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龙之名完本——by 姓南名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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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绝看着带土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一时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等等,你们都走了大事谁拿主意?”
带土盖上行李箱的盖子,拉上拉链:“自己连线老混蛋去。反正别来找我,我要好好度过我这三个月假期。”
“你打算去哪里?”
“只要不在这里呆着,哪里都行。”带土环视了一圈房间,确定自己没有漏下什么东西——房间很宽敞,装潢讲究,家具和壁纸的挑选都显示出宅子主人的挑剔。这本来是一个窗明几净的屋子,自他搬进来之后就显得凌乱了很多。角落里放着一把大提琴和小提琴,大提琴看起来已经很旧了,而小提琴上面却不带一点灰。带土想了想,掀起床单,搭在了这两把乐器上面。
黑绝默默的看着他做完这一切:“还好我早就放弃给你收拾房间了。”
带土拉着行李箱大步出门,看起来就像是从笼中放出的兽。他急匆匆走出几步,突然停了下来,也不回头,只用一种略带讽刺的口吻发话:“对了,别企图盯我的梢给老混蛋汇报,那是白费功夫。”
“哎呀,你太敏感了些。”黑绝尴尬的笑了笑。
带土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带面具的脸被走廊上的壁灯照得有些阴郁。
然后他提起箱子快步下楼,穿过客厅时,他的目光从那个巨大的落地钟上一扫而过,隐有几分嘲弄。推开落了锁的大门,外面是沉沉夜色。满月的微光落了一地明晃,像是打翻的水银。
走到车库,将行李箱丢到了一辆黑色保时捷Cayman的后箱里,随即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带土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插入锁孔。
发动机响了起来,像是一支低沉的交响乐,中控面板和旁边的仪表亮了起来,如同应和。带土拉下贴在车顶的镜子,昏暗的光线里,他的那双眼睛看起来亮的惊人,右眼流转着古艳的血色,左眼却还是漆黑一片。
从镜子里看去,像是带了煞气的游魂野鬼。
将镜子归位,打开了音响,舒缓的钢琴曲响起。是《致爱丽丝》。
带土一踩油门径直开车离开了这栋奢华而复古的庄园,看着后视镜里宅子的影像一点点变小不见,唇角绽开冰冷的微笑。
“漫长的梦靥终将醒来,在那海水枯竭,大地沦陷,烈火平熄,狂风静止的血色之夜。”他呢喃着高深莫测的话语,目光深远像是追溯了千百年时光,“这就是你所谓的‘吾以龙之名,誓永世不灭’吗?”
为了照顾年长者,猿飞日斩的看护病房在一楼采光最好的一间屋子里。
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与那只三代种交手时,他被龙的骨刺?3" [火影柱斑]以龙之名0 ">首页 15 页, 岽┝烁共浚淙换煅值难橙谜飧錾丝诓恢劣谥旅堑降咨狭四昙停诨指瓷弦丫蝗绱忧傲恕K衲臧耸杏啵雌鹄此淙缓土坏降娜瞬畈恍矶啵皇切牡椎牟岳喜豢赡ッ穑绕涫蔷残薜恼舛问比眨嚼丛较不睹寤彻乃暝隆?br /> 这是老年人的通病。
他坐在病床上看着进度缓慢的点滴,叹息一声,满是褶皱的脸上显出一种落寞。纲手推门而入,脸上是稀疏平常的笑容:“老师,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你来啦,没有事情的话就坐下陪我聊聊吧。”猿飞慈爱的看着自己从前的学生,拍了拍床头,“这几天我总是想起一些从前的事情,觉得压在心里难受,想了一圈,也就只能和你一起说说。”
纲手依言坐下,不忘翻了翻旁边的病历:“您好好养着,很快就能出院了。”
猿飞转头看向窗外,远处是一大片苍青色的植被,漠漠如织。他话语间的气力衰竭日益明显:“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这些年教书育人,浴血屠龙,也算过得有意义,只是想起当年的事情,到底有些遗憾。你们三个从前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可惜现在守在我身边的,也只剩你一个了。”
“您怎么想起他们了?”纲手垂下目光,轻声叹气。
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明亮,却也照不散老者身上的颓然:“自来也当初总没个正经,最后却比我这个老师还先一步是在战场上;而他……”
纲手拍了拍他的肩:“老师,已经过去很久了。而且他会变成那样也不是您的错。”
“是我的错。”老者摇摇头,“中国有句古话叫‘教不严,师之惰’,他的资质很好,本该是我最得意的学生,看着他炼金术专业课上提出的论点,我觉得连天才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可是最后怎么就成了那样呢?”
