵马,不论今日在座的其他人是否知情,我必须承认我对此一无所知。
“好了,都已是过去的事儿,各位莫要再争论。”二舅站起身,示意众人暂停。他挑了根杆子,推着面前沙盘里的红色石马向西移去,“臣这里有个建议,既然太仆大人已经探明阴山古道的兵力分布,正说明匈奴右贤王与白羊、楼烦两王因为部落土地倾轧之事,依旧势如水火,僵持不下。鹬蚌相争,便是我们渔翁得利的机会。”
***
“这小子就是霍去病。”散会后,二舅招手示意我近前,将我介绍给之前拱手的男子。
“去病见过李息将军。”此人方才说自己一直镇守北境,我已经猜到他就是雁门之战同二舅打配合的大行令李息。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卫将军这外甥聪明伶俐得很,臣尚未自报家门呢,他已经知道臣是谁啦。”李息见到我好一阵乐呵,三两下便把我的头顶揉成一团鸡窝。
“李将军别忘了,去病也是陛下的外甥,臣整日里瞎忙活顾不上他,经常把他丢给陛下管教,他那套识人的本事料想是从陛下那里学来的。”二舅谦道。
“哦?陛下亲自教导?这样看来,霍贤侄可谓‘天子门生’喽。”
“可以这么说吧。”话音甫落,二舅眼中似乎掠过一丝得意的神色。
“韩将军今天在朝堂上欺负舅父啦?”离开上林苑的途中,我开口问道。
“这倒没有。”二舅否定我,“韩将军只是对陛下令他转攻为守,屯军雁门之事有些微辞。不过韩将军的态度完全可以理解,毕竟他曾多次带兵出击,转战南北,东瓯和马邑之役均出力不小;如今被派给我这样的新人做后勤,换了我是他,恐怕也不那么心甘情愿。”
说话的当口,我抬头,望见对方羽睫下的阴影。基本上,根据我总结出来的二舅用词规律,他若是干脆利落地吐出“没有”二字便打住,而非附加一大段儿拖泥带水,我才敢相信是真没有。
“为什么这次出兵不打单于军呢?”我换了个话题问。
“舅父先考考你。”谈到用兵,对方顿时兴致勃勃,“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后面一句是什么?”
“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我接口。
“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
“守而必固者,守其所必攻也。”
“故用兵之道,示之以柔而迎之以刚,示之以弱而乘之以强?”
“为之以歙而应之以张,将欲西而示之以东。”我补充道,“这句出自淮南王的《兵略》。”
“记性不错。”二舅颇为满意地点头,“如今咱们面临的问题就在于,汉匈边境线过长,需要守备的地方过多,而匈奴人擅于骑兵突袭,无所忌惮,倘若同他们硬碰硬,我军必趋于被动。想要扭转战局,须如孙武之言,‘攻其所不守’。”
“我明白了。”我回忆起刚才看到的沙盘推演,二舅同李息计划分兵两路,一路在东佯动牵制,另一路向西偷袭河朔,也给匈奴来个声东击西。
“说到兵法,今日找你来,其实另有原因。”二舅接过侍卫递还的印扣,领着我通过未央宫西阙,“平阳长公主告诉我,你休沐日去公主府,与小侯爷同席研书?”
“啊?嗯……”我支吾。被二舅突然这么一问,我脸上唰地火烧火燎起来。那天出门之前,我告诉二衿娘我去组队蹴鞠,结果变成与小侯爷一块儿读书,顺便做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下午还陪他去逛西市。总之,就是没去踢球。
“长公主说,你俩在读《孙子》兵法?”对方拖长了音调,笑意不断加深,他知道我早已经读完这些初级课程。
“平阳侯没读过,我正好也忘得差不多了,就陪他顺便温习温习。”我挠挠头,迅速找到借口,“孔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舅父,你说是吧?”
“温习的效果不错。”他伸出手指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走,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
***
天禄阁,别名天禄七重塔,除了前殿,它和石渠阁应该是未央宫里最高的二座建筑之一。天禄阁藏书,下至琴棋书画,中有商农医卦、再往上为诸子百家,更上层兵法律令。越往上,典籍越珍贵,内容越生僻。
“绝大多数兵书收藏于第五层,一些名家亲手著作的典籍则收藏于更高处。”二舅一边介绍一边领着我向上爬。
终于一口气爬到第六层,二舅开始在那些堆得比我还高的书海里翻找。显然,这一层使用率较之前几层低,穿竹简的牛皮绳普遍比较新,书籍积灰严重。
“喏,这是姜太公《六韬》。”二舅朝我手中摞了五本木简,最上面那一本粗体大篆写着“周文王师姜望撰”。
“这本,黄石公《三略》,也是好东西。”一摞细封竹简被叠放在之前那五本上面,我定睛一看,扉页左下盖着朱漆小篆“留侯印”。
“咳……咳……”我已经被埋没在书简的烟尘和气味里。
二舅终于停止了翻找,掸了掸衣服上的灰。
“先看这么多吧,这些书,足够你俩研习到我班师回朝。”他的语气,似乎对这次出征格外有信心。
我抱着书简,踟蹰了一下。
“舅父,真的没有《韩信》兵法吗?”
