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挂,了解一下完本——by 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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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镖头松口气,见那绣花针又飞回来,上半边脸还保持着庆幸的神态,下半边脸却已经做出了惊恐的样子,整个人的表情怪异到不行。
然而现在谁也没法追究一个表情正常与否了,就在众人失声的空当,来势汹汹的绣花针可不会放水,本就是朝着那一对明亮招子去的,只一瞬间,众人灵敏的听力,就捕捉到了“扑哧”一声像是什么入肉的声音,众人有所预感,还不等他们遍体生寒,就被他们大哥的惨叫定在了原地。
那个疼得满地翻滚的人,可不就是他们无往不利的镖头吗?
微风徐徐一吹,众人呆若木鸡,背后的冷汗打湿了衣衫。
就在这一片寂静,远处传来略微嘈杂的声音,绣花大盗刚被刺破眼球的感觉激起血气,听了这个声音,被络腮胡子挡住的面容一变,很快放开了人的衣领,原本被抓着,将要失去光明的镖师一懵,还没来得及跑路,就因为距离的关系听见绣花大盗啐了一下,小声恶狠狠地道,“这次来得到快。”
那镖师脑子很快,凝神的功夫一看绣花大盗这个反应,再听一下越来越清晰的纷杂的脚步声,就明白了什么事,那些脚步声应该就是官府来人抓了,这绣花大盗逍遥了几个月之久,官府每每都是发布告示,却不见后续,这会儿肯定是得到了消息,来抓人了。
明白了这点,这位镖师暗自咬牙:可不能将这人放走,先不说这次让他跑了,下次官府找不到人,再让他害人怎么办,光是被他跑了,他亲哥的仇就没法报了!
这位镖师跟躺在地上哀嚎的那个镖头是亲兄弟,见到大哥那么凄惨地失去了眼睛,永远地变成了瞎子,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转头一把抱住绣花大盗,在此之前,留了个心眼儿,用了个巧劲儿,飞速地将那两枚绣花针从他的夺过去,然后放声大喊,“绣花大盗在这里!”
绣花大盗,“!!!”他可想不到来来去去几个月,凭着他的聪明脑袋刷得官府团团转的时候,会在一个小镖师的身上阴沟里翻船,再一听因为镖师的叫喊,距离越来越近和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他脑子一空,那一瞬间想要了结了他的性命,他知道,凭借自己的轻功,几个呼吸间就会毫无踪影,那些个六扇门的蠢货根本就追不上自己,更何况现在天色暗了,更有利于自己跑路。
然而想要下的时候,脑海里却闪过了一个人的脸,那人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哥你可不能杀人啊。”这么一晃神儿的功夫,再一看双腿摆得跟筛子一样,却用身体护着地上失去眼睛的镖头,还死命抓住自己的稚嫩镖师,就失去了下的冲动。
就一个迟疑的功夫,失去了逃跑的最佳时期。
绣花大盗悠悠地叹了口气,听着已经接近的六扇门的人,听着他们叫自己不要抵抗,从身心觉得没什么意思。
……
绣花大盗案的起因是几个月前,江湖人陆陆续续地发现了很多被刺瞎了眼睛的人,起初人们并不以此为意,但渐渐的,人越来越多,且都没有死去,经过受害者的口口相传,“绣花大盗”的名号陡然响亮了起来。
放在心上后,发现这人不会立即伤人性命,然而一双完好的眼睛却被针刺瞎。
什么年龄段都有,且大多是些穷凶极恶之人,有的人不以为意,直到后来发现死去的人双眼以瞎,这才渐渐被人重视,上报了六扇门,因为这个案子犯罪人之恶劣,情节之严重,倾六扇门绝大多数的捕快追捕绣花大盗。
可惜的是那人十分狡猾多次犯案之后不见人影,再加上线索断了,一时僵持不下,直到几天前,六扇门再一次得到消息说绣花大盗出现在郊外的时候,赶紧派人去追。
当时月上西边,六扇门差不多全员出动,轻功好的跑前边儿,武功好的跑后边儿,整个官府构都不敢掉以轻心,实在是绣花大盗太狡猾了,前面好几次都是将将要抓住人的时候,被他给跑了。然后还会留下只字片语来嘲笑一番,充分展示了自己智商的优越性。
当他们真的把绣花大盗抓住的时候,全体人员都恍恍惚惚的,满脸写着不敢置信,然而案发现场就在这儿,底下还有被刺瞎的镖头在哼唧,越众而出的一个捕快蹲在地上,查看了一下镖头的伤口,发现的确是绣花针造成的,且伤口的模样和前几次绣花大盗造成的伤痕是一样的,于是略带凝重地朝六扇门捕快的头头点了点头,示意这就是绣花大盗。
于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后续,一边安抚镖局的众人,一边押解着绣花大盗回衙门。
等到把人刮干净胡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后,众人大吃一惊,“金捕头?!!”
