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不归完本——by 画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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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思明渐渐的早习惯了月白的各种碰触,闻言也只是笑了回去,道:“彼此,小大夫这般面貌也是难寻的好模样。”
月白放下手,摇了摇头,他望回前方,无视了脚边又是心虚又是惧怕的方思明的下属。方思明一手虚搂着月白的腰,一手拉住骆驼的缰绳,听闻月白道:“你有一双很美很美的眼睛。红尘滚滚凡人无数,我见了那么多的人,走了那么多的路,活了这如许多年,只遇见了你这么一双眼睛。”
方思明闻言,扫了一眼底下的人,伪装成商队的人都连忙上了骆驼。商队启程,方思明松松的牵着缰绳,道:“小大夫也有一双难能可贵的眼睛。”
“哦?”月白扭身望他。
黄沙满天尘滚滚,方思明目视前方,不晓得是真心还是恭维的道:“小大夫的一双眼睛极为纯粹而干净。”
月白轻轻的笑了,他自然的往后靠在方思明的胸膛上,不再多言。方思明也也不再开口。月白闭上眼睛,听见了方思明胸腔里平稳的清晰的心跳声。一声一声鼓动着他的耳膜,月白迷迷糊糊的想,他要治好他,这个人身上所有的伤所有的痛所有的所有他都要治好。他想要治好他。
许多事许多人,你一不小心一个眨眼就毫无由来生出荒谬想法。月白也不晓得自己这是毛病,也无法着手医治,只好放任自由。
他们在沙漠中行了几日,体弱如月白,一不小心又将自己折腾病了。方思明思量片刻,找寻了一个绿洲让月白好好的休息一日。自然是又不少属下颇有怨言,但在方思明面前他们是决计不敢多说一个字的。
月白隐隐约约听见外头有人说着什么“宴会……”“大王……”“邀请……”什么的。他吃力的撑着手肘坐起来,方思明恰好应付了过去掀开帐篷门帘进来。这场景还真是熟悉啊。
月白双手捧过方思明端来的药,小口小口的喝下。
“我们现在是在哪里?”月白喉咙干涩,说话有两分含糊。
方思明搬了把凳子做到床前,道:“一个绿洲,龟兹王的地盘,这些日他有求于江湖人,招揽了不少人。”
“那你?”月白吞了吞口水,还是觉得嗓子不舒服。
方思明见月白颇为吃力,便接过药碗将剩下的一半喂给他。月白乖乖喝了,听方思明道:“与我们无关,不过停留片刻,等那边来人。”
“那边?”月白下意识问了句,问完后发现自己逾越,又忙道:“随口一问,方公子不必答。”
方思明收回手,道:“小大夫方某自是信的。方某在等石观音,这个名字,小大夫应当熟悉吧。”
月白点了点头,却没有接话。信任?言之过早了,骗人的。
他喝完药拉住方思明的袖子,道:“外头办了宴会。”
“小大夫想去?”方思明问道。
月白点头:“我饿了。”
方思明笑了,面容俊美,凤眸长眉,当真是好看。他道:“那便去吧。”
说着他放下碗,转身扶起月白,月白只穿了一件里衣,他示意方思明先出去,让他将衣裳穿上。方思明抖开衣裳加在月白身上,直接动手帮月白穿上了。
月白坐在床边,看着方思明蹲在自己脚前垂着眉眼为他穿鞋。明知道他是有心讨好,但心头还是忍不住动了一下,忍不住妄想,若日后当真能求他一个心甘情愿呢?说不定,他可以呢?
方思明抬眸,对上月白的目光,道:“小大夫为何这般看着方某,可是鞋子穿着不适?”
月白眼睫一颤,抿着唇笑了一笑,道:“没有。只是望着方公子便出神了。自小到大,方公子大约是第一个愿意帮我穿鞋的人。”
便连少时都无人帮忙穿鞋么,那年少时是□□双脚走过的不成。这怕是又是一桩不堪回顾的往事,月白随口一问,方思明便随便一听。
两人进宴时宴会已经开始了,帐篷里铺着上好的地毡,地毡上排着几张矮几。月白还在其中见到了不少熟悉面孔,其中竟还有楚留香。他来大漠做什么?
楚留香自然是看到了进来的月白,他遥遥举杯,打了声招呼。月白莞尔,算是回应。
方思明容貌出众满身的优雅矜贵,比起江湖人更像是个贵族公子。龟兹王自然多番说话,方思明八面玲珑,滴水不漏。月白与方思明在楚留香对面的一桌坐下,龟兹王原想加桌,月白却已经拉住了方思明的手坐在了一起,感情甚笃的模样。
四周的欢笑声乐曲声,月白却一心只想填饱肚子。方思明盛了半碗汤给他,他便喝了。
方思明觉察有人注视着他,回头望去对上了琵琶公主的目光。容色倾城的公主对着他一笑,如春花一般的笑靥。她眼波流转,如一湖春水,长长的睫毛一颤……方思明还未看见,眼睛便被突然伸出手的月白挡了个正着。月白扫了一眼上头美艳的琵琶公主,当真是媚眼如丝。
月白凑近方思明,道:“方公子瞧甚么,瞧的这般出神?那位公主当真这般貌美,比我还好看么?”
