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也要交房租 番外篇完本——by 萧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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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工作人员忍不住尖叫起来,他看到那个福尔摩斯先生竟然摸了一把锦缎铺成的床铺。
这些都是珍宝, 都是古董,都不能用手直接碰的,知道吗!!!
格雷格·雷斯垂德站在壁炉前,他仰头看着那幅爱丁堡城堡的风景画,右下角的位置留着画家的名讳。
“拉法埃莱·斯图亚特……?”
对斯图亚特王朝只有简单了解的格雷格·雷斯垂德完全想不起这个人,只不过,这个名字可并不符合斯图亚特王室一贯的取名方式。
拉法埃莱,拉斐尔,充满宗教气息的名字,几乎不会在王室成员的身上出现。
夏洛克·福尔摩斯不理会工作人员崩溃的心情,他眯着眼睛,眼睛就像是手术刀一样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他不在乎房间里这些摆设有多珍贵,他正在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床铺上的细微褶皱,证明不出五分钟前,有两个人在这张床上躺过。
然后,他发现了。
壁炉的左侧,有一点灰尘。
说来也怪,这个房间不知被封存了多久,一旦重见天日,里面本该落满了灰尘,但这里,干净得像像是有人打扫过一样。再加上那一点灰尘,毫无疑问,有人刚刚确确实实在这个房间里待过。
走廊里有监控摄像头,没有死角。
那么,有人若是能够进到这个房间里,意味着,这里有密道!
若是有密道,那开关在哪里?
夏洛克·福尔摩斯微微眯起眼睛。
而这会儿,跟着进到房间里的工作人员总算想起报告来,急忙使用通讯器 ,将刚刚发现的房间上报给上级。
两分钟后,留守在这里负责鉴定维护文物的专家赶了过来。
一时间,“上帝啊”,“耶稣啊”的感叹声停都停不住。
然后,他们就被夏洛克·福尔摩斯呵斥了。
“出去!”夏洛克·福尔摩斯目光锐利,“你们的声音妨碍到我思考了!”
“你——!!”
格雷格·雷斯垂德没有忘记自己辛辛苦苦跟着夏洛克·福尔摩斯做助手的原因,连忙冲这些专家歉意一笑,然后道着歉将他们推了出去。
众人:“……你不能这样!这里是未被发现的珍贵古迹,这里每一件东西都是皇室的珍宝,你们……”
雷斯垂德探长:“抱歉,抱歉,案件调查中,请你们出去等候……”
“咔哒哒。”
就在这时,机关启动的声音响起。
荷里路德宫的专家和工作人员们瞪大了眼睛。
格雷格·雷斯垂德霍地扭过头,就只看到一个一人高的黑色通道开启,还有那个毫不犹豫一头扎进密道里,只给众人留下一个潇洒背影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Shit!”格雷格·雷斯垂德低咒一声,追着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背影就冲进了密道。
众人:“!!!”
密道里,拉法埃莱回头瞥了一眼,“啧”了一声。
这个发现了他寝宫的家伙,出奇得敏锐啊,竟然这么快就追到了密道里。
不过,即使如此,拉法埃莱也没有带着泰特瞬移的打算,而是加快了脚步,并在走过一个三岔口的时候,伸手按住了某个烛台下的机关,拉法埃莱和泰特身后的密道顿时合拢起来。
泰特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道:“你将他们引到那边去了?”
拉法埃莱握住泰特的手,从容地走在漆黑的密道中,口中道:“给他们一个嫌疑人,不用谢。”
泰特:“……”
显然,那个他们之前开启王宫西侧密道的那个人,要倒霉了。
夏洛克·福尔摩斯虽然有一个举世罕见的聪明大脑,但他毕竟不像是拉法埃莱那么熟悉王宫下方的密道迷宫,随后变换一个机关就能够改变通道方向。
夏洛克·福尔摩斯举着手电筒,不负拉法埃莱期望地追进了那条密道里。
拉法埃莱领着泰特走出密道的时候,密道的这一头并不是他们之前进入的茶馆包厢,而是一片开阔的旷野。
他们的身后是一座白色的方尖碑。
狂风凛冽,吹得两人的头发和围巾向一侧飞去。山下爱丁堡城区里那点寒风跟这片山顶的寒风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亏得拉法埃莱和泰特都不是普通人,这点寒意对于他们而言完全不算什么。
“这里是……”泰特抬手压住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眨了一下眼睛,下意识抬高了声音,几乎是喊出来道,“亚瑟王座?我们在荷里路德公园?”
