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魔药 番外篇完本——by 海椰子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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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无语地看着今早新换的衬衫,挑这件衬衫的还是怀里的这只多毛四脚生物。对方早上给自己说的话犹在耳畔:“这件衬衫好,质地也舒服,就穿这件吧。我喜欢……”
所以别人喜欢一个东西会表现得怎么样斯内普不清楚,但是怀里这只狐狸的喜欢……大概就是磨爪子咬坏它吧?
————斯内普有些无奈地想。
魔法部和梅林爵士委员会联名寄来的邀请函只是用来提前告知,说白了就是来通知你:“恭喜你,你入围了!”而已。正式的那份会在颁奖前一个月送达,届时才会和当事人确认各项事宜。
小巨怪兴奋得合情合理,想当年……他第一次收到这样的通知,貌似也的确有些激动。但是那时的自己孑然一身,也没有什么人好分享,能做的就是拿着那封邀请函在床上狠狠地睡了一觉罢了。
斯内普用手指勾了勾白狐的下巴,将已经报废的、湿哒哒的衬衫下摆从白狐西瑞尔嘴里拽了出来,他突然深刻地理解到了很早以前无意中看到的一句话:有人分享的快乐才是幸福。
他就像是一个天生缺失一角的圆,西瑞尔帮他补全了。
……
邓布利多是晚上回来的。
西瑞尔直接用自己的守护神带话邀请自己的老校长过来和他们一起共进晚餐。
邓布利多欣然前往,因为西瑞尔说晚上吃北京烤鸭——刚送过来的,冒着热气的烤鸭。
一场“敌人下属策反运动的汇报大会”在西瑞尔的撺掇下变成了中国美食交流大会。
烤鸭是饼干从首都著名的百年老店里直接打包让大鹏空运过来的,被施了保温保鲜咒,邓布利多就坐时烤鸭还维持着它出炉的最佳状态,色泽红艳,肉质细嫩、肥而不腻,外皮酥脆焦香……
所以正事被无限延后,直到桌上的两个人吃的肚滚溜圆。
“那层薄薄的饼皮太神奇了,看起来薄得都要透明了却不破……裹住肥瘦相间,皮肉相连的烤鸭,蘸你们那种特制的酱,一口咬下去……黄瓜的配合也恰到好处,解腻……”
阿不思·邓布利多此刻就像是一只吃饱舔毛的餍足大猫,半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西瑞尔给他沏的普洱茶,嘴里叨叨着颇为专业的美食评论————全然不提这些话是上次和老林通信,对方专门写给他,想劝他放假来中国度假时说的。
“刚刚你们要和我讨论什么来着?西弗勒斯?”
老校长回味完唇齿留香的烤鸭后,终于想起了一丢丢正事。
“卢修斯·马尔福。我们今天去见了他。”斯内普将茶杯放回茶几,坐姿一如既往地端正。
“效果一般?”邓布利多似乎料到了什么似的自顾自地点点头。
“比想象要好。他的动摇是肯定的,但是似乎又有所顾虑。其实并不奇怪,因为他跟着那个人的时间比我长。有些利益或者其他不好与外人说道的牵连可以理解……但是我提醒了他一些小细节,比如那个人的精神状态。”
老校长捋了捋胡子,西瑞尔发现今天老人的胡子上绑着一个漂亮精致的金属蝴蝶结。对蝴蝶结有着特殊偏好的老人神在在地开口:“贵族一开始跟着汤姆无非是看到了他可以带领大家重登昔日的辉煌和一些唾手可得的利益。一旦两者都变成了宛若政客嘴里吐出来的空头支票,那些所谓的‘纯血至上’、’净化巫师界’等等,他们曾用过的口号就变得一文不值。”
老人砸了咂嘴,西瑞尔福至心灵地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抱住来一个崭新的点心盒————昨天外婆刚寄过来的。从里面毕恭毕敬地拿出一块菊花酥,装在了茶盘里,上供。
老人满意地将小茶盘扒拉到了自己面前,继续说:“他一定有一个类似麻瓜小说里‘免死金牌’一样的东西,让他有那么一点自信可能在那个人回来后依旧能使马尔福这个姓氏屹立不倒。但是根据你刚才的描述,他又很惧怕癫狂的汤姆。所以我们大胆猜测一下……他在犹豫什么?”
“他想谈判。他想利益最大化,即便是背叛自己的前主子,依旧也想要卖个好价钱。”
西瑞尔笃定地说。
邓布利多点点头,吃了一大口菊花酥。
“只是有一点我不懂,阿不思?”
“请问,孩子。”
西瑞尔就事论事地问:“你既然知道他还和那个人有瓜葛,也就是说,当年审判时他的夺魂咒说辞都是在撒谎,为什么要放任他呢?”
