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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不归完本——by 画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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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冉笑了,如霜似月的容貌这一笑愈发出尘貌美,不似凡尘人。她摸了摸月白沾满了灰尘的头发,轻轻柔柔的道:“不谢。”
于是,月白也笑,眉眼弯弯的歪着头笑。纵然是比寻常孩子瘦小的脸颊,纵然脸上黑一块灰一块连原本的模样也看不清楚,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也足够乖巧的惹人怜爱。
南冉提着绣着白梅花的裙子走进内室,月白还望着她的背影。他小口小口的吃着甜而不腻的高点,眼神带着最纯粹的宗敬与信赖望着隔开内室与外室的八扇屏风。
没一会儿,南冉便出来了,她的手中托着一双雪白的小靴子,靴子上绣着洁白无瑕的白梅花。她将靴子放到月白面前的地上,道:“来,小玉白穿穿看合不合适。”
玉白,只有她一个人这般称呼她。毕竟,这是她取的名字。你说,为什么要她取。因为,她善良,她怜悯他。也不是没有人问他母亲他叫什么名字,往往她会冷笑一声,道:“小杂种。”
小杂种小畜生,是他听了五年的他人的称呼。唯有南冉,她叫他玉白。
月白将灰扑扑的脚往后缩了缩,他望着南冉快速的抱起小小的靴子,将靴子搂在怀里道:“谢谢南姨。”
他似是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唇,匆匆跑了出去。出门的时候差点撞上了南冉的丫鬟,那姑娘险恶的躲到了一边,道:“那么脏就......”
“小莲。”南冉在房中叫了一声,小莲不高兴的闭上了嘴。
月白却莫说是停下脚步,他连望都没有多望小莲一眼,只是口中又轻轻的道了一声:“谢谢南姨。”
那是他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双靴子。他穿的都是母亲从别人哪里拿来的破破烂烂的旧衣裳,大人的衣衫裙子,随随便便给望他身上一扔也就了事了。至于鞋子,哪里来的合适的鞋子,穿了不如不穿,至少没有熏死人的臭气也不会成为三步跌两跤的笑话。
南冉送他的靴子,月白在洗净了双脚之后试了试,略大了一些,但很漂亮很舒服,与他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像是来自两个世界。
清晨,母亲裹着已经被撕坏的粉色衣裙骂骂咧咧的进门,第一眼便望见了月白脚上的靴子。她一巴掌将月白大倒在地上,面目狰狞的问他,哪里来的是谁给他的。
那时候的月白根本不明白她气从何来,不过没关系,他已经习惯了。不论是南姨还是其他人,只要她看到有人给他一点东西,吃的穿的玩的,她都会生气。她生气就会骂他,气急了就踹他两脚出出气。其中,最能惹她大怒的便是南冉。但,着又如何呢?虽她去吧。
月白淡淡道:“南姨。”
“南姨?南冉这个贱人,她算是你什么姨!”她尖锐的大骂着,一脚揣在月白的肚子上,“小畜生,人家不过给你点小恩小惠你就巴巴的贴上去,啊,不要脸的小畜生,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还嫌她们笑话我笑话的不够多是不是?啊!”
她揪起月白,狠狠的扇了月白一个巴掌:“给我脱下来,剪了,烧了!不许要她们的东西你听见没有!那些贱人,那些都是贱人,她们都在笑话妩媚。你以为她们给你东西是对你好么?错了,她们是在羞辱你,是在可怜你!她们高高在上的拿着那些东西是在戳着我们的骨头,骂我们低贱!快给我脱了!”