亚瑟王座是卡尔顿上南部山峰,正位于荷里路德公园中央,曾经是苏格兰王室的狩猎场。
“我家泰特真聪明。”拉法埃莱轻笑着点头,他毫不在意自己被吹得凌乱的金发,天蓝色的眼眸微弯,举起手中的相机,对着泰特就“咔嚓”一下。
泰特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抓住了拉法埃莱的手,抗议他这种抓拍的行为。
“你拍照的时候难道就不能跟我先说一声吗。”泰特扁着嘴,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控诉。这种抓拍的照片,尤其在这种狂风乱吹的地方,发型没有办法保持,脸仿佛都能被这风吹变形的地方,抓拍出来的照片能有几张好看的。
“360°无死角,怎么拍怎么好看。”拉法埃莱毫不犹豫地喊道。
山顶的风一直在呼呼地吹着,足以将每个人的声音吹散,让人不得不用喊话的方式对话。拉法埃莱本是巫师,能够用魔力将声音聚拢在泰特耳边,让他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声音。但拉法埃莱明显是做普通人做出了兴趣,他直接放开了声音,在这片空旷的山顶跟泰特喊起话来。
说着,拉法埃莱后退三步,“咔嚓”一下,将泰特脸上还没有隐去的委屈表情给拍了下来。
泰特:过分了啊。
对于拉法埃莱而言,眼前的模特怎么看怎么好看,他拍出来的照片再缺少专业手准,那也是让人心尖微颤的动人。
尤其是泰特努力用手压头发的动作,最可爱了。
泰特微微眯起眼睛,下一刻,泰特扑了过去,将拉法埃莱压在地上。
拉法埃莱大笑着,他一手扶着泰特的肩膀,一手则扶着泰特的腰,免得泰特扑得不够精准,一不小心扑到地上。
而在这时,一个身穿深蓝色冲锋衣,头戴红色棒球帽的黑发女人顶着凛冽寒风爬到了亚瑟王座最高处,棕黑色的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方尖碑前一躺一坐的两个少年。
临近圣诞节,爱丁堡虽然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但山顶绝对是整个城市现在最冷的地方之一。游客喜爱从山顶俯瞰爱丁堡的美丽风光,但这个月份实在不是爬山的好时候,她本以为今天上午就她一个爬亚瑟王座最高峰的人呢。
在这种破地方谈情说爱亲亲我我,现在的孩子呦。
女人不禁失笑,有一种被小孩子秀了一脸的感觉。
只不过,少年人的爱情浓烈炽热,确实不是他们这群有时候能够将爱情当过工具的成年人能够比拟的。
女人面上的笑容淡了些,神情有些落寞。
无论是拉法埃莱还是泰特都发觉了女人的到来,但他们并没有什么羞赧的表现。
拉法埃莱是能够完全无视其他人的目光,有时候还会故意在泰特害羞的时候小小欺负一下他。而泰特最多是在拉法埃莱的亲人面前放不开,至于外人,他从来也是不在意的。
再者,他们也没有准备做什么事情。
泰特不由分说地将拉法埃莱按倒在地上后,伸手就将相机从拉法埃莱的身上夺了过来。
拉法埃莱扶着泰特的身体,纵容地看着他家凤凰打劫他。
泰特抢到了相机后,他挺直了脊背,当即就将镜头对准了拉法埃莱。
不用泰特开口,拉法埃莱保持现在的姿势——乱糟糟的金发,完全露出的昳丽面容,微红的鼻尖,还有现在明明应该很狼狈却倍显从容躺在地上的模样。他还微微地歪了一下头,露齿一笑,眉眼间尽是一片灿烂。
泰特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快门键,抓住了这让他心脏砰砰乱跳的一幕。
出于某种隐秘的独占心思,泰特拍完照后就起身,将拉法埃莱拉了起来,然后绕着拉法埃莱开始噼里啪啦拍掉他身上的灰尘。
拉法埃莱微微张开手臂,由着泰特动作。
黑发女人抬手摸了一下嘴唇,唇角弯起。这种小年轻甜甜蜜蜜的爱情,哪怕事不关己,瞧着也忍不住想要微笑。
就在这时,女人的身后传来了软绵绵的一声“咪呜”,那嗓子,真是又甜又嗲。
女人唇边的笑容深了些,她转过头,棕黑色的眼眸正对上一双漂亮的黄橙色-猫眼。
“咪呜。”
只见到深蓝色的登山包一侧,一只戴着跟黑发女人同款红色棒球帽的黑猫露出脑袋,张嘴“咪呜”了一声。虽然山顶风大,这一嗓子听着又细又弱,仍是让女人露出愉悦的表情来。
她放下身后的登山包,拉下拉锁,一只有着黝黑光亮皮毛,黄橙色猫眼的漂亮黑猫从登山包里跳了出来。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在凛冽的寒风中踩着优雅的猫步,走到女人的脚边,蹭了蹭她的小腿。它仰起带着猫式棒球帽的脑袋,甜甜嗲嗲地又“咪呜”了一声。
女人直接将它抱了起来,先亲了亲它的小脑袋,然后示意它看向山顶下的风景,道:“塞吉,我们到顶峰了哦。”
她也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她家乖巧可爱的塞尔吉奥。
塞吉猫:“喵~”
虽然今天的风又强又冷,但并不妨碍如今山顶上三人一猫的好心情。
泰特抓着从拉法埃莱手中抢过来的相机,开始反过来抓拍拉法埃莱。
拉法埃莱大大方方地由着泰特拍来拍去,肢体上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不是规矩地放在身侧就是双手插兜,单调得都不像是一个年轻人。但他眉眼含笑,看向镜头的天蓝色眸子专注而温柔,每一个瞬间都是让人怦然心动的美景。
在相机的咔嚓声中,黑发女人捏了捏黑猫塞吉的右爪,手指近乎爱不释手地揉捏着它的肉垫,口中道:“那是荷里路德宫,从前苏格兰王室成员居住的地方哦。”
塞吉猫:“喵~”
“只是很可惜,那里不让我可爱的塞吉进去看,那我也不要进去了。我们就在上面看看,好不好,塞吉?”
