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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 番外篇完本——by 明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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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军队里有好多人长了冻疮,我去给看看。”陈月小步跑过去抓他的手腕,手指搭在他脉门上。
苏寂闲微笑,“多加小心。”
“这是自然。”陈月收回手,眉宇舒展开来,转眸时忽然看到院子另一头的莫雨和穆玄英,两人似乎在争执什么,“雨哥和毛毛吵架了吗?”
他也看过去,隐约能听到他们俩的声音,不过并不分明,“看起来是的呢。”
在两人的目光里,穆玄英一把揪住了莫雨的衣领,而莫雨则是把手抬了起来往穆玄英的后心拍去。
陈月正要跑过去劝架,忽然耳畔有风声掠起,她只觉得眼前一黑,眼睛被什么东西捂住了。
苏寂闲用手臂圈着她的脑袋,挡住她的双眼,自己也从那从在大庭广众之下吵架变成拥吻的两人身上移开目光,把陈月往外头带。
“诶?哥,雨哥和毛毛要打起来了!”
“打不起来。”他们俩之间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床上解决?苏寂闲老神在在,“你看我打过你么?”
“没有。”
“所以小雨也不会真的打毛毛的,放心。”苏寂闲把陈月带到大门口,送她上了马车,“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陈月点点头便钻进车厢里,车夫赶着马往军营去。
苏寂闲转身回到内院时,莫雨和苏寂闲都已经不在那里了,他也不在意,回了自己房间。
陆泠风不在,房里只有两只雪白的毛绒团子在床上玩球,火红的绣球比它们俩身形都大一圈,看上去不像它们玩球,而是球玩它们。
看到苏寂闲回来,它们也不玩球了,甩着尾巴等他脱去大氅和外衣坐到床上,然后乖巧地黏上去蹭。
抱着小狐狸,苏寂闲有些疲倦,靠着床头给它顺毛。
他摸着柔软温暖的狐狸毛,心里怔怔的想着,当初昏迷时看到的前世的画面。
这些日子只要得了闲他便会想,想着他那被费尽心思保存起来的身躯,想着他执着的不愿相信他已经死去的母亲。
他想,如果他在这里死了,是不是可以回到她身边了?
他不确定,只是这个念头像是在他心里落了一颗草籽,慢慢的发了芽,不知不觉便生长蔓延出千里葳蕤。
轻轻闭上眼,他觉得有点闷,忽然被拥进一个温暖的胸膛里,温热的香气扑面而来。
那香气不太浓,却馥郁神秘,带着湿润的水汽弥散在空气里,恍若白沙大漠的月圆之夜里悄然盛开的不知名的花,极艳烈,极勾人。
“在想什么呢?”陆泠风抱着他,唇角翘着,双眼里明光流丽,温顺也魅惑。
苏寂闲往床里挪了挪,让他也坐在床上,白猫球球踩着被子爬到他腿上,“嗯……也没什么。”
陆泠风眨眨眼睛,湿润的睫毛闪了闪,也不追问,拍了拍球球的脑袋后便给苏寂闲捏肩膀,“寂闲,刚才我回来时看到了狼牙军攻城了。”
苏寂闲挑眉,“攻城了?”
“嗯,正好掐在换防的时辰,如果不是恰好李光弼将军去城墙巡视,恐怕这次即使守住太原城,也会元气大伤。”
苏寂闲叹气,抬手按在陆泠风手背上,轻轻握住他修长的手指,“你先睡吧,昨天一整天都没见你合眼。”
这几天他都忙着联合丐帮攻打被红衣教占领的杏花村,今天回来时虽说洗了澡,但身上的硝烟味和血腥气却连水也无法洗去。
陆泠风笑了笑,眼尾一抹飞红,那红仿佛从眼尾直直染到了眼睛里,晕开淡淡的血色,他抱着苏寂闲躺倒在床上,把两只毛团子放到枕头边,闭上了眼,“可是我睡不着,寂闲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讲故事?苏寂闲微微一愣,在他怀里翻了翻身面对着他侧躺,“要听什么?”
