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迷航完本——by 应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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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是如此抗拒这样的赠礼,我向来不曾习惯被他人服侍琐事,而这名人类的用途性质更加隐晦而难以启齿。25岁是瓦肯人成年的年纪,而我的父亲认定我在娶妻之前需要教会我床圌事的启蒙者——荒谬至极。
既然我在生活起居方方面面皆可自理,那么性事上当然无需他人相助。如此私密的事情被介入是可耻的,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决定,哪怕父亲贵为帝国之主,哪怕君王之言即圣令。我将会调用全部的可能性遣送离开这名仆人。
然而这些念头却在我见到Jim的时候被打碎了。
我是在卧房里见到Jim的。这个地点似乎并不意外,鉴于他原本的身份所指。王子的成年礼在瓦肯是极为重要的一项盛典,处理完所有的礼数枝节后我已十分疲惫,此时回到卧室冥想和睡眠是最为合适的选择,而劳累甚至令我忘却了父亲给予的另一项赠礼。
当我推开卧室的门时,电脑并没有调节灯光至我习惯的70%,而是仅仅维持在30%的地步。我的听觉足够灵敏以至于进入房间的刹那便捕捉到一丝不属于自己的、过于粗重的喘圌息声、即便它已经被极力地压抑住。
……戒备森严的瓦肯皇室竟能闯入不速之客。
“电脑,灯光60%。”我调高亮度,拉开帷幔的瞬间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而接下来我的所见则让这窒息的一刻向后延伸了更多以至于不必要的地步。
一个……人类,躺在属于我的床铺上。
他身无寸缕,仅仅盖着我的一件冥想长袍,双手被极其鲜艳的红色丝绸绑在床头,而双眼则被同样质地的黑色绸缎蒙住。他看起来极为不适,鲜活的、云蒸霞蔚着粉色的肉圌体在被褥之间不停扭动、翻滚,汗珠凝结在他的肌肤上,不同于瓦肯人的苍白,而是阳光之下、闪耀着金色的光滑。在他无法分辨的嗅觉频率之中,荷尔蒙早已溢满了整个空间。
那几乎立刻唤醒了我的性圌欲。
——是的,即便我耻于承认,但生理的反应却不容忽视。
我并非是“纯正”的瓦肯后裔,我是瓦肯-人类的混血,医师判定我基因中不确定的因子过于活跃,预测也许我将永不能生育或是毁在无穷尽的肉圌欲之?5" 星际迷航0 ">首页 17 页, 校业母盖自蚯阆蛴谇罢撸琂im——这样的赠礼也正是基于此判断。
在年幼时一次又一次与王室后裔候选人思想配对失败之后,我曾以为我不能对任何人心动、哪怕是感到身体上的吸引力。但直至此刻见到Jim我才明白那样的假设是错误的:原来真的有这样无法言喻的反应,火花在思想中闪耀灼烧,一路向四肢流窜直到调动起所有的感官。
他让我感到……兴奋。
但那并非我转变观念的缘由。我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向他走去,而他感到我的接近后停止了动作,他的汗水在灯光下泛着光泽,如此……诱人。但我能够完美地控制住自己。我揭开他蒙在双眼上的布料,他那双还蒸腾着浓烈情圌欲的眼睛望着我,那是我此生所无二见的蔚蓝。
“……殿下。”他嗓音嘶哑,嘴唇沾着蜜与毒。
我以为他会惊恐或是剧烈反抗,但他没有。他是笑着的,笑意仅浮于表面,并没有真的到达眼底。笑容对于瓦肯人而言是一件罕见的事物,我们不用如此夸张的面部表情表达感情;但人类不同,他们情绪的波动总是如此鲜活。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他比我想象中更富有……自我性一些。的确,自始至终我只了解我将得到一名人类仆从的事实,并未接收到有关他的任何讯息。在我原本的设想之中,这名人类大约瑟缩而软弱,祈求于我,匍匐于我,臣服于我,像是他们的生命与尊严比蝼蚁还不值一提,令人厌恶。
但他是不同的;即便身处牢笼,却依旧一副慵懒的捕食者姿态。
我终于开始感到好奇。
我向他俯身,他还未冷却的、热腾腾的欲圌望和气息像一张狩猎的网立刻扑向我,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费洛蒙也可以如此具体化。他的蓝眼睛毫不避讳地望着我,阴影之下泛着令人惊叹的光泽。
我问他,你的……名字是?
