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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挂,了解一下完本——by 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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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珩一边思考着怎么确定幕后黑,一边将顾惜朝的屋子给收拾个干净。
等到他们两个肚子都饿得“咕咕”叫的时候,顾惜朝终于脱离了那种状态,冷静了许多,他好歹是在官场上沉浮过的人,心段样样不缺,能这么失态,完全在于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也太突然了。
不能说他做这件事时就有预感这一天,但当它真的到来的时候,顾惜朝觉得还是高看了自己的心态。
等到他们都坐在饭桌前,美美饱饱的吃了一顿,这才缓下心思谈论这件事。
顾惜朝有些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他说,“虽然我和令尊有过共事的情意,但说起来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能得小珩如此对待,我就算烧香拜佛也甘愿了。”顾惜朝说的是实话,自他出事以来,往日的同僚没有落井下石就算感情不错的了,而私交比较好的,在他的身世曝光之后,得到的也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和厌弃,这让顾惜朝本就高傲的心被碾在土里,鲜血淋漓,伤痕累累,他之前不说,不代表他没有感受,现在能有这么一句话,已经是他心澎湃了许久的结果。
秦珩看着他难得抛弃彬彬有礼,显得亮晶晶的眼睛,实在做不出否定的回答,但又良心不安不忍心欺骗他,就这么一个迟疑,就被顾惜朝看在了眼里,他的心底一沉,但面上笑得越发温柔,“怎么了?”
秦珩面色挣扎,顾惜朝全都看在眼里,眼底的暗色越来越沉重之际,就听秦珩小小声地道,“其,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好,”他顿了顿,才继续说,“就是我和我爹猜测,可能你是被我们牵连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之前我哥的案子,我和我爹怀疑幕后黑主要想整垮的是尚书府,所以我才来的。”
“……”顾惜朝一时哑然,瞧着秦珩期期艾艾不敢看他的模样,相反,顾惜朝的心里陡然间亮堂了起来,习惯了凡是往坏处想,却意外的得到了这样一句出乎意料的回答,顾惜朝将那几句话在心里转了几圈,又意外地发现除了那些阴险算计,他竟也不排斥这样直白坦荡的心思。
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在秦珩忐忑的注视下,顾惜朝露出一个真正的笑颜,这是他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容,如同暖阳,“不,这样已经够了。”
哪怕是带着补偿的心思,伸出的援就是援,顾惜朝不至于连真心好意都分不清,比起那些毫无缘由的好,这样有理有据反而更容易被他接受。
毕竟他遇到的善意太少,每一份,都值得被好好珍惜。
不是眼含恶意,不是面露怜悯或讽刺讥笑,就足够了。
第85章 .远走
秦珩将杯的茶水一饮而尽,这个酒楼建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也是有它的优点的,饭菜美味实惠不说,服务是一级好,哪怕他们两个已经吃饱喝足,但没有要走的意思,酒楼就不会上来撵人,还十分体贴地送上来一小盘当季瓜果,小厮走之前将包间的门掩上,多看一眼都没有,哪怕认出这两人其一个,就是如今传得沸沸扬扬的顾惜朝,也当做没看见,放下东西就走了。
这样自然的态度,使得两人都很舒服,所以打消了吃完就走的念头,一边悠悠地拼着茶,一边闲聊。
其实也不算闲聊,只不过事态再怎么严重,他们怎么着急对事态发展也没什么改变,精神紧绷的阶段早在家里的时候就过去了,吃了饭,被暖暖的茶偎贴了胃,所以就慢慢舒缓了下来,秦珩将他同他爹商量的话缓慢地说给顾惜朝听。
“其实整件事情来得突然,但何尝不是挑破了一个炸-弹,虽然说后果严重了些,总比掉头来得强。”
话糙理不糙,顾惜朝还是能听明白的,虽然秦珩的话不怎么好听,但要仔细想想,还真就是这样。
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你唯一的错处就是瞒着圣上参加了科举,了之后还心安理得的继续做官。”秦珩压住了想要说些什么的顾惜朝,面无表情地加了后面那句,“虽说你不能选择自己的身世,而人生有所追求更是不能说是错的。但这件事完全可以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顾惜朝,“嗯?”
