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我以爱完本——by 布丁咖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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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养员微笑着走过来,温柔地说:“请不要害怕,我们馆里的设施是——”
话没说完,那只足有六米长的大白鲨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饭也不吃了,转头飞速游走,再不敢靠近这里。
饲养员:“……”
金木:“……”
久纪:“这就叫气场。”
之后他们又去看了大鲵和水母,久纪超喜欢水母,总想把他们捏在手里揉一揉,反正水母软软的一团看起来也揉不坏。
“一只煎蛋水母要多少钱?”久纪指着一只酷似荷包蛋的白黄色水母,认真地问。
“……放弃吧,水族馆是不会卖给你的。”
“就算我掏十倍的钱?”
金木不想和壕无人性的小少爷说话。
买不了煎蛋水母,但可以买水母玩具。
久纪在纪念品商店挑了半天,买了一个水母样子的背包和抱枕,和金木商量了一下,给永近挑了一个纳米海龟坐垫,希望他能不要再在学习的时候屁股上长钉子似的乱动。
付账的时候,久纪又看到了一个企鹅的布偶手套,他好笑地买了一个,出了商店后便套到了手上,用指头操纵小嘴一开一合,他捏着嗓子说:“金木君、金木君,你快看我。”
金木好笑地一转脸,就被久纪用企鹅的尖喙碰到了鼻尖。
久纪乐得见牙不见脸:“就当满足一下那只企鹅的夙愿吧,啄到你鼻子。”
金木愣了一下,笑起来了。他摘下企鹅手套,戴到自己手上,久纪见状立刻捂住了鼻子。他声音也变得闷闷的:“你休想,我可是能用眼神吓退鲨鱼的男人。”
他防守的很严实,金木左看右看找不到破绽,久纪正要得意,就见金木脸上笑意一浓,下一秒,他就用企鹅的尖喙碰上了自己的嘴唇。
“嗯,厉害厉害,给能用眼神吓退鲨鱼的男人奖励。”
久纪差点没跳起来,他立刻要去抢回自己的手套,奈何金木虽然不高,但还是比他高一点的,此时恶作剧地伸长手臂,硬是让久纪连手套的毛都没碰到一根。
“金木研!!”久纪觉得蹦起来抢手套的样子实在太蠢,于是就抓着他的肩膀,几乎挂在他身上去够。
一个男生的体重压上来,金木差点没后脑勺着地摔了。他连忙用没带手套的手抓住一旁的扶手,等站稳后又搂住他的腰,防止他压着自己一起摔了。
久纪花了好大力气才夺回自己的手套,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一只手都能按住的金木竟然仅靠着不到三厘米的身高差就让他如此被动!一高遮百丑这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吗??他那么多年的牛奶都喝到哪去了??
久纪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走路都不禁带风。
金木跟在他后面,搓了搓手指,有点心猿意马:就刚才那个手感……谁会想到这又细又软的腰属于一个男生?还是一个能徒手撕喰种的纯爷们(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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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届高二生的修学旅行注定要被记入校史了。学生们也因此逃过各种观后感等作文作业,只有佐藤和清水写了上万字的检查,还被停课回家反思,在之后柴崎老师的葬礼上,她们混在自发前来悼唁的学生里,却还是被柴崎老师的妻子和女儿揪了出来,差点挠花脸。
学校也算是惹祸上身,毕竟决定让学生出门找人的是他们。清巳花了好大力气才将事情完全压下来,只是想要完全消除负面影响,还需要很长时间。
悲伤的气氛持续了整个下半学年。
清巳是按照成绩排班的,尤其是高二升高三的时候,久纪为了不被踢出去,玩命地背古文,背的金木都不止一次劝他要劳逸结合,最后久纪古文考了92分,感动的老师痛哭流涕。
永近和金木一拍即合,决定报考上井大学,两人软磨硬泡又有秋实在后面叨叨,久纪最后也选择了上井。春假的时候他们去上井转了转,咨询了专业问题,各自都对未来有了个大致的规划。
春假结束后,大家升入高三。
老师使出浑身解数,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课间都在押着学生做题,如果可以,他们想直接把学生的脑壳拍开把知识都塞进去再缝上。学生们的一切社团活动都被强制停止,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作业和听不完的唠叨。他们不得不把全部精神都放在了学习上。
高三这一年所有人都过的人仰马翻,就连金木也不例外,花间的排班少了一半,在暑假后更是直接辞了职,埋头苦读,每天学校里从教室到图书馆,回家不是卧室就是书房,无声地给久纪和永近造成巨大压力。
永近妈妈似乎信奉题海战术,习题册是以“捆”为单位往回买的,愁得永近直掉头发。久纪也愁,虽然秋实表示,他可以入股上井成为校董让久纪直接被录取,但绝不希望自己弟弟在之后的学习中因为成绩太差被劝退,所以特别叮嘱诹谷川要监督久纪学习。
久纪有时候都有点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曾经想过自己未来要怎么过,他手里有新药19%,药之味15%和药生15%的股份,坐在家里啥也不干也能白吃白喝一辈子,他自己也有投资和炒股,所以也就是混个高中文凭,在公司挂个闲职,悠哉度日。
而现在他却因为要考大学而头疼。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想要混日子的想法就消失了。
而现在的久纪也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改变,并就专业问题,很认真地和两个哥哥谈了一次。既然不是混日子,他就要先考虑未来工作,然后再选专业。
秋实表示无所谓,公司管理层有他没他都一样(久纪:嘤嘤嘤),忙成狗的冬实表示你不如直接接替我的工作,让我回到实验室做我的理工男好吗?