塞吉猫:“喵~”
毫不客气地以着各种角度拍了几十张拉法埃莱单人照,在拉法埃莱按住了泰特想要继续按下快门键的手,还用指腹抚摸着泰特的手背,一边撩人一边还提出想要双人照的申请后,泰特耳朵通红地抓着相机,黑色的眼睛看向一边同样拿出相机,不过正在拍猫的黑发女人。
泰特又看了看眨巴着无辜蓝眼睛的拉法埃莱,柔弱、无助又渴望的小眼神,哪怕泰特知道拉法埃莱正在装模作样,他还是咬了咬牙,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大步走向了专注拍猫的黑发女人。
几乎是泰特刚抬脚向女人走来的时候,黑发女人就停下了手中的拍摄动作,看向泰特。
泰特在黑发女人面前站定,黑色的眼眸里带着对陌生人几乎前所未有的和善与恳求,认真措辞道:“你好,女士,请问……您能够帮我和……我男朋友拍两张照片吗?”
泰特的身后,拉法埃莱看着对陌生人展现礼貌与温和的泰特,天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柔和。
他爱泰特,希望独占他的一切,也希望他能够多交一些朋友。
泰特不需要变得圆滑而世故,他只需要能够在拉法埃莱暂时不在身边的时候,眼中的光芒也随之沉寂下来就好。
有一些感情,是拉法埃莱无法给予泰特的。
他只能在身后推泰特一把,让他走出几乎禁锢了他人生的枷锁。
拉法埃莱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
许是上辈子捡到菲尼克斯的时候,他虽然有着少年的外表,但人却像是一张彻彻底底的白纸。即使拉法埃莱现在对泰特的心意是恋人之间的,也难免掺上一点点家长对孩子的感情。
当然,只是一点点!
他家泰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当然可以。”黑发女人毫不犹豫地道,脸上还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来。
泰特原本强撑出来的笑容顿时变得真实起来,他将相机递给了女人,小声道谢。
拉法埃莱和泰特并肩站在山顶上,身后是爱丁堡城市缩小的剪影,蓝白相间的辽阔天空。两个异常出色的少年站在镜头前,眼眸明亮,抿唇微笑。
许是心心念念的人在他们身边,不是在镜头的另一边,两人对着镜头露出的笑容不约而同地内敛起来。
即使如此,手举相机的黑发女人还是被镜头里两人并肩而立的画面给迷住了。
她立刻按了手中的快门键,棕黑色的眼眸里闪过愉悦,低声赞叹道:“太美了。”
不仅是镜头前的人与景的完美契合让眼前画面如同一幅精心设计的画卷,更是因为两人仿佛能够溢出镜头的温暖和爱意,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只是,连拍两张仿佛证件照一般的合影,黑发女人想起方才她瞥到他们给彼此拍照的情景,顿时觉得这两人在她的镜头前未免也太放不开了。
这可不行!
她探出头,对着不远处的拉法埃莱和泰特喊道:“你们两个,做一点动作,别就傻站着。”
拉法埃莱&泰特:“……”
拉法埃莱和泰特面面相觑。
做动作?什么动作?
出现在照片里的形象永远是双手垂放在身侧,腰背笔直,目光平静,唇角笑容只是一个清浅弧度,无论哪张照片都一模一样如同抠图的拉法埃莱看向这辈子家庭不睦,朋友没有,除了跟自己姐姐阿德莱德·朗顿有过一张合照,小学初中毕业有集体合照,单人照只有证件照的泰特,而泰特回以一个不知所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