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我以爱完本——by 布丁咖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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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混账玩意简直是在他发飙的边缘试探!
奈何久纪浑身酸痛,动一下手指都嫌累,只能在心里对着金木蹬了一套九宫十八腿,闭上眼睛的瞬间就失去意识。翌日中午试了好几次也没起来床,等到傍晚,好不容易能下床了,可走路都是飘着的,甚至还感觉全身无力,怕是肾亏。
诹谷川很贴心地让文姨做了一锅山药枣仁粥,煮的糯糯的,端上来的时候投向自己的慈祥目光和嗔怪金木的眼神简直让他一口凌霄血。
面对脸黑如锅底的久纪,金木也不知道是真没任务还是都推了,屁颠颠在他面前献殷勤,还做了他喜欢的点心。搞得前者吃人嘴短,骂不得,干脆把他带到禁闭室去打架。
单纯金木挨揍。
挨揍的同时学习久纪的格斗技术。
和优秀的搜查官并不能只靠库因克一样,喰种互殴也不是只靠赫子的,个人能力也很重要。
大概是有战斗民族天赋加成,久纪在战斗方面学什么都很快。金木虽然没有他那样看一遍就掌握,宛如copy的变态天赋,但他非常努力,甚至可以说是拼命,仗着喰种的自愈能力玩命地练。
久纪也没有藏私,把别人教给自己的,自己琢磨出来的的所有技巧和经验都教给了金木。久纪掌握的主要是散打和一些杂糅的中/国功夫,腿攻主流,除去金木的赫子,他们都属于小体型,身体柔韧的类型。金木像是块海绵,裹住久纪疯狂取长补短。
哪怕知道自己用全力也无法在久纪战服上划破一道口子,金木也不愿意对久纪动手。但久纪可不一样,训练他这件事四舍五入就是金木的命。事关自家男人一条小命,久纪的字典里就没有心软两个字,这点从当初让诹谷川训练他时不要留情就能看出来。等轮到自己上手时,更是照着“剩下一口气能慢慢自愈回来就好”的底线去动手。
久纪单方面殴打了金木一个多星期,金木学得很快,就是太拼,有的久纪需要借助外力实现的柔术他仗着自愈能力走捷径,他这样自残式的战斗方法让久纪直皱眉。
他把金木打残是一回事,金木自己把自己搞残是另一回事,久纪说了两次,金木都是抱住他一顿啃,啃得久纪晕晕乎乎然后依旧我行我素。事后被久纪再揪出来准备批评时,就哼哼唧唧撒娇喊疼,这时候久纪就光顾着给他揉揉呼呼忘记原本想做什么了。
时间一长,久纪就放弃了,并且严重怀疑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扭伤后蹭到他怀里求抱抱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做作。
不知不觉,金木已经从比他还瘦小的豆芽菜成长为一个有胸肌和腹肌的男人了。久纪摸着觉得手感不好,还是脸上两块苹果肌捏着舒服,虽然金木诚恳提议他屁股上肉更多,但因为之后遭罪的会是自己的屁股所以久纪郑重地拒绝了他,并且拒绝在晚上睡觉时抱他或被他抱,硬邦邦的。
久纪把该教的都教了,他虽然没有保留技巧,但在个人实力上还是有所隐瞒,并且自己在他出任务时也开始自己特训。
他比谁都清楚,金木很聪明。虽然他不相信智力能够数量化,但高中时永近搞来的IQ测试题,金木的分数完全不比自家老谋深算的大哥来的低。
如果是以前的金木,久纪或许能毫无保留,但自从他发现金木有软禁他的趋向后,他就一直注意着不要让金木摸到自己的极限。
他是很喜欢金木,愿意为他献出一切,但他并不是一朵只为了金木而活的菟丝花。他有他的底线,如果有一天金木真的像是店长说的那样有一天做出他无法接受的事情,他最起码不至于一直处于被动。
之后还算平静的日子又过了一周,秋实那里终于传来了母亲的消息。
这些年,他们不是没有寻找过药师寺真理,只是她的追踪和反追踪学的不能再好,当初她在搜查官养成学校授课,教的就是格斗术和追踪——而且她不但有着非常灵敏的嗅觉,还有野兽般敏锐的直觉,轻易能发现跟踪观察的人,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转移阵地,明显是在躲他们。或许是因为不希望被打扰,或许是因为抛弃孩子的愧疚。
在发现母亲有意在躲避他们后,为了不让母亲继续奔波,秋实便不再打扰她的生活。
而这次,久纪要找母亲,秋实愁着怎么找,本想在违法的边缘试探,联系一下国际佣兵——不夸张,药师寺真理就是这么难搞——结果,无心插柳柳成荫。
久纪看着手机上秋实发来的照片,上面是一个日本游客在照相,小姑娘长得挺不错,但谁都没注意她,而是背景路过的一个窈窕身影,她个头不高,戴着一顶贝雷帽,帽下一头卷曲的赤红色长发海藻般铺在身后,美丽非常。