久纪二话不说直接拒绝。
他已经明确了自己未来要做什么。
药师寺的食品公司药之味主要是做零食的,在新药一脚从财阀核心位置上踹下来后,这些年过的算是不咸不淡。说是日本前三的公司,但在近些年也要被挤出去了。
而新药是个遍布世界各地的跨国企业,年营业额高达数百亿美元,两个哥哥和药师寺几个分家的人光是管理新药就焦头烂额。和新药相比,药之味难免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两个兄长和分家的几位长辈管着新药已经是竭尽全力,药之味难免会被放置一下,目前只靠分家的一位长辈在管理。
久纪是一个合格的药师寺,他哥哥那些书他也都翻阅研究过,同时他自己也有做生意的天赋,他投资炒股,虽然有赔,但赚的更多。但系统性的学习还是需要的。他打算报考上井的商学研究科,将来为兄长分担压力。
商学研究科是上井的王牌学科之一,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久纪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和金木一样沉迷学习,每天早起背古文,上课认真听讲下课誊抄笔记,不但要写作业还多做习题……他觉得他把过去十七年偷的懒都还上了,考试结束后他整理用过的资料时,发现全部摞起来几乎和他等高。
两个学期很快就过去了,学校的课程已经全部结束,大家迎来了包含圣诞和正月假期的寒假。
明年这个时候,大家就各奔东西了,而且毕业考在即,有些大学已经开始进行入学测验了,所以今年圣诞班长就组织了大家一起去唱K,强制参加。
天生五音不全的久纪和最不擅长应付集体活动的金木就像两个仓鼠,努力减弱存在感,抱着零食摆出一副要从头吃到尾的架势。那边嚎完两首歌后被赶下台的永近跑来拉金木唱歌,结果金木撂下话,今天他拿到话筒之时,就是和他友谊的小船掀翻之日。
永近退散了。
十分钟后,被女生们托付重任的永近重出江湖,目标从金木变成了久纪。正好服务员送来了几个女生点的冰激凌,他偷渡了一个,结果还没到久纪手里就被金木截胡了,“他已经吃过一个了。”
“我还能再吃一个。”久纪可怜巴巴地看着被金木截胡的冷饮。
金木理都不理他,把冰激凌塞回永近手里。“英你也别老惯着他。上个月烤肉大会,我就去了一趟洗手间的功夫,你就给他烤了一堆肥的冒油的五花肉,他一回家就吐了你知道吗?”
