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水仙完本——by 悠悠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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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红雪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换,却仍旧冷淡地问道:“为什么?”
冰冰气得脸都红了,也顾不上什么女儿家的矜持,说道:“夫人,您看不出来他在调戏您吗?这是一点儿也没把无垢山庄放在眼里啊。”
傅红雪:……对了,他现在是女人。
少门主笑道:“姑娘何须动怒?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下只是欣赏连夫人,何来调戏之说?”
傅红雪恍然大悟,胃里便翻腾得厉害,比吃了十斤馊饭还恶心。
“拿出你的刀。”傅红雪冷淡地说了句。他得把这种恶心的感觉尽快赶走。
冰冰:“?”
少门主:“?”
“拿出你的刀。”傅红雪的脸苍白如纸,像是随时都会晕过去一样。
冰冰很是担心连夫人出什么意外,少门主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他便玩笑一样拿出腰间的刀,说道:“看来连夫人是想指点在下了。”
傅红雪依旧面无表情,一字字地道:“我不会指点人,我只会杀人。”
这一句话说得极慢、极轻,像是他与连城璧相拥而眠时的清浅呼吸。但这句话却像来自地狱的诅咒,令人情不自禁地毛骨悚然。
少门主莫名地就感到压力。他看着武林第一美人冷若冰霜的脸,掌心的汗便流了出来。
“拔刀。”傅红雪冷冷地站在那里,脸色苍白,整个人就像一块透明的冰。
少门主不仅掌心冒汗,身上也开始冒汗。
无垢山庄的会客厅静得可怕,静得可以听到少门主的心跳声。
“拔刀。”
冰冰觉得,夫人一定是气急了。她一定要保护好夫人——呃,她不是讨厌夫人吗?为什么要保护夫人?夫人死在这个草包手里不是更好?
少门主不能再看武林第一美女的脸了。他觉得这张我见犹怜的脸就是一道催命符。他到底怎样生出可以亵渎这样一个人的自信的?
“既,既然连庄主不在,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还会故意找他夫人切磋不成?”说完,少庄主袖子一甩,竟不顾颜面地逃走了。
冰冰:“……”
傅红雪还是冷冰冰地站在那里,就像立于昆仑山的冰雪之间一般。
冰冰觉得不对劲,忙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傅红雪觉得肚子冰冰凉凉的,有点痛,不想吐了,但好像有诡异的液体从身下流出来了……
第43章 [璧雪]当傅红雪魂穿沈璧君08
08庄主想笑
连庄主一觉醒来,发现自家夫人正苦大仇深地坐在他的床边,眼眶红红的,用一副将哭不哭,强忍泪水的样子看着他。
连城璧心疼了,不顾伤势从床上坐起来,柔声问道:“怎么了?”他的夫人好不容易才丢掉那副令人心疼不已的苦大仇深脸,现在怎的又回来了?
傅红雪微微抬起下巴,红着眼睛看着连城璧,眉心纠结成一个“川”字。他想阻止连城璧起身的,可是他一稍稍移动,身下就有冰凉的感觉,提醒着他可怕的现实。他只能郁闷地一动不动地坐在凳子上,眼圈更红了。
“是不是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傅红雪看到连城璧温柔的样子,心中更加纠结了。他沉默了半晌,终于在连城璧的温柔目光中憋出一句话来。他道:“你的伤不能乱动。”
连城璧心中触动,低头笑了声,故意压低了声音,似痴迷般地问道:“夫人是怕我牵扯到伤口吗?”
“嗯。”傅红雪重重地点了下头。
“那好,夫人不让动,我便不动。可是,夫人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说着话,连城璧将脸靠近夫人几分,微微睁大眼睛,一脸疑惑却很专注地看着傅红雪。
傅红雪根本不敢去看连城璧。他又憋了许久,才缓缓地说道:“你是不是很想要个孩子?”
这句话问得有古怪。连城璧并没有立刻作答,而是继续疑惑地看着夫人,等夫人说下去。
傅红雪低着头:“沈璧君可以给你生孩子。我不能。”
连城璧:“?”
傅红雪的手攥紧了衣摆,始终不敢再抬眼去看连城璧的表情。“我配不上你。”说完,傅红雪起身飞走了。他不仅不是女人,生不了孩子,还是个跛子。而连城璧风度翩翩,是完美无暇的。
连城璧将将伸出手去拉,却连夫人的衣角都没碰到。他的夫人,怎么了?他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
“冰冰!”
一直候在门外的冰冰款款走进来,行礼道:“庄主。”
连城璧收起再夫人面前的温柔,问道:“我睡了多久?”