TWO
在我原本的想象中——当我还是个孩子,确切而言,10岁之前——23岁该是个旺盛葱茏的年纪。从学院正式毕业,意味着星辰宇宙,意味着无穷探索,意味着人生真正的征途起步。总之,绝不是被迫去往殖民星,成为殖民者寻圌欢作乐时助兴的奴圌隶。
这样的说法其实并不准确,毕竟寻欢作乐这个词实在不太适合瓦肯人,严肃的古怪的瓦肯人。但好笑的是,他们口上说着自己是绝对禁圌欲的种族,私底下却偷偷摸摸贩卖满足私圌欲的奴隶。我知道有另一种更精确而简洁的说法,但我实在不想把自己贬低至此。
哪怕我知道我现在确实是了。
我不恨我那对从没照顾我一刻就早早死去的父母,不恨抛下我离开的兄长,甚至不恨为了还债把只有十来岁的我卖给奴隶贩子的继父。从第九次试图逃跑被抓回来鞭圌笞得鲜血淋漓之后我就明白,这就是我的命运,没什么好逃脱的。
如果硬要说的话,我甚至感谢Kodos把我从塔尔苏斯的尸圌堆血泊中捡出来,又随手高价卖给了猎户座的贩子,而十年后的如今,又像个什么供观赏的物品那样再一次转手到瓦肯星上。
我感谢Kodos的理由很简单,若不是当初他对我产生了一些肮脏恶心的心思、又迫于生计出售掉我、并向那个猎户座人叮嘱我可以赢得更好的价格,也许我现在会在服侍比他更令人作呕的老头子,而不是高贵的王子什么的。
哈。幸运儿Jim,不是吗?成为了瓦肯继承人的私人玩具。
但不得不说Spock比我想象中好得多,我甚至不反感与他来点什么。在我混乱阴暗的人生里,他像一束光。本来我很不屑这样被养在皇室的金丝雀笼子里锦衣玉食、不识人间疾苦的小王子,但后来我诧异地发现他比我想象中要睿智和明理得多。他并不只把我当作奴隶,在我不同意的情况下他甚至不会碰我;他会与我聊天交谈,探讨一些超出仆从所能了解范畴的深奥理论——当他惊讶地发现我对他们的Sele-an-t’li和T’san s’at与他同样了如指掌之后——他大概不能想象数十年陈腐绝望的生活里读书是我唯一的乐趣。
当然,床上的过程也足够令人享受。Spock是个绝对完美的床伴,他知道哪里能够让我战栗,哪里能够让我崩溃。瓦肯人强壮有力,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我翻来覆去;他温柔的时候无人能及,暴躁起来也能将我瞬间推至扑向死亡的边缘——而我热爱那种被蹂圌躏和毁灭的快圌感。
当然,我们从不接吻。瓦肯或地球的方式都不。
我同Spock保持了一种诡异的关系。我不是他的朋友,也绝非仅是床圌伴,他说很多时候私人关系不是真的需要用某个词汇来定义,的确,这段关系他沉迷其中,我也上了瘾。
作为皇室唯一的继承人,Spock没有太多的朋友。或者也可以说,没有朋友。我不知道他的童年是怎样的,或许阴霾并不比我少,因此才造就他寡言和淡漠的如今。但在这片红色的令人失望的干涸星球上,我完完全全是他的私人所有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向我诉说。
那晚我回到他的房间时他正坐在床边,屋子里光线暗淡,而他捧着一张真正的相片,大半的身体被阴影淹没。不用看我也知道照片上是谁,他的妈妈,一名人类——和我一样。同样的种族,她是尊贵的一国之母,而我是个卑微低圌贱的仆役。但这并不让人生厌,我见过这位早逝皇后的照片,站在国王身边怀抱着年幼的Spock,嘴角淡淡的笑美丽而忧愁——如此典型的人类,如此脆弱。
“他们说,我的母亲是容器。”
我在Spock身旁坐下,小腿轻轻触碰着他,手放在他的膝头。他没有抬头,他总是分辨得出靠近自己的是我还是其他什么人。他的声线充满犹豫和不确定、夹杂着深深的痛苦和自我怀疑,听起来竟像个孩子。
“我父亲的思想不稳定而危险,竟是身为人类的母亲与之最为相衬。为了家族的血脉和继承人,他们不得不违背传统迎娶一个人类。诞生下我之后,我的母亲就……不再具有用处。”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人类的身体太过柔弱无法承受一个瓦肯婴儿的诞生,他耗光了她的养分,而当他到达七岁可以离开母亲独立成长之时,他们遗弃了她。
我拒绝承认我的痛心。同样是悲惨的童年,可Spock还有父亲,严厉但关怀他的父亲;甚至说他也有过母亲,用整个生命深爱他的母亲。而我没有,我没有任何人。我的过去充斥的只有灰色阴云和独自一人,现在和未来都是同样。