永近:“……”
大概是永近投来的视线太怜悯,久纪觉得自己有必要一振房东纲。他眉毛一挑,正要发飙,金木变魔术一样从校服口袋里掏出半袋黄油奶糖,迅速剥了一块,手一抬塞进久纪嘴里。
吃到糖的久纪立刻眉开眼笑,脸颊鼓起一个包安静地吃起糖来。
永近觉得金木真是越来越像是久纪他老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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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后没多久,就是新春了,这是日本最重要的节日。
正月前,久纪跟着金木去扫了一次墓,然后和去年一样准备回总宅过年。
只是,计划不如变化的快。
秋实早就和未婚妻约好去她家里过年,老妈依旧音信全无,本以为今年就是回去和冬实一起吃顿年夜饭,结果冬实也临时有事:国外可不正月过年,又不巧遇到一个有点棘手的运营问题,冬实完全脱不开身。
综上所述,久纪就被剩下了。
久纪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毕竟他们家不是一般的豪门,正月就算不去主动拜访别人,也会被别人找上门来。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很难一家安安静静地过年,凑不齐人都是常态,只不过今年凑的更加不齐而已。
见状,久纪也就不回京都,干脆在东京陪同样孤身一人的金木一起跨年。去年他就对于不得不抛下金木回京都觉得很愧疚。今年家里人凑不齐,反而还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留在东京的理由。
久纪给所有佣人放了年假,文姨虽然和诹谷川他们一起回老家过年了,但还是留下了很多半成品,相信金木能照顾好他们生活懒得自理的少爷。结果,久纪突然想要试试料理,还要亲自上手从头开始做起。在把整只冷冻的鸡直接扔进热油锅、把生鸡蛋放进微波炉里后,金木愤怒地把他赶了出去,结果出去前久纪看见锅起火了,立刻眼疾手快泼了一瓢水……
厨房虽然没炸,就是被烧了,不但厨具没法再用了,文姨留下的半成品也没了。
最后久纪想起地窖里有些文姨准备用来做土灶饭,而在秋天时收集来的院子里的枯树枝。金木找到修补花坛用的砖和泥,在网上查了半天,试了好久,才堆出个勉强能用的土灶。
于是人声鼎沸,处处灯火辉煌,漫天绽放着美丽焰火的一年一度的除夕夜,金木和久纪面对面蹲在院子里,裹着棉袄围着简陋的土灶和小锅,吸溜不咸不淡的空心面条。
不管是金木还是久纪,这都是他们过的最差劲的一个年了——物质方面。精神方面,他们却很满足,就算这锅用来祈福新一年健康长寿的面条只放了一把盐和寥寥几根幸存的青菜,他们都吃的停不下来,最后还因为最后一口面归谁用筷子打了一架。
吃饱喝足,两人一起去神社参拜。作为备考生,他们自然选择了汤岛天满宫。永近说也会跟着父母过来,但新年来神社跨年的人实在太多了,除了本地人甚至还有外国的游客来这里感受气氛,以助于久纪和金木如果不牵紧对方的手,一眨眼就能被茫茫人海隔开,上演情深深雨蒙蒙。
在这种情况下,久纪果断放弃了寻找永近。他用另一只手敲打手机给永近发消息:“能不能见到就随缘了。”打完字,立刻把手缩回和服袖子里。
今天实在太冷了,前天和昨天都下了雪,路边的积雪还没化就又覆盖上了一层新的。久纪现在只是打了几个字他就觉得全身温度都要从手上流失出去了。
金木伸出空着的左手,久纪立刻把手塞进他手心里。“冷死了。”
“所以叫你不要穿和服。”金木看着久纪一身酒红色的和服。这么骚包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是恰到好处。少年和三年前刚回到日本时的模样比起来,变化的不算大,没有遭遇美少年长残的悲剧,个子倒是长高了十公分。
他的头发又长了些,此时用丝带松软地绑了一个马尾搭在肩上——出门前,为了方便永近认人,他发了一张自己和金木的全身合照给永近看,结果对方说你这个发型简直就是一面随风飘逸的死亡flag,气的久纪差点没把手机捏碎了。
久纪无奈地说:“我也不想的。”
东京降温降得严重,和服配套的羽织和围巾又纯粹是装饰用,有和没有一样,就算在里面穿了保暖内衣裤还是冷得要命。但这是他未来大嫂给他准备的,秋实说了,不穿他就把久纪的银行卡冻了——久纪觉得这个还没娶妻就已经偏心偏到泰晤士河去的男人更适合入赘。
金木没说什么,习惯性地屈起食指,用指腹刮了刮他渐渐染上自己温度的手背。“去抽神签吗?”
“万一抽到不好的签影响心情怎么办?”久纪蹙眉,但还是跟着金木朝发签的女巫小姐姐方向走去。
金木抽到了小吉,签上的预言还算不错,但在健康方面却提示他,不要走夜路,容易遇到危险。金木皱皱眉,大考当前,还是没太在意除了考运以外的信息。他把签叠好塞进口袋,扭头去看久纪的签。
久纪的抽签运一直不好不坏,这次抽到了中吉,各个方面的解说都还不错,但有一句话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要小心黑发的男人。
久纪把签展开,押平了,装模作样地往金木脑门上一拍。“黑发的男人,很容易就能找到需要注意的对象。”
金木把签从脸上取下来一瞅,噗嗤一声乐了,没说什么,就是把签一叠,塞到久纪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