“都可以。”
苏寂闲深深凝视着他俊美得妖异的脸,冰凉的手轻轻抚在他脸上,指尖划过银白的鬓角,“那我就随便说说了……”
“从前有一个皇子,他的母亲原本是一个给妃嫔洗衣服的宫女,在她等待年纪大了放出宫好嫁人时,她被皇帝看中宠幸了,然后便有了那个皇子。
“宫女被封了个小小的妃位,后来再也没见过皇帝,皇子和他的母妃在宫里像是透明人一样,平平静静生活着。”
苏寂闲缓缓叙述,眼睛也闭了起来,“但是后来,皇帝突然病了,此时没有太子,已经长大的皇子们开始夺位,后宫变得更加危机重重,而被遗忘多年的小妃子也被拉下水。”
“那天是个暴雨天,皇子被他无意间捡来的师父罚关小黑屋,并且点了穴,在密室里跪着面壁,然后他师父走了,而一个陌生的太监来了。”
他顿了顿,呼吸也停了停,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然后在宫殿里的妃子中了药,被那太监搬到内室里,和同样中了药的大皇子放在一起。”
“内室和皇子面壁的密室只有一墙之隔,他在密室里动弹不得,听着他的母妃,为了不被□□而自杀身亡。”
“接着,皇后来了,大皇子被判了刑,圈禁在府里,那个被当成了棋子的妃子,和她的孩子,都没有人想起。那年,他八岁。”
陆泠风不知何时睁开眼,握着苏寂闲的手,十指相扣。
“他在那间黑暗的密室里住了下来,就像一个幽魂。夺嫡的战争越来越激烈,最后死的死,贬的贬,眼看老三要胜出时,他被与他合作的老四杀了,而老四杀了老三后失踪了半个多月,被人找到时,已经在一个象姑馆的床上死去了。”
苏寂闲忽然轻轻笑了一声,有些冷,他没有说老四是怎么死的,但是陆泠风觉得,自己已经听出来了。
“整个皇室只剩下那个透明人一样的小皇子,于是在他十五岁那一年的夏天,皇城禁卫军奉他为主,他成了太子。”
八岁到十五岁的七年里,那个小皇子经历了什么,筹划了什么,苏寂闲都没有说,语气也是淡漠得近乎冷漠。
“在他成为太子那年,边关乱了,他带兵出征,却没想到这一打就打了十年,所有的国家都开始征战。”
“太子稳稳守住了他的国家,甚至还扩张了疆域,于是便有人说,若要灭此国,必先杀太子。他的父皇,在有心人的蛊惑下,把他召回京城,而路上埋伏着七国伏兵。”
苏寂闲长长的叹了一声,似乎说得有些累了,声音也变得沙哑,“太子是没想到他的父亲会想要杀了他的,他以为京城被敌军包围了,带着嫡系军队赶回京城……三十万大军,赶到京城时还剩二十万,而从京城出来时,只剩九万。”
“太子带着九万人,身后七国追兵一共八十万,不死不休的追杀,甚至还在增兵。”
他讥讽的轻轻哼了一声,“倾尽兵力去对付一个手中军队只有九万,还无法回国的太子,他们真是看得起他……不过太子也不曾放弃,他用这仅剩的九万人马,辗转到各个大国里躲避,用计骚乱皇庭,再一点一点瓦解联军,后来他身边仅剩十二个人,而联军也从八十万,变成了五万。”
“太子诱敌进了一个深山老林,仅剩的十二个人一个接一个死在他面前,而联军最后的五万人,也被太子坑杀在老林里,太子也和他的十二个属下,永远留在了那里。那一年,太子三十一岁。在他死后,那些国家无力再起兵,而他的国家,成了八个大国里唯一一个灭亡的国家。”
陆泠风沉默了许久,亲了亲他的额头,“这个故事……仅仅是个故事,对吧?”
苏寂闲也沉默,许久后才轻声笑了笑,“对啊,只是个故事。你怎么还没睡着?”
“故事太严肃了,睡不着。”陆泠风把他往怀里按,下巴抵在他头顶上,“礼尚往来,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好。”
“大漠里有一个小小的绿洲,绿洲里有一户人家,虽然贫穷,但生活很快乐。
“那一家的小儿子身体不是很好,或许是他的双生姐姐在肚子里时太霸道,所以他比他的姐姐要弱很多。”
“有一年,雨季迟迟不来,绿洲的水越来越少,孩子的父亲准备到远处找水时,马贼来了。”
“村子被马贼屠杀殆尽,年轻的女人和小孩子都被带走,那孩子被他的奶奶死死藏在怀里,因为太瘦小,所以躲过了马贼。”
陆泠风慢慢的说着,在苏寂闲看不到的地方,眼角的红越发的艳丽如血,“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后,那孩子才从他早已死去的奶奶怀里出来,在地上捡起沾了血的饼,朝马贼的方向跑去。”
“他追了六天,这六天里,他把饼吃完后,吃的是沙狐的肉,喝的是沙狐的血,而他跑到马贼营地时,他的哥哥已经被吃了。”
苏寂闲一愣。
“那些马贼,是会把人烤熟吃掉的,那孩子眼睁睁看着他的哥哥被杀死分吃,他的姐姐被关在笼子里,成为储备粮。”
“然后他在马贼营地潜伏下来。他病了太久,知道那些不起眼的小草里哪些能吃,哪些有毒。他花了三天时间弄清楚马贼营地的巡逻规律,引来鬣狗群,趁乱在水里下了毒。”
“那毒不致命,只会让人全身麻痹,于是那天晚上,驱逐了鬣狗后口干舌燥的马贼,全都死在那个六岁的小孩手里,共计一百零二个人。”
陆泠风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换成了稍微轻松一点的,“那个孩子杀了马贼后就昏迷了,醒来之后就被人救了,后来遇到了一个特别好的小孩,从此和他一起生活,过得很开心。”
苏寂闲抱紧他,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过得开心就好。”
“嗯,很开心。”
“泠风……我想带兵了。”
“我跟着你?”