二舅的笑容停住。须臾,只听他叹道:“很不幸,淮阴侯兵法已经遭毁,我亦未能拜读。”
果然,又是这个答案。
“留侯这本《三略》应是与淮阴侯同时成书的,你可以先读读。”见我耷拉着脑袋,他安慰我道,“长乐宫里也许藏有淮阴侯著作残本,我可以帮你去问问。”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就好。”找书的事儿我不想再劳烦二舅。更何况,这其实一直是我的一个心结。
“去病你等等。”二舅叫住正欲转身离开的我,从我手里分了一半竹简抱着。
“虽说舅父让你看兵书,但是你要记住,兵书不等于兵法。没有任何两次战况彼此相同,真正的兵法,立于兵书之外,取势自天地之中。”末了,他语重心长地叮嘱我,“总而言之,尽信书不如无书。”
第44章 44 大捷
厢房的门“砰”地一声被踢开。
“走走,都随朕去上林苑。”
我拼命揉着惺忪的睡眼。
“今日还要去太学呢。”缺课的话,公孙太傅会生气的。
“去什么去,快起床洗漱,跟朕打马去。”天子乐颠颠地搁下一句话,迅速消失在门口。
我伸伸懒腰,连打几个哈欠。
隔着个荞麦枕,苏武这小子还在被窝里蒙头大睡。
“喂,陛下叫你起床啦。”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这浴池好大啊。”苏武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我得去求陛下,让我以后常来宫里住。”
“要是你有机会去甘泉宫,就不会觉得温室殿的池子大了。”我爬出浴池,闭着眼睛由内侍擦拭头发,留下苏武一个人在池子里开心地扑腾。
人说春困秋乏,可是最近不知怎么,仿佛总也睡不够。这也得怪苏武,昨儿半夜里我睡得好好的,猛得睁眼,只见一个黑魆魆的影子伫立在榻边,正用幽怨的眼神盯着我。
“大半夜不睡觉,扮鬼出来吓人?回你自己房间去。”我没好气地吼。
“表哥,我认床。”苏武委屈地说。
***
数日前。
椒房殿里围着一群人,小皇子殿下被宫女倒提在手中,奶妈正忙乱地拍着他的背。
“卫伉你这瓜娃子,给我出来!”庭院深处,二衿娘苏葭的暴喝在廊柱间回响。
“怎么了这是?”宦者掀开帘子,天子抱着个蜡烛包从里间跨出来。
“据儿又被伉儿喂进不该吃的东西。”小姨望见地上黏糊糊一团还在蠕动的物体,舒了口气。
我忍俊不禁。上次是苜蓿草,这次被喂甲虫,刘据的食谱还真是丰富。
其实我现在十分同情小姨。苏伯父随二舅一起奔赴前线,小姨不知哪根筋搭错,邀请苏葭带着四岁的卫伉和刚出生的小表弟进宫将养。唉,椒房殿从今日起,注定会热闹非凡。
“去病——咦?”天子的目光落到我身上,“外甥束单髻啦?”
“啊?是。”我不自然地举起手,碰了碰脑袋上的玉簪。
天子盯着我头顶嘿嘿笑了好一会儿,方才扬起手中的蜡烛包:“来,帮这小子想个好听的名字。”
蜡烛包里那只皱巴巴的小猴子,硬是捱到他爹奔赴前线才出世,到现在名字都没取。
我略一思索。
“单名一个‘信’字,如何?”
天子额间数道黑线。
“卫信?去病你怎么也跟着起大俗名?”他摇头道,“朕这儿已经好几个‘信’,换个文雅的罢。”
我还给天子一个白眼,指向身边的小跟班:“臣一时想不起来其他名字,苏武平日里喜爱诗词歌赋,陛下问他罢?”
