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与你的敌人野外求生完本——by 11563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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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豪与苏沐秋互相揣测,一个热情推荐着拍卖品,一个各种找理由推拒,看着像是对关系挺好的兄弟。
富豪:“你看看鼠兔兽标本如何?”
苏沐秋:“不用了不用了,我真不了解啊,没什么需要的……”
“那正好。”叶修说道,“那东西,我要了。”
保持沉默的叶修突然开口,直指下方的拍卖台,不仅富豪愣了愣,苏沐秋也有几分诧异,接着他忽然古怪地意识到--这似乎是他头一次听见叶修主动说想要什么东西。
但他讨东西的对象不是苏沐秋,而是个莫名其妙的人。
苏沐秋心底一丝情绪来的快消散的也快,他低头望去,想知道是什么让叶修开了口。
目前正在拍卖的是众人兴致缺缺的几样晶石,这类性质与珠宝水晶没两样的物品,能参加拍卖会的人老早看多了,对这些不特殊也看不出暗影大陆痕迹的东西提不起兴致。
然而苏沐秋一眼看中了,里头有一块被磨得光亮,疑似黑曜石的胸针。
叶修笑了一下,目光平和,口中却说着不容反驳的话:“就它了吧。”
…
废弃工厂内。
那位被喊作二哥的杂毛头眼下挂着乌青,已经阖上眼,不知是晕了,亦或死了。邱非分不出心思确认,大口喘息着,紧紧按着流血的手臂越过杂毛头身旁,几步跃上阶梯重新回到二楼。
二楼较之一楼,因没有预留小客厅这类起居空间,全数塞满了宿舍房,光线极差,入夜后可谓伸手不见五指。
待在这片黑暗中,邱非靠着墙角喘息,却觉得安心几分。他闭着眼平复呼吸,脑中开始发晕,心想只剩下一人,他无论如何要坚持下去,便一声不吭地开始紧急处里伤口。
腰间被枪枝擦过的伤口淌着血丝,染着血的衣物与开绽的皮肉粘连在了一块,邱非每扯开一分,就是一阵钻心的疼。
黑暗中,本该只有他的呼吸声,然而邱非处里伤口的动作一顿,缓缓转向了二楼另一头的铁梯。
叩咚,叩咚的缓慢闷响中,一只手臂伸了上来,撑在铁梯上,一阶一阶爬上了二楼。
几乎在邱非屏息的瞬间,他与探出半个脑袋的矮个子,对上了眼睛。
邱非:“--!”
邱非顾不得确认伤势了,猛扑过去,一下爆发的肾上腺素让他一矛挑翻了对方,在矮个子滚下楼梯的同时,肩膀顶上老旧生锈的铁门,奋力关死了窄铁梯。
然而不等他歇口气,正面楼梯的方向,已经传来了刺青男骂咧咧的声音!
此刻邱非身在二楼最里侧,与楼梯是完全相反的方向,即使跑过去,这个时间已经足够对方随便开扇门,肆意砸毁里头的东西了!靠楼梯最近的那间房里--
邱非脸色一白,记起里面放着苏沐秋为方便维修,从机甲内部暂时移出来的‘小白茧’。
两位前辈为了机甲日夜颠倒,呕心沥血,邱非全看在眼里。他心底一瞬闪过无比坚定的念头:无论如何,绝不能让那个人砸坏小白茧!
邱非奋力起身,撞进了那扇没关紧的门,小白茧在黑暗中散发著浅淡柔和的微光。邱非的血迹滴滴答答的落了一地,眼前一晃脚下一软,登时摔到了小白茧上,他没力气挪动,干脆死死扒在上头,做出了要用身体护住驾驶舱的决定。
刺青男踏上了最后一层阶梯,邱非绷紧身子,而在两人--人类无法意识到的纳秒之间,遍布宿舍楼屋檐角落,无数足有巴掌大、如同蜘蛛一般的机械同时掠过一丝亮光,数对如眼珠般的镜头疯狂校准转动,空气陡然如轻风抚过薄纱似的扭曲,肥皂泡般的彩虹光膜闪过。
刺青男追着血迹踏上二楼阶梯,直到踏入黑漆漆的二楼,他一抬眼便对上了一大堵墙。血迹在上了二楼后向左拐了弯,刺青男立刻顺着痕迹朝左侧跑去,短短的走廊尽头,通向了一间房,绵延的血迹穿过了未关紧的门。
刺青男恶狠狠地笑起来,放轻脚步声,他的手掌贴上门板,无预警地猛一推开,门板撞上墙面的巨响中,他看到一个乞丐似脏兮兮的小孩儿,抱着一根铁棍,顶着张吓得发白的麻子脸冲他发抖。小孩和刺青男一对上眼,立刻惊惶朝房间深处跑去,刺青男哈哈笑着追上,却没料想他在空无一物的地方彷佛被一道矮墙绊住,整个人收不住力失衡,一阵失重感袭来!
