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龙之名完本——by 姓南名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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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据说校长笑得一脸灿烂的回答他:“这是来自学生们的祝福,怎么能轻易拒绝呢?”
试卷沿着密封线被订成一本,白花花的卷面反着明晃晃的光,男人皱起眉,正要伸手将台灯调暗些,已经有一只手转了旋钮,为他把光线调的明暗合适。
“累了就歇歇眼。”柱间放下泡好的咖啡,站在斑身后,微微弯下身,从后面抱着他。
斑把笔丢到一边,索性靠在他怀里,拿着考卷上的一道题问他:“1908年发生在西伯利亚的通古斯爆炸的原因是什么?阐述你的观点和理由。”
“这算考我?”
男人懒洋洋的哼了一声。
“初步分析是龙类苏醒时的言灵失控,狂风不止,爆炸平地而起,方圆9000公里连续出现白夜现象,相当于一个东京大小的森林被夷为平地。”柱间帮他揉着太阳穴舒缓疲惫,回忆着那段历史,“这样大的爆炸超出了人类认知的范畴,但是用言灵来解释就很方便了。一条龙类苏醒,言灵领域爆发,气流的走向发生改变形成狂风,森林不被允许存在于是被夷平,所谓的白夜现象,则是这种言灵的外在表现。”
斑闭上眼,感受着他的手指抚过自己的额角,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他弯起唇角:“恩,答得不错。十分我可以给你九分。”
柱间作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居然不是满分?”
斑把正在批改的那张卷子摊开,示意柱间来看。那是一张字迹干净工整的试卷,刚才那道考题的答案前,有一个笔法狷介的“10”。
“看来这个学生的答案很符合你的心意。”柱间笑了笑,低头仔细看了他的内容,“他提出的观点是龙卵孵化的能量释放?这个假说以前也有过,不过因为龙卵孵化的能量不可能达到那么大而被否定了。”
“那是针对一般的龙类进行阙值判定。他后面的论述指出,这个龙卵也许来自一个龙王的茧化,那么那种强大的破坏力就得到了解释。”斑指了指回答的某一行,口吻虽然淡淡的,却还是能听出些赞许,“观点新颖,逻辑清晰,看得出很有主张。在考场上能作出这样的回答,说明他也足够冷静。是个好苗子。”
柱间知道他指的是谁,放下手搭在他的肩上:“你那边也还没有他的下落吗?”
斑摇摇头,有些烦躁的皱起眉。
“别急。他们如此费尽心思,佐助的性命应该无虞。”柱间安抚的抚过他的眉头,让它舒展开来,“学院这边也在尽力搜寻。我该向你道歉,我之前说过学院会把他保护得很好,没想到这次却让他……”
斑握住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仰起头看着他:“不必道歉,和你无关。”
柱间低头吻上他的额头:“在学院中被人带走,作为校长没有保护好学生,是我的失职;他是你的晚辈,也就是我的晚辈。作为长辈没有保护好他,也是我的失职。”
“宇智波家的小子命都硬,就当是场历练了。”斑在佐助的卷子上给了满分,翻到下一页。偌大的试卷上,除了最后一道题答了十来行,剩下的每道题都只答了了了几句,且笔迹潦草而凌厉,与前一张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斑拿过红笔就要圈零分,被柱间赶紧握住:“悠着点,好歹看看他答了些什么。”
“……”
“‘四大君主的力量来源于两位皇帝,由此可知,白王掌握着‘灭亡’与‘破坏’的概念,黑王掌握着‘守护’与‘循环’的概念。可以看出,黑王与白王的力量是呈对立的存在,但他们的关系很可能是类似夫妻的存在,互补互助。推广一点,白王的叛乱也很有可能是因为婚姻问题造成的。’”斑直接跳到最后一道题,看他答了些什么,眉尖一挑,“你们学院是怎么招到这种奇葩的?”
柱间默默的捂脸:“大概是因为他的导师生前是写成人小说的缘故。”
斑把剩下的那部分回答看完,转着手中的笔:“知道我为什么全出的是主观题吗?”