“……”
“那个时候,我冲进他的实验室,看着他正拿着试管,实验着那种使混血种发生变异的液体。我会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发现,为什么不能早点把他从那条路上拉回来。”
“别想了,当时您还是顾忌着师生情谊放走了他。”
“不能不想啊。”猿飞闭上眼,“我听说疾风死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存了个疑影,觉得是他回来了。总想着,再见见他也好,可是这念头在脑海里还没转过一圈,又觉得还是别见了,怕知道他这些年造过多少孽,又吃过多少苦。其实我明白,当初放走了他,必然留下后患,可是在一个老师眼里,哪里有不犯错的学生呢?”
坐在旁边的女子沉默了下去,起身走到床前将窗帘拉上了些,暗自抹过眼角。
老人已经很疲惫了,却还是在慢慢说着:“看着你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可是在我眼里你还是当初那个脾气骄纵的小女孩。他们也是,给我心里留下的印象永远都是刚进学院那一年,一个因为论文胡说八道被我打回去重写,一个安静的站在壁画下问我什么是龙。那个时候我是多么期待你们长大的样子啊。”
纲手隐约察觉到他话语间的后力不济,连忙宽慰道:“老师你身体不好就先歇歇,我去拿下一组药。”
“都是我的过错啊……”
“不,并不是。我们也并没有怪您的意思,他……想必也是一样。”
老人缓缓笑了:“你也学会哄人了。去吧,我想好好睡一觉。”
纲手点点头,扶他躺下:“那您好好休息。”说罢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病房,带上门的时候忍不住再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师。
老人闭着眼,眉头还是皱着的,嘴角的笑容黯淡。
窗外传来细碎的动静,与窗帘被吹动的声音揉在一起,无人在意。灰色的长袍隐匿在墙角的阴影中,男人狭长的眼里看不出悲喜。
他伸手摩挲着粗粝的墙壁,悄然无声的开口:“您是个好老师。”
⑴:J.D即法学博士,S.J.D为法理学博士
第七章 君王归
黑暗中只有一点微弱的明光,那是一盏古旧的灯。它的灯罩呈古铜色,上面布满藤蔓状的花纹,像是随时都会舒展开来,绽放出一朵婉转的花。它被直发男人提在手中,随着他缓慢的步伐一点点照亮前方蜿蜒而下的台阶。很难想象学院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地方,如果不是柱间的带领,斑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找到这里。
英灵殿里有一尊宏伟的雕像,雕刻的是北欧神话中的主神奥丁。他手执名为“冈尼尔”的长枪,驾于八足大马斯莱普尼斯上,华美的铠甲上刻满古老的抽象文字,两只神鸦展翅停栖在他的肩头。但最让人瞩目的是他那张被铠甲包裹了大半的脸——大概是出于对这位主神的敬仰,立像者并没有细化出奥丁的面容,而是选择了让铠甲蔓上脸颊,遮去了他下半边的鼻唇,只留出一只硕大的眼睛。
那是奥丁饮下智慧井水挖出一只眼的结果。雕刻者将他的独目移到了脸部中央,并且夸张的放大,从眼睫到瞳仁,没有一处不精致。最后为了能更突出的表达意蕴,还将眼珠漆为了金色,无论站在英灵殿中的哪一处,都会觉得这只眼睛在注视自己。
却没人能想到,打开暗门的机关就在这只眼睛上。
按下机关后的片刻,八足马硕大的前蹄缓缓抬起,它所踩的地方露出暗道。
“虽然隐秘,但未必安全。”斑感觉他被柱间牵着已经走了足足十分钟,“我们现在已经在地下近百米了吧。”
柱间安抚的握了握他的手:“快到了。你送我的东西,我当然会好好收起来。”
“你之前不让我用言灵照明,也是另有玄机?”
“很快你就知道了。”灯光的起伏停了下来,说明台阶已经延伸到了尽头。柱间俯身用灯盏照亮面前的一块地面,“来看这个。”
斑低下头,看着被照亮的那一块地面上雕刻的花纹,皱起眉,有些不可置信的将手按了上去,一种类似心跳的起伏感从掌心传来。他把灯盏往旁边挪了挪,那些花纹绵延不断,一直汇聚到了黑暗尽头。
“那边是……”虽然看不见,但是斑可以感觉到,黑暗尽头有一扇“门”,“炼金领域?”
