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也要交房租 番外篇完本——by 萧泠风

当时一眼就看出来整个展厅里摆着的金器古董都是真品，明显对这些古董有着很深研究的拉法埃莱也被彼得·博克叫进了会议室里，还有其他一直跟进这个案子的探员。
菲尼克斯溜到了饮水机处, 开始泡咖啡。
他和拉法埃莱其实并没有日常喝咖啡的习惯，但在FBI办公区，工作的时候来一杯香醇的咖啡俨然成了一种习惯, 他们也就入乡随俗起来。
尼尔·卡弗里看到拉法埃莱后，眼睛顿时就是一亮。
他刚才还想着套套这个人的信息, 现在，机会来了。
彼得·博克挑着能说的信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个金器走私案，尼尔·卡弗里已经让人到他的下榻的酒店里取回那枚古金币。
听彼得·博克说，那位金发探员一眼就看出死者私人艺术品展厅里的东西是真品后，尼尔·卡弗里眼睛一亮，“哇哦”了一声, 道：“想不到，博克探员你手底下还有对艺术品这么了解的探员。真巧，我对这些东西也稍有涉猎。恕我冒昧，我是尼尔·卡弗里，我能够知道你的名字吗？”
拉法埃莱唇角微翘，微微颔首道：“拉法埃莱·哈蒙，你好，卡弗里先生。”
尼尔·卡弗里：“……哈蒙？”他眨了眨眼睛，慎重地开口道，“我当初曾经遇到过一位姓哈蒙的FBI探员。”
好巧不巧，这是一个拉斐尔，那是一个加百列。
拉法埃莱唇边的笑容扩大了些许，道：“如果你说的是加布，没错，他是我的兄弟。”
尼尔·卡弗里：“！！！”
确定了，没错了，这个哈蒙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用着当初那位加布里埃尔·哈蒙的力量衡量一下这位拉法埃莱·哈蒙，旧货铺里，那些巫师突然无法使用体内的魔力，被那群FBI缴了武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完全是实力上的碾压。
尼尔·卡弗里深深地看了一眼拉法埃莱，坐直了身体，正色道：“我很乐意协助你们这一次的案件，请务必让我贡献一份力量。”
彼得·博克挑了挑眉，他看了一眼拉法埃莱，复又看向尼尔·卡弗里，缓缓道：“你能这么想，真是再好不过了。”
尼尔·卡弗里眨了眨眼睛，笑容竟出奇得乖巧。

暂时忽略尼尔·卡弗里在FBI那里留下的案底，哦，当然，因为他从未被抓住过，那些指控成立与否还有待商榷。短短半天里，白领犯罪科的探员们还是被他风趣的谈吐，英俊的外表和不管什么话题都能够恰到好处接上的聪明才智所虏获。
即使锲而不舍追了尼尔·卡弗里八年的时间，对他那些小伎俩一清二楚的彼得·博克，还是会因尼尔·卡弗里在参与进案子里后提出的那一两个关键点而侧目。
他手底下有一堆哈佛、哥大毕业的高材生，但没有一个如比尔·卡弗里这样，十八岁出现在伪造诈骗的世界里，并没有亮眼的学业档案却比任何一个经过长期训练的探员都要聪明敏锐。
众所周知，彼得·博克喜欢聪明人。
即使到现在还没有放弃抓捕尼尔·卡弗里归案的彼得·博克，他都有些希望，他与瑞典政府之间的友好关系并不是拿来做伪装的烟-幕-弹。如果能够彻底摆脱那些错误的过去，正确地利用他的聪明才智，走上一条正确的道路……
彼得·博克的心情忽然有些矛盾。
毕竟，据测与尼尔·卡弗里有关的案子不少，传说在他手上的艺术品总价值更是让人瞠目，任哪一方势力也不愿看尼尔·卡弗里这个小骗子逍遥法外吧？
心情复杂地捧起伊丽莎白送给他的马克杯，一口干掉里面的黑咖啡，苦涩的口感狠狠地刺激了一下味蕾，总算让他装满了乱七八糟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下。
他站在二楼办公室的玻璃门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普通FBI探员的办公区。尼尔·卡弗里十分自来熟地跟一些探员讨论了一下现代办公室艺术后，他端着咖啡杯，悠悠然地走到了拉法埃莱·哈蒙的办公桌前。
彼得·博克微微眯起眼睛。
刚才在会议室里的时候，彼得·博克就发现了尼尔·卡弗里对拉法埃莱·哈蒙有着非比寻常的兴趣。虽然他掩藏得很好，但不要忘了，彼得·博克沉迷“詹姆斯·邦德”足足八年，对他相关的一切档案都快倒背如流，从各个小细节里都能够解析出尼尔·卡弗里性格的人。