因为是通过游客照片找到的,秋实能保证母亲这次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动作。不过吸取一下以前的教训,还是让久纪现在就启程出发去找她比较保险。
久纪放大了照片,看到了背景里庄严的教堂,同时秋实在邮件最下面也标注了地址——美国纽约曼哈顿下城,三一教堂。
久纪放下iPad,双眼有点发直。没想到秋实这么块就能找到母亲,而且,纽约……那真是个,有好的回忆也有不好回忆的地方。
被久纪忽视已久的金木不甘地拽了拽他的马尾辫,试图吸引久纪的注意力。
“干什么?”久纪没回头,发问的语气有些阴郁。
“我也要去。”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久纪无语,随即感觉到男人贴了过来,温热的舌头带着黏糊糊的口液钻进耳蜗,躲了一下又被咬住耳廓,湿漉漉的有点难受。
“我要去。”他重复了一遍。
久纪揉了揉肩膀上的大脑袋,侧过脸亲了亲他的发鬓。“没说不带你去。”事关他的未来,某种意义上也决定他之后是好好活着还是进金木肚子里。
“是时候见一次家长了。”
“什么?”久纪惊异地偏头看了一眼金木,本以为他会说异世界的事情,结果上来第一句竟然是见家长。后者非常淡定,甚至非常理所当然地说:“我都带你见过我父母了。”
“……”扫墓和见真人这能一样吗?
“久纪?”
被金木一双清澈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哪怕知道他是故意的,久纪还是无法拒绝。他叹口气,掐着手指算了算时间。“你有护照吗?”
金木摇摇头。
“我想也是。”
护照这种东西,就算是用药师寺的名字现在去办最快也得一周,还要申请签证……久纪抓紧时间处理公司和学校的事情,金木自己在青铜树那边也有安排。他说最近会有一个袭击喰种收容所的大行动,他不想错过这次行动,毕竟收容所对于想要共喰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个自助餐厅。
久纪当晚回来的很晚,他差点没被间仓秀吉从东京塔上扔下去:在上司撂挑子一周之后,好不容易重新开始工作,结果没一个月他告诉自己他要出国了。
“药之味就拜托给你了。”他的远房侄子拍着他的肩膀,用任重而道远的表情这样拜托他。
——你是出国找人还是移民啊???
久纪从间仓那里逃回家已经是十点,金木说了会回来很晚让他先睡,但久纪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去纽约的事情和母亲的事情,像是两只烦人的兔子在脑子里乱蹦。他翻来覆去一直到两点也没睡着,最后干脆爬起来,在冰箱里翻出零食和饮料,打开iPad看剧。
一季神探夏洛克看完了,天都快亮了。久纪揉着眼睛,单手挑开一点窗帘,外面惨淡的晨光穿破天边的薄雾,几只栖息在庭院果树上的小鸟欢快地鸣叫着。
久纪合上窗帘,突然鼻尖嗅到浓重的血腥气,他再次挑开窗帘,看到金木像是只黑猫,爬墙窜进院子,不走大路非要跳树,几个起落就来到了正门前,没像以前那样直接爬窗户,而是刷了指纹进了大门。
久纪拿过iPad,按了几个键调出了监控。果然,金木直接下了地下室。
……上次,他和月山那败家孩子一起把喰种餐厅搞翻天后,也是直接去了禁闭室——现在该叫训练室了。训练室的隔音效果简直不要太好,他在里面干了什么没人知道,但之后诹谷川说仓库里用来维修训练室特制墙壁和地板的材料少了很多。
久纪放下iPad,干坐了一会后估摸着差不多了,在睡衣外面披了一件薄外套下了楼。
地下二层没有窗户,平时全靠通风口换气,此时室内也没有开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久纪只能看见赫子流动的血光。
久纪推开门,“啪”的按下灯的开关,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灯光后,睁眼便看到金木在地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他的手指嵌入特殊的塑料泡沫里,留下十道深深的勾痕。六条血红的赫子像是蜘蛛腿一样四散开,扒在地上入木三分。还有一条几乎覆盖半个身体的粗/大赫子,在后腰处分为一分为二,在后面暴躁地甩来甩去。那赫子一节一节的,又粗又长,边缘还有数不清的腿状倒刺,泛着锋利的冷光。怎么看都像是蜈蚣,久纪只看一眼就觉得胃疼。
他实在没想到,金木这么快就已经共喰到了半赫者形态,一时间说不上是心疼还是生气。他在门口盯着那狰狞的赫子目瞪口呆,直到金木发出微弱的声音:“久纪,为什么会……不要过来……!”