“你喜欢特立独行的观点。龙族古代历史研究不是为了让学生们墨守成规,而是要在创新中去学会建设。”
“对龙类的认知保持着一成不变的看法是愚昧的,所以我欣赏提出新观点的人,不管对错,至少勇气可嘉。”男人提笔在卷子上给了分数,又翻过一张。
柱间看着他给出的六十分,笑了起来:“其实你很适合做一个老师。”
“明天我再去趟他们寝室,看看有没有线索。”斑转头看着他,“这次要彻底的翻一翻才行。”
“我会在礼堂前排给你占个位的,你不是说想看明天毕业晚会那出舞台剧吗?”柱间笑着在他耳边低声开口,“到时间记得过来。”
亚斯格特礼堂一早就被装点起来,当然,用“装点”来描述似乎并不贴切,这栋北欧风格的大型建筑本身就是一件匠心独运的艺术品,一切华灯礼赞的修饰都是多余而累赘的。于是学生部的策划们专门选取了浅色缎带,用一种随性的缠法几根并在一起,绕着整个礼堂圈出了一个硕大的心形,其间点缀着盛开的木槿与香槟玫瑰。
知道的当然了解这是在为毕业晚会做准备,不知道的以为这是有人要举办婚礼。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礼堂一侧的壁画上出现了裂纹——那幅大天使被驱逐出神域堕入深渊的壁画上,路西法与耶和华遥遥相对,一个伸手指控,一个无动于衷,双方的神情被雕刻得细致入微,堪称上乘之作。而在二人之间留白处理的墙面上,有裂纹从一点张牙舞爪的蔓延开来,像是一张硕大的蛛网。
最后还是木叶丸一拍脑门给出了解决方案。他找来了一朵石蒜花插在裂纹之中,于是那些纹路像是绕着这血红花朵的丝状花瓣盛开一般,整个画面因为这朵花变得鲜活而生动起来。
天堂与地狱遥相阻隔,神明与撒旦对峙,一朵花叶永不相见的曼珠沙华横亘其中。
鸣人躺在自己乱糟糟的床上玩着手机,门窗被关得紧紧的,隔绝了外面一切的喧嚣热闹。寝室里很安静,以前哪怕被佐助勒令闭嘴不要打扰他的思路,房间里也会有着键盘的敲击声或者书页翻动的声响。
而现在只剩他一个人。
发短信没人回,打电话被告知已关机,但他还是锲而不舍的尝试着这种无力的联系方式。想要找到佐助,想要得知有关他的消息,这样的念头愈发的强烈。
亮着的显示屏暗了下去,手机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鸣人翻了个身,把手机丢到一边,半边脸全埋在了枕头里。
我要去找佐助。
他突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随即又有些沮丧,他甚至不知道佐助去了什么地方,根本无从找起。
但这个念头一旦冒出就在脑海里疯了似的生根发芽。对,去找到他,无论他在哪里。什么线索都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个世界就那么大,就在面前,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总有找到的一天。哪怕耗个三年五载,乃至一辈子,都是值得的。反正自己从来都是孤身一人,如果找不到佐助,还有什么意义呢?
鸣人蓦地坐起身,好似被这个念头所鼓舞,眼神里渐渐有了光彩。
门外突然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佐助!”少年一下子跳下床,奔到门边。正对上门外一双血红的眼。
宇智波斑一挑眉:“别挡路,小子。”
“……教授你是来查寝的?”鸣人一脸错愕,下意识让出路来。
斑冷冷的横他一眼,走进这个与上次来并无多大变化的寝室:“去洗手间照照你那张一把鼻涕的脸。”
男人环视了一圈房间,最后来到柜子前,掰开锁顺手拉开柜门,果然找到了放在里面的笔记本电脑。
鸣人一愣,这哪里是查寝,分明是入室抢劫:“教授那属于个人隐私……”
“你先把裤子穿上再和我提个人隐私。”斑看到笔记本背面写着佐助的名字,于是把它放在桌上打开。他扫了眼笔记本的键盘,键盘的字母都已经有些模糊,显然经常被使用。屏幕被擦拭得很干净,可见电脑的主人十分爱惜自己的财产。
开机密码的提示框弹出。斑皱起眉,看了眼旁边的鸣人。
“教授你别看我,我可不知道。”
手指摩挲过数字键,斑思忖片刻,发问:“你生日多少?”
“啊?10月10号。”
斑在输入框里敲下“1010”,提示密码正确,电脑继续启动。
“……教授你为什么这么叼?”