“乖,你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我……啊--!”
刺青男惨叫着,直愣愣地自己狂奔扑出了窗口,从二楼摔了出去。
警戒着门口方向的邱非,眼睁睁看见刺青男跑上楼后,彷佛完全没看到眼前的走廊与第一扇门内的邱非,果断转身,朝另一边跑去。邱非愣了一下,抓着银矛奋力撑起身体,小心翼翼地扶着墙跟在后头,那刺青男对着一间苏沐秋他们来不及整理的空房嘻嘻嘿嘿的怪笑,然后……自己激情热烈地跳窗了。
“???”后头的邱非瞪大了眼。
二楼摔到一楼不算什么距离,更别提底下还有树丛,刺青男心里莫名其妙,揉着背怒气冲冲的跑回宿舍楼,正巧和一瘸一拐走来的矮个子会合,两人交谈一阵,决定直杀二楼。
“奇怪,二楼的楼梯不是在这里吗?”
“会不会是记错路了?这是哪里?”
“不对,我肯定是往这里……靠!”
砰一声响,矮个子痛苦地捂着被撞歪的鼻尖,两管鼻血刷的滑了下来,刺青男扶着他,望向前方--那是一条他刚才从未见过的走廊。然而方才两人想走过去时,却像是被墙堵住一般猛撞了一下。
他不可置信地伸手,触摸到了粗糙墙面的手感。
在走廊的前端,确确实实,有一堵无形的墙!
“我…我是不是跑晕了?”刺青男目瞪口呆,摸着那堵空气墙,彷佛默剧演员,满脸错乱。
矮个子止住鼻血,仰起脑袋撑着身旁的墙面起身,缓缓走来:“大哥,怎么了……啊!”
“老三?!”
扶着墙行走的矮个子居然是突然整个人一摔,直接穿透了墙面,他重摔在地,望着早些时候曾进过的厨房瞠目结舌!
矮个子尖叫:“这、这扇墙……可以穿过去!”
“这是……啊!艹,这里怎么又有墙?!”刺青男又一次崩溃地撞上空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
悄悄溜到楼梯边朝下看的邱非,望着那两人在一楼左突右撞,不停打转。然而他同样看到极为不可思议的场面,屋子里的墙壁与结构,似乎在眨眼间不断变化、生成,有墙的地方突然变为另一条走廊,没有墙的地方,却多出了拐角!但是当刺青男高喊“墙都是假的,没有墙的地方才有墙!”,一转身想穿过‘幻象’时,反而狠狠地正面撞上了墙壁。
邱非紧张地观察着一楼的情况,倏地空气一闪,一道墙影正正穿过了他!
邱非错愕无比,登时踉跄倒退半步,满心惊疑困惑,直愣愣地盯着那道刚才直穿他而过的墙影。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去触摸,却摸了个空,一道清脆甜美的女孩的声音响起,满怀歉意:‘哎呀,不小心计算错位置了,抱歉啦!……侦察机的数量不太够,看东西不够精准呢。’
这道声音轻快,几乎能想像一个女孩俏皮地吐舌后,鼓着腮帮悄声嘟囔。
邱非吓了一跳,左右望去,却找不到声音来源:“妳……妳是谁?”
‘嗯……你喜欢鬼屋吗?’女孩自顾自地问。
邱非尚未回答,下头的两人不知看到什么,剧烈惨叫起来,这一次的惊呼甚至是今天内邱非听过最凄厉的一次。
“啊--鬼!鬼啊!!!”矮个子高声尖叫。
“鬼?”邱非低语道。
与此同时,一楼的两人发现他们一次次撞墙后,每一回重新看到的走廊,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旧衰败下去,从最开始的一点薄灰,到突然生出的蛛网,墙斑,灰黑青苔,甚至窗边都突然挂上了酒红色窗廉。
斑驳的窗帘无风自动,幽幽飘荡,一旁旧烛台的火光闪烁,照亮了脚下腐烂的木质地板,漫长无尽头的走廊挂满无数人像油画,大睁着的眼球转动,紧盯瘫软在地的两人。
一道轻飘飘的白影,宛如毫无重量般,冷不防出现在幽黑的走廊深处。小女孩咧着嘴,粲然微笑的神情在摇曳的烛火下,显得苍白而明暗不定。
‘嘻嘻嘻……来玩呀。’
小女孩轻快的嘻笑声在耳边回荡着,挥之不去,矮个子脑袋一晕,嗓音尖利地惨叫起来……
两人扛着失血昏迷的杂毛男,跌跌撞撞地冲出阴森无比的旧工厂。双腿发软的矮个子在大门外遭铁栅栏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他恐惧地瞥向身后,顿时寒毛直竖,目眦欲裂。
只见那整座旧工厂区竟凭空消失,成了整片树林,树枝干枯乱岔,骇如鬼爪,枝头上数十、数百只乌鸦瞪着发红的眼,直盯着三人的身影──完全找不出三人先前踏进去的路。矮个子又是一阵魂飞丧胆的哀号,拐着腿拉住杂毛男,逃命似的跑远了。
邱非撑在二楼窗边,不可思议地望着三人远去的身影,不由得俯身去看,这时他藏在颈间的挂坠因一晚上的跑动滑了出来,老旧的细红绳断开,挂坠落到了地上。
他一直贴着心口带着的挂坠,居然仅有半块,碎裂的痕迹下,留有不甚清晰的半幅图纹。
邱非赶紧弯腰拾起,起身的瞬间,他听见女孩的声音:‘你的项链真好看。那上面是什么符号呀?’