“因为他无伤大雅,孩子。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魔法界恰好需要他们这样的灰色地带的人来制衡……来平衡。唯有有过渡才能稳定。马尔福摇摆不定,但比起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和狂热分子,他更多还是一个商人。凡事过犹不及,这是成年人默认的规矩。”
“和我想的差不多。”西瑞尔耸耸肩。
“那么回到刚才的话题,我有个神奇的猜想,或好或坏,我现在还不确定……总之,我之前错误估计了马尔福家在这盘棋里的作用……西弗勒斯。”
斯内普沉默地坐着,眉头紧蹙。过了一会儿,男巫整理了一下自己新换的衬衫袖子。
“我知道了。只是现在不宜过于热情和……急切。”
“是的,从长计议。“西瑞尔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又开始当着自己的面展现”高智商人士的默契“,默默问道:“所以我们现在静观其变,等他自己主动来找我们?”
“可以这么说,西瑞尔。”老校长点点头。
……
寒冷的1月一过,漫长的隆冬就只剩了一个尾巴尖儿。时间随着气温的升高也过得快了起来。
三月、四月草长莺飞,西瑞尔进入了圣芒戈的魔法急诊。
没有在急诊待过的医生不足以论人生。
西瑞尔想起踏入这里的第一天,负责带他的主任医师罗伯特对他说的话。
西瑞尔第一天一上来就负责接待了一个玩非法魔法烟花把自己两个手臂都炸没了的8岁小男孩。
虽然生骨灵和其他零零总总的魔咒、魔药可以帮男孩恢复健康,但是西瑞尔晚上回去还是吐了个昏天黑地。
西弗勒斯靠在卫生间门框上,手上拿着一个巨大的毛巾。西瑞尔身上的白衬衫下摆已经被他自己粗暴地从裤子里拽了出来,皮带也解开了,半耷拉在腿边。
他本来其实是打算回来上个厕所顺便洗个手的,习惯地使用了自己上周去市中心突发奇想买的红色莓果洗手液。这个洗手液平时用得很开心,今天挤出来的一刹那,西瑞尔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手术台边那一片血腥逼仄的空间。
只喝了一碗粥的胃瞬间抽搐,里面的液体上下翻滚,然后他抱着马桶吐了个底朝天。
西瑞尔一手撑着洗手台,一手摸索着用手指扳动了马桶的冲洗把手。
他慢慢直起身,然后几乎是踉跄地晃进了里面的浴室,蹬掉了鞋,在淋浴间里一把拍开了喷头,温度偏低的水像是一场倾盆大雨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
西瑞尔还穿着衣服和裤子,赤着脚站在淋浴喷头下,双手撑在墙上,看不清表情,水瞬间淋透了少年的白色衬衫,露出细瘦的腰线和凸出的肩胛骨。
斯内普叹了口气,将手里的大毛巾随手放在了一边,挽起袖子,走了进去,带上了卫生间的门。
第233章 发烧
离得近了才发现西瑞尔还在偏低的水温下哆嗦着, 身体打着摆子。斯内普拧眉将淋浴的水温调高。
西瑞尔抬脸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可能是因为刚吐过的原因,眼角通红。再配上湿漉漉的头发和一脸分不清眼泪还是淋浴的水, 看起来可怜极了。
斯内普伸出手, 把男孩拽到了自己的面前,也顾不得自己的衣服被水溅湿, 开始帮西瑞尔解扣子。
一粒两粒,西瑞尔就像退化成为了一个不会动手穿衣脱衣的幼稚园小盆友, 沉默地看着面前的男巫帮自己解开、脱掉已经完全湿透的衬衣和西裤。
“去水底下站着。”斯内普的语气与其说是在说话,更像是在叹息。
西瑞尔万分乖巧,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站在淋浴的正下面,看着男巫去卫生间的另一边开始给浴缸放水。
“要什么味道的浴液?”男巫难得温和地询问那个已经看起来完全不能自理的小盆友。
西瑞尔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很痛, 刀剌着一样的感觉,又闭上了嘴巴。只是用一双灰绿色的大眼睛隔着水,雾蒙蒙地瞅着弯腰取架子上浴液的男巫。
“那就用薰衣草的吧……”男巫自顾自地拿起一瓶认真看了几眼,然后将瓶子单独放在了一边。
之前西瑞尔林林总总扛回来一堆洗护用品, 什么奇怪的味道都有。对此斯内普教授表示相当不屑。洗澡时也坚持用自己习惯的那个老品牌。
此刻小白狐蔫了, 他反而变得耐心起来。
西瑞尔赤条条地站在淋浴花洒下, 看着男巫放好了浴缸水又向自己走了过来。
然后白狐少年难得主动地伸出了双手。