“是你太蠢。”
电脑桌面是一张默认的风景图,图标整齐的排列在左侧,一眼看去,都是常用的那些软件。斑直接打开了网页浏览记录,这往往是最能反映一个人生活情况的细节。日常生活中浏览过哪些网站,搜索过什么内容,发表过什么言论,都是极为重要的分析材料。斑接上鼠标,仔细查看着按时间列出来的网址。
大部分记录都来自学院的讨论区,足见哪怕冷艳高贵如校草,也是热爱八卦的。
斑导出了历史记录后,直接进入了学院官网,ID为麒麟的账户自动登录。
校长致辞后,礼堂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柱间从台上走下,回到了前排中间自己的位子上,他左边的位置坐着面无表情的扉间,右边的位置则空了出来,不用想都知道那是给谁留的。
讨论区里就校长对象为何缺席这一八卦展开了深入探讨,同时猜测着那出以他们两个为原型编的舞台剧会造成怎样的轰动。台上学生代表做着深情的演说,从和同学在图书馆熬夜研究课题讲到同教授在课后进行学术上的交流,而台下的人大多掏出手机刷着论坛,开盘下注校长对象多久才到场。
柔和的灯光打下,礼堂里是一片带了暖意的橘色。
柱间算了算时间,学生代表演讲完后是颁发毕业证书,然后就是开始毕业晚会。他决定等发完证书后就发短信叫斑准备过来了。
斑关掉所有网页,盯着桌面陷入沉思。
最可疑的莫过于那个名为Jormangund的ID曾发来的密聊——You are the sleeping Satan。时间在他和柱间到学校的前一天晚上。
“您本来可以成为最接近神的人,可惜我已经找到了更好的容器。”
在地下炼金领域内,那个透过巨蛇发话的声音尚自回响在耳边。
原来那个时候就已经盯上他了吗?斑微微眯起眼,联系后面月光疾风的死,以及死侍和三代种的来袭,恐怕都是为了带走佐助做的安排。他伸手按上心口,对方很显然明白他和柱间是何等棘手的存在,所以除了调虎离山之外,还特地来了塔楼上那么一出。
“中庭之蛇吗?”男人冷笑一声,“装神弄鬼。”
斑觉得电脑里的内容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于是起身翻了翻双层床上铺的枕头和被褥,随口问着鸣人:“他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佐助晚上似乎总是睡不安稳,好像是因为他脖子上的伤口的缘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床板的响声有时候会把我吵醒。”
“还有呢?”血统的骤然提升对身体会造成一定的不适,有这样的反应斑并不意外。
“还有?”鸣人挠挠头仔细回想,目光突然一动,但很快又控制住了,“就没有什么了。”
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将从床单下找到的一张光盘拿出来:“这是什么?”
光盘上标着标签——千鸟。
鸣人的表情有些讪讪,干笑一声:“这是佐助拷的课件……”
“课件?”斑挑眉冷笑,将光盘喂入光驱,“我倒想看看是什么课件来得这么神秘?”
鸣人想要阻止他打开那张光盘,但是斑只用一只手就制住了他的动作,另一只手双击鼠标,点开磁盘。
里面只有两个文档一个程序。程序的名字叫千鸟,而两个文档分别命名为“别林斯高晋海”与“新西兰卡皮蒂岛”。
夕阳的余晖从窗外透进来,天边的火烧云翻滚着,残阳如血。
颁发为证书后,毕业典礼在一片祝福与掌声中落下帷幕。
礼堂里的光线渐渐黯淡了下来,只在前台上打着聚光灯,悠扬的钢琴曲响起,负责主持毕业晚会的一男一女穿着晚礼服缓缓登台。
柱间摸出手机,给斑去了短信:“快开始了,过来吧。”
扉间瞥到他这个小动作,觉得自己没必要留下来看如此让他心塞的节目,正要提前退场,却被柱间拉住了。
“不一起看晚会吗?这次学生们编排的节目好像都很不错。”
“我提前去厕所,怕一会儿会吐。”
“……”柱间垂头丧气的碎碎念,“你就这么不肯祝福我这个当哥哥的找到幸福吗?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哥哥,这么些年总是在外东奔西走的,对你的关心也不够。虽然当了校长但是很多时候全在让你操心,我……”
扉间听得头大,只得老老实实的回座位上坐着:“我留下来就是了,大哥你别念叨了。”
柱间颇为欣慰的笑了笑。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斑还没有给他回复,大概是已经在路上了。
按照节目单上的安排,只待开场的钢琴演奏结束,那出满是噱头的舞台剧便要开演。
婉转的钢琴声随着光线渐渐收敛,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时,礼堂内漆黑一片。
一束清冷的光线打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台上那个一身黑色风衣的少年身上,成熟男人的衣着打扮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老气,鼓风机将他的衣摆吹得猎猎舞动,配合少年一脸冷漠傲气的妆容,竟也显出几分沧桑。底下立时有人认出那是新闻部的木叶丸,登时掌声雷动——显然,木叶丸靠八卦校长和他对象的那些事在学院积攒了不少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