久纪回过神,看向金木时,只看到他脸上覆盖了半张脸的奇怪面具,像是鸟一样突起一个尖锐的喙,正中央有一只半赫不赫的眼睛。白发喰种的右眼完全翻白,看起来恐怖又诡异。
……还敢和我翻白眼?
小伙子,你路子很野啊。
久纪上前一步,结果前脚刚落地,一条蜈蚣状的狰狞赫子就毫无预兆地卷着戾风攻了过来。
久纪冷眼看着那赫子,却没有躲避的意思,哪怕赫子在刺穿他眼睛前的最后一刻硬生生停住,他也一副金木欠了他八百万的冷漠脸,内心毫无波动。
察觉到自己刚才想要干什么,金木用力把自己的脑袋朝地上砸去,但训练室的特殊地面无法满足他想要用痛觉刺激自己的想法,只能哑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久纪!快走,离开这里……我控制不住这个!”
砰的一声,蜈蚣赫子擦着久纪的耳畔撞到了他身后的门上,仅一下就把他身后的大门打的变形,同时发出一声巨响,整个训练室似乎都震动了一下。
久纪偏头避开溅过来的碎片,偌大的空间里,一时只能听见喰种从牙缝里漏出的痛苦呻/吟和赫子蠕动发出的异响。
年轻的法纳利斯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地上颤抖的青年喰种,转身走向大门。
金木望着他的背影,用力攥住自己下意识朝他方向伸出的手,嘴唇被自己咬的出血,愈合后又再次被咬破,苍白的手背上青筋外露。
一阵让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突兀地响起,金木猛地抬头,就看见久纪轻描淡写地单手把门从门框里拽了下来,然后像是揉面一样把它拍回原本的样子,再淡定地把门装回去。
久纪检查了一下门锁,发现刚才金木那一下是彻底拍坏了,他想了想,干脆就把门和门框揉到一起,确定没有缝隙,不会让声音漏出去吵醒马上到起床时间的佣人们,才拍拍手宣告大功告成。
“久……纪……?”
久纪没说话,将身上的薄外套裹紧了些后,背靠门,盘腿坐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三四米外挣扎的喰种。
“唔……久纪,求你了,离开这里,出去!!”赫子在原地颤动着,金木自己和自己拧个没完。一半的他想要亲近自己的爱人,让他抚平自己的疼痛。但另一半的他却恐惧又害怕,RC细胞叫喧着要补充能量,想要掠夺他的一切。
“你在我家,你让我出去?”久纪不可理喻地嗤笑一声。
“求你了,久纪……不要看我,久纪……”金木将额头紧贴在,不敢去看久纪的表情,也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狰狞的脸。他知道久纪能够压制住暴走的他,但他不想让久纪看到这样的自己。
狰狞又丑陋。
狼狈而弱小。
然而,体内正在协调生长的多个赫包一点都不给他面子,疯狂挤压着他脑中最后的清明。疼痛一路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到全身。他做不到发不出声音,这太疼了,同时血色的幻觉折磨着他的神经。被他吃掉赫包的喰种们散发着浓重的怨气,狞笑着从腥气四溢的血海中爬出,攀上他的身体,试图将他也一起拖拽下去。
“我早就说过了——”青年清冷的声音像是初春时节的晚风,带着樱花清淡的香气和凉丝丝的寒意,轻而易举地将喰种无意中散发的暴虐气息压了回去。“——这条路不好走。我想带你离开,但是,你选择了走下去。所以,不要想着这时候我还能温柔地抱着你、安抚你或亲吻你。”他有点嫌弃地看着金木脸上的赫子面具。“而且你回来还没洗澡,我也亲不太下去。”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这就是共喰的代价。自己作的死,自己受着。”
“如果撑住了,我们可以一起上楼补个觉,然后讨论去纽/约的事情。我们去找我母亲,找给我制作战服的托尼小叔叔,还有小时候帮助我掌握力量的蜘蛛小姨也在纽约。我把你介绍给他们。”
“撑不下去,你就失控吧,以上一切当我没说过。我会不会被你暴走弄死看我运气,无所谓了。”
“——你自己选吧。”
说完,久纪就靠在门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兀自养神了。
一夜未睡,他却没有多少睡意。在脑子里开始计划着纽约的出行计划。小叔叔是大忙人,但总不会比满世界乱飞的小姨还要难见。要不要带些特产?小叔叔喜欢重金属和摇滚音乐……救命,他在这方面没什么研究,不过最近那个要在东京巨蛋演唱的是不是个摇滚组合啊?叫什么来着……据说是亚洲唯一一个进入好莱坞摇滚名人堂的艺人。买一套他们的专辑应该不错……还有日本的和果子,虽然味道比起外国来说非常寡淡,但精致的外形是送礼的不二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