邱飞抬头,不知何时,眼前站了一位穿着洁白连衣裙的小姑娘。女孩柔软的长发披在肩后,以发卡别着,五官精致,笑意盎然,朝他眨着一双漂亮的圆眼睛。
邱非觉得这女孩的五官与眼眸有些熟悉。
“那个……妳就是‘鬼’吗?”他问道。
‘嗯--不是吧?’小女孩食指点在唇上,皱眉苦思,‘但是,有人说鬼魂是一种电流磁场,从某个角度来看,或许也算是?’
邱非:“电流……磁场……?”
‘你不知道电流磁场吗?’女孩说,‘唔,哥哥太忙了。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呀。’
邱非心底残留的最后几分恐惧散去,他终于捕捉道熟悉感的来源:“妳是苏前辈的妹妹吗?”
女孩又是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不是哦,虽然我叫他哥哥。’
与邱非年龄相仿的女孩笑了笑,蹦蹦跳跳地跑了,邱非跟着她,回到沾着血迹的小白茧旁边,女孩一转身,朝邱非歪了下脑袋,裙摆轻轻飞扬,看着十分清爽朝气。
‘谢谢你努力保护我。’女孩笑盈盈的说,‘你好,我是沐雨橙风。’
‘愿意和我交个朋友吗?’
…
富豪拍下那箱子作为谢礼的珠宝,等到‘雷骨豹’的骨架标本以高价拍卖出去,便提前离场。
他心里挂记着让人悄悄聘雇去搜苏沐秋他们家底的事,总期盼着那几人干脆喝醉了,还没出发,急着想回去补救。
拍卖会的负责人匆匆迎出:“后面还有几项拍卖品,您不看了吗?”
富豪没耐性地摆手:“不看了。不过是个分区拍卖会,拿出来放在最后的还会是什么?不就那些上古遗迹的老骨董吗,底价这么高,没人能买下,况且没有什么收藏价值。”
要不是拍卖会这个分部所处的城镇权贵太少,负责人也不至于亲自跑出来拦人。富豪急欲离开,负责人只得不再阻拦,派人与保镖现场交接了物品和货币,富豪便在一行人簇拥中离去。
负责人叹气返回,站在拍卖会后台,望向台上,还有一位衣着毫不讲究的男性同样在后台,直盯沐浴着灯光的拍卖台。
此时正在拍卖最后一项拍卖品,那被富豪鄙视地称为‘展示品’的东西由一位穿着性感的女性轻手轻脚端出,放上拍卖台。
二楼包间的人差不多提前走光了,余下的多半是一楼来宾,有几人好奇地看着这最后一项拍卖品。
那是件明显几经风尘,外壳锈迹斑斑的金属器物,放在丝绒垫上,透过灯光,那金属物品好似经历不知上百亦或上千年时光,看着极为老旧,纵然上头残存磨损的字符令人想像其昔日精致,放到今天也不过是个从旮旯角落挖出来的金属疙瘩。
“拍卖底价,”主持人一敲槌,照旧搬出了每次雷打不动的数字,“九千九百万。”
“哇!这么贵?!这个有什么特别的。”负责端出物品的性感女人在后台嘀咕,“不就是出土文物吗?那边角上的青苔都没清理干净!就算给我那块丝绒垫,都比那大块头好。”
“嘘,安静。”衣着邋遢的男性出声,惹来女拍卖员一瞥,见那男性戴着酒瓶底厚的眼镜,满眼狂热,彷佛那块金属疙瘩是他老婆。女拍卖员习惯性一扫对方袖口,他的袖扣颜色……他根本没有用袖扣。
“是总部那边来的人,给展品例行检查。”分部负责人对起疑心的女拍卖员解释,女拍卖员皱起的眉头立刻松开了。
台上,拍卖主持人报出底价后,没理会下头的一小阵骚动,迳自打开随同金属疙瘩端来的绒布盒,里头摆着一只晶石坠链,内里裹着血液般流动的红色液体。
他拿起鲜红色的坠链,缓缓靠近了那件金属疙瘩,厚重的尘斑下,一抹炽亮光痕腾地亮起。
作者有话要说:
橙橙:对了,你忙着保护家里的时候,我通知了哥哥,但他好像忙着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