这段话带刺,但顾惜朝知道秦珩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来刺他的人,能这么说就是有办法了,他虽然傲气,但不是那种听不进去道理的人,所以他同样面无表情地发出疑问。
秦珩,“高之后,你完全可以挑一个圣上心情大好的时候单独说给他听,就圣上选贤举能的态度,不一定真的容不下,会很小,但也比现在直接判死刑来的好。”这个方法是秦珩和他爹讨论的,关于顾惜朝身世的唯一的解决办法,再加上完全可以找找相好的,可以信任的同僚来为他说话,到时候圣上心一软,没准反而不会说什么,那些惩罚,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然而顾惜朝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一条最难的路,这会儿东窗事发,还是让圣上直面面对这个事实,他不炸了才怪。
顾惜朝眼神一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结果已经铸成,就算给他指一条曾经的明路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
秦珩抹了一把脸,说得他也有点难受,但一想起接下来的安排,他就精神一振,他凑凑凑,挪着屁股坐到了顾惜朝身边,神秘兮兮地先确认了一遍,“我们是朋友了吧?”
顾惜朝哑然,随即苦笑,“如今我落得这般田地,哪还有什么朋友,通通远离我还来不及,如果你说是那就是吧。”
秦珩才不管他的自怨自艾,反而伸在他的肩膀处拍了一记,“装装可怜就行了啊,多了就过分了。”
随后才说出自己的目的,“既然是朋友了,那我帮帮你也没什么了。”
顾惜朝被拍得一愣,他的确有故意的成分在,却没想到这人这般敏锐,直接挑明了不说,还说出这样的话。
之前的自怨自艾有做戏的成分,然而得到真诚的反馈后,顾惜朝反而觉得自己有种卑鄙的不堪,将人性总会往坏了揣测,还不等他想得多些,又被秦珩下一句话打断了思路。他暗自哭笑不得地想,想要跟这人交流,就要走足够强大的心脏,跟得上秦珩跳跃的思路才行。
索性也不去想那些,专注于秦珩的话,认真地嗯了一声。
秦珩眼睛一亮,在他身边扭了半天,这才将自己的话说出来,“圣上下了圣旨,你估计也没什么地方去,我爹修书一封给开封府的包大人,安排了住处,你现在启程去开封,剩下的就交给我们。”
顾惜朝一愣,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些。然而却奇异地没有被施舍的感觉,可能是秦珩的态度太过坦荡,而一个坦荡的人,哪怕有什么目的也让人心生好感,更何况是秦珩这样一心为他着想之人。
所以顾惜朝想了想没有反对,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他比较在意的事,“交给你们?”
秦珩,“虽然幕后黑目前未知,但就像我之前说的,已经有些眉目了,只等着去查就好。”秦珩眼光一转,就见到了眼底写着跃跃欲试的顾惜朝,还不等他开口,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想都不想地反驳道,“这事你不能参与。”
“你欺瞒圣上也就罢了,还想摊个抗旨不尊不成?”
一句话将顾惜朝钉死在原地,他现在的确不适合再搀和到这些权谋之间去,他本身就在圣上那里挂了前科,还是明哲保身一点为好。
于是他又问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我去开封?”开封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说实话,在秦珩说起这个地方之前,他根本就没有将这个地方作为他落脚的地方考虑过。
说到这个,秦珩就有些扭捏了,在顾惜朝奇异的眼神,他也顾不得面子里子了,开口道,“因为我哥……你也听说了之前的那桩案子了对吧?”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秦珩小小声地道,“我哥现在就被关押在开封府的牢房。”在顾惜朝了然的视线,秦珩有些苦恼,更多的却是想念,“因为我哥态度好,已经给他换了个环境条件都不错的地方住,包大人都亲口说了,要不了几年,差不多等宫里有贵人生诞,大赦之日就可以放出来了。”他顿了顿,再说话时就有些疑惑和困扰了,“知道这个消息,我们全家都开心,然而我哥根本就不见我们。”
说着他蹙起眉毛,在顾惜朝面前真心实意地困惑了,“就连我跑去开封,都被拦在牢门外,说是我哥不想见我。给他写的书信啊,也是收到之后不见一封回信。这到底是为什么?要不是听说包大人说我哥很好,我们都要担心死了。”
还能是因为什么,自卑啊。
顾惜朝了解这种状态,也明白那个金九龄的心态如何,但瞧着秦珩满脸认真的困惑,觉得这种事情不该他一个外人挑破,于是沉默不语。
好在秦珩也不是非要在他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只是忍不住想要跟人倾诉罢了,最后以“那就这么说定了,要帮我去看望我哥!”为结尾,结束了这次对话。