这话说的便露了骨了,方思明一愣。月白扬眉见那琵琶公主竟好望着这边,上头龟兹王不知道说了什么吸引了一众的目光。他一抿唇,趁机会偏头轻而又轻的点上方思明略薄的唇。
莫说是琵琶公主,便是方思明都愣了。他虽已慢慢接受了月白的接触,但他与月白之间向来只谈医病,除此之外并无过于亲昵。方才月白之举,越线了。
月白懒懒的放下手,好像根本没在意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又表达出了什么惊人的意思。他施施然的站起身,在一片觥筹交错酒兴正酣里一身月白色的衣裳,清清冷冷的穿过欢声笑语。清瘦而挺直的脊背带着与面貌截然不同的孤傲,冷冷淡淡格格不入。
他站在尘埃飞扬的红尘里,却不染一丝凡尘。他走在喧嚣繁华的软红中,却背弃了一切灯烛火光。当真是冷淡冷漠,却也当真是好看。
在歌舞升平里,他独自逆流一人退场,无一人发现好似被所有人背弃。可方思明知道,是他,他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是他背弃了这凡尘众生。
方思明起身追了出去。唯一一个不小心注意到的楚留香头疼的按住额头,突然发现自己的朋友居然有断袖之癖,温柔如香帅也是有一瞬间的震惊与头疼啊。如果那人还是千面邪医的话,那头疼加倍震惊无数。认识月白越久的人就能越深刻的了解到那副温柔表象下的冷漠。不巧,楚香帅与月白打小相识,讨无数人喜欢有数不清的朋友的楚留香至今没得他青眼。
月白笼了笼衣袖,大漠的晚上可真的冷啊。他忘了将披风也拿出来,现在那条披风还挂在宴会的帐篷里。可他不想回头拿。
方思明追出来,将月白色的披风搭在他的肩头。白狐毛围着做了领子,在风中软软拍打着月白的脸颊,说是怕打事实上同抚摸一般,有些痒。
方思明自身后帮他围上披风,他身量高,两只手围在他胸前轻轻松松,月白的脊背贴上方思明的胸膛。方思明边系着带子边轻笑道:“方某还没谢小大夫帮方某赶了朵带毒的桃花,小大夫怎的就先走了,也不等方某一等。”
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嘴唇擦过月白的耳尖,声音带着压低了的沉,很好听也很撩人,像是蛊惑人心的妖魔。
“可吃饱了?”
自然是没有的。
月白敛下眉目,轻道:“回去吧。”
“好。”
第7章 第七章 红尘
第七章 红尘
待两人回到帐篷,几个热气腾腾的小菜已经端了上来,放到了帐篷里的矮几上。方思明与月白面对面坐下来,方思明不疾不徐的同他解释了几句龟兹王的事。月白并没有了解他们的兴趣,只是若不找些话来,他们两人之间便只能默然无声,于是也听着。
饭后,月白想沐浴,他思索了片刻对方思明道:“你先吧,你的药还得吃,我去拿药。”
方思明点头应了。
依旧是同日前一样,屏风后方思明泡在热水里,这次热水只到他的胸膛。月白边往里头放药草边道:“这水可是少了?”
方思明望了一眼,道:“还好。可影响小大夫的药草功用?”
月白将最后一点药碾碎了放进去,又加入了一颗药丸,道:“这倒不会。”
此时他又是那浅淡温和的模样,低眉敛目,谦谦儒雅。可方思明的脑海中却想着他孤身离去的背影,清瘦孤高的不屑与凡尘同流凡人为伍。当真高高在上,当真目无下尘,也是当真好看的与众不同。
月白的指尖撩过还略烫手的水,略凉的手指带着不属于他的和暖点过方思明烫红了的胸膛。指尖划过,很轻很轻,似有若无。他问:“烫么?”