姑娘们路过紧闭的房门,习以为常的打着哈欠慢悠悠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新来的小姑娘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听见门内歇斯底里的喊叫与闷闷的踢打声。她迟疑的上前,正要敲门,一边的伙伴拉住了她的手,道:“你别管,你若是去劝她打得更厉害骂得更疯。”
“可是,就这么看着孟含打孩子呀?”她扯了扯伙伴的袖子,“我前两日见了那小娃娃,那么小,才三四岁吧。这样打哪里行呢。”
她的伙伴低笑了一声,直接拉走了她。新来的姑娘略略坚持了一下也跟她去了。她的伙伴说道:“贱骨头的命都硬。死不了的。哦对了,那小杂种五岁了,什么三四岁。明天你要是愿意给他送点药去就成了。南姐刚出去了,估计是没有空管他了。”
新来的姑娘迟疑片刻,低低的应了一声。
里面,打骂声还在继续。
月白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倒映着孟含狰狞的面容。他没有哭,眼中甚至连一滴痛极的眼泪都没有。大大的眼睛里带着冷漠,带着麻木,带着......执拗。
他说:“不。”
一个字,很轻,但又重的好像是他一整颗的真心。这双鞋子,是南冉送他的。便只有这一点,就足够他奉在高处,顶礼膜拜,不容亵渎。
孟含更疯了。她打他,她要打到他认错。尖锐刺耳的大骂声一直持续到天光大亮。
月白没有认错,却也没有护住南冉送他的靴子。那双绣着洁白梅花的靴子被大火吞没,唯留漆黑的残灰。
月白赤着脚望着孟含,他望了他一眼,带着满身的伤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去。孟含对着火盆,眼眸中点着两簇恨火,火光照着她苍白的脸,像是身处地狱火海。
月白不知道要去哪里,他想找南姨,他想同她道歉,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送我的东西。可三楼里没有她的影子,只有小莲趴在桌子上打盹。月白惊醒了她,自然跑不了一顿数落,但他只想知道南冉在哪里。
小莲听到他的问题,冷笑了一声:“我家姑娘心地善良才给你连吃喝,你娘倒好非但不感激,还处处同我家姑娘作对,说什么我家姑娘嘲笑她,说我家姑娘假惺惺。她也不看看,我家姑娘每月都会出去送吃送喝,人家对我家姑娘可是感恩戴德,当活菩萨看。”
月白愣了一下,还是固执的问:“南姨,在哪里?”
小莲白了他一眼:“我不告诉你就一直这样烦我是不是。姑娘在对面那条街,一堆小乞丐聚着的哪儿。”
月白抿了抿唇,轻声道:“多谢。”
说完,又跑了。
反倒是小莲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这平日里一声不吭哑巴似的小孩还会说谢谢呢。
月白熟悉这里的每一个地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他看过一眼的地方就再也不会忘记。他小心的躲开大人,从后门跑了出去。此时这一条街上的繁华落尽,真是最寂静萧索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带着飞蛾扑火的勇气,怀抱着满心的信念,奔跑在道路上。他遗忘了痛苦,遗忘了时间,遗忘了疲惫,他只是想要跑到一个地方,找到一个人,看她一眼,便是救赎。
南冉是玉白的救赎。
南冉是玉白的信仰。
南冉是玉白仰望的神明。
大街上不比楼里干净,细碎尖锐的小石子一次又一次刺入月白的脚心,像是缠住脚踝的荆棘,制止他找到她的障碍。可他没有停下,连慢上一步都不曾。
他奔跑着,风吹拂着他的脸颊,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前面,就在前面,再拐过一个转角就到了。
......到了,他找到她了,他看到她了。她被一群脏兮兮的蓬头垢面的乞儿围在中间,月白觉得那些人真是像他。
月白一步步跑进,目光紧紧的凝视着南冉。他看见南冉在笑,她温柔的抱起一个小小的孩子,像是抱起他一样。她将身上的糕点递给他,她笑着,似是温柔的安慰:“慢点吃,不着急,还有呢。”
她将一双双洁白的小靴子,绣着白梅花的小靴子从马车里拿出来,他听见她说:“来,一人一双好不好?自己挑合适的啊。”
那些乞儿笑,笑着说:“谢谢南姨。”
然后一股脑的扑上去,抱起自己的那一双靴子,像是在抱着什么宝物。
月白跑近了,他就站在南冉的脚边,同那些乞儿站在一起,同他们一起仰起头望着南冉。南冉拆开一包又一包甜而不腻的糕点,还有各种酒楼里的鸡腿包子。数不清有多少双脏兮兮手伸过去,但里面没有月白。他望着南冉,一次又一次往她的身边挤去,却一次又一次被比他健壮的乞儿推开。
食物越来越少了,他被人推倒在了地上,滚了两圈后越发脏。南冉终于注意到了他,她将最小的孩子放下,出来扶起他。她温柔的说道:“小心些也,不着急,不够南姨再带你去买好不好?”
