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魔药 番外篇完本——by 海椰子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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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弗兰克的男巫似乎情况比爱丽丝要更严重一些,进屋时爱丽丝是坐着的,而弗兰克自始至终都是平躺,睁着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也不眨眼。
看起来就像是麻瓜的植物人。
也许那时,这位男士冲到了妻子面前,企图保护她,挡下更多的伤害和恶咒……
西瑞尔眼眶发胀,鼻子发酸,35岁是一个巫师最好的年纪,两个人却像是已经走完了一生,垂垂老矣,行将就木。
邓布利多校长曾经对自己说的话回荡在耳边:“经历过那段黑暗时期的人都深刻地知道战争到底是什么,敌人远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强大与可怕。
汤姆没有什么是不可抛弃的,除了他宝贵的生命。可是我们的底线与他相比太高了,我们这边有亲人、有朋友、有未来和头顶的一片蓝天。
故人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自己最亲密的爱人也曾参与过那样黑暗的时代,也曾自认为意气风发地追随那个人的脚步走向康庄大道,最后深陷泥潭苦苦挣扎,甚至在那个人消失的前一年,做了双面间谍。
如果那个人回来了……身边的人是否会再次陷入泥潭……
这样的人是不是就越来越多……
而自己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是不是会再次去做双面间谍?
也许不会,因为标记没有了,但除了双面间谍,谁能保证西弗勒斯不会去做更加危险的工作?
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有要保护的人,都有要守护的东西。
如果有一天,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个程度……
西瑞尔自认为自己绝对不会阻止西弗勒斯去参与战斗,就像是他自己也绝不会独善其身那样。
按照西弗勒斯的性格,也许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想一个人独自承担一切……然后也许最好、最好的结果,就是两人一起去面对吧……无论怎样的腥风血雨,至少,他们身边最后还是彼此就好。
想到这里,西瑞尔都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攥住,又撕扯成一地碎片。
人生那么美好,明明大家都越来越好了……
历史已不可改变,但绝不能再让悲剧重演,绝对不能让那个疯子回来,破坏现有的一切,伤害身边的人……
14岁那年,西瑞尔第一次确定要做一个厉害的人,能和西弗勒斯比肩的那种。
如今西瑞尔17岁,他发现人生不仅长,而且很大。他不仅要为自己的爱人奋斗,也要为这个社会、更多的人而奋斗。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生而为人,就该如此。
……
晚上,斯内普巡夜回来,发现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蜷着一只白狐狸,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他刚刚知道西瑞尔现在去圣芒戈的住院板块交流学习了,猜测今晚西瑞尔也许会回来很晚。
男巫将袍子挂好,松开了两粒领口的扣子,几步走到了沙发边。
这是新换的沙发——柔软的皮质,三个人坐的长度。经过西瑞尔亲身鉴定,无论是躺着、蜷着、还是坐着,都很舒服。
换沙发是因为西瑞尔现在极度喜欢和斯内普挤一把椅子,而且多数情况,都不是以一个狐狸大小的形态。
斯内普走到狐狸那侧,然后坐下。
熨烫笔直的西裤因为坐下的动作而被抻出几条皱褶,往上错了错,露出了男巫今天穿的黑色牛津鞋和一截脚踝。
斯内普将双手放在膝盖上,侧头看着一团狐狸,表情温和。
“怎么了?累了?”黑眸男巫温声问道。
白狐狸将埋在大尾巴下面的尖脑袋探了出来,灰绿色的眼睛看起来很湿润,眼角向下耷拉。
斯内普有些坐不住了。
西瑞尔这是被欺负了?
一只大手把白狐狸从沙发上捞了起来,抱在了怀里。熟练地挠了挠白狐狸的下巴。
白狐狸眯着眼睛,放松成一条,嘴里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要不要喝牛奶?”
斯内普慢慢放松自己躺靠在后面的沙发背上,手里抱着狐狸,小声问。
“要加蜂蜜的热牛奶。”白狐狸哼唧,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西瑞尔穿着白色的齐膝的小褂,稳稳当当地坐在西弗勒斯的腿上,两条腿耷拉在沙发的另一侧,手里抱着蜂蜜热牛奶,小口嘬饮。
“现在能说说了吗?”