“不用,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苏寂闲摸着他瘦削了不少的脸庞,有些心疼,“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
曾经的他没能成功平定战争,这一世他想看着那绵延万里的战火,熄灭在他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凑凑字数,稍微解释一下陆泠风和陆织的童年,还有苏寂闲天纵奇才用兵如神的由来。这篇文整体情节并不是很虐很跌宕,甚至可以说比较平淡,因为苏寂闲这一生最波澜壮阔也最凄凉的时间都在第一世,而我并不打算写他的第一世(?_?)我讨厌写太长的文。
下一章开始进入安史之乱的收官之战。收藏又掉了我的心好痛,不过只要还有一个人在看我就会坚持写完。
☆、第五十章
至德二年正月初九,虽说尚在战乱,但灵武行宫里仍是红绸彩带,宫灯明丽。
灵武行宫不比西京皇城,偏小了许多,当燃起宫灯烛火时,灯光下那飘扬婀娜犹如女子柳腰的红绸,那穿梭灵巧井然有序的身影,那远远望去似七夕银河又似元宵灯河的灯火,都让人想起曾经天宝盛世的繁华。
灯火极亮,夜色极暗。
在那极亮与极暗的相交处,昏昏惑惑犹如噩梦的梦境之处,一道黛色人影走了过来。
那人影不太高,也不太矮,体态略丰腴,鬓角满是灰白的发丝,脸上的皮肤肌肉都已经松弛,使得眼角和嘴角都耷拉着,看起来尤为阴沉。
他走到帝王寝宫前,守在门口的禁军低声问候了一句。
“参见相爷。”
李辅国哼了一声,道:“陛下召本相商谈,速速开门。”
他刻意压沉了嗓音,却依然能听出他声音里宦官特有的尖锐阴厉,禁军打了个冷战,赶紧开门。
朱红大门被缓缓打开,门枢发出紧绷的嘎吱声,在安静的行宫里尤为刺耳。
李辅国正要抬腿进去,不知怎么的突然心里一跳,眼前的大门在那瞬间好似成了张开的巨大兽口,正在等待着他的自投罗网。
他有些犹疑,想起了他府邸一个幕僚的提醒。
张皇后自从确立了储君后便一直暴躁易怒,深宫妇人目光短浅,恐有翻脸之疑,只怕随时都会倒戈相向,必须做好防范准备。
见他伫立在门前久久不动,禁军小心地问了一句:“相爷?可是有何不妥?”
“本相能有什么不妥?”李辅国冷笑,抬起下巴举步迈了进去。
不过是一介深宫妇人,他早已掌控了行宫禁军,今日去寝宫也有事先安排,若有变故他便摔杯呼救,又有何惧?
深红殿门在身后缓缓合拢,李辅国望着广阔正厅对面,端坐在上首的华衣女子,向她走了过去,慢慢施礼。
“微臣拜见皇后。”
张皇后含笑,看他行了礼,过了好一会儿才娇柔笑道:“丞相不必多礼,快快请起,红蔻,给相爷赐坐上茶。”
“是。”淡红衣裙的宫女引着李辅国落座,捧上一杯茶放在他手边,“相爷请。”
李辅国不看她,也不碰茶,而是直直看着张皇后,浑浊的眼睛在不甚明亮的大殿里显得格外的阴鸷,“不知陛下现下如何?”
“喝了药,已经睡下了。”张皇后把手放在膝上,漫不经心地摸着手指上长长的护甲,头上金色凤钗在灯下流光闪烁,“相爷该知道本宫今天要说的是什么。”
李辅国沉默一会儿,摇头,“太子殿下素有贤名,轻易废不得,至少现在不能。”
“本宫不管他有没有贤名!”张皇后笑容一收,狭长丹凤眼里寒光骤盛,护甲咔一声在她手指下折断,那清脆的响声仿佛断裂的不是护甲,而是人的头骨,“他有贤名,那你便毁了他的贤,堕了他的名!这不是相爷最擅长的吗?”
“您想让臣如何做?”
“呵,该如何做还要本宫教的话,本宫养你这阉狗做什么?”张皇后又笑,红唇勾起讥诮傲慢的弧度,丝毫不在意他阴沉下来的脸色,“不论你怎么做,本宫要的只是个结果。好不容易建宁王去了太原,没了他的庇护,还收拾不了一个李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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