虽然他就像是一只整日开屏的孔雀，但他在刻意展露自己魅力的时候，往往是他有所预谋的时候。
拉法埃莱·哈蒙吗？
彼得·博克若有所思。
作为小组主管，在有新成员加入他小组的时候，他会简单地了解一下新成员的基本信息，如家庭状况、学业情况以及在FBI国家学院的表现成绩。
拉法埃莱·哈蒙，出生在波士顿，十六岁全家搬迁至洛杉矶。父亲是一位在当地很有名望、与司法机构有密切合作关系的心理医生，母亲则是洛杉矶交响乐团的大提琴演奏家，典型的中产阶级家庭。
拉法埃莱·哈蒙的优秀毋庸置疑。
而菲尼克斯·泰特·朗顿，他改过名字，曾用名是泰特·朗顿。他的堂姐是塞布丽娜·布朗，美国有名的女富豪，房地产大亨，热衷公益事业，亿万富翁。
菲尼克斯·朗顿与拉法埃莱·哈蒙毕业于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同步进入FBI学院深造，毕业后更是一起加入了白领犯罪科。
他们是从高中起就开始交往的情侣，而让彼得·博克瞠目的是两人的婚姻状况。
能想象得到吗？
拉法埃莱·哈蒙和菲尼克斯·朗顿的婚姻状况，竟然是加密的。要不是彼得·博克向休斯那里要来了许可，以他的权限都无法查阅。
众所周知，荷兰是第一个响应《同性婚姻法》的国家，法案在2000年12月通过，次年4月正式生效。而在5月，拉法埃莱·哈蒙和菲尼克斯·朗顿就在塞布丽娜·布朗的全力支持下弄到了荷兰国籍，当月就领了结婚证。
这个效率，绝对是钱权的示范性应用。
FBI禁止办公室恋情，有婚姻关系的就更不可能在同一个科室里。但拉法埃莱·哈蒙却能够跟菲尼克斯·朗顿一同来到白领犯罪科，纽约分局的上层就像是看不到这两人的婚姻关系一样，如果说这是亿万富翁的能量，彼得·博克却不相信。
司法系统的权威，还不至于向一个亿万富翁低头。
彼得·博克不禁又往深处挖了挖，然后，他居然得到了一位副局长的警告。
在FBI这个系统里，副局长的权势仅次于局长，虽然FBI有十个副局长，但无论哪一个都不是现在的彼得·博克能够招惹的。
最让他无语的是，他刚被警告，纽约分局的特工主管班克罗夫特就找他和休斯过来，要求他们在必要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休斯整个人都懵了，他不禁看向彼得·博克，他刚给他批了条子，他的上司就找他们谈话……彼得·博克这是做了什么？
彼得·博克嘴角抽搐，他能说什么？
就是不小心发现组里的两个新人是合法夫夫关系，触犯了FBI办公室内部禁止恋爱的规则？
彼得·博克随即想到了之前拉法埃莱·哈蒙和尼尔·卡弗里的对话。
尼尔·卡弗里认识一个同样姓哈蒙的FBI探员。
姓哈蒙并不奇怪，这并不是一个罕见的姓氏。
但接下来拉法埃莱的话，如果尼尔·卡弗里指的那个姓哈蒙的探员叫加布，那他确实是他的兄弟。
加布？嘉班纳？还是……加布里埃尔？
据他所知，拉法埃莱·哈蒙只有两个小了他十八岁的弟弟妹妹，正在上幼儿园呢吧。
而尼尔·卡弗里，明显确定了拉法埃莱·哈蒙的身份，之后的态度转变极有可能与此有关。
彼得·博克看着靠在拉法埃莱·哈蒙办公桌旁，正笑盈盈说着什么的尼尔·卡弗里，菲尼克斯·朗顿嫌弃地将尼尔·卡弗里扒拉到一边，扯着办公椅坐在了拉法埃莱的旁边。
虽然因为心中的疑虑查阅了拉法埃莱·哈蒙和菲尼克斯·朗顿的资料，但这也是出于谨慎。这十一个多月的工作中，他还是比较相信他们两个的。
戴安娜·贝里根抱着资料走了过来。
彼得·博克收回了视线。

楼下办公区，拉法埃莱靠在办公椅上，手臂随意地搭在扶手上。他打量着笑容讨人喜欢的尼尔·卡弗里，道：“你知道我是谁？”不待尼尔·卡弗里回答，拉法埃莱恍然意识到了什么，继续道，“你不知道，你只知道加布的与众不同。”
尼尔·卡弗里：“……”
除了足够与众不同，比普通巫师的能力高出了一大截，随手就能够逆转生死以外，加布里埃尔·哈蒙还有别的身份？
拉法埃莱挑了挑眉，道：“介意讲一下你跟加布认识的经过吗？”
“咳。”尼尔·卡弗里挠了挠下颌，倒没有什么不能讲的，就是玄幻了一些。跟眼前的拉法埃莱·哈蒙和菲尼克斯·朗顿说倒是没有问题，但要是让其他人听到了……
“放心。”刚才挤开了尼尔·卡弗里的菲尼克斯伸手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提溜过来一袋小饼干，放在了自己跟拉法埃莱座位的中间，道：“他们听不清这边的对话的。”