斯内普单手环抱着怀里的人,轻声询问。
西瑞尔调整了一下坐姿,彻底将自己靠在了男巫的怀里。
“我今天见到了许多病人,都是无法治愈的那种。其中有两个是隆巴顿夫妇……”
斯内普瞳孔微缩,表情有一瞬间放空,然后收紧了手臂。
西瑞尔感受到了男人的动作,将自己的毛脑袋又往男巫的肩膀上靠了靠,伸出一只胆大包天的爪子,轻轻地捏住了斯内普脑后的小揪揪——那是他今天早上帮西弗勒斯梳的。
手指一圈又一圈地绕着那个小揪揪,斯内普人总是给人充满棱角的样子,头发却很柔软。
“他们是被莱斯特兰奇夫妇折磨疯的,我知道。”斯内普低声说。
西瑞尔痴痴地盯着斯内普因为说话而上下滑动的喉结,没有接话。
“我当时……知道那个人要有大动作,那个预言让他有了几个怀疑的对象,其中一个是隆巴顿家的孩子,当然……最后他锁定了波特一家。我尝试提醒过凤凰社,听说莱斯特兰奇在他们企图离开的当天早上找到的他们……”
“这就是战争吗?西弗勒斯?”
“折磨、杀戮,破坏所有美好的东西……为什么呢?”
西瑞尔的问话很轻,轻到斯内普需要用全部的力气才能听到。
“是的。那个人带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西弗勒斯艰难地回答。
“西弗勒斯,我们早点做噬魂魔药好不好?消灭掉那个人……然后大家都快乐的生活……好不好?”
西瑞尔让手里喝空了的牛奶杯凭空消失,然后紧紧地搂住了抱着自己的人。
“好。”
“今晚,我能不能和你睡,我心情真的很差?”小狐狸趁机继续卖惨。
“……可以。”
然后,当晚。
洗白白香香的西瑞尔兴奋地推开斯内普的卧室门,看到了那张自己觊觎许久的大床变成了两张单人床。
第203章 第一堂课
翌日, 早晨。
西瑞尔是被西弗勒斯叫醒的。
即便已经成年, 西瑞尔的睡姿依旧是小时候那样,侧身半蜷的样子, 地窖的温度偏低, 鼓起的被子外是一撮黑色的毛毛。
白狐少年几乎是把大半个脑袋都埋进了枕头和被子里,均匀地呼吸着。
斯内普大早上起来洗了个澡, 已经换好了衬衫长裤。
说实话,他这一晚上并没有睡好。
……
昨晚西瑞尔只是不满地哼唧了两声, 爬上床沾到枕头就睡熟了。
斯内普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还在擦头发, 就看到了连被子都没有盖,趴在床上,睡衣被蹭得卷起一个角的酣睡少年。
男巫其实是故意在卫生间磨蹭这么久的。他知道如果他早早洗漱完,西瑞尔势必要和自己闹, 而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把两张床再合到一起这件事。
在这件事上,其实男巫有自己的坚持。
斯内普坐在床边,静声盯着床上熟睡的少年。双眼贪婪地描摹着西瑞尔粘在脸边的头发,盖住眉毛的刘海, 毛茸茸、尖部弯起的睫毛, 挺翘的鼻子和微微嘟起来的浅色嘴唇。
男巫伸出一根手指, 轻轻用手指侧面蹭过男孩的额发, 男孩眼下有一点点发青, 斯内普知道西瑞尔最近很累。
而且他还知道, 这一年西瑞尔都会很累。
手指收了回来, 软腻、光滑的触感还在指尖。斯内普轻轻弯了弯手指,然后握拳放在了腿上。
有时他想过,干脆就让小巨怪一辈子站在自己身后好了,只要有他在,绝对不让西瑞尔受一丁点苦头。
他会尽己所能的呵护他,把世界所有的恶意和黑暗都遮挡起来。给西瑞尔划出一片净土,西瑞尔只需做所有他想做的事,他还会得到所有他想要的,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
可是,不行。
有个声音在不住地提醒他,西瑞尔是个男孩子,是一个男子汉。
当西瑞尔面对危险主动站出来,要保护他人时,这个声音在提醒他;当西瑞尔看到自己被外人轻怠而发火时,这个声音在提醒他;当西瑞尔在为圣芒戈的一个项目而彻夜查资料时,这个声音又在提醒他。
斯内普觉得自己其实是一个有点儿大男子主义的人。
可能是家庭的原因,即便自己的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到最后靠母亲出门打零工赚钱,但也还是在他骨子里留下了一种,他应该养家糊口的,成为顶梁柱,庇护自己家庭的人生价值观。
但是他的爱人、伴侣是西瑞尔。
他必须强迫自己适应并且改变自己的观念,他要学会忍耐,陪伴西瑞尔成长,在西瑞尔跌倒或是疲惫时鼓励他,而不是一把抱起他、代替他走路。
他发现自己之于西瑞尔,现在能做的不是牵住他的手,而是给他一只肩膀。因为牵手很可能会成为拉住他前进的负担,唯有一个可靠的肩膀,才是真正庇护的港湾。
他认识到,西瑞尔长大了,需要的不再是自己无微不至的帮助,他需要的是支持。
这段日子对西瑞尔而言很难,可是又何尝对斯内普而言不是煎熬呢?