“臣建议,可将单字‘信’换作二字‘不疑’。昔日留侯次子就叫做张不疑。”苏武眨眨眼睛,拱手回复天子。
天子瞪着我俩好一会儿,终于泄气地摆手。
“算了算了,还是等娃爹回来再取名罢。”
***
艳阳高照,鸟语花香。我跟随陛下打马出西直门,朝上林苑一路行去。
建章宫前旌旗一片,浩浩荡荡数十人的骑兵队伍列阵而待,大姨夫、荀彘、公孙敖、李椒等人均已整装待发。
“今日谁的猎物最多,朕重重有赏!”天子手中箭矢消失在空中,奔蹄之声顿起,挟裹阵阵烟尘踏上司马道。
我心中默默数着经过我眼前的骑兵。除了那些我所熟识的人,今日随行的郎官队伍,似乎要比往常多出一位。
大约二个月前。
“芄兰之支,童子佩觿。虽则佩觿,能不我知?容兮遂兮,垂带悸兮。
芄兰之叶,童子佩韘。虽则佩韘,能不我甲?容兮遂兮,垂带悸兮。”
“走开走开,马蹄不长眼,好狗不挡道。”曹襄不耐地驱赶着那帮挡在马前的捣蛋鬼。
“不过是些刚学会《诗经》就跑出来显摆的小孩,你越是理睬他们,他们越蹬鼻子上脸。”我挽起缰绳,径直从那群小屁孩中间穿过。
我俩的座骑均是西域品种,他的是黑鬃白马,我的是汗血白马,并排走过长安城的街道,自然十分引人注目。
其实,被好事的小子追着打趣,念几句诗,我倒不很在乎,他平阳侯可拉不下这面子。说实话,我有点后悔告诉他今日要去天禄阁的事儿。平阳侯那郁闷的表情,不禁令我回忆起临出门前的情景。
“每次都被你解散发髻,这样一乱一束挺麻烦呢。”我坐在铜镜前,朝身后举着齿梳的家伙抱怨。
休沐日本想独自前往天禄阁,不过五天没见小侯爷,不知道他在军营过得怎样,有些想念,便晃去公主府。可想而知,刚入府便被对方拐进卧房,摁在榻上翻来覆去地折腾,此时此刻腿依然有些打软。
“弟弟的发丝比女人还光滑,我忍不住想摸。”大手在我头顶揉了几下,他偏过头思索片刻,“为兄有个主意,你等一下。”
曹襄匆匆跑出门,我拈起一撮头发,在指尖捻了捻。相比其他人,特别是敬声表弟那样的卷毛,我的发髻的确格外容易开散,不过貌似我们卫家人的头发都这样,我也就从未在意过有何特别。
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根红玉簪径直穿过头顶正中。
“小公子皮肤白皙,绛红最衬肤色。”端着托盘的侍女解释道。托盘里盛满各种颜色的发带,以及一整排五颜六色的玉石发簪。
“弟弟整个人气质完全不一样了呢。”他挑起我的下颚,俯身轻轻啮咬我的唇,“看着这样的你,我又想要了怎么办。”
“再不走天黑啦。”我果断地推开他。
天禄阁一如既往的安静。我趴在书堆里吭哧吭哧地翻找,这是我第三次前来天禄阁,这种禁籍想必不会被列在目录里,只能靠自己去碰运气。
曹襄负手好整以暇地静观我与灰尘搏斗。
“弟弟还在寻那部兵书?”
“我不相信我找不到一丁点与淮阴侯有关的内容。”关于韩信的一切,就像完全被抹去了似的,连那些张良的著作,里面某些竹简也已明显被人拆走,仿佛大汉曾经的齐楚王只存在于传说中。
曹襄透过窗棂望向长乐宫的方向,眉心渐渐拧成一个结。
“弟弟不是没听说过吕氏手段之狠辣,既然连皇子都能弄死,把淮阴侯戳成筛子的人,怎么可能漏掉他的论著。”说到“皇子”时,他不自主地打了个冷战。我知道他指的是孝高皇帝与戚夫人之子,赵王刘如意。
我懊恼地合上手中竹简,丢回书堆里。
“别难过,”怔愣的当口,曹襄从背后变出一卷木头片,递到我怀中,“听说尉缭是韩信的师傅,不如从这本《尉缭子》入手,找找线索。”
“回去吧。”他轻挽起我的手。
“将军。”楼下忽然传出声音。
我好奇地探出头,顺着弯曲的盘梯往下望去。春日的暖阳自向阳的窗棂洒下一束光,投印在天井四尺见方的休憩台。一老一少盘腿对坐,面前三三两两的堆着许多扁圆木头。
“真巧啊,在这里碰到太史令。”我朝一身儒服的老者拱手。
“原来是平阳侯和霍侍中,失敬。”司马谈放下手中的木头子儿,乐呵呵招呼道,“来给二位介绍一下,这是犬子,单名一个迁字。”
单髻铜簪、深灰曲裾的少年闻言抬头,其人一对柳叶弯眉,双目清澈明朗,小鼻子小嘴,下颚尖尖,标准的书生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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