“一夜。”
“一夜?”
“是的庄主。冰冰正想向庄主禀告。今晨断刀门少门主到访,几番对夫人出言不逊,举止轻浮。这之后,夫人便不大正常了。”
“断刀门,好大的胆子啊。”连城璧似感慨地说道。
“庄主,冰冰还有件事不知可不可以说。”
“嗯?”
“关于夫人的。”
“说。”
“是女儿家的事。”
连城璧懵逼:“?”
“夫人似乎月事到了。但夫人完全不知道如何处理,恐怕会惹来笑话。”
连城璧:……
冰冰红着脸,为难地说道:“夫人也不让我近身。所以……”
连城璧的脸黑了。夫人不会处理,他就会了吗?
“谁敢笑话夫人,就割了舌头,挖了眼睛丢出无垢山庄。”
冰冰:……为什么连庄主喜欢的人不是她?
冰冰沉默了。
连城璧却有了不祥了预感。连夫人的样子很不对劲,不太像是被调戏过后的难过。她的性子一向冷,说是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也毫不夸张。这样的她,岂会因为被调戏就难过到欲哭?莫非她真正难过的原因是月事?
连城璧恍然大悟。他先是硬着头皮请教了一下如何处理月事,接着就不顾伤势,满山庄地找连夫人。
幸好,连夫人虽难过,人却还在山庄。
连夫人在树上。娇小的一个人,一身黑衣靠在树杈上,睁着眼睛,望着满树的翠绿出神。
连城璧看见明亮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夫人身上落下光怪陆离的光点。有风吹过时,光影晃动,却好似被夫人的一身清冷气质冰冻了起来,半分温度也没有。
夫人为何如此难过?
连城璧的心揪得一阵阵的痛。夫人喜爱男装,不懂月事,还问他是否喜欢男人,是不是现在的夫人以为自己是个男子?
“这位少侠,连某一见如故,可否与连某一叙?”翩翩少年郎,一举一动皆是世家公子的典范。
傅红雪的手又攥紧了衣摆,手背上凸起了青筋。
“少侠不下来,那连某上来了?”连城璧仰头笑着。炙热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在一瞬间就变得柔和了。
连城璧就是这样一个人,待他温柔如和煦的风、温暖的阳。傅红雪的眼睛眨了眨,看得有些痴迷,好像全世界都比不上这个笑得明媚的少年。
连城璧想要飞身上去,却牵扯到伤口,不由自主地痛呼了一声。
傅红雪皱着眉头,飞身下来,落在连城璧的身边。
连城璧高兴地拉起傅红雪的手,似责备道:“小少侠让我好找。”
“我,我……你伤裂了。”
连城璧的胸前,又红了。
傅红雪垂下了脑袋,无精打采的样子像是暴雨侵袭过的白玉兰花。
连城璧好笑道:“这点血,哪里比得上小少侠。”
傅红雪骤然抬起头,直愣愣地盯着连城璧,一张本就苍白的脸霎时失了全部血色。
连城璧不由地心脏一紧,严肃地问道:“我不过开个玩笑,你不要在意。”
傅红雪的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他反握住连城璧的手,像是忍着巨大的愧疚和痛苦说道:“我不是故意说要杀人的。”
连城璧:“?”
“我,我早知道说要杀人会,会,会小产,我,我——”
“等等,什么小产?”连城璧觉得不祥的预感终于明了了。
“就,就是——”傅红雪垂下眼帘,根本说不下去。
谁会期望一个月事到来都不自知的人知道什么情况是小产?
连城璧微微尴尬,但更多的是觉得很窝心地好笑。他飞快地亲了一下傅红雪的额头,温柔地看着他的夫人,说道:“谁和你说你小产了?”
傅红雪一脸愕然。
连城璧轻声说道:“你是女人,难道不知女人有月事吗?”
傅红雪:……
“和我回去,我教你。”
傅红雪浑浑噩噩地跟着连城璧走。临近房门时,傅红雪忽然停住脚步,愣愣地问道:“你,你不是女人,怎会懂这些?”