方思明握住他的指尖,道:“不会。”
月白抬起眼,他略微凑近方思明,在方思明平静的神态下,指尖不自然的动了动。他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缓慢的张唇,吻上了方思明的眼角。
方思明不自然的眨了下眼睛,他眼眸一转,恰好瞧见月白低下头垂着眼帘。那张无甚表情的面容上好像压着什么极为深重的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这种感觉让方思明心头一动。他莫名感知到了那一抹深重意味。
他捏住月白的下巴,偏头吻上去。月白顺从的松开牙关,让方思明的舌头探了进来。他们嘴唇贴着嘴唇,舌头缠着舌头,呼吸纠缠,唇齿相依,缱绻缠绵好似深爱着的情人。可月白晓得,他们不是。
方思明温柔的咬了咬月白唇上的软肉,手却不容抗拒的扣住月白的后脑。月白单手撑在木桶边,气息微乱,他含糊道:“先放开,我腰酸,可撑不住了。”
方思明低笑了一声,唇畔略微分开一丝,一缕银线在他们唇间牵扯开来。方思明舌尖舔过,月白也伸舌舔上,不意外的舌尖滑过舌尖,旖旎而撩人。
方思明改为搂住月白的腰,手掌不轻不重的揉捏了两下,复又纠缠住月白的舌。他道:“还酸么?”
今日的方思明未免太主动了些。他像是试探驴的老虎,一步一步了解他的深浅,试探他的底线。可惜,方思明或许是猛虎月白却不是驴。
月白被捉住的手指尖一缩,从方思明的指缝间穿过,那少有人碰触得到的皮肤被冰凉的手指划过,方思明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月白手指的纹路。月白扣住方思明的手,落入热水之中,月白色的衣袖染出浅淡的蓝色。另一手他转而抚摸上方思明的耳垂,时轻时重的摩挲。
方思明手指一紧复又松开,他笑:“小大夫,天色晚了,一道洗,如何?”
月白一愣,他喘了口气,胸口起伏:“什么?”
方思明带着暗示性的捏了捏他的后腰,凤目中含着笑意,笑意背后是穿透人心的探究。月白直视着他,他直起身,轻声道:“方公子,你觉得我这副皮囊,如何?”
“俊美清雅,霞姿月韵,如同冷月照寒宫。”方思明道。
月白松开方思明的手,眉目恬静而柔和:“奇怪的比喻。”
“宛如天上人。”方思明解释道。
月白笑了,抿着唇微微弯起两边的唇角。他取了白巾擦干手上的水珠,半靠在木桶便,垂目望着方思明道:“那方公子认为,世间可有不计得失的情分?”
方思明眉目微敛,复又抬起眼眸,冰冷而锐利的凤目中出现了方思明许久未现的冷酷。他道:“我从不信这世间有毫无缘由的爱,不计利益交换的好。有利用价值的人才有被爱的权力。”
月白不疾不徐的解开衣带,退下外衣,他道:“别人爱你就是一定要从你哪里得到什么么?你的人生里充满了利用,充满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感情。我的人生里除了两本医术之外,一无所有。”
方思明眸色冰冷,冷笑一声:“哦?楚留香似是与你相熟。”
“他有无数的朋友,我不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既然如此我要他做什么?”月白淡淡道。他脱下中衣,单薄的里衣贴着瘦弱的身体,修长的身躯在空气中颤栗。
“我的身边不乏朋友。可什么是朋友?对于我来说陌生之上就是朋友。而他们身边也围绕着无数的人无数的朋友、家人、爱人。我,不过是千千万万中的一个,当两厢冲突做选时,他纠结万分,或许选我或许不选我。但是一定不会脱口而出我的名字,在全天下人背弃我的时候站在我的身边。”这些话他说的平淡温和,却字字真心。他在掏着自己的心肺,同方思明说着交心的话。
月白抽开了里衣的结扣,方思明在衣衫落下之前伸出手,揽住月白的腰,将他抱了进来。木桶中的水层层往上蔓延,漫上方思明的脖子月白的胸口。
雪白的里衣半脱不脱的,被水湿透便黏黏糊糊的贴在了身上。浅棕色的药汁染上了里衣,月白坐在方思明的腿上,往他的胸膛贴了贴,让热水漫过胸口。
“现在,水倒是刚好。”月白扫了一眼单人洗浴的木桶。两个人一块确是有些拥挤了,手脚都伸展不开。月白骨架纤细人也没几两肉,方思明身形结实,却也不是大块大块的肌肉纠结,是紧实的恰到好处,穿上衣裳也是略瘦的模样。但此刻两人也是手脚一动便能打到对方。
方思明搂着月白的腰,鼻尖是药草苦1" [楚留香方思明]醉不归0 ">首页 3 页, 涩的清香。他吻了吻月白的脖颈,原来月白的身上一直都带着草药的清香气味,一丝丝苦涩一丝丝的香。如今,被木桶中的草药彻底掩盖。
月白缩着身子,手搭在方思明的肩上,脖颈下意识的绷紧,露出精致的经络。方思明按着月白的脊背,顺着脊椎一节一节按到吐出的肩胛骨处。便是这单薄的肩背,无处不精致无处不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