柱间微笑起来,灭去了手中的灯,四周陷入一片黏腻的黑暗。他却准确的握住了斑的手,领着他往前方走去:“这个时候点灯会破坏美感,和我来。”
斑随着他走了几步,感觉在一件障碍物前停下。柱间顿了顿,然后用手摸索过什么。
啪嗒一声清脆的响声容易让人联想起钥匙与锁的契合。
脚下的地面有轻微的震动,但斑的所有注意力却被前方渐渐向两边分开的巨门后的光景吸引。那是一片极为宽广的空间,唯一的光源是吊顶的一点明珠似的金光,那是一颗黄金眼瞳,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保存完好,那种璀璨的光芒不曾减弱半点。
薄薄的水银沿着地面上青铜色的轨迹循环流淌,铅灰色液体金属将那原本微弱的光芒反射到整个空间,以至于亮如白日。它们像是被某种奇怪的力量禁锢,有的甚至违背了重力的存在在墙壁上潺潺流动。仔细看去,水银勾勒出了一片繁复肃穆的痕迹,花纹彼此不死不休如咬尾蛇般缠绕作结,像是中世纪一场盛大的黑魔法献祭。
置身于这片空间里,仿佛整个人都被诸天神魔俯视着,强大的压迫力足以让一般混血种当即粉碎性骨折。
“堪比龙类的炼金领域。”男人低声感叹着,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奇迹一般的存在。
柱间微微倾身,笑得温和而优雅,伸出一只手,像是舞会上邀请舞伴的绅士:“不知道密党首领肯不肯赏脸入内一观?”
“乐意之至。”
地面上与墙壁上的花纹连成一体,毫无规则可言却又带着有迹可循的推演。看得久了,可以从中辨认出少许龙文与图腾。走在这片空间的每一步都有种如履薄冰的谨小慎微,一切的暗藏的凛冽都来自于空间正中“高台”上的那具棺椁。
那个高台其实是一丛茂密的藤蔓,它们纠缠在一起,以一种旖旎的姿态托起那石英打底的棺椁。
“这个炼金领域的核心是‘禁锢’这个概念。”斑虚空一握,仔细感受着那种细微的压迫感,“你用了多久才完成?”
柱间算了算:“半个世纪左右吧。从我接任校长之后就一直在暗中尝试对炼金领域的推演,瞒着校董会建起了这个地方,以备不时之需。”
这样宽广的空间里,除开正中那具巨大华美的棺椁,周围还有着姿态各异的枝桠。它们从青铜色的地面生出,远看亦如青铜器一般,但是没有哪一个青铜器能有着如此栩栩如生的构型与纹理。那些枝桠如同展架,上面陈列着奇形怪状的古铜色物质。有的呈片状,有的呈条形,还有的像是鸟喙一般。
斑抬头看着那颗高悬的黄金瞳孔:“直径大概在二十英寸左右,这是次代种的眼睛。”
“恩,1962年在耶路撒冷苏醒了一只青铜与火之王麾下的次代种,可惜我们没法在保证龙骨完好的情况下斩杀它,最后选择了挖出它的一双眼睛作为研究。这是它的左眼。”柱间领着他走到正中央那具棺椁前,“所以我才不让你使用言灵。你的火系言灵可能会和它产生共鸣,你知道的,哪怕这只眼睛已经死去多年,里面暗含的力量依旧不容小觑。建好这里只用了不到三年,但我用了几十年才让炼金领域达到平衡。”
“你这个校长当得还是有些可取之处。”斑看着周围枝桠上的古铜色物质,眼底浮起一种凛然,“这些都是学院收集的龙骨?”
柱间微微点头,与他一起来到中央棺椁前。
空气中充斥着一种刀刃相逼的威胁感,越是靠近越是能感觉到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尽管死去多时,依旧具有强大的龙威。”柱间低声开口,“这还只是一只三代种的龙骨。”
斑不屑的笑笑:“这点龙威对我们算不上什么,毕竟我们的血统远胜一般混血种。可惜当年海洋与水之王的龙骨没有打捞到。”
“那时海洋与水之王突然暴走,我们始料未及,很多计划就此打乱。但按照当初在别林斯高晋海的监测,属于海洋与水之王的心跳确实消失了,所以才判定它已经死亡。”柱间做了一个推的动作,托住棺椁的藤蔓登时活了过来,温驯的推开了棺椁的盖子。乳白色的表面上勾勒着世界之树的图案,周围装点着生青色的叶片纹案,“何况随后赶到的你们同样一无所获,那样短的时间里它的转移不会太远,只能排除它漏网的可能。”
棺椁打开,露出里面那具充满了肃杀之美的古铜色骨架。
这条死去的龙类身上的血肉尽数消弭,只余下一层表皮紧贴着骨骼。它死前的姿态优美,翅膀大张,两只前爪紧紧的抓住翼骨,修长的尾骨并着后爪伸直,像是一具巨大的十字架,充满威严与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