月白垂下了眼眸,她......没有......认出他。
不是那些乞儿像他,而是他像那些乞儿。
她原来只是善良。因为善良,所以怜悯世间所有弱小。她只是可怜他,如同怜悯世间所有饥饿寒冷的人一样。
他,于她,是芸芸众生受她恩惠的其中一个。
救赎?看到她,她将他推进了更深的黑暗里,约莫也算是一种救他的方式。
而楚留香的交托性命,与南冉的作为又有何不同。不过是一个范围广,一个范围匣罢了。楚留香可以对胡铁花交托性命,同样对姬冰雁对宋甜儿对李红袖对苏蓉蓉,对他所有认可的朋友,都可以。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月白。月白,只是众人中那渺小的一个。
天黑了。
月白回过神,面色有些苍白。他已经许久没有陷入回忆里出不来了。他揉揉额角,低低的笑了一声。只是一声笑,不带喜悦也没有悲伤,有的只是淡淡的漠然。
第10章 第十章 罂粟(一)
第十章罂粟(一)
在这一瞬间月白很想方思明。他想他,想见他。心在胸膛中跳动,诉说着急迫的渴望。月白按住心口,你怎么还不回来接我呢,我该去找你的,但是怕我一去找你,你就回来了,反而错过。我不想错过了你。
他伏在桌面上,闭上眼睛回忆着方思明的面容。耳边似又听见他在说,既然是说好要给他的,自然是独一个,只能给他。
四周一时很安静,安静到大漠喧嚣的风声都消失不见。月白猛然睁开双眼,不对。
他站起身,望向门口,很淡很淡,淡到几乎不存在的血腥味。月白的嗅觉较于一般人敏锐许多,那淡淡的血腥味风一吹就散开了,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人闻见。他垂着双手好整以暇的又坐了回去,慢条斯理的斟了一杯茶,他端起茶抿了一口。
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撩开了帘子:“里面可是月白大夫,贱妾代方公子一请月白大夫相见。”
这声音无比的优美,是与寻常女子截然不同的清雅的魅力,远比那种甜蜜娇媚的语声都要大得多。
月白回首望去,只见一个修长的白衣人影,随着语声缓缓走了进来。她走路的姿态也没有什么特别,但却令人觉得她风神之美,世上简直没有任何言语所能形容。
她身上穿的是纯白色的,一尘不染的轻纱,屋子里虽然没有风,但却也令人觉得她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她面上也蒙着轻纱,虽然没有人能瞧得见她的脸,却又令人觉得她必定是天香国色,绝代无双。
她那种风姿是没有人能学得像的,那是上天特别的恩宠,也是无数年经验所结成的精粹。没有人能有她那么多奇妙的经验,所以她看上去永还是高高在上,没有人能企及,没有事能比拟。
只要是男人,见了她就没有不心口一动的。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引动人心的迷药,她的美丽足够世界上所有的人惊艳。
人都喜欢美丽的东西,月白也不例外,他欣赏世界上所有让他觉得美丽的东西。他见过无数的美人,没有一个比得上面前之人的风姿无双。于是他诚实的说道:“一直听闻石观音容貌无双,果然名不虚传,百闻不如一见。姑娘不凡。”
石观音笑了。月白的面貌无疑是俊秀的,更难得的是他的气质,那是从内至外的从容。他说话的时候唇畔含着浅浅的笑,温润又温柔,说出口的话声音虽轻但让人听着分外舒服且真诚。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对于自己的年纪总是格外的在乎,月白一声姑娘恰好戳到她的痒处。如果不是看着太瘦弱了,石观音可能会更加喜欢。
她今天的心情分外的好,于是她坐到月白的对面,坐下时的姿态说是千娇百媚也不为过。月白为她斟了一杯茶,亲手放在石观音的面前。
石观音没有动。月白笑了:“姑娘可是怕此中有毒?在下不过是一个大夫,手无缚鸡之力。在姑娘的眼睛底下能做出什么呢?”
他说着将石观音面前的茶水端了回来,自己喝了一口,气度从容姿态悠然。若是当真在石观音这样的高手面前动手脚,一个文文弱弱的大夫真的可以做到这般镇静么?她石观音若当真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会看不出么?
石观音笑了,伸出了手,柔柔道:“月白大夫言重了,女人有时候总是想要男人来哄着的。”
月白重新为她斟了一杯双手端到石观音的手上。他的指甲并没有剪到指尖的边沿,而是稍稍长出月牙似的一点,越发称得他手指瘦长好看。只是偶尔这指甲也会惹些麻烦,比如不小心碰到了女子的手。
月白愣了一下,轻声道:“唐突姑娘了。”
石观音扫到他透出层粉色又悄悄消退的耳尖,觉得这大夫有两分趣的同事心中既得意又不屑。她抿了口茶,道:“不妨事的。月白大夫可有什么要准备的?”
这话问的2" [楚留香方思明]醉不归0 ">首页          4 页, 好像她当真是请人来做客似的。月白又喝了杯茶,道:“若不算上我还没用上晚饭,那确实是无甚可带的。”
石观音又笑了,袖子倏然飞出。月白连反应一下都来不及就昏了过去。
他是被楚留香的声音吵醒的。
他听见楚留香笑道:“姑娘方才是为了要让别人认为姑娘就是石夫人,所以才蒙起脸来,但在下等既已知道姑娘并非石夫人,姑娘为何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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