顾惜朝走了,他不得不走,好在他毫无异议地接受了秦珩的安排,带着说是秦嗣远写给包拯的信,和秦珩写给金九龄的信踏上了前往开封的路。临走前秦珩拽着他唠唠叨叨个不停,一会儿让他注意这个,一会儿嘱咐他那个,满脑子都是他的唠叨,就连一旁的管家都被他挤着去了另一边,据说是秦珩好友的楚留香,就这么笑眯眯地在一旁看着,他满脸无奈,却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完了。他没有多少朋友,能得到这种唠叨的会少之又少,面对善意,他总是珍惜的。
也是亏得秦珩灌了他满耳朵的唠叨,吹散了他心刚刚升起的一点离愁。
他坐上马车,将帘子掀开一点点,看着熟悉的街道和店铺,还有那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的叫卖声,不知自己还有没有会,再次回到这个大都城,虽然秦珩信誓旦旦地同他保证还是有会回来的,但他心的忧愁没有减去半分,顾惜朝将头磕在窗帘处,阖上了眼,随着慢慢悠悠的马车,晃出了京城。

秦珩说自己对幕后黑有所猜测,不是骗顾惜朝的,只不过在一个注定要离开这里的人面前不好说的太详细,免得反倒连累了对方。
看着顾惜朝的马车离开京城后,秦珩就火急火燎地回去找他爹了,才一进门,也不管别的,两撑着书桌,直视他爹的眼睛,直截了当地问道,“爹,丞相傅宗书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旁的楚留香听到这个名字,略微皱眉,下意识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从记忆提取到这个名字熟悉的来源后,一挑眉,也不说话,就想看这人怎么跟炮仗一样怼他爹。
果不其然,秦嗣远听到这个名字脸就沉了下来,他沉声问,“你问他干什么?”
秦珩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其有猫腻,索性也不跟他绕弯子,“我怀疑这两件事就是他暗下得!”
“放肆!”秦嗣远猛地一拍桌子,“怎可对丞相不敬!”
秦珩被凶了也不在意,反而勾起唇角,那笑容看起来盛满了狡黠,“你知道的对不对?所以你劝我远离顾惜朝,所以你对这件事不闻不问。”
“我这么说,你刚才下意识没有反驳!”
秦嗣远忍不住抬揉了揉眉心,孩子太笨了他操心,但有的时候太敏锐,也让人头疼。
第86章 .黑白
朝堂就那么大,走到秦嗣远这个位置,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要朝外面表露出一点意思,早晚会有那些个擅长钻营的,喜欢溜须拍马的下属顺着他的喜好,就把事情调查清楚了。
虽然秦嗣远是一个孤臣,但掌管着整个朝代的户部支出,就算他在再孤,也总有几个同僚能够产生交集。
知道了被人针对后,秦嗣远从自身出发,好好的考虑了一下昔日的树敌,范围不大,很快他的视线就收缩到几个人身上,这下就彻底容易了,只要找到合适的会试探一番,就能够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往日里秦嗣远只是不争不抢,安静做他的尚书,有皇上的看重在他来说就足够了,所以那些狗屁倒社的事儿,秦嗣远很少管,也不怎么想管,颇有几分稳坐钓鱼台的安然感。然而当火烧到了他这里,家人都被针对性陷害,有无辜之人倍受牵连的时候,秦嗣远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在一次宫晚宴,很容易就借着好友的,将他怀疑的人调查了一个遍。
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丞相傅宗书的身上。
然而锁定了人,又是一件又一件的烦心事接踵而来。说实在的,朝就这么几个大臣,顶梁柱的,能撑起整个王朝的,一只都能数过来,他们彼此间共事多年,对对方都有些了解,傅宗书身后的能量,远远比现在他表现出来的还要深厚,只不过现在他一副老好人的模样骗骗那些刚入朝的新官员罢了。
他们这些老人有哪个不知道丞相傅宗书,心黑也黑?
然而说是这么说,要真的对上他,还要考虑方方面面的事情,这就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楚的了。
面对秦珩燃起愤怒的眼神,秦嗣远心很累地叹息一声,“这事儿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秦嗣远以为他这么说,他的小儿子就会立刻反驳他,或者跟他吵起来,但谁知道这人只是倔强地抿紧嘴唇,什么都没说,这可让秦嗣远心挑眉,毕竟秦珩刚才的模样,像是要跳起来扑他身上,再泄愤地咬两口似的。
秦珩可不知道他爹正经严肃的面孔下在心里怎么诽谤他呢,他只是站在他爹的角度想了想,然后抿唇不说话了。
秦嗣远看了看脊背挺得直,丝毫不想妥协的秦珩一眼,无奈道,“虽然这么说有些绝情,但顾惜朝还不够我们和那个老家伙对上,得不偿失。”
秦珩,“那样一个惊艳才绝的人不行吗?”
秦嗣远没有说话,而是用沉默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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