“这……怎么可能呢。”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天啊,金九龄怎么可能是绣花大盗?!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这可比抓住绣花大盗还挑战神经,特别是平常特别崇拜金九龄的那个小捕快,一脸的天崩地裂,别人怎么安慰都不听,就喃喃道,“这不可能……我不相信……”金九龄在六扇门的地位崇高,一是他的武功高强,号称六扇门的“第一捕快”,再有一个就是他工作认真,没有他破不了的案,时间一长,大家都信服他,出了这样的事儿,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你说查个案子,抓个凶,查啊抓啊的,最后查到了自己的顶头上官这里,可不是挑战人接受力和忍耐力吗?
金九龄的上峰听到这件事也十分震惊,在和金九龄秘密谈话之后,一脸头疼地出来了,再之后不久,就将案子移交到了顺天府,后又转接到了开封府的头上。
金九龄在做下这些事之后,就有了事发之后这一天的心理准备,所以十分淡定地接受各种调动和安排。
然而就是拒不配合,就算是包拯来问,也像锯嘴葫芦那样默不作声,说起作案动,同样将沉默进行到底,包拯头疼不已,又不能动用私刑,当涉案人不配合的时候,真的就什么都问不出来,哪怕人赃并获都不行。
金九龄倒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在来开封府,面对包拯的第一天,“不止是我。”之后不管包拯怎么询问,金九龄都是一副拒绝配合的模样。
包拯的案件敏-感度是足够的,因为金九龄的一句话,他将金九龄平日里接触的人,连同作为绣花大盗时接触的人,全都调查了一遍,然而不说一无所获,却是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点。
金九龄十分敬业,接触的人一般都是些罪犯,但那些罪犯在调查之后发现,的确是罪有应得,很多当初被忽略的罪犯,都是被金九龄送进去的,本身是一个罪犯,却兢兢业业地维持着京城的治安问题,这不得不说是个讽刺。
还有就是金九龄同六扇门那些捕快们的接触,别说他们有可能犯罪了,一丁点心思都不能有,天子脚下,哪有那么多胆大包天的人,一通调查下来,排除了这些,就只剩下他的家人了,也就是户部尚书这么一家子。
包拯翻着陈年档案,查出金九龄是个养子,是被户部尚书秦嗣远的好友临终托孤才收养回来的,没有什么太大的疑点,而金九龄同尚书府的小儿子秦珩感情甚笃,也不存在什么兄弟阋墙,同样没什么龌龊。
就这么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包拯想不出金九龄有什么动要做这些,如果说天生的,又想不通,尚书府一家教育的很好,亲情也不缺。
因为这个案子牵扯比较广,再加上涉案人的身份敏-感,上面听说了这件事,比较关注,所以包拯就算头疼的厉害,也要知道前因后果,搞明白其隐情。
正翻着曾经金九龄办的案子,他的师爷公孙策就快步走了进来,伏在他耳边道,“尚书府的小儿子秦珩来了,说要拜见。”
包拯一愣,这不就是金九龄他那个极喜爱的弟弟吗?他想到金九龄现如今闭口不言的态度,又想起这两人的关系,一拍桌案,“见!必须要见!”
“他现在人在哪?”