尼尔·卡弗里：“……好吧。”他倾过身，从菲尼克斯拎过来的饼干袋子里掏出了一块塞进口中，快速咀嚼并咽下后，他看向拉法埃莱，认真地道：“你的哥哥救了我，那是……”
“停！”拉法埃莱伸出手，做出了暂停的手势。
尼尔·卡弗里：“？？？”
拉法埃莱目光幽幽，缓缓道：“我必须纠正一点，加布，加布里埃尔·哈蒙，他是我的兄弟，但他才是弟弟！”
尼尔·卡弗里：“……”
拉法埃莱微微歪了一下头，天蓝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尼尔·卡弗里，眼神里依稀有杀气闪过，轻声道：“这一点，你明白了吗？”
尼尔·卡弗里在菲尼克斯饱含叹息的目光中艰难地点头道，那一瞬间他几乎感觉到了窒息，这种压迫感确确实实让他意识到眼前这位拉法埃莱·哈蒙探员与当初的加布里埃尔·哈蒙之间的关系。
只是，眼前这位强调的重点，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加布里埃尔·哈蒙是弟弟？
他在五年前见到加布里埃尔·哈蒙的时候，他就是眼前拉法埃莱·哈蒙这个年纪的模样。如今五年过去了，虽然他没有再见过加布里埃尔·哈蒙，但再怎么说，他也不可能是拉法埃莱·哈蒙的弟弟吧？
面对拉法埃莱饱含杀意的微笑威胁，尼尔·卡弗里无比乖觉地改口道歉道：“抱歉，是我弄错了，哈蒙哥哥。”
拉法埃莱抬手示意：“继续。”
尼尔·卡弗里直接将当初的事情跟拉法埃莱说了一遍，略有删减，但没有篡改的地方，就连自己的身份被斯潘塞·瑞德看出来的事情都告诉给了拉法埃莱。
“呵……”拉法埃莱轻笑道，神情里有些无奈，“复活一个无辜的姑娘，确实是加布能够干出来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
尼尔·卡弗里：复活都不是大事，嗯，他们兄弟果然是干大事的。
菲尼克斯将一块小饼干扔进口中。复活一个人类，比起炽天使的特权，哦，再加上命运至高神的身份和那两位兄姊恐怖的身份，加百列想要毁灭世界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黑暗女神会十分乐意为她亲爱的弟弟毁掉这个世界。
毕竟是能够在加百列那边轻易刷到好感的人类，到了拉法埃莱这里，再加上他无与伦比的艺术天赋，即使他之前的“哥哥”称呼让拉法埃莱不满，但随着交谈的继续，拉法埃莱对尼尔·卡弗里的好感度是蹭蹭蹭地上涨。
尤其在拉法埃莱得知，斯潘塞·瑞德对尼尔·卡弗里的认知源自于汉尼拔·莱克特博士的那幅收藏，虽然是赝作却让人喜欢的《戴安娜的休息》正是出自尼尔·卡弗里之手时，拉法埃莱唇边的笑容都变得真切许多。
然后，拉法埃莱和尼尔·卡弗里就着绘画和雕塑的艺术领域开始了畅谈，一旁的菲尼克斯连放到嘴边的小饼干都忘记了咬。片刻后，他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拉法埃莱会是这个态度，菲尼克斯一点也不奇怪。因为热爱艺术的拉法埃莱从很久以前就是这个性格，人类的艺术是少数能够让拉法埃莱为之侧目的东西。
当世之中，鲜少有艺术家能够让拉法埃莱欣赏，但眼前这个尼尔·卡弗里，他现在成功跻身之一。
尼尔·卡弗里也很高兴，还一口答应下来拉法埃莱的邀画。
拉法埃莱眼眸含笑，道：“作为回礼，尼尔·卡弗里，你可以向我提出一个要求。金银财宝，魔晶法器，只要你能够提出来，我便会将其作为酬劳，交予你手。”顿了一下，拉法埃莱深深地看着尼尔·卡弗里，一字一句，“即使你想要永生，吾亦可满足你。”
尼尔·卡弗里：“……”就是一幅画而已，不至于吧。
菲尼克斯“咔嚓咔嚓”嚼着小饼干，口齿却异常清晰地道：“说吧，我们不欠人情，拉菲喜欢的东西，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拉法埃莱笑了一下，伸手揉了一把菲尼克斯金红色的头发。
菲尼克斯歪了歪头，眼眸微弯。
被当面塞了一口狗粮，尼尔·卡弗里眨了眨眼睛，喃喃道：“酬劳啊……对了！”
尼尔·卡弗里陡然想起了什么，立刻坐直了身体，正色道：“我确实需要一些帮助。”
拉法埃莱和菲尼克斯同时看向尼尔·卡弗里，却见这个有着孔雀蓝色漂亮眼眸的艺术品伪造专家冲他们伸出了左手，中指上的黄铜色胡狼头现于天使和凤凰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