连城璧笑了,笑得眉眼弯弯。他装出一脸苦笑,道:“没办法,夫人不懂,我只好厚着脸皮去请教了。”
傅红雪的脸瞬间红透:……
第44章 [璧雪]当傅红雪魂穿沈璧君09
09又被调戏
做女人太不容易。
傅红雪深深地体会到了。
这几日,虽有连城璧的亲密呵护,傅红雪的眉头却也没有松开过。
好不容易熬过最尴尬的日子,雨过天晴,阳光重现,傅红雪终于舒展了眉头,连城璧却眉头不展了。原因无他,只因连夫人被调戏这件事被人添油加醋,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狠狠地落了无垢山庄的面子。
傅红雪从冰冰那里知道连城璧忧心的事情之后,刚刚雨过天晴的心情又回到了阴云密布的状态。他不动声色,留下一张“去去就回”的字条,便不告而别,独自出了无垢山庄。
夫人出走,本是大事,无垢山庄却安静无比。
连城璧捏着那张字条,沉默了很久,才问道:“冰冰,你说一个人戴着别人的面具,戴久了,他就会成为那个人吗?”
冰冰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手心渗出了汗。
连城璧走到冰冰跟前,微微倾身,在她耳畔说道:“不管戴多久,他始终是他,成不了别人。”
“庄主——”
“冰冰,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庄主,冰冰……”庄主是不是发现她的面皮是假的了?
连城璧唇角扬起,打断冰冰道:“我要出去一趟,山庄交给你了。”说着话,连城璧已经走出房间了。
一个人若失忆,不可能失忆得像换了一个人,连习惯性的小动作都不一样。这个世道,女儿家的月事若是被不相干知道,或被嘲笑,可若是夫君知道,那就可能是夫妻间感情递进的调节剂。这几日朝夕相处,连城璧感觉得到夫人对他的依赖与爱意更重。回忆婚后种种,抛却武林第一美人的脸,连城璧更喜欢夫人不羁的性格与不知如何解释时的茫然无措……似乎夫人的一举一动都特别能引得他怦然心动?
谜一样的夫人!真迷人!
连城璧骑着马,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他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夫人到底是谁了。
江湖上的人,若想知道一个人的来历,必定会从他的武功入手。傅红雪忙着赶路,根本没想过自己已经被夫君“算计”上了。
断刀门不在姑苏,在姑苏临近的一座小城里。
傅红雪赶到那里的时候,天色已晚。江南小城的风情明显不同于大漠。至少在江南,客栈就是客栈,没有那些穿着暴露的莺莺燕燕在大庭广众之下热辣起舞,将客栈变得和青楼一样。
傅红雪进了客栈,要了一碗阳春面。
正值傍晚,客栈的大堂热闹非凡,店小二脚不沾地,看人上碟,看了傅红雪是个身材瘦小、柔柔弱弱的小白脸,便只冲着后厨大声吆喝了一声“阳春面”,不再搭理。
傅红雪等了很久也等不来阳春面,肚子发出“咕噜”地声响。即使在人声鼎沸的大堂内,他也听见了这声音。这不禁令他想起无垢山庄来。
连城璧怕她饿肚子,总是亲自嘱咐下人为他准备糕点小吃,特别是尴尬的那几天,连城璧嘘寒问暖,总不让他感到半分不适。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此情此景,傅红雪的手扶了一下肚子,竟然生出一丝委屈来。一委屈,傅红雪便毫无自知地动了动嘴唇,撅了下嘴。
早就来了客栈的连城璧坐在包厢内,将傅红雪的一举一动看得分明。看到傅红雪噘嘴,连庄主直觉心肝好慌,像是羽毛不轻不重地落在心尖上,缓缓滑过。
自己的夫人自己要疼。连城璧喊来店小二,让他快点给傅红雪上菜。
连庄主气质不凡,店小二自然不敢怠慢。
面上来了,清汤寡水,白水白面,勾不起人的食欲。傅红雪却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很慢,像在品味人间珍馐一般。
连庄主看得心疼,却还是忍住了相见的欲望。
江湖的客栈,注定是一个多事的地方。若不多事,那客栈必定没什么存在感。
傅红雪的面还没吃完,桌子上就多了一把刀。刀鞘纯白,刀柄灰白,白色的刀鞘上镶了一红红绿绿的宝石,看上去非常名贵。
傅红雪兀自吃着面,连眼神都没有变一下。
刀的主人一脚踢在桌子边上,将桌子踢得移出去半米远。傅红雪端着阳春面,依然慢慢地吃着。
刀的主人愣了一下,拔出腰间的剑,一剑劈了傅红雪所坐的长凳子。
傅红雪端着面,站起来,继续吃着面。
凳子被劈坏了,哐当落地的声音引来旁人的注意。连城璧握紧了剑柄,努力忍耐着不出手教训这个王八羔子。
“哟嗬,今天我算见识到了。真有饿死鬼投胎的。”
大堂的人不敢吱声,也不敢嘲笑。因为桌子上的刀,断刀门的刀。
傅红雪不认识断刀门的刀,兀自喝下最后一口面汤,丢了个铜板给小二,径自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