就像是今晚颓丧的小狐狸,隆巴顿夫妇的惨遇只是一个开头。以后他势必将会面对更多这样的生离死别和世事无常。而自己只能陪伴,不能代他承受。
一个身份向另一个身份转变总是需要一段时间和阵痛,即便斯内普已经心疼的不得了,还是要装作一切正常的样子,默默地支持着自己小伴侣的奋斗。
男巫坐了许久,久到头发都要自己干了。才默默帮西瑞尔调整好睡姿,拉平睡衣的衣角,盖上薄被。
夜里,斯内普躺在变窄的床上,室内一片黑暗,西瑞尔就在身边,少年绵延、均匀的呼吸,近在咫尺。
即便一切都想通透,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失眠了。
……
“西瑞尔,起床了。”
不论西瑞尔的睡相有多可爱,斯内普还将他从被子里拽了出来。西瑞尔像是平底锅上煎糊了的培根,死死黏在上面,一动不动。
斯内普知道男孩已经醒了,就是在耍赖,只好祭出杀手锏:“今天是你的第一节 一年级魔药课。你确定不需要再看看教案?”
话音刚落,西瑞尔几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完全没有了刚才要和床同生共死的架势。
“梅林,我把这件事忘得死死地!西弗勒斯,我能不能在这里吃早饭,就不出去了,我先回去拿个教案!”
西瑞尔穿上皮卡丘拖鞋就要向门外奔,然后被斯内普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
“洗漱的东西已经给你拿过来了,先去洗漱,还有一个半小时,时间够了。”
西瑞尔飞快地凑上前亲了一口男巫的脸颊,道了一声“早安”和“爱你”,然后就换了个方向,直接奔进了卫生间,叮铃哐啷地开始洗刷刷。
斯内普摇了摇头,挥动魔杖将两张床合并到一起。收拾好卧室,将西瑞尔的衣服整齐叠在一边,然后走出了卧室的门。
“豆豆。”
“豆豆乐意为您效劳!”
“两份早餐和……两杯咖啡。”
“马上送到!”
……
一年级的小豆丁在周一上了第一节 变形学和魔法史,大概对霍格沃兹的教学方式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们也都已经从各种渠道听说,真正可怕的课是周二的魔药学。
小哈利和小龙包经过开学晚上斯莱特林院长训话的洗礼,格外重视这门课的预习,作为彼此的室友,他俩昨晚一直到睡觉前都还在对彼此提问。
“附子的别名是什么?”哈利板着小脸,像是个不近人情的面试官。
“不都是提问舟型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吗?”
小龙包瞪着灰蓝色的眼睛,穿着浅蓝色真丝绣着小龙的睡衣,抱着泡泡龙抱枕严正抗议。
“反向提问,马尔福先生!”
哈利仰着下巴不为所动,身上穿着快银送给他的米老鼠纯棉睡衣。
“好吧好吧,下一个问题。”德拉科气鼓鼓的看起来更像个小笼包了。
……
上午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魔药课,西瑞尔整理好教案站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门口调整自己的领带和领口。
斯内普端坐在一边看这个月的魔药月刊,最后看西瑞尔搞不定衬衣领上的装饰领针,不得已放下手里的杂志。
男巫走上前,一边帮他把领带系好一边穿插领针,这对领针中间有一条相连的金属链,两边分别别在衬衣的领口,西瑞尔总是不得要领,要么左边高一些,要么右边高一些。
斯内普的手指灵活,几下搞定,然后叹息:“你只是去上一堂课,又不是去上台领梅林爵士勋章,为什么要戴这么多复杂的东西。”
“这可是我的第一堂课,我想留个好印象。”西瑞尔吐了吐舌头。
“期待你的表现,走吧,麦克莱恩助教,要到时间了。”身边的男巫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袍,扯出一个假笑,打开了地窖办公室的门。
……
地窖的魔药教室,上课铃刚刚响过。
沉重的大门“嘭”的一声在大家身后关闭,在座的小豆丁们纷纷为突然到来的严肃气氛而缩了缩脖子。
西瑞尔·麦克莱恩助教从侧门直接走了进来——斯莱特林阁下友情指出来的暗道。
当一众小蛇和小狮子们看到讲台上出现的人不是斯内普教授的时候,大家肉眼可见地放松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