公孙策笑眯眯地摇着扇子,劝道,“别急,我就知道你要见他,早就把他安排在正厅了。”
包拯立刻起身,一边走一边道,“还是公孙你贴心。”说着就往正厅走去。
第67章 .“包伯父”
秦珩和楚留香早就等在正厅了, 他们是昨天到的开封, 没有立刻找来, 而是打探了一下城中的风声, 出人意料的是,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绣花大盗案并没有传到开封来, 就连之前将金九龄押送到开封,也是有意识地避开人群,并没有多少人看到。 所以这会儿城中人并不清楚江湖上名声鹊起的绣花大盗已经捕获, 而且就在他们开封。
这其中是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别的不说, 光是这一份不张扬的体贴,就足够秦珩心生好感了。
不是谁都能像包拯一样秉公处理,还顾着一丝温情,能抓到绣花大盗这种名声极高的凶手,对于办案者的本身就是功绩一件,就是抓到后宣传得到处都是,喊一句:是我抓到了绣花大盗, 虽然作为家属心里不太舒服,却也无可厚非。因为这是彰显办案者能力的一件事,不然你以为在京城金九龄被抓到后为何转瞬间就被好事者传得沸沸扬扬?说没有他们本身的功劳,秦珩是不信的。
他虽然不懂这些, 但架不住楚留香懂啊!这样那样的一分析,那些钻研蝇头小利的算盘简直昭然若揭。
就是因为懂了其他人的心思, 有了对比之后,在看到包拯能够体贴地不去张扬, 反而在事情没有明确前尽力去描补的行为,立刻赚足了秦珩的好感度。
这是真正心思坦荡之人才会有的风度和气魄,也就足够让人心折。
所以在见到包拯从内间走出的第一件事,秦珩快步向前,在包拯疑惑讶然的视线中,郑重地行了一礼,执晚辈礼鞠了一躬,抬起腰后才满脸严肃地道,“多谢包公慈悲心肠,”见包拯面上的疑惑不似作伪,一面觉得自己莽撞了,一面又心存感激,委婉地提起金九龄的事件,“多亏了包公的仁心,才让家兄免受流言的侵扰。”
包拯一愣,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一双眼睛完成月牙,满是睿智的光,“不打紧,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话间,包拯和秦珩落座,秦珩将带来的礼品单递给身后的小厮,任由对方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后满脸难色地朝包拯耳语,而秦珩就端坐在下坐,等候包拯的责问。 果不其然,虽然没到责问的份上,但他的笑容却收了起来,一双眼睛褪去友善,竟犀利地让人招架不住,秦珩心里一紧,却知道这会儿最是不能露怯,面上不动声色,就听包拯的语气沉了几度,抖了抖手上的礼单,问道,“不知秦小公子这是为何?”
秦珩笑眯着眼,语气淡淡地,“家兄来开封府做客,没有做好准备,失礼之处就让我这个做弟弟的补全。”
公孙策在一旁听着,眉头动了动,他也看见那礼单了,要说不丰厚吧,该有的都有,要说丰厚吧,东西还不是太多,完全就是节假日上门要备齐的东西,让人指摘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包拯眉毛一挑,挑明了说,“大家明人不说暗话,令兄的案子本府会秉公处理的,还请秦小公子将东西都带回去吧。”
被明面上拒绝了,秦珩却不以为意,反而淡定地道,“包公多虑了,谁人不知您清正廉明,从没判过冤假错案,家兄转到你手底下,在下全家都很放心,要是像之前一样落在六扇门或者顺天府,我们家才要免不得走动一下。”这么说着,秦珩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小表情愁得很,众人就算是知道他在恭维,被这么一说,却兴不起反感的心思,反而觉得他一个脸上稚气未脱的小孩儿,这么一本正经的说着大人的话,十分可爱。
就是因为这样,刚刚还严肃了神情的包拯,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了下来,但嘴上还是不留情面地道,“既然如此,将这些拿回去,本府同样会给令兄清白——”包拯这么说,话音一转,加上了后半句,“如若他真的清白的话。”
秦珩也不在意包拯的态度,没有接这个话,反而说起了别的,“说起来包公同我父亲同朝为官,我作为晚辈,是该称您一声伯父的,之前失礼没有拜访,这会儿上门拜访,也不知伯父是否嫌弃晚辈了。”说着歉意地笑笑,一句话的功夫,就从公事公办的态度称上了长辈。
“……”包拯一噎,他生平铁面无私,就是极凶极恶的罪犯,到他手里,也只有乖乖认罪的份儿,还从没有遇上秦珩这样的人,攀关系认亲戚是一个不落。 但又思及往日同这小孩儿他爹的相处,偏偏狠不下心来——秦嗣远的确是个很好的同僚,包拯作为孤臣,在朝中有那么几个说的上话的,也就有秦嗣远一个,这人沉默寡言,但该他的事儿从来不推脱,干脆利落。这让同样铁面无私的包拯对他极有好感,所以哪怕心知肚明秦珩是故意在这儿攀亲戚,却也不好开口划清界限。 但想要给金九龄这事儿求情或者其他…… 包拯张了张嘴,想要态度不是那么冷漠地拒绝,却被秦珩打断了。 “作为侄儿也不好让伯父为难,”他暗示性地眨眨眼睛,至于这句话之后再有更多的,却不提了。
包拯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就连坐在他身边的公孙策,都眼睛深了几度的看他:看看这个叫秦珩的小娃娃啊,一上来奉上大礼,还不等拉低开封府的好感度,又表明这是作为晚辈来看望长辈应有的礼数,随后又搬出跟包拯有交情的他爹来压人,等到包拯想要妥协的时候,这小子又开始步步后退,不说什么要求了。简直把欲擒故纵玩了个精通。
包拯明白,秦珩从进门后的一系列话语,都是为了接下来的目的,但这小子猴精,绝不自己透露出来留下话柄,又将明目张胆的送礼说成走访要拜的礼数,简直没有半点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