来, 抱抱。————斯内普仿佛听到了西瑞尔心里说的话,斯内普配合地将自己的少年原地抱了起来, 放进了水温偏热的浴缸里。
西瑞尔乖巧地坐在浴缸里、嘴唇的颜色很淡, 鼻尖和眼角依旧有些红,湿透了的刘海被男巫扒拉到一侧,露出饱满的额头,看起来少了些平日的生动和淘气、多了些少年的脆弱和朦胧。
斯内普摸了一把西瑞尔的脑袋、然后站起了身。
白狐少年细瘦的手指紧紧攥住了男巫的裤子边,无声地表达着对男巫离开的抗议。
斯内普轻拽开少年的手,温声道:“我去拿洗发液。”
西瑞尔收回手臂,环抱双膝,乖巧地坐在热水里,眼睛却是紧紧追随着男巫的每一个动作。
斯内普果然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去拿了一瓶洗发香波,又走了回来。
男巫的大手混合着洗发液揉搓在少年软软的头发上。一层细密洁白的泡泡像是一朵薄荷味的棉花糖,顶在少年的头顶。
斯内普大概已经放弃了自己这一身衣服,干脆斜坐在了沾着水浴缸边,一边揉一边开口说道:“西瑞尔。如果有天你发现……圣芒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的医生工作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而你在心理上无法接受……那么就回来。”
西瑞尔小口地喘着气,嗓子疼得只能让他用气音说话:“我对……我的工作和圣芒戈的环境……没有意见。我很喜欢……我只是一时有点不能接受那么多的血,那个患者很小,才八岁……”
斯内普干巴巴地阐述:“医生的本职工作就是这样,我以为你心里有底。”
“知道和见到是两回事……我之前只是一个做魔法医疗药剂的研究人员,没有这么深刻的医生体悟……”西瑞尔慢吞吞地说。
“那现在呢?闭眼。”
斯内普嘴上说着,手里拿过淋浴的花洒,帮白狐少年将头上的洗发液冲掉。
西瑞尔闭着眼睛,让伸胳膊伸胳膊,让抬腿抬腿。
“我有点理解皮特主任的用意了……也许作为一个研发人员,我是可以的。但是作为一个医生,我的心理准备还不足。还有生理性的一些小问题需要克服。”
斯内普将浴液挤在一个蓬松柔然的浴花球上,轻柔地拂过男孩的肩背,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西瑞尔,你知道我最担心的不是这点。”
西瑞尔偏了偏头,看向身边的男巫,示意自己有在认真听。从他的角度,稍稍抬头就能看到男巫上下滑动的、尖尖的喉结。
“你最需要学会的是从医生的角度面对死亡。上次在魔法内科,那件事情你也还有印象对吗?但那个人几乎是在治疗前就死亡了。以后……你很可能需要面对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出现的自然或者非自然的死亡。其实……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必须学会面对的一件事,陌生人的、身边人的……只是你们的职业让你们在这方面接触的格外多而已。其实……就私心来说,我不想你接触这些。”
白狐少年被薰衣草味的沐浴泡泡包围,眼睫毛湿漉漉的、长长的搭在了下眼睑,语气是少见的脆弱和些许的不确定:“你难道不会陪着我吗……?你不是在我身边吗……为什么突然谈论……死亡?”
斯内普沉默地看着少年颤动的睫毛,一只大手轻柔地抬起少年的下巴,浴球擦过少年白细的脖颈。
“我一直都在。”
……
当天晚上,在斯内普怀里睡觉的西瑞尔发烧了————之前嗓子的疼痛没有引起他足够的重视。
没有休息好加没有吃好再加一顿折腾,少年的身体终于正式拉响警报。斯内普被怀里不正常的温度、少年粗粝的呼吸和小声的梦呓惊醒,然后竟然一瞬间感到有些束手无策。
西瑞尔没有像上次一样因为具体某一件事或某一句话而持续梦呓,他只是一直叫着“西弗勒斯”这个名字。
斯内普看着自己被西瑞尔紧紧揪住的睡衣。
魔药大师慢慢掰开男孩的手,用被子裹住了时冷时热的少年,自己披着晨袍在魔药柜子前辗转半天,最终还是拿了配方中有喷嚏草的退烧魔药。
“西瑞尔,醒醒。”
男巫将自家小巨怪抱在怀里,趁着对方迷迷糊糊、哼哼唧唧将胡椒口味的魔药尽数灌进了对方的嘴里。
斯内普看着怀里的少年从脸颊开始,从上至下变得通红,一双白色的狐耳就这么从头顶冒了出来。伸出手绕到意识不算清醒的少年身后,帮他放出了自己的大尾巴。
生病的少年变得更像一只小兽,紧紧地缠住了身边让他感觉安全的人类,恨不得将一米八的自己团吧团吧塞进男巫的睡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