可我却为这位同胞的经历感到撕裂般的疼痛。我总是忍不住去想象,在生命的尽头里她有多虚弱绝望,有多无助孑然,她的血脉正在经受皇室一轮又一轮的历练拔节,而她躺在昏暗的房间里,等待着死亡降临。
她会是全心悲痛还是满腔忿然?她想要握住谁的手?她还有遗憾吗?当那盏唯一陪伴她的烛火熄灭以后,她是否也曾后悔来这世上一遭。
57、莎乐美
THREE
一名血统不纯正、甚至半是低劣的个体成为皇室继承人,这样的事实绝不会让所有的权力层所信服,一直以来我都非常清楚,偶尔甚至无法理解父亲为何如此一意孤行选择了我,而不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Sybok。因此,Sybok对我满怀恨意这样的事情,我当然不会完全不知晓。
事实上,在我从未告知他人的暗自思忖中,强健、敏锐并且拥有足够野心的Sybok是比我更为合适的继承人人选。他是个非常有手腕的政治家,而我,坦诚而言,对权力并无兴趣,我宁可研究广袤沙漠或是浩瀚宇宙。遗憾的是,皇室之间千丝万缕的利益枝干并非我一人能够拨动,我生来按照规划的路线成长,这便是Jim所言,既定的命运。
但我并没有预料到他竟会将目标转移到Jim的身上。
Sybok不仅是政治家,也是一名真正的战士。他好骑射,擅剑术,若非我们已经进入曲速时代,他当然会成为最优秀的部落首领。23世纪里他依旧保留着某种冷兵器,箭矢,在我们的儿时他用它来驯服塞拉兽并狩猎它们的食物,而如今他将它对准了Jim,在Oslauvoskaf旁专心阅读的Jim,柔弱易碎、毫无防备的人类。
那时我大约懂得文艺作品中全身血液凝固的夸张描写究竟是何感受,并且也是头一回让身体代替思考率先行动。
我替Jim挡下投向他的伤害。
瓦肯人的身体机能比人类优越的多,我本以为仅需承受为期不长的皮肉之苦,却不曾预料到那簇箭矢上淬了毒。
事实上Sybok妄图谋杀Jim的意图并不难猜测,他想用他来威胁我,震慑我,伤害我。他以为他知道Jim于我而言的意义,但事实上他根本一无所知。
在Nashinahr的圣训中最优先的一条:强大的战士,是不被允许拥有软肋的。
Sybok以为我爱着Jim,而爱总使人脆弱。
但事实上呢?
毒和痛在向其他部位扩散,身体变得有千斤重。在我倒下前我模糊地窥往Jim的方向,他在向我奔跑,而他的身后,Oslauvoskaf的红色尖顶之上,一群被这骚乱惊扰到的鸟儿正哗啦哗啦振翅飞过。
当我再一次从昏迷中苏醒之时,Jim正趴在我的旁边睡觉,一手枕在脸下,一手紧紧攥着我的腕部。麻木感逐渐消退了,我轻轻动了动手指,他便惊醒。
Jim总是很容易醒。他的安全感如此稀薄,而我竟不能为他垒筑更多。但当他醒来的7.43秒是他一天之中最不设防的时刻,他会比平日更缓慢而迷惑地眨动眼睛,直到从困顿转为清明,卸下睡意,重新戴上盔甲。我会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片刻端详他眼眸中的蓝,澄澈柔软。
“你醒了啊。”他揉了揉眼睛,放开我的手腕(我注意到那里被他勒出一圈青色),嗓音还掺着疲倦,“你睡了好久好久。”
“的确。”我轻声道,“过来,Jim。”
他嘟囔着,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脱下鞋袜慢慢爬到我旁边。他躺在我没有受伤的那侧,而我将他揽进怀里。他翻了个身趴在我旁边,靠近我,碰触我。也许在曾经我会反感他人对我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瓦肯人是触摸型心灵感应者,通常我们总与他人保持距离,过于频繁的肢体接触是可鄙的。但这不适用于当下的情形,没有规则适用于Jim,他永远是特别的那个。
不知为何,我从他抚摸我耳廓的手指,窥见了他川流不息奔腾的血液和永无止境擂鼓般的心跳。
那明明是不存在的。无人的生命可以延至永恒。
我不知晓Sybok是否受到了惩罚、受到了怎样的惩罚,但在此次意外事件之后,父亲竟给予了我很长一段休息时间,不必学习国事,不必参与政治,恢复身体和精神健康即可,但等价交换的,出行范围和自由也被大大限制。这下